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Sai生了张白净好看的脸,一截好腰暂不说,肌肉线条也煞是漂亮——当然这一点,不一起洗澡是看不到的。再加上身为插画画家,旁人看来总有种艺术家的高大上气质,偏偏脾气还好,随时笑嘻嘻,难怪街坊邻居逢她必讲:真羡慕春野小姐。
日子久了,她自己也认为遇到Sai是福分。
当年那次调职,不仅把她的权利也好头衔也好扒了个光光,还送她去到一座小城。说的好听是苦行进修,实则放逐。至少那帮子老鬼是这么盘算的。
“记住,孩子,不可堕落。” 安顿好不久,纲手给她写过一封信。大致是说,对于新旧交替阶段的木叶,已选择在外云游以度余生的她也无能为力。只是人生,跌宕起伏是常事,作为她疼爱并认可的弟子,希望她挺住。 本万念俱灰的樱见信振奋不少。是啊,纲手师傅也是出走多年后被召回到火影的位置上的不是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算人人都是棋子,那名为命运的棋盘,会留有怎样的玄妙谁又会知道呢。
无知乡村小萝莉只身沦陷荒蛮异乡——若是以为春野樱会乖乖按照这剧本走下去就错了。她暗自下定决心要活出个人样,但现实毕竟残酷,边远得不能再边远的小地方,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可谓是难于登天。
干劲逐渐被消磨,直到他乡遇故知。
与其说“遇”,不如说“捡”。那是个落了雪的冬日清晨,她如往常去卫生所,见路口处围了一圈儿人。然后一个小男孩叫道,啊,春野医生!
众人齐刷刷让开一条路。她看清,一个衣着褴褛的人躺在那里,奄奄一息。走近点她差点没把隔夜的馍馍给呕出来——这不是Sai是谁!?
她不是圣母,替Sai把脉的时候,心里也在打鼓:卫生所的状况可谓是捉襟见肘,这家伙看起来跟叫花子没两样了,能付得起医疗费么?若所长发起飙来要她垫付...自己手头也拮据的很,连门口的野猫都快给不了食了啊...况且把他扔这儿大概也死不了不是...
纠结没有持续太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断然不可见死不救。以此为理由,她心安理得地将他扛去了自己办公室。几针营养剂下去,待Sai恢复意识,又塞给他一个馒头。
啊,原来是被打劫了啊。真可怜——混帐东西你骗谁!?
春野樱怒不可遏,开始轰他走。 Sai这人平素大多和气,没有反抗,也不合作。直到樱再也忍不住开始扔东西,他才说,你不属于这里,跟我走吧。 此话一出,瞄准他鼻梁的杯子哧溜一声从她手里滑下,砰地与地面撞击,接着旋了好几圈,最后蹭到桌子腿方才停下。见樱彻底直着身子动不了一般,Sai缓缓替她将杯子捡起,又搁到桌上。
然后听见她低声说,好。
樱以为Sai是特地来带她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的,定是准备完全。万万没想到两人一路奔到王都,Sai才告诉她,自己也是毫无计划举目无亲云里雾里。无奈,只得先租下一个偏僻的小屋暂住。
“唔,待过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换地方。”嗅出点霉味,Sai扭头对樱说。
“嗯?我觉着挺好,”她一面数着剩余的盘缠,一面说,“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人决定还是重新归置下这地方。
“说来也怪呢,突然梦到哥哥说说有个丑女在祸害边民什么的~”
整理着东西的他说着抬起手肘以防被揍,却见她靠着老朽的窗框,瞪住远处美轮美奂的建筑物,两眼无神。
那是王都中心的方向。
“等我一下吧。”他说。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春野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他做什么。Sai也许就是个不靠谱的混蛋。总之,她从末端回到了靠近心脏的地方。这就够了不是么。她思前想后,决定厚着脸皮去拜访一些曾经的委托人。
Sai再次出现,她已经落实了自己的工作。他得知后惊讶不已,然后从身后托出一个纸盒,说没想到她那么快就搞定了,早知道自己早点回来。
樱好奇地揭开盖子,里面是一袭精致的正装。
“没什么的,若是穿得华贵,对方反而不会可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