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观月初和不二已经交往很久了。其实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就连观月自己平时无事的时候想想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那天，他是真真切切地和自己说了那句话。
“观月初，我们交往吧。”
观月当时几乎就是完全呆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错愕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人。
那个像王子一样的人。他现在的确和王子没有什么区别。自从不二的父亲做生意暴富后他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有钱，人长得那么英俊，又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性情也很温和。可是，这样完美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呢。至少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不二接连又耐心地问了几遍，然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答应了他。或许当时只是沉醉在他的笑容里了吧。
再或许，只是为了还债吧。对，是为了还债。交往后的日子观月每每被不二欺负到后悔当初答应他的时候，他总是喜欢这样安慰自己撑下去。
我要还债。--裕太的手臂是他欠他的债。
唉，对他只有对自己的无理取闹忍一忍，对他只有对自己的霸道忍一忍。毕竟，是自己曾为了胜利害了裕太啊。
可是，他到底有没有一丝爱自己呢，还是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或许真的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吧。观月总喜欢用陈述句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来。
就像他永远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答应他的其他理由。
手机铃声蓦的响起，观月不用看显示也知道是不二。
smap的セロリ，这是他替他设的专属铃声。
“因为什么机会什么时机两人相逢呢
无法消遣的时刻
不安心的夜晚
尽量想在一起
尝试努力 尽力做 试试努力 一点就好
说了这些那些 总之 单纯地说
我喜欢你”
这个歌词啊……用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还真是好笑呢。
“喂，不二，有事吗?”观月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骄傲如他最是喜欢这个表情。
“初呐，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要叫我周助才对，交往了这么久你还是改不过来。”
“恩哼，周助。”
“小初，我现在一个人好无聊啊，你来陪我。”既不是征求也不是请求，是不可拒绝的坚定语气。
“恩……你在家吧？”
“是啊，我等着你，你快点来哦。”说完不二就撂下了电话。
观月看了眼时钟，八点，今天恐怕又要在那过夜了吧。好在自己当初选择的是单人宿舍，不然去会男友然后夜不归宿的事情要舍友怎么看。
观月随意从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出来，简单的白衬衫和蓝灰条纹的毛衣外套加卡其色的裤子。
无论他穿什么，无论有多好看不二也会取笑一番。久而久之，观月也不愿意为了不二刻意地去打扮了。

这里真心快无能了。。。为毛只有我一个人发帖。、。。

“真有那么丑吗……”观月站在镜前打量着。
镜子里的那个人一只手卷着额前的碎发，动作轻柔缓慢，脸上满是骄傲而不可侵犯的神情。细长秀气的眉眼似乎如一澈春水能泛起涟漪，精致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全然不似一个男子。有几分清绝尘烟，但更多的是诱人与魅惑。
观月叹了一口气，又轻笑了几声。随即向不二家出发。
不二撂下电话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期待与喜悦，他把这种情感归结为又可以欺负那个敢害他弟弟的男人了。
其实他不是那么记仇的人，更何况裕太还那么喜欢这个前辈。他只是找一个理由把他栓在自己的身边。
要他还债。--是那个男人为了胜利害了裕太。
天才如他才不是真心想和他交往，和那个阴险地用卑鄙的手段去争夺胜利的人，他只是为了裕太在报复。每每心里急切的想要见到他时，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可他就是想去奚落他，想看他生气的模样，想看他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一片红晕，那个人即使是生气也是一幅让人爱怜的样子。

“初闻到了怎么不说。”不二起身去拿酒，“petrus，来，小初尝尝。”
观月接过不二递过来的杯子，赞赏地看着杯子里面成色均匀的液体，轻轻摇了摇酒杯便闻到一股幽香。
观月半咪着眼睛 ，淡淡地吞下一小口，只轻含片刻，便感到一股醇香溢满了口腔。
“这么好的红酒呢，如果是我自己肯定买不起。”观月笑笑，“还要谢谢周助。”
“那……”不二突然睁开眼睛，冰蓝的眸子里掺杂了欲望，“初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啊?”还沉浸在红酒的芬芳中的观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不二强拉进了卧室，扔在床上。
观月一定不知道自己刚刚喝酒的动作有多诱人。纤长的手指捏住高脚杯的样子格外高贵，将红酒倾泻入口中的动作很是优雅，脸上全然一副享受的表情，转而嫣然一笑，让人看了忍不住意乱情迷。
不二心想，初，这可是你诱惑我的。
“怎么突然要……周助，你轻点。”
不二不理会观月的抗议，依旧粗鲁地扒着他的衣服。
观月好看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不一会就裸露在空气中，不二有些急切地吻上他的嘴唇。
观月对不二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有些恼怒，用手臂抵着不二的胸膛。
“不二……唔……”
不二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不满地抓住他的双臂，伸出舌头在他的口中肆意掠夺着。
红酒的味道混合着观月口中的津液有几分甜。不二如是想着，又拉起他的手向自己的下身抚去。
“初，帮我。”不二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

是夜，不二静静地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观月。
观月的睡相很美，平日里那么张扬的人在安睡时的样子却异常的安宁平和。长长的睫毛在这个时候特别显眼，偶尔轻轻的抖动几下像只俏皮的蝴蝶。
是的，他们还没有做过。
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也只是用手和嘴帮对方发泄欲望，仅此而已。
不是不二不想，面对观月那样难得的美人，即使是男人也会动情。
其实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扑倒他狠狠地抱他几次。但他都竭力压制住这股子欲望。
虽然是交往了，可那个人是他不二周助讨厌的人啊，是伤害过他最爱的弟弟的人，和他做那种事……不想，不要，不应该。
不二看着观月裹在被子里的身形，坚定地告诫着自己，他又不是他爱的人，即使那样做可以伤害他，他也不想。
不二别过头，脑海中浮现的却仍然是观月那张骄傲的脸庞，挥之不去，让他难以入眠。
呵呵，观月初，你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不过，没关系，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甩掉你了。
不二想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反正当初和他交往就是打算假装对他死心塌地的好，然后等他爱上自己后再甩掉他。
虽然事情有所变化，他根本没有怎么对他好过。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
一向温柔亲切，即使是有多动怒也可以绝不挑眉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的自己，在和他相处时却好似丢弃了一层遮掩住自己的情感的薄雾一般，轻易地就打破了自己或虚假伪善或欺骗隐瞒的面具。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吧，不二自我安慰，精明如他看得到那个一向自恋的男人可以在他面前低头任凭他奚落，看得到那个男人可以在他怀里温顺得如兔子般乖巧的模样。
观月应该有所动心了，哪怕只是一点。
只要到时候把他甩掉，就结束了。
对，那时候就结束了。不二有些窒息般地想。

@凰于九夏_

观月和不二在交往后一起打网球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观月都是抱着“生命中的宿敌”的心态去面对对面的不二。
几场下来后，虽然分数还是落后于不二，但与之前的成绩相比都要好得多。
为了战胜不二，观月即使毕业了也不忘记训练自己的体能与研究球技。
“今天的状态可真好啊。”观月得意地夸了自己一句，这种站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感觉是除了剧本以外最能激起他激情的东西了。
一时有些自得的观月没有注意到鞋带早就开了，刚把一个球打回去就被鞋带拌了一下。
“啊……”观月斜斜地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对面的不二看到他的样子，冷笑一声，没有丝毫的犹豫，扬起球拍掌握好角度就直冲观月的手臂打去。
他早就看到他的鞋带开了。
“唔……”被击中手臂的观月重心不稳，拍子也失了手，摔在了地上。
“好疼啊……”观月轻声叫道。
那个球的力道很重。
“初没事吧，是我不好，对不起，小初。”
不二走到观月面前，向他伸出手，脸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
“没关系。”观月的脸色有些黯然，伸出手刚要抓住他的，却扑了个空。
“啊，有电话，小初等一下。”
不二没有理会观月向远处的长椅处跑去。观月没说什么，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四周回荡着不二的手机铃声--最初的微笑 original smile
“喂，恩，在哪，哦，好的。”
不二撂下电话，冲观月喊道，“初啊，我有些事情要办，马上回来，初在这里等我，不许走哦!”
“恩，我知道了。”
“不许走，记住了吗?”
“恩。”观月看着不二远去的背影答道。
最初的微笑啊，最初的。
观月哼了几句歌词，走到长椅那边坐下。

“我马上就会回来的。难道初身为我的恋人连这点等待老公的耐心都没有吗?真是让人伤心啊。小初，你要是闷了自己练练发球就好了嘛，再等我一会，不要让我回去的时候看不到你的身影。”
一个小时前观月给不二打电话的时候不二是这样信誓旦旦地说的。
天已经黑了，观月抱着手臂感到几分凉意。
空荡荡的街边球场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只剩下路灯的白晕不冷不热，照射到长椅上的少年眉宇间郁结着几丝情绪。
瑟瑟的冷风压抑不住观月的叹息，一声一声难掩其中的愤怒与失落。
“不二周助，你又耍我！”
观月用手指缠绕着头发，露出不满地表情。
怎么总是这样，骗我很好玩吗?
还有，你是谁老公啊……
想到这里，观月的脸有些红，这种不经意的带点甜味的话语常常会让他一时忘记不二对他的不好。
smap的声音响起，观月又看到了希望，不二终于想起他了。
“不二周助，这就是你说的马上吗？”
不二轻笑几声带有些嘲讽地问道，“小初，你果然还在那里等着对不对？”
观月愈发确定他就是在耍他，什么有事，明明就是想看他受冻又无聊的笑话。
观月忍住怒气，尽量用平和地语气答道：“我没有啊，你一直不回来，我早就回宿舍了。”
“是吗?那就好，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还在那里呢。我现在在秋元家新开的那家ktv里，初你知道在哪吧，二十分钟就能到这儿，我等着。”
“我不去了。你自己玩吧。”让我冻了这么久，你三言两语地就叫我去陪你？
不二其实有点不习惯别人拒绝他，从小到大，面对像他这样王子般的人物没有人会拒绝他说的任何，“为什么不来呢？你不是没有什么事吗？”
“有点累了，想睡觉了，下次吧。”
“睡觉晚一点也没关系的，初过来嘛，没有初我也没意思。”不二撒娇般说道。
“不了，我真的不想去。而且我认为你跟他们玩也很有意思，不差我啊。”
“哦？是这样吗？”不二一瞬间语气就变得凝重起来，沉默几秒，徐徐地念出他的名字，“观月初。”
观月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生出，他似乎可以看见手机那头不二突然转变的冷若冰霜的表情。
不二每次对他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一种表情，或者说是类似，从第一次在球场上被打败时，抬起头看到他那张充满着不屑的脸，观月就对不二的这种表情印象深刻。因为根据他权威的data，不二除了比赛中，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的机率很小。
那么，自己还真是幸运啊，有机会看到这么千变的不二。
和颜悦色，笑容可掬的不二。
目光淡漠，横眉冷对的不二。
观月皱了皱眉，若有所思。
唉，不二只有对他这样吗?他真的就那么讨厌他吗?
不二听观月半天不答话，说道，“你不说话是吗，好，那我……”
“我现在就去。”这样可以了吧，观月不想再听到不二对他淡漠的声音。
“那就好，小初要乖才对。我等着你，拜拜。”
听到不二的声音重新回归了以往温柔的语气，观月舒了一口气。
独自站在球场边缘，他拾起搁置在地上的拍子，挎到背上，腾出一只手打了另一个电话。

@凰于九夏_

观月拒绝了好友们一起去逛街的邀请，从食堂里出来就准备回到宿舍去。
他每次站在东京熙熙攘攘的街头都会被陌生人搭讪，有男人也有女人，虽然这让他有点厌烦，心中却还是充满了得意。
几个好友都羡慕他的这幅好皮囊，但观月不以为然，长得好看怎么了，他还是什么也没有，他更羡慕他们都有自己的爱情。一份至少是属于自己的爱情。
当观月看到他的几个好友和自己的恋人谈笑时，他心底都会生出一种渴望，他渴望一个人。
那个人。
“胃还是疼啊。”观月胃中一阵疼痛袭来。
昨天被熊木学长强拉去吃饭，然后看电影的时候吃了太多的栗子。
他觉得熊木学长是除了不二以外又一个他不忍心拒绝的人。熊木学长是美术系天才一般的学生，尤其擅长画仙人掌，他画的仙人掌曾经被很多人误认为是照片。
观月摇摇头，觉得自己像是中毒了一样。他看到熊木学长的名字会想到一个人最喜爱的动物，他看到熊木学长的画作会想到一个人最喜爱的植物，他看到熊木学长常穿的米色衬衫时会想到一个人最喜爱的颜色。只可惜当时的他不懂中文，多年后回想起来他才知道在中国有个叫“爱屋及乌”的成语是什么意思。
陷入思索的观月没有看路更别提看到对面向他的方向走来的人。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提早绕路而行。但今天他与他打了个照面。
也可以说是他们。
鸟居会子显然早就看到了走过来的观月，好像在显示所有权一样突然跨上了不二的胳膊，抓过来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她骄傲地盯着观月的眼睛，脸上写满了胜利二字。
即使你们现在是恋人又怎样，可不二不是讨厌你嘛，男人与男人，你以为不二会真的爱你吗?看看吧，当着你的面他也没有甩开我。鸟居得意地翘起了嘴角。
观月早没了最初看到这种景象的不知所措，不二的确没有甩开她，任凭她黏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揉着眼睛，嘴里好像嘀咕着迷了眼睛什么的。鸟居踮起脚尖附在不二耳边说了句话，不二顽皮地掐了一下她的脸，冲着鸟居笑了笑。
可不二越是这样，观月却越发的冷静下来。
不二周助，你是想假装看不见我吗?你想不想看看我像个女人一样冲上去拉开你们两个，斥责你没有良心辜负我，大吵大闹一番的丑态？然后再被你一巴掌打醒？听听你告诉我你爱鸟居会子？你很想吧?看看我那么丢脸的样子？
可是我不会。如果我真的会那样做的话，在第一次，第一次看到你和我交往后还会和其他女人亲密的时候我就发作了。
诺大的校园里，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观月每次见到不二的时候他的身边都会相伴着其他女生。
那个时候不二也只是和她们并肩走着，观月不经意间问起时，不二都会随意地笑笑解释是同学。
最近呢，好像太过亲昵了吧?
观月回应着鸟居的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她抓住不二的手，是很漂亮的手指，然后装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脚下的步伐不缓不慢，就像是遇见两个陌生人，绕过他们，平静地走过去。

@凰于九夏_

观月回到宿舍，粗鲁地把钥匙插进去打开门，走进去后却又像是后悔一般轻轻地关上门，尽量轻缓的动作，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有些失态的模样，即使他们并不知道理由。
观月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打开一本书想要看进去，却无助地发现他根本念不进去一个字。
那种场景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观月最近很在意。
鸟居会子是不二他们系的系花，为人泼辣热情，妖媚直率。是从她开始的吗?开始和不二走在一起就像情侣一样亲昵了？
“唉，不是不在意的……”观月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看到不二和鸟居那么般配，看到不二对她的笑容那么宠溺，观月的内心全然没有他的外表那么无动于衷。
有些酸，又有些疼。
观月狠狠地咬着嘴唇，感觉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又大口地呼吸了几下。
他的心底再一次产生那种直觉，不二马上就要甩开自己了，他越来越有一种要被抛弃了的直觉。已经这么久了，不二应该就要玩腻了，和他分手了。
本就是一场报复与还债的游戏，谁先掉进去谁就输了。不二是个天才。从来都不会玩没有胜算的游戏。
观月本来也是一个精明的人。
在打网球的时候他都喜欢经过慎密计算，用剧本来预测每一步的发展。
他爱追求完美，不允许他的人生有什么瑕疵，哪怕是为了胜利要用点小手段。
他有那么高的自尊心，从来没有低过头。
可是他现在发现他错了，他在不二面前一切的精明都被打破了。
观月突然想起不二对他发脾气的可怕模样，不二威胁他顺从自己意愿的冷酷，不二一次又一次耍他，无论是假装胃痛让他在下了冰雹的日子去买药，还是要他在球场上等他一下午。
还有那次，观月在运动会上跑步的时候被不怀好意的对手绊倒了，很多人都关切地跑过来询问自己的情况。那些女生心疼的表情，那些朋友仗义地辱骂绊倒他的人的声音，他都一一收在心里。只有不二，明明当时就站在附近，明明他看到了，也没有跑过来，事后也没有安慰他，只是站在那，事无关己。观月不会忘记他脸上那种似笑而非的表情。他毕竟是他的恋人啊，即使他是在报复他。
这些场景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观月的脑中闪过。久违的事情和老照片一样有些泛黄。

观月摸摸那个还有点疼的网球印记，苦笑了一下。
他擅长读取人心吗?
在写出剧本的时候他是这样认为的。
可他自己的心呢?
他终归不懂。
初中的事情，他现在却在还债，观月初，你又不是什么大圣人。
那么，就算知道是在被他玩弄也还要心甘情愿的愚蠢被忽略了吗?
那么，答应和他交往后，一夜没睡的喜悦被忽略了吗?
还有，你的精明呢?你的智慧呢?你的运筹帷幄呢?
什么还债，观月初，这真是一个可笑的借口。
观月叹口气，随着和不二交往的日子愈来愈久，一场失败就要到最后的倒计时了。
鸟居会子就像是一个契机，打开了他的委屈，也打醒了他的愚蠢。
“观月初，你输了。”他模仿着那个人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