第四章 写一页莽撞,我们的篇章,曾经如此辉煌
(一)
“现在开始举行第104期训练兵团入团仪式!”基斯上前一步,将双手背在背后,对着眼前一排一排站着的新兵训着话:“很不走运,我是你们这一届的总教官,基斯·沙迪斯。我没有半点打算欢迎你们的意思,现在的你们也就是只配给巨人当饲料的家畜,甚至也许连家畜都不如!而我们则要花上三年的时间,来训练你们这群废物,让你们好好学习和巨人战斗的方法。三年之后当你们站在巨人年前的时候,你们是依然成为巨人的饲料,还是成为守护国王荣誉的高墙,或者成为驱逐巨人的光荣的人类战士,决定权都在你们自己的手里!”
“基斯教官,调查兵团的韩吉分队长带了一个人过来,说是艾尔文团长送来的人。”传令兵的话刚一说完,韩吉就带着换上了训练兵团制服的尤莉斯直接走到了基斯的面前。
“抱歉抱歉!调查兵团那边催得紧,我马上还得赶回去。”韩吉一边笑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面对着基斯的怒视,“不是故意打扰你训话的!只是把这丫头送过来之后,我还要赶回去,马上就要出发去壁外调查了。”
吩咐了手下人把韩吉带来的尤里斯的行李送去她的宿舍,基斯看了眼急匆匆离开地韩吉,然后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把尤莉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名字。”
“尤莉斯·艾伊。”抬头直视着眼前调查兵团的前任团长,尤莉斯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眼神中不带丝毫的温度。
似乎是还算满意从尤莉斯眼睛里看到的情绪,基斯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别以为你是调查兵团团长送过来的人就会有区别对待!在训练兵团,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听懂了吗!”
“是!”认真地微微颔首,尤莉斯将左手背到了背后,右手握拳置于了左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入列!”用眼神示意尤莉斯站到最后一排最末尾的位置,基斯走到了第一排的首位那里开始了例行的恐吓式训话。
……
“这个要带上,这个也要!”佩特拉一边帮尤莉斯收拾着行李,一边细数着有没有什么遗漏。
“用不着那么多东西吧?”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不断往自己整理好的包裹里塞东西的佩特拉,尤莉斯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佩特拉的手:“洗漱用品就不必了吧!这个训练兵团都会有,被子和枕头也是。我只要带些日常换洗的衣服就够了。”
“这样没关系吗?”佩特拉看着尤莉斯把自己塞进去的好多东西又拿了出来,有些不解地说:“我当初进训练兵团的时候,我的父母都帮我准备了这些的。”
“没关系的。”看了眼佩特拉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尤莉斯嘴角微扬,似乎是想起了当初刚到地下街的时候,伊莎贝尔也是这样照顾她的。“真的把那些东西都带去了的话,到时候再拿回来又是一件麻烦事。这样就可以了。”
握住了尤莉斯的手,佩特拉坐到了尤莉斯的边上:“其实训练兵团的课程并不困难的,尤莉斯不用太担心,再说了,尤莉斯可是我们大家公认的‘利威尔第二’呢!这些课程一定难不倒你!”
“‘利威尔第二’是怎么回事?”微皱起眉,尤莉斯不解地看着佩特拉的眼睛。
“这个啊!是韩吉分队长说的。”佩特拉笑着抿了抿嘴,然后替明显还不知道情况的尤莉斯解答到:“因为尤莉斯和兵长一样都是被团长捡回来的,两个人之前都是在地下街、黑街那样的地方当混混头子的,你们两个格斗的技能也都很厉害,所以才是‘利威尔第二’或者是‘女版利威尔’也说不定。”
“什么乱七八糟的。”摇了摇头,尤莉斯把匕首和两枚自由之翼也放进了包裹里。
“这些都是韩吉分队长的原话哦!我只是复述了一遍而已。”佩特拉耸了耸肩,然后打量了一遍尤里斯之后接着说:“不过据我这几天对你的了解,我觉得韩吉分队长说的还是挺贴切的。”
“我说……”皱着眉的尤莉斯刚想解释什么,就听到了自己的房门外响起了利威尔的声音:“佩特拉,你太闲了是不是?忘记明天还要壁外调查了吗?”
“是!我这就回去准备。”突然听到利威尔的声音让佩特拉全身一颤,然后咽了咽口水,立刻从尤莉斯的房间离开了。
看了眼佩特拉走后,也是转身就打算离开的利威尔,尤莉斯开口叫住了他的名字:“利威尔。”
“什么事?”停下了脚步,利威尔回头看着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的尤莉斯:“有话就快说,时间不早了。”
“我……”张了张嘴,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一定要叫住利威尔的尤莉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说:“算了,没什么。”
哼了一声,似乎是看穿了尤莉斯有些紧张的情绪,利威尔走到仍坐在床边的尤莉斯面前,借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鬼就是小鬼,不就是一个训练兵团吗?有什么好紧张的。”
看着利威尔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愣了几秒,尤莉斯回过神来之后,直视着利威尔的眼睛,笑着说:“果然还是在把我当小鬼。我说过的吧!只要你还是‘小鬼’、‘小鬼’的叫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哥哥的,利威尔。”
“那种随便怎么样都没关系。”利威尔收回了自己的手,略带严肃地看着尤莉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批训练兵开始训练的时间比以往晚了半个多月,但这对你而言应该没有影响。艾尔文本来的意思就是希望,等你在训练兵团把该学的东西学的七七八八之后,就让你提前离开那里。”
“不过,团长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看着利威尔,尤莉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还不惜拉关系让我插班进入训练兵团,还打算让我毕业之后直接进入特别作战班。”
“那是他从你身上看到了潜力吧。”话说得有些不确定,很显然,对于艾尔文为了如此看重尤莉斯,这一次就连利威尔都猜不透:“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好了,我不想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利威尔,你今天的话还真多。”尤莉斯撅着嘴摇了摇头,她似乎总会在利威尔的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
瞪了尤莉斯一眼,利威尔接着开口:“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在调查兵团等我,结果先进入调查兵团的人还是我。”
“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尤莉斯别开了脑袋,有些心虚地不再看着利威尔的脸。
而利威尔则是一边走到了门口,一边说:“总之这句话现在换我来说,别让我等太久了,小鬼。”
“是!兵长!”站起身,朝利威尔敬了个礼,尤莉斯嘴角的笑意在利威尔离开之后便消失无踪了。其实她刚才开口叫住利威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真的因为第二天要去训练兵团而紧张,而是因为她本来是想问利威尔法兰和伊莎贝尔的下落的。
三个星期前,尤莉斯跟着艾尔文走进了调查兵团的本部,从别人的闲言碎语里她知道了利威尔当初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同伴。用猜的,尤莉斯都能猜到那两个人肯定是法兰和伊莎贝尔,只是三个星期都没在调查兵团见到那两个人的影子,尤莉斯心里大概也有了底。
想到了记忆中的另外两张脸很有可能是已经成为了巨人的口中之食,尤莉斯便再也没有勇气向利威尔询问他们的下落。而是把自己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
“那是什么?”看着远处缓缓离开训练基地的马车,艾伦有些不解地问到。
“自动退出的人。”跟着前来找艾伦的三笠来到了艾伦和阿尔敏以及其他几个同期生的身边,瞥了一眼艾伦视线所及的地方,尤莉斯回答说:“他们自动申请离开训练兵团,前往开垦地。”
“可是……这才第一天就……”阿尔敏的语气中透着些许不可置信,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报名到训练兵团来的人,现在却又宁愿回到那个生活更为困苦的地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视线没有移开马车,但是艾伦的语气却出奇的平静:“没有力量的人只能离开了。”
艾伦的话让在场的马尔科等人将惊讶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他本人似乎并不是特别在意,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到:“居然还想去做除草捡石头这种事……”
艾伦的话说了什么倒是没引起马尔科等人的注意,反倒是在看了艾伦一会儿之后,马尔科想起了早上的时候艾伦和三笠还有尤莉斯并没有被问及出身这回事:“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的时候你们三个好像没有被问到出身什么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