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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钞票周浩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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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引子 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
1995年6月的一个正午,赤板市牡丹街上一个16岁的少年趴在一个墙角看着什么东西。那是他自己家的一个墙角。
正午的阳光灿烂,把街旁边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也晒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雨季里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在他的记忆中,雨季的天空是阴霾的,像永远洗不白的锅底。而且那些阴霾的日子里,他总是能够隐隐地感觉到某种可怕的声音会突然出现。
街那边有一个馄饨店,馄饨店里有许多食客。他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一个话题,赤板市又一个少女在一个深夜莫名其妙失踪。这应该是第四个失踪的少女了。前3个少女失踪案公安局还没有破,现在又出现新的问题。少女失踪案又一次成为赤板市市民谈论的话题,这多少有点让人恐慌。谁都害怕自己的女儿或者亲人会突然失踪,永远不会出现,像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趴在墙边的那个少年没有听见馄饨店里人们的谈论,那事情好像和他无关。他只是很投入地趴在那里,好象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时走来两个少女,这是两个漂亮的少女,她们的肤色嫩白,穿着一样白色的T恤和短裙,看上去清纯而且娇妍。她们边走边说着话。
“小慧,我点怕。”
“你怕什么呀?”
“有人说,赤板市出现了一个变态狂,专门杀一些少女,而且手段诡异,不露一丝痕迹。”
“乱说,哪有这事呀?我爸就让我注意一点,说赤板市已经有4个少女失踪了。我认为呢,一个那么大的城市,失踪几个人还不是正常的事,况且,现在的人想法多,个性又强,一想不通离家出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哎,别担心啦,我就不怕,我爸他让我不要在晚上出门,我就非要在晚上出门遛达一圈才回家。“
“谁敢和你比呀,你爸是警察,谁敢碰你呀。”
“你这话就有问题了,你说说,真有那么一个变态狂,还管我爸是警察还不是警察呀!”
“这倒是。”
“哎,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啊,是肖爱红的恐怖小说《死亡陷阱》。”
“你买的?”
“你自己看看吧!”
“啊,是肖爱红送给你的。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和我爸是好朋友,喏,就住在那栋楼里。”
“喔噻!你能不能让他也送我一本,像你这样子?也给我签上他的大名。”
“我试试吧。”
“那太谢谢你了,这是他的第几本恐怖小说了?“
“第四本。”
“喔塞——我就是喜欢看他的恐怖小说,紧张刺激,文字还特别美。”
“我也喜欢,他的恐怖小说还有种说不出的迷人的味道。”
“恩——小惠,你看,是顾晨光。”
“看他干什么,他就是那样神经兮兮的一个人,以前我还觉得他可怕,其实也没有什么,不理他。”
“他在那里干什么呢?”
“你这人今天怎么啦,少见多怪,他在那里干什么关我们什么事?”
“可是我觉得他奇怪,好像挺神秘的,他究竟在干什么呢?——”
……
趴在墙角的男孩突然觉得头痛,痛得要炸开一般,他昨天晚上又做那个梦了,他梦见有许多老鼠在奔逃,上窜下跳尖叫着奔逃……他家里几乎没有老鼠的踪迹,怎么会梦见那么多老鼠在奔逃呢?这个梦他从小就做着,有时做得多,有时很长时间也不会做,他知道每年雨季开始后这个梦就会出现,而且做得十分频繁。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刺得他眯上了眼睛。他从那个墙角站起来,双手捂着两个太阳穴仓惶地朝家里走去。
那两个女孩子在他走后飘然来到了那个墙角。
她们看到墙角的墙壁上写着一行字,红色的字,鲜血一样红色的字:“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
她们莫名其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她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那个叫顾晨光的男孩怎么会写下这一行让她们读起来费解的话呢?而且用那么可怕鲜血一般的红色。也许不是他写的。那么又会是谁写的?


IP属地:河北1楼2014-03-28 15:22回复
    周浩晖写过这个吗?


    2楼2014-03-28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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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西闽写的,不好意思搞错了


      IP属地:河北3楼2014-03-28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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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容许我弱弱的打个广告~\(≥▽≤)/~
        刚建的群,可以聊天,互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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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3-28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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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引子 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
          1995年6月的一个正午,赤板市牡丹街上一个16岁的少年趴在一个墙角看着什么东西。那是他自己家的一个墙角。
          正午的阳光灿烂,把街旁边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也晒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雨季里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在他的记忆中,雨季的天空是阴霾的,像永远洗不白的锅底。而且那些阴霾的日子里,他总是能够隐隐地感觉到某种可怕的声音会突然出现。
          街那边有一个馄饨店,馄饨店里有许多食客。他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一个话题,赤板市又一个少女在一个深夜莫名其妙失踪。这应该是第四个失踪的少女了。前3个少女失踪案公安局还没有破,现在又出现新的问题。少女失踪案又一次成为赤板市市民谈论的话题,这多少有点让人恐慌。谁都害怕自己的女儿或者亲人会突然失踪,永远不会出现,像一个无法解开的谜。
          趴在墙边的那个少年没有听见馄饨店里人们的谈论,那事情好像和他无关。他只是很投入地趴在那里,好象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时走来两个少女,这是两个漂亮的少女,她们的肤色嫩白,穿着一样白色的T恤和短裙,看上去清纯而且娇妍。她们边走边说着话。
          “小慧,我点怕。”
          “你怕什么呀?”
          “有人说,赤板市出现了一个变态狂,专门杀一些少女,而且手段诡异,不露一丝痕迹。”
          “乱说,哪有这事呀?我爸就让我注意一点,说赤板市已经有4个少女失踪了。我认为呢,一个那么大的城市,失踪几个人还不是正常的事,况且,现在的人想法多,个性又强,一想不通离家出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哎,别担心啦,我就不怕,我爸他让我不要在晚上出门,我就非要在晚上出门遛达一圈才回家。“
          “谁敢和你比呀,你爸是警察,谁敢碰你呀。”
          “你这话就有问题了,你说说,真有那么一个变态狂,还管我爸是警察还不是警察呀!”
          “这倒是。”
          “哎,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啊,是肖爱红的恐怖小说《死亡陷阱》。”
          “你买的?”
          “你自己看看吧!”
          “啊,是肖爱红送给你的。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和我爸是好朋友,喏,就住在那栋楼里。”
          “喔噻!你能不能让他也送我一本,像你这样子?也给我签上他的大名。”
          “我试试吧。”
          “那太谢谢你了,这是他的第几本恐怖小说了?“
          “第四本。”
          “喔塞——我就是喜欢看他的恐怖小说,紧张刺激,文字还特别美。”
          “我也喜欢,他的恐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3-3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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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再发


            IP属地:河北7楼2014-04-04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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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我不知道顾玉莲又到哪里去了。
              吃早饭时,她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在没有找到工作之前最好不要到处乱跑,让她担心。我明白她说这话是因为昨夜五月花超市的大火让她害怕我会葬身大火或者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五月花超市起火前进入过那里,她也不知道我把那张血钞票给了丁小慧。我对她的话没什么兴趣,她说她的,我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我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傻,我想我在危险的时候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顾玉莲去哪里历来都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不用为她担心,她出去不会出什么事情,她会在恰当的时候回家。
              我突然想到了瞎子,我想去看他。今天没有落雨,他一定是坐在街道旁听人行走和汽车的声音,他靠那声音活着,他是活在声音里的人,他也许从前眼睛明亮过,他眼睛明亮时,是否看到的现实和现在的不一样?我希望他的双眼曾经明亮过,每次我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我总是这样希望。我还想起了瘌痢头那个孩子。在雨季来临前,我曾经产生了离开赤板市的念头,因为那个叫瘌痢头的孩子。
              就是在郭阿姨死掉的那个晚上,我在赤板市的一条街上听一个人唱歌。那是一条叫风铃的小街。小街上有一个瞎子。那个瞎子白天一直坐在街旁,瞎子从来不戴墨镜,他的眼睛如同两个黑洞,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企及的黑洞。他总是侧着耳朵倾听着,听来往的脚步声和汽车的声音。他的耳朵十分灵敏,他可以从高跟鞋在敲击地面的声音判断出女人的年龄。很多人考证过,认为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经常去看瞎子。他的存在是靠那些声音维持的,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声音,他会干枯掉。我有时死死地盯着他空洞的眼睛。我想他那双眼睛并不是先天性失眠的,我甚至认为,是他自己用双手抠出了自己的眼珠子,至于他为什么要弄瞎自己的眼睛。我不得而知。到了晚上.瞎子就在家里高声唱歌。他唱的歌怪异极了,尖利的高音和嘶哑的低音在剧烈的争斗和反复交叉。我听不清歌词。这种怪异的歌声莫明的吸引我,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会溜出家门,到风铃小街去听瞎子歌唱。
              我在郭阿姨死掉的这个晚上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风铃街。我刚站在瞎子居住的这栋楼下,就看到了瘌痢头。瘌痢头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他头上有一块块铜钱大小的光亮的疤。或许他可以说是我在赤板唯一的朋友。他看上去年纪很小,我猜不出他有多大,据他自己说,他已经20多了。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有一点我十分清楚,他不是赤板市人,或许来自很远的地方,我不清楚他离家出走为了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家。他同样也被瞎子的歌声吸引着。我们的相识也是因为瞎子的歌声。我们一见如故,虽然我们很少用语言交流,但我们十分默契。比如我们一起用我们的方式对付过一个女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喜欢听瞎子歌唱。在我们耳里,瞎子变味的歌声是天国传来的梵音;但在许多人耳中,瞎子无疑是在制造噪音。瞎子的噪音激怒了他楼下的一个邻居,就是那个瘦高个女人。那天晚上,我和瘌痢头正在听瞎子歌唱,我们实然听到了女人的骂声,女人骂得很难听。女人骂完后,瞎子就停止了歌唱。我和瘌痢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瘌痢头骂那女人是婊子,我也骂那女人是婊子。瘌痢头一声不吭地走了,我跟在了他的后面。他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厨了一泡屎。我闻到了一般恶臭。他把屎用一张旧报纸包了起来,走到了那女人的窗户底下。女人住在一楼,她的窗户没有关,里面的灯光倾泄出来。我可以看到女人边啃着瓜子边看着电视,她也许正在为制止了瞎子的歌唱而得意,她万万没有想到瘌痢头手中旧报纸包着的屎会飞进窗户,不偏不斜地落在她的头上。等她走出来,我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那天晚上,我把他带回家。顾玉莲让他说了澡.还拿出干净的衣服让他换上。我觉得祖母顾玉莲是个好人,否则,我早就像瘌瘌头一样流落江湖了。瘌痢头并没有感到特别的兴奋,对于我祖母顾玉莲的温情显得冷漠,他目光中有种邪气。他在我家住了两天就跑了。我没有去找他回来,他要是跑没有人能留得住的。但有一点我十分肯定,只要他还没有离开赤板市,我一定还能碰见他,因为他喜欢听瞎子歌唱。
              果然,我在郭阿姨死的这天晚上,我又看见了他。他和我拉了一下手表示亲热。我们俩坐在墙角.听楼上传来的瞎子的歌声。瘦高个女人的窗户门紧闭着。自从瘌痢头把屎扔进去之后,她的窗户门就紧闭着。我想问瘌痢头为什么要离开我家,但我没有开口,瞎子的歌声停止了。这时.瘌痢头对我说。“我要走了。“
              我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没有回答我。
              他独自地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实然,我看见走出一段路的瘌痢头回转了身,朝我跑过来。在夜色中,瘌痢头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朝我扑过来。我心里有些害怕。他扑到我面前.喘着气说:“你能和我一起走么!坐火车到南方去。”我没有说话.在我脑海里,他那时就是一只蝙幅。我不想和一只蝙蝠说话。他见我不回答,就走了。我跟在了他的后面。
              我承认当时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我跟在瘌痢头后面。当时我的喉中被谁塞了一团棉花,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走到了火车站的入口处,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他的笑脸,他没有说话,但我可以感觉到,分明在说:“跟我来。”
              他进了火车站。那时,正有一列开往南方的列车正要离开。我很奇怪,他没有车票怎么就进站上了列车。我正在纳闷,列车开动了。列车的轰响我一点也听不见,我好像是在看一场无声电影,列车真实地把瘌痢头带走了。列车消失后,我就产生了离开赤板的念头。我觉得赤板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瘌痢头,他才离开的。那只是我当时的预感,我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我。
              我终究没有离开赤板,是因为瘌痢头走后的第二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昨夜开往南方的一列列车出了车祸。列车脱轨翻在了路边。死了好多人,电视画面上出现了死者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和瘌痢头十分相像。下午的时候,顾玉莲领着我去参加了郭阿姨的追悼会,追悼会上郭阿姨的亲属哭得伤心。死人能听见哭声么?我离奇地想着,我笑了起来。很多人向我投来了不解和厌恶的目光。我在为郭阿姨笑,我用笑声为郭阿姨送行。没有人和我计较,因为我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
              在我看到瘌痢头的尸体后,我也笑了。
              我叽叽的笑声像老鼠在抢夺食物时发出的尖叫,象在梦中我听见过无数次的老鼠的尖叫。顾玉莲和我一起看电视,她显然听到了我的怪笑。她看着我,脸色苍白,那双老眼充满了疑惑:“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不会笑?”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的嘴唇颤抖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为什么要颤抖?难道她在乎一个傻瓜说的话么?
              开往南方的列车出事让我打消了离开赤板的念头。我想到哪里都有危险,我为什么要跑。活着比死还可怕,因为活着意味着还要经历危险或者恐惧,而死了就什么危险也没有了。所以,面对郭阿姨和瘌痢头的死,我笑了。我什么时候该为自己笑笑,这我倒没想过,一切也许为时过早,也许我来不及为自己笑。那张血钞票有没有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20
              我没有去找瞎子,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要趁顾玉莲不在家找到那把黄铜钥匙,进入那个房间,我想好了,如果找到那把钥匙,我就先去配上一把。那样,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入那个房间了,或许我可以找到关于我父母的答案。
              我正在顾玉莲的房间里找那把钥匙,我听到门口有人在叫着顾玉莲的名字。我停止了搜寻,走到了客厅里。我没有回答,我也不会去开门告诉那人顾玉莲是否在家,他叫他的,与我无关。我极不情愿去做与我无关的事情。在我家门口叫顾玉莲的人是肖爱红,我听出他的声音了。他的声音浑厚,普通话极标准,有点像中央电视台那个动物世界的主持人赵什么祥的声音,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我管不了那么多。门外的肖爱红来找顾玉莲干什么!他们之间难道会发生什么让我预想不到的事情?肖爱红叫了一会,见没有人答应,他没有离开,而是叫起了我的名字:“顾晨光,你在家么?”
              他叫我的名字了,我必须作出反应,这是我为人的准则,别人叫我的名字我是一定要回答的,否则不礼貌。很多人以为我不懂礼貌,那是大错特错的事情。我在他叫完第一声我的名字之后,我就扯开嗓子回答:“哎——”
              我于是跑出去给他开门。顾玉莲从小就教育我不要给陌生开门,特别是在她不在家的时候,陌生人危险!我没有在家里碰到过陌生人叫门,肖爱红当然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邻居。我一开门就看到肖爱红满脸灿烂的笑容,像他这样年纪的人笑得如此灿烂是不多见的,或许这个中年人内心还存留着天真的成份,内心里有个明媚的春天,而不是充满霉烂气息的雨季?但是我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开门。肖爱红进了我的家门,我把门关上了。我关门的声音很响,肖爱红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他说:“你奶奶不在家?”
              我点点头。
              肖爱红笑着说:“顾晨光,到我家去坐会好么?”
              我又点了点头。
              我又打开了门,让肖爱红先出去,然后我也出门。
              我踏进了肖爱红的家里,他的家收拾得整洁,客厅的两面墙壁上挂着两幅巨幅的照片。一幅是肖爱红和他妻子胡青云的合影,照片上的肖爱红显得年轻英俊,灿烂的笑容有些克制,他妻子胡青云是位美人,有种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人的味道,她没有丁小慧那样丰满,但她的双眼妩媚而又明亮,这是一对看上去十分般配的夫妻。另一幅照片是美国著名恐怖小说家斯蒂芬.金的照片,斯蒂芬,金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他吐着大舌头在看两手托着的一个张着大嘴的眼镜蛇的蛇头,肖爱红是不是认为斯蒂芬.金是一条充满危险的眼镜蛇?那么,他自己呢?我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产生如此奇怪的想法。
              肖爱红让我坐在了沙发上,他们家的沙发十分柔软。肖爱红给我倒了一杯茶。我看到茶就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茶水,甚至讨厌中药一样的茶水,这也许和我小时候一生病顾玉莲就给我熬中药喝有关系。中药的味道是我的恶梦。我的奇怪表情让肖爱红注意到了,他笑着对我说:“晨光,你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他我内心的想法。肖爱红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肖爱红用探求的目光看着我说:“晨光,你见过你爸爸妈妈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见过。“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化,像是有些兴奋:“你在哪里见过?”
              我觉得他的问题问得十分弱智,我轻描淡写地说:“在照片上。”
              “哦——”肖爱红还是那样审视着我,此时,我在他眼中是一个怪物,我甚至想,我现在就是墙上巨幅照片上斯蒂芬.金手中托着的那个眼镜蛇头。
              我突然想离开他的家。是他的家中有种东西在排斥着我,我无法溶进他设置的这种氛围。我要回家。我正想把我的想法向他表达,肖爱红突然向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么?”
              我愕然,我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我我父母亲死了,在这个雨季来临之前,我没想过我父母已经死了。我一直认为我父母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一直希望我父母突然会在某一天出现在我面前,让我觉得喜从天降。我的预感从肖爱红嘴巴里说出来,我瞪着眼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我发现肖爱红看着我,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觉得有一只利爪在把我的心血淋淋地掏了出来,我感觉到了疼痛,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此时,我又仿佛看到了血钞票上那张模糊的血脸。


              IP属地:河北16楼2014-04-19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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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老鼠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23
                我从恶梦中醒来是又一天的清晨。
                我听到了钢琴声,像昨晚梦中的钢琴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白天听到的钢琴声。钢琴灵动的声音让我不敢相信是真实的,我使动地捏了一下大腿,我感到了疼痛。我听出来了,钢琴声是从我对面的房间里传来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清晨里,有人在弹那架被蒙尘的白布盖着的钢琴。
                我听不出这是一支什么曲子,反正悦耳极了,让我全身的血脉畅通起来,让我在恶梦中受到的惊吓缓解下来,我听着琴声,有种久违的或者说从未有过的宁静。
                对面的房门洞开着。
                顾玉莲在一团白光中坐在钢琴前弹着钢琴。我吃惊地望着她,顾玉莲神情专注,她枯槁的手指在琴键上灵活地跳动着。我没想到顾玉莲还有这一手,她从来没有弹过钢琴给我听,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欢乐,竟然在这么一个清晨里弹起了钢琴。
                我有些痴迷,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房门前。她没有回头来看我,她的眼睛注视着乐谱,她的声音在这个清晨里温存极了:“晨光,这支曲子是你父亲喜欢的《晨曲》。”
                我正想进入这个房间,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把那扇门重重的关上了,我怎么也推不开了,钢琴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顾玉莲在房间里,她会把门打开的。我这样想着。
                可我站在门口等了约摸半个小时也没见顾玉莲开门,里面一片寂静。我突然举起了手,使劲地砸了那门一下:“奶奶,开门。”里面还是无声无息。顾玉莲到底是怎么啦?我又举起了手,使劲地砸那扇结实的门:“奶奶,你开门,开门!”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声音轻飘飘的:“孩子,你在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愣了,顾玉莲穿着那件印花绸缎睡袍轻飘飘地站在那里,她手里拿着一把大木梳,正梳着头。她看着我,脸色苍白,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有许多疑团。
                我喃喃地说:“奶奶,你不是在这房间里弹琴么?”
                顾玉莲把梳子从头上拿了下来,惊奇地问我:“你说我在这房间里弹琴?”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不会错的,这个清晨我很清醒。
                顾玉莲说:“我刚刚起床,怎么会跑进这个房间里弹琴呢?而且我从来不进这个房间的。你怎么了?孩子?”
                我看着她。我无法说清什么。
                一切都让我活在云雾里。天啊,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真的有病?或者说顾玉莲真的是个已经死去的人,我看到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游魂?我心里狐疑着,我又想起了血钞票和那模糊才血脸,还有吊在树上的少女和她怪异的笑声,也许一切和这些有关。
                24
                顾玉莲紧锁着双眉对我说:“孩子,我应该再托人去给你找份工作,然后给你找个姑娘,让你成家了,否则,你会疯掉的。”我呆呆地望着顾玉莲,我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但我对她的信任开始了动摇,他还有多少事情还在隐瞒着我,像那闭着的门一样拒绝我进入。
                我必须知道父母亲死亡的真相。
                对于女人,我也有种渴望,但这种渴望若隐若现,大部份时候会被我的许多古怪想法淹没,只是在我想起丁小慧的时候才会变得强烈。我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也许牡丹街的人对一条凉晒的内裤的遗失并不感到惊讶,丁小慧对她的那条纯白内裤的丢失抱什么态度我也不得而知。
                那是个阳光很白的秋日的正午,街上行人稀少,我站在丁小慧的楼下,看着万国旗一样飘着的她家阳台上晒着的花花绿绿的衣服,那是丁小慧的衣服。那条纯白的内裤吸引了我,那是丁小慧最贴身的东西,如果我能像这条内裤一样亲近丁小慧,那我会因幸福而死。
                丁小慧丰满的屁股在走路时有节奏地扭动时,我会想像有一股甜密的味道散发在她纯白的内裤上。我看着那条纯白的内裤旗帜一样在阳光上随风飘动,那条内裤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头上,这种神奇的事情或许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头上取下了内裤塞进了我的裤兜。那一刻,我的心快要蹦出来了,如果我的心脏那时要是蹦到街上被车轮辗烂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我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看见我这个动作之后才欣喜若狂地回到家中。我躲在自己的卧房里,从裤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这条丝织的纯白内裤,我把它放在鼻孔下,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后来,我一直认为丁小慧身上的味道就是阳光的味道。那条内裤被我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拿出来嗅嗅,就像嗅着丁小慧的体香。
                现在,我暂且把丁小慧的体香放在一边,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配一把钥匙。我在顾玉莲出门后,终于找到了那把黄铜钥匙,她把它藏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我翻遍了她衣柜里的衣服口袋,才找到这把钥匙,这是一把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钥匙,它会带我进入一个我未知的世界。
                我出了门。
                我十分清楚在赤板市越秀公园的门口有修鞋和配钥匙的人,他们不知何处而来,我不管那么多,我现在要去配一把钥匙。
                我路过王记馄饨店时,王胡子正在剁着骨头,他在阳光下挥舞着那把大刀,骨头被他剁得骨沫横飞。我看到王胡子剁着骨头,总感觉他是在剁着一个人的骨头。我不明白他怎么有那么多骨头要剁。范梅妹正在做馄饨皮,她家的馄饨皮都是手工的,不像别人家的馄饨皮是机器压出来的。这或许是他们王记馄饨受欢迎的原因之一。范梅妹使劲地工作着,我希望她流一串口水到馄饨皮上,那样他们王记馄饨也许就更有风味了。我这个想法有些歹毒,我为自己歹毒的想法得意地笑了。一个迎面而来的路人怪怪地盯着我,他不明白我为什么笑,笑是我的特长,我几乎很少哭,或者不会哭,我用叫唤代替哭,这只有顾玉莲才清楚。
                经过那个下水道盖子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那个盖子,在这个无雨的上午它显得安详而宁静。下水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被盖子遮闭着,我是这样想的。
                在通往公园的路上我没有想起瞎子。
                如果我想起他来,我会绕道先去看看他。那样,或许我不会被一条恶狗咬伤了。
                那条恶狗实实在在的在我小腿肚子上咬了一口。


                IP属地:河北18楼2014-04-19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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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入门,呵呵,入门他妹,那些每天谈,专业入门车,海飞丝,头发丝,神叉,软尾,浮动碟刹,影子后拔,XTR,XT,……一大顿,花钱卖专业入门级车,, 技术,身体素质,入门了没? 定车,抬前轮能骑多久,,抬后轮又能稳住多久,兔跳,侧跳,甩尾,上下台阶,飞跃,小强度攀爬,, 调车,修车又会多少,蹭碟,调手感,调变速,会编辐条,…… 卤煮别被带着中毒啦, 根据自己需要,经济情况买车,只要不差,配置不在很好,能满足需求,并就有裕度就好, 身体素质和技术才是应该追求的, 大神400菜车,硬叉,照样入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04-19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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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加油更文哦,这个很长很长的啊,能更完?


                    IP属地:北京22楼2014-04-19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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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04-19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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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把楼主围起来0w0
                        基佬基佬妹子基佬基佬
                        伪娘.....................基佬
                        基佬.....................基佬
                        基佬.......楼主.......伪娘
                        伪娘.....................基佬
                        基佬.....................基佬
                        基佬基佬基佬基佬基佬
                        我是♥久久♥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4-20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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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吗


                          IP属地:河北25楼2014-04-20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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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和顾玉莲之间有了裂缝。我们的沟通变得困难。
                            她的哭并不能打动我,而是增加了我的不安和痛苦,要不是在白天,我会大声尖叫的。
                            我当着顾玉莲走出了门,顾玉莲没有制止我,她什么也没说。
                            天上飘着细雨。积水的街道像一条小河。
                            我又来到了那个下水道盖子的地方,我蹲了下来,在下水道盖子旁边一动不动。我听着下水道里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突然产生了一个罪恶的念头:顾玉莲死后我要把她埋在下水道里,就从这个下水道的口子里塞下去。这念头一闪而过,好像不是我的想法。可我确实这样想了。我的手颤抖起来,仿佛这手已经杀了人,已经把顾玉莲塞到下水道里去了。
                            王胡子在不远处的馄饨店里看着我。他边看着我边剁着骨头,很用力地剁着骨头。他看我的目光不怀好意。
                            我讨厌这个人,他明明瞧不起我,却在某些时候显得那么热心,这种人让我厌恶。我朝馄饨店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王胡子把脸转到了一边。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转过脸。我在下水道盖子边上呆了一会之后,就朝风铃街走去。我不知道那个瞎子是否还在街道旁边听来往的人声和车辆的声音,他的眼睛看不见一切,他活在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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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看见瞎子。我今天特别想看到他,希望和他说些什么,可是我没有看到他。
                            我在瞎子的楼下站着,有点失落。那个被瘌痢头扔屎在头上的瘦高个女人穿着雨衣骑单车过来。她把单车停好后看了看我。我赶紧转过了脸,她来到了我面前,她警惕地问我:“你是谁?”我白了她一眼说:“我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连忙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进了那栋楼里,进楼时还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就住在瞎子的楼下,也就是最下面的一层楼里。
                            没见到瞎子,我心里很不舒服,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我在细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走了一段路。我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踪我,我猛一回头,没有我认识的人,来来往往全是陌生的面孔,在阴雨天里,他们的脸色都十分的灰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人间。
                            我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看到前面有一对男女搂在一起走着,他们共撑着一把伞。他们很亲热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场景:房间里,一个英俊的男子在弹着钢琴,一个如花的女子在唱着歌……那才叫恩爱,心灵相通的恩爱。我恩爱的父母亲怎么会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在隐隐约约中,我觉得我将会在一种状态中揭开父母亲死亡的真实原因。
                            是有人在跟踪我。
                            一点没错,我发现了跟踪我的人。我使了个小诡计就捉住了他。我遛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躲了起来,我躲在一个门洞里,我可以看清小巷的一切,小巷里要是有人,他是不易发觉我的。果然,那人也跟进了小巷,他在小巷里左顾右盼地寻找着我。
                            我像见了鬼一样全身冰凉起来。
                            也许事实上我是见到了鬼。我分不清这世上的人和鬼。人和鬼在很多时候是没有界限的。我的眼睛努力地睁大着,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个跟踪我的人就是死在列车事故中的瘌痢头。
                            他朝我藏身的地方走来时,我的尿很急。
                            他为什么死了还要来找我?
                            我实在憋不住了,我要再不跑,那泡急尿就会尿在裤裆里了。
                            我疯狂地冲出门洞,朝小巷的另一个出口狂奔而去。我相信瘌痢头追不上我,他活着的时候追不上我,死了就更追不上我了。我在这个时候只有往家里狂奔,尽管顾玉莲也让我怀疑,但她毕竟对我而言是安全的,比死去而又回来的瘌痢头要安全得多。
                            我回到家里,顾玉莲呆呆地看着气喘兮兮的我,她关切地问:“孩子,你怎么啦?”
                            她伸出手要摸我的脸,我拨开了她干枯的手,大声说:“别碰我。“顾玉莲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哀绵,她说:“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了你好。”
                            我急匆匆地上了楼,顾玉莲说的全是鬼话,她从小教育我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可她却欺骗了我17年,某种意义上。她也像别人一样把我当成了傻瓜。
                            我上了楼,我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紧紧地关上了门。
                            瘌痢头此刻在哪里。
                            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我实在不明白在这个雨季会发生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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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胡子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杀人恶魔?肖爱红的脑海里回旋着这个设想。肖爱红在深夜,面对着斯蒂芬。金的巨幅照片沉思,斯蒂芬金是他的偶像,他不止一次在接受媒体来访时这样说过:“我要做中国的斯蒂芬.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异常的坚定。他的左手抚摸着右手。抚摸是轻微的,潜意识的。他像是进入了某种状态。
                            你可以从任何一个角度看到王胡子邪恶的目光。
                            他在馄饨店打烊之后就脱下了那身白色的工作服。他洗了澡,在镜子前刮干净了自己的胡子,他咧了咧嘴巴,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得意地笑了。他穿上一套黑色的衣服。来到了卧房里范梅妹因为一天的劳累已经沉睡了。他看了看睡姿难看的老婆,说了声什么。然后出了门,昏暗的街灯下。王胡子显得阴沉。他蛰伏在在这阴暗的角落,等待女人的出现……肖爱红笑了笑。
                            他的双手停止了抚摸,他点燃了一根烟。
                            这一夜十分寂静,尽管窗外飘着细雨。他想出门去,看看门外是否有人。但他没有出去,这深夜里,似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定,王胡子手中提着他剁骨头的那把刀。躲在他家门口的阴暗角落里,等待他出去呢。以前,他和妻子胡青云从王记馄饨店手挽着手走过时,他曾发现过王胡子的目光十分怪异,现在想起来,那目光里饱含着嫉妒和邪恶,因为胡青云是个美人。当时,肖爱红没有想那么多。
                            王胡子一定用那样的目光审视过顾帆远和宋汀兰夫妇。
                            肖爱红有些激动。
                            他的双眼燃烧着两团火。
                            他在激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顾玉莲家二楼顾帆远那个房间里的窗户上,顾晨光像那天白天一样从窗户上跌落,犹如一只受伤的大鸟。


                            IP属地:河北27楼2014-04-29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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