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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栖学院灵异录》小清新灵异文,不恐怖,求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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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写的,现在整理出来,大家看一下,给点建议吧~


IP属地:四川1楼2014-05-03 13:43回复
    第一章:金鱼
    引:
    传说,
    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五,六,七,噗,吐个泡泡,
    一,二,三,重新开始。
    所以无论在多小的鱼缸里,它们都可以悠哉悠哉地游来游去、
    每七秒都是新的,生命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新鲜刺激。
    夜里,鲜艳的霓虹灯亮得张牙舞爪,伤人眼。
    莫织偏偏头,她身旁的女生身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很好闻。
    女生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衣角随着她动作轻轻跳跃。
    莫织“嗯嗯”地应着,实际上,什么都听不清,这里太吵了。
    一根根花蕾状的路灯点着温暖的光团。
    路灯下,迷路的小女孩在扯着嗓子大哭。
    太吵了。
    莫织朝那个小孩走去,小孩微微抬起头,眼神惊恐而迷茫。
    “阿织!”身旁的女生把莫织向后一扯,风猛然掀起她额前的碎发——身前,一辆货车呼啸而过!
    红灯跳成绿灯。
    熙熙攘攘人涌如潮,莫织挤在其中,身边那个女生继续碎碎念:“你不知道刚才多危险!怎么突然。。。。。。”
    莫织抬头向那边望了望,垂下眼:那个小女孩,不见了,哭声也隐没在嘈杂的人群中。
    “阿织!”身边的分贝骤然拔高,莫织侧头,女生一脸无奈:“你又走神!又不听我说话!”想起了什么,女生扶额,“就你这个迷糊状是怎么考上梧栖学院的?进了学院万一适应不了怎么办?幸好不远。。。。。。”
    梧栖学院是著名私立高等学院,中考考入,七年学制,读完了出来就是大学本科文凭,可以直接进入学院背后的集团,找工作十分轻松,不过,也非常难考。
    我不是考上的,莫织在肚子里说。
    莫织本来成绩一般。参加梧栖学院考试的那天又生病发烧,交上去的是白卷,但梧栖学院烫金的通知书下来后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每个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每个人也只看得到世界呈现给自己的那一面。
    “小伊。”莫织抓住身旁女生的手,把一串菩提子带在她手腕上,女生一愣。
    “梧栖后天开学,我以后住校。”莫织说。
    “所以这是临别礼物?”蔚伊笑了,把兜里的桂花香包给了莫织。
    “不准把我忘了。”蔚伊说。


    IP属地:四川2楼2014-05-03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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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故事完。
      后面的故事都发生在学校里,而且会偏向奇幻一点。
      有在晋江发,这是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2035464
      故事总体会比较小清新,不会有重口、恐怖情节。
      求建议啊~


      IP属地:四川5楼2014-05-03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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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对了,本文是灵异故事集,以下是人设:
        莫织:脸盲症通灵女生,很多时候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所以常常面瘫。
        楚流萤:楚家幼女,疯狂控兄。
        宁琴:优等生,崩溃自杀后衍生出第二人格(姽婳)。
        辰煜:辰家养子。
        许砚:普通男生,性格懦弱,通灵,据说往族谱上追溯几十代,有一个祖先叫许仙。
        楚南:楚家长子,死妹控(请从字面理解意思)。


        IP属地:四川6楼2014-05-03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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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城堡
          引: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她说,要哥哥,于是就有了哥哥。
          公主生活在城堡里,有玩偶,仆人和鲜花。
          她的骑士守护她。
          公主无忧无虑,内心却充满恐惧。
          也许一切不过是梦境;
          待她醒来,城堡空寂。
          梧栖学院理事办公室:
          依依斜阳恋着天边那一抹晚霞不肯离去。
          天将晚,辰煜背对夕阳,影子被拉得悠长。
          “是,父亲。”他毕恭毕敬地回答,“辰煜会仔细照看表妹的。”
          辰峰叹口气,伸手,坏心眼儿地揉乱了儿子一丝不苟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那孩子父母的事。。。当年我也有责任。”辰峰摇摇头,“煜儿,你平日事够多了,那孩子并不需要你照顾,但她,”辰峰琢磨着怎么说,“她的父母,你姨和姨父都不太合格,所以,有时候那孩子可能看上去不是非常正常,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不用去管。如果她提出让你为难的需求,直接报给我。”
          辰煜在从机场接到理论上的表妹楚流萤时才勉强懂了父亲“不需要你照顾”的意思。
          这位楚家与辰家这一代*唯一的小公主居然一个人不带,拎着一个小皮箱就上了飞机千里迢迢从依兰谷叶国飞到这里来,期间还转过两次机!
          没有绑架,没有劫持,没有被威胁到生命安全简直是上天保佑了!
          就连辰煜自己出门身边至少还带上一个兼职司机的保镖。
          很快,他也领会到“不是非常正常”的内涵。
          楚流萤一手拎着小皮箱,一手在空中半握,似乎牵着什么人的手。
          从辰煜接到她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你一个人?”辰煜问。
          流萤转过目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还有我哥哥。”
          辰煜:“。。。。。。”
          据他所知,流萤目前是独生女,虽然之前楚家还有过一个叫楚南少爷,但在她出生之前就夭折了。
          流萤脑袋突然低了一下,似乎有人拍了下她的头。
          她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你好,表哥。”
          辰煜:“。。。。。。”
          辰煜:“先上车吧。。。”他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地替流萤拉开了前排的车门。
          流萤径直拉开后门钻了进去:“我和我哥坐一起。”
          辰煜:“。。。。。。”
          这根本不是什么“不是非常正常”,这是非常不正常好吗!


          IP属地:四川8楼2014-05-04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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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执念
            引:
            执念如火,
            一念之间成佛成魔,
            所谓深爱,
            不过是相互伤害。
            冷。
            身体痉挛地打个哆嗦。
            睁开眼,瞳仁漆黑而没有光华。
            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
            手腕上长长的疤痕也已被冻得结了痂。
            血,浸透了水。
            艳艳的颜色,淡淡的腥味。
            水果刀掉在地上,刀尖暗红一片。
            啧,收拾起来真麻烦。
            姽婳从一缸血水中跨出来,抓着自己头发一拧,淅淅沥沥地血水淌下。
            打开浴室门,客厅里空荡荡的。
            早餐在桌上已经凉透了。
            因为迟到而引发了争吵与自杀的梧栖学院录取通知书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还有一张简单的便条:
            小琴,妈妈去上班了,自己好好学习。
            看,多么像一个黑色的冷笑话。
            姽婳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如若没有我的诞生,宁琴,你昨晚就死了呀。
            “铛!铛!”
            学院内高高的钟楼敲响,指针端端的指向九点整。
            礼堂前,喷泉伴着音乐起舞,银色的小鱼欢乐地在圣洁的安琪儿像周围游动。
            梧栖学院开学典礼,开幕。


            IP属地:四川13楼2014-05-0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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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仔细看,血缓缓的从一条丑陋的疤痕中沁出来,围着手腕镶了一圈儿红的边儿。
              宁琴停下笔,揉揉眼,幻觉。
              最近是太累了吧,她自言自语。
              不过,手腕上的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紫藤的寝室是一人一间,宁琴喜欢现在这样,这样就没有人会打扰到她学习了。
              安心学习。
              不能放松。
              开学一个月后还有分班考试。
              87,才87分,这种成绩!
              宁琴抓着试卷的手几乎在抖,险些忍不住撕掉试卷。
              这种成绩,这种成绩怎么拿给妈妈看?
              才第二名。
              而第一名,那个洋娃娃!
              宁琴咬破了嘴唇。
              那个洋娃娃,明明是跳级成绩却比任何人好!明明上课从来不听讲,下课也不复习不努力,考试却轻轻松松上九十!明明根本不理人却因为长得可爱家世好,身边总有一堆人围着!上课开小差,睡觉,玩儿游戏,老师从来不管,还和颜悦色。。。。。。
              凭什么!
              明明都是人,凭什么有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得倒别人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有的人奋斗一生却只能在底层苦苦挣扎?
              凭什么自己努力想融入人群却毫无成果?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学习却比不上总是心不在焉的那个洋娃娃?
              凭什么?
              努力努力努力,见鬼的努力,见鬼的学习,见鬼的未来!
              无论怎么努力最终真正有意义的也不过是结果。
              只有努力永远也不会达到的结果。。。。。。
              “你怎么搞得?这次怎么才考这点分!你平时究竟干什么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习?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老师讲课?你别以为进了梧栖就算完事!我辛辛苦苦挣钱供你上学不是让你。。。。。。”
              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妈妈,”尽管自己对这个成绩也感觉很难受,但宁琴还是忍不住辩一句,“这次最高分才九十。”
              “最高分?”电话那头的音量陡然升高,“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是第一名?你居然还有脸告诉我!为什么第一名不是你?为什么别人都考得上九十你考不上?你到底在学校干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刺耳的声音扎得心口生疼。
              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宁琴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手掌按出了红痕。
              拇指放在关机键上。
              宁琴吸一口气。
              “妈,这次状态不太好,我下次会注意,我现在去看书了。”
              关机。
              世界安静了。
              手指一松,手机自手心滑落,摔裂了屏幕。
              糟糕,手机坏了,不过,应该能安静很长一段时间吧。
              有时间安安静静的学习了。
              深呼吸。
              慢慢呼出气。
              一次两次三次。
              快点,快点平静下来,快点进入学习状态。
              快点。。。。。。
              下次,下次考好就行了,这次不算什么才一次而已。
              而已。
              下次真的就可以?
              真恶心。这样虚伪的自己。明知努力毫无意义却还是固执地自欺欺人的徒劳挣扎。
              真恶心。
              宁琴掐着自己手臂上的肉。


              IP属地:四川14楼2014-05-0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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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窥视
                引:
                蛇眼雾起,
                信子丝丝吐气,
                蛇血冰凉,
                寻找温度以栖息。
                “蛇目盲,仅凭温度以窥人世。”
                这是记在家谱扉页的一句话。
                蛇,是家族的图腾。
                与家里的其他人不同,许砚有一双好眼睛,一双能看到很多东西的眼睛。
                像现在。
                教室里很安静,因为三排以后的学生几乎都得到了周公的召唤,一只银色的蝴蝶在他们间穿梭飞舞,布施梦境。
                地中海老师手中的粉笔以肉眼几不可察的速度一截一截的消失。
                是以,他上一节课总是能用掉半盒粉笔。
                天冷,窗紧闭,无风。
                角落里,无人的书桌上,一本摊开的书自己翻了页。
                左手边,体重超标的胖墩儿要摔了。
                因为,两只钢笔盖长、裹着树叶的“小人儿”一直拿棕树叶子锯他的椅子腿。
                许砚一本正经的把脑袋埋在书里,唯有镜片反射的冷光昭示,他不动声色地观察。
                真麻烦。
                走廊上,姽婳盯着墙上的画像,发呆。
                物久成精,何况这画本是名家手笔,天生就带了几分灵气。
                可怜那画上的老头子给盯得发毛,连捋胡子的动作都僵了。
                许砚透过教室的窗户见了,暗笑。
                恰恰姽婳转过身来,许砚惊住,他见过这个女生,是一班的,成绩很好。但上次这个女生的魂只是微微发暗,如今却是魂魄血红——根本换了个芯!
                许砚和姽婳对上,反应被姽婳尽收眼底,姽婳饶有意味地观察,许砚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姽婳敲了敲画框,把手探进画里——竟然揪住了老爷子的胡子!
                老爷子“诶哟!诶哟!”地叫起来,许砚脸色果然一变,姽婳松手,老爷子怒目圆睁,哼哼唧唧地理胡子。
                姽婳舔了舔红唇,噢,运气还不错,居然遇着个眼神儿好的,麻烦有找落了。
                许砚后颈一麻,一种被鹰隼盯上七寸的危机感蔓延开。
                下课,许砚飞快朝前走,“同学,等一下。。。”身后不出意料的传来女生的呼喊,许砚默默加快了脚步,一晃眼,将自己完完全全淹没进人群。
                声音消失。
                许砚脚步未停,直到走了老远,后顾确实没人,才绕过一棵茂密大树,脱离放学人群。
                许砚舒了口气。
                好险,大意了,事实上,尽管他眼神儿很好,但悲催的是,他根本没有与之匹配的、可自我保护的实力。
                一旦沾染上什么。。。。。。
                “同学,我叫你等一下,”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异于惊雷,“做什么这么急呢?”
                许砚僵,生锈的机械般转过头,姽婳一张倒着的俏脸近在咫尺——!!!
                这胆子,啧啧。
                姽婳双腿勾着树干,腰上一使力,后荡,正身,手在树干上一撑,轻松地跳下,一丝尘土也未扬起。
                许砚跌坐在地,没工夫欣赏她漂亮的动作。
                “同、同学,你有什么事?”许砚强作镇定。
                “没什么大事,”姽婳笑靥如花,“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她伸手摘下许砚的眼镜,打量他的眼睛,“借你这双招子一用而已。”
                许砚:“。。。。。。”
                “你不会拒绝吧?”姽婳眨眨眼。
                许砚:“。。。。。。”别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说这么凶残的话好吗?
                “要不陪我去黄泉走一趟也是不错的选择喔~”姽婳接到。
                许砚:“。。。。。。”别用卖萌的语气恐吓人好吗?(会给一只常年在二次元游荡的宅男造成阴影的!)


                IP属地:四川16楼2014-05-0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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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姽婳真不是恐吓。
                  她得回黄泉一趟,可惜眼神儿不好,需个领路人,于黄昏交界之时,辨阴阳幽冥之途。
                  水北者为阴,木鬼者聚灵,姽婳抓着许砚在小河畔、槐树下,撮土为香,血祭作引。
                  她割开右手腕的伤痕,一条血丝挂下,浸入简易的祭台。
                  最后一轮红日沉下地平线,天边红似火舞。
                  姽婳蒙住许砚的眼,声线迷蒙:“同学,告诉我,你看到的路在哪里?”
                  许砚手腕上系着一根细绳,绳的另一头勾在姽婳手上,他眼皮给黑布蒙着,“睁开了”眼,看见由灰色线条组成的杂乱的世界,一条白烟自姽婳的血落处冒起,而后,一条黑线从白烟中长出,延伸向远方。
                  许砚浑浑噩噩地跟着黑线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从一个潮湿幽深的洞穴中钻出了,眼前豁然开朗。
                  灰色的天空色彩暗淡如铅笔恣意涂鸦。
                  漆黑的河水静静的流淌,水重,却浮不起初春的鸿毛。
                  河畔,白生生的花遍野,一朵朵随阵阵阴风伸展姿态,恍如古老的祭舞。
                  一座石桥横渡两岸,沟通阴阳,桥上老妪嗓音嘶哑:“忘川水,孟婆汤,如今怎上这奈何桥,奈何桥,没奈何,热汤一碗,百愁消。。。。。。”
                  “辛苦了。”姽婳跟着许砚到了目的地,伸手将许砚向后一推,“你自己回去吧。”她笑,“以后我罩着你,要是被奇怪的‘东西’欺负了可以来找我。”反正我还打算循环利用呢。
                  许砚:“。。。。。。”
                  他天旋地转一阵,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祭台前,还没晃过神,一个银发黑衣的古典美人从槐树里走出来,挑起他下颚:“噫!小哥儿,这招子这么好用,你留着也是招祸,不如与了我。”
                  许砚:“。。。!!!”
                  姽婳大步跨入忘川河,没有丝毫迟疑。
                  忘川水粘稠、腥臭、温热。
                  ——是无数含悲含怨含冤含屈含怒的泪血聚流而成,孟婆汤,洗净前番爱愁痴恨种种,尽付忘川。
                  忘川也被称为“养鬼池”,不甘不散的执念在此聚合成灵,魑魅魍魉,皆由此生;凶煞恶鬼,并从河出。
                  不久之前,宁琴割腕,入地府,坠河,魂魄一分为二,诞生了姽婳。
                  姽婳沉入河底。
                  忘川水一遍一遍冲刷魂魄,针砭般细碎的痛楚灌满周身,直入骨髓,姽婳咬得牙齿战栗,未吭一声。
                  不过如此。
                  她紧咬牙关。
                  和魂魄撕裂的痛楚相较,不过如此。
                  妈妈说:“好好学习,以后才有出息。”
                  妈妈说:“考上重点,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妈妈说:“必须努力,必须用功,必须拼命,必须上重点,必须。”
                  妈妈说:“不可以贪玩,不可以偷懒,不可以休息,不可以浪费时间,不可以。”
                  紧缚的铁丝可以在一时扭曲植物生长的形状,去最终无法扭曲那颗愿意肆意张扬,自由延展的心。
                  那被捧在手心慢慢长大的小小生灵,有自己的灵魂,并不是传说中,可以被人捏出眼睛鼻子,任意塑造的泥娃娃。
                  教化与意志的拉锯,超我与本我的对抗,最后,拔河的绳被扯断,灵魂躺在忘川河里,割裂成两半。
                  宁琴与姽婳。
                  疼啊。
                  魂魄两分,皮剥肉离,岂会不疼?
                  可是只有如此,只有如此才使各得其所。
                  即使,撕裂的伤痕永不会弥合。
                  姽婳静静地躺在河底,睁着眼,透过黑色的河水,凝视。
                  疼痛已被适应,自河水中汲取的力量涌入身体。
                  不够,远远不够。。。。。。
                  宁静的河面卷起小小的漩涡,裹挟在水中的愤怨激怒迎着阵阵阴风呼号哀哭。
                  河水激荡,河面的哀哭渐渐尖利,然而越来越细,最终止息。
                  姽婳双目赤红,周身有黑气缭绕,她痛得几乎没法动弹,缓缓吸一口气将黑气尽数吞入。
                  食鬼,对幽魂而言是最快的增长实力的方式。
                  普通的生魂自然无法承受食鬼的代价,会坠落成魔。
                  但姽婳不同。
                  眼中的赤红退去,姽婳拖着残破沉重的身体游出河面,岸上早有一袭白衣等候。
                  古典装束,头顶尖尖的高帽,戴着鬼面,只露一双死气沉沉的吊梢眼,手执丧魂棒,腰间挂着一黑色铭牌:无常位十七。
                  “上百年的怨鬼都给你吃了,胃口真不小。”白衣语气凉凉的。
                  忘川也能平静一段时间了。
                  “要我去卖命,还不让‘吃饱’,放一只羊羔入虎群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姽婳反唇相讥。
                  白衣一拂衣角:“看来是吃亏了不成?”
                  姽婳上岸歇口气:“我有那么蠢?——不过根本不敢现身罢了。”
                  白衣倒不意外:“梧栖本为多界相交之地,千年妖、万年灵众多,阴差不能入。否则地府也不会和你定下条约,让你以生魂混入梧栖,维持平衡。”
                  白衣抖了抖丧魂棒:“你的法器呢?”
                  姽婳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我不用那玩意儿,不好使。”关键还是太难看。
                  白衣眼角不漏痕迹地一抽:“这是无常的基本配置,你可以把它变成其他形状。”
                  姽婳身负无常之职。


                  IP属地:四川17楼2014-05-0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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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少年的独舞,夜的孤光,
                    辽远的悲伤,花的芬芳,
                    残留的思念,消逝的爱恋,
                    窗前,茶香,守愿。
                    沙沙沙,沙沙沙。。。。。。
                    洁白的作业纸上留下一行娟秀的字迹。
                    狭长的草叶间,一串铃铛般的米色小花娴雅地垂着。
                    兰花的香气在房间中流淌。
                    “叮咚!叮咚!”桌上的电子钟响了,正当午夜零时。
                    辰煜只幌了眼那行字迹,不耐烦:“没事,我把最后一点活动策划做完了就睡。”
                    沙沙沙,沙沙沙。。。。。。
                    字迹不依不饶的浮现,催促。
                    辰煜索性不再看它,埋头苦干。
                    “沙沙沙,沙沙沙。。。。。。”
                    似乎是见辰煜不再理她有些恼,字迹连篇累牍的往纸上冒。
                    辰煜继续埋头。
                    然而,笔动不了了。
                    辰煜抬头,那些字迹赌气般的消失,而辰煜手中的笔居然开始自己动了,将辰煜还没完成的地方迅速补齐。
                    “兰草。”辰煜无奈,“这是我的任务。”
                    沙沙沙,沙沙沙。。。。。。
                    [小孩子就应该老老实实按时上床睡觉!]
                    辰煜:“。。。我不是小孩子。”
                    沙沙沙。。。
                    [反正我已经帮你做完了,你该休息了。]
                    辰煜表面郁闷心底却很傲娇的温暖着,他绷着脸,轻轻吻了吻兰花:“别总乱插手,晚安。”
                    沙沙。。。
                    [晚安]
                    辰煜关上台灯。
                    案头的那盆兰草在他记事时就有了,大概是父亲放的。
                    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
                    据父亲说这花就是从梧栖大学部的后山挖回来养的。
                    父亲不是那么有闲情逸致的人,那么是谁把花挖回来的呢?
                    那些小时候的记忆,辰煜已经记不起多少了,只有零星的碎片还静静地搁在脑海深处。
                    午后,客厅的纱帘飞舞,阳光细细的洒进来,映在木质的花架上,模糊的身影背对着辰煜,灵动的手指温柔地在一丛丛生机盎然的植物中穿梭,修剪枝叶。
                    厨房里飘出饭香和爽朗的男声,她略一回头,嘴角嗫了一丝丝甜蜜。
                    辰煜是辰峰的养子。
                    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时,辰煜还只有五岁,却从大人的态度中模模糊糊的明白,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妈妈爸爸永远不会再回家。
                    他在葬礼上嚎哭,没有人管他,几乎完全不认识的亲戚们聚在一起为遗产、赔款和他的抚养问题争吵。
                    一只大手盖上他的头,他被抱起来,他惶惑地睁开哭肿的眼睛,辰峰的动作生涩而僵硬,但至少,在这个时候却能给他强大的安全感。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辰峰顿了一下,直接道:“跟我回家吧。”
                    辰煜呆呆地望着他。
                    辰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男孩子坚强一点。”
                    把他抱回了辰家。


                    IP属地:四川19楼2014-05-12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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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求不得
                      姐结婚那年他也刚登上辰氏的王座。
                      两条消息一经碰撞使街头小报衍生出无限遐想。
                      很少有人知道,父亲的遗嘱把辰氏留给了姐,当然,也没亏待儿子。
                      可那毕竟是辰氏。
                      偏爱幼子的母亲不满,他亦是不甘。
                      而姐说:你要,我给。
                      谁知道这个在工作中寸土必争,毫厘不让的女人在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上却是随意到了可笑的地步。
                      姐主动作了调换。
                      姐结婚的对象是她心仪已久的公爵楚旻。
                      这是愧疚的母亲给女儿的补偿,一个“惊喜”。
                      然而,结婚那天姐的笑容却像是生生刻上去的,新郎亦然。
                      看着春风得意的母亲,他知道,这是姐想要的,却未必是她愿意得到的。
                      有些东西远观就好,近了只会两败俱伤。
                      他也一样。
                      钟雨兰。
                      和秀气的名字完全不相符的活泼的女孩。
                      他喜欢了她很多年,然后,看见别人挽着她的手进了教堂。
                      结婚的前一夜她来找他:“我喜欢过你,很久。直到和栋华订婚。”她语气一顿,怒道:“我讨厌闷骚型的男生!”
                      他苦笑。
                      原来也曾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然后,眼睁睁的,错过。
                      她婚后,他与她再无交集。
                      她过她一家三口和美顺遂的日子,他独自在商海拼杀,再不为花颜驻留。
                      像两条斜线在某一点相交后,向着不同的方向再无交集。
                      他以为他已经遗忘她许久了。
                      直到,传来噩耗。


                      IP属地:四川22楼2014-05-12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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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帖子被加精好开心~~再更一章,不过我快要没存货了……


                        IP属地:四川24楼2014-05-14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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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鸦
                          引:
                          孤单是一首歌,
                          人鱼在礁石上歌唱,
                          浪花拍打海岸,
                          天边繁星璀璨。
                          梧栖的宿舍是单人间。
                          现在,这对莫织来说是个不小的问题。
                          实在是。。。。。。太吵了!!!
                          不大的空间里塞了四只穿着各个不同时期校服的“学姐”,飘在天花板上热热闹闹地,斗地主。
                          莫织极力想做到视若无睹,可惜失败。
                          莫织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鬼。
                          “学妹,你这是少见多怪啊,”盘着两条长辫子的学姐甲,甩出手里的牌,“炸弹!”
                          剩下的几只鬼一片鬼哭:“喂喂喂,手下留情啊!”
                          长辫子的学姐一翻白眼,翻得只剩眼白:“愿赌服输,”百忙之中还抽空回了莫织一眼,“这里可是梧栖,妖灵横行之地。”
                          莫织郁闷:“可你们为什么非要在我的寝室里呆着?”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学妹,”校服短裙被改得堪堪盖住大腿的学姐乙支起一条腿坐着,清点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最近地府的走狗混进学院了,加上空间不稳,猫鬼和九黎又斗起来。。。乱糟糟,我们只好找个地方躲清静,放心,等花祭一过,我们就撤。”
                          莫织听不懂:“为什么偏偏找到我寝室?”
                          一边抹指甲油一边看牌的学姐丙道:“因为你这儿风水好,阴气浓郁上,而且,”她慢腾腾地俯视莫织,唇角流出一抹诡笑,“学妹,你没发现吗?在阴气的侵润下,加上你自己本身的特殊体质,你身体里所散发出的阳气已经完全压不住阴气了,和你呆在一块儿我们会很舒服,而你,大概过不了多久也会加入我们的阵营。”
                          莫织:“压不住阴气?”
                          学姐丙舒展着鲜红的指甲:“也不知道你从哪儿得的‘机遇’呢,若是寻常的鬼得了,可是大补,可惜你还是活的,反而消受不起。”她抽牌:“火箭!”丢出大怪一对。
                          “切,手气不错呀!”学姐甲说到,见莫织准备出门,好心开口道,“最近晚上最好别出门,外面挺‘乱’的。”
                          再乱能比寝室被你们占领了更糟糕?
                          莫织默默腹诽,掩上了门。
                          “不听鬼魂言,倒霉在眼前呐~”学姐丙轻笑,唇边的笑愈发森然。
                          夜微凉,莫织慢腾腾地沿着湖边散步,出一口气几乎凝成霜。
                          月亮似乎是由两瓣儿花拼成,一半白如玉兰,一半是腊梅黄,还镶了妖红的边儿,月影静静躺在池塘中,随着微风泛起涟漪。
                          莫织最喜欢这个小池塘,圆圆的残荷停着,细细的落叶浮着,嫩嫩的黄色铺在池塘一角,时空在这里仿佛静止。
                          也许春天到后会热闹起来吧,但如今,这里还寂寞地荒凉着。
                          莫织站在这里,站在这里,心里就觉得很宁静,很宁静,仿佛与这池塘共生般,波澜不惊。
                          “喵,喵~喵~喵!!!”
                          不和谐的杂音萌发,波纹般一圈圈放大,惊破了寂静。
                          莫织皱起眉,循着声音找去。
                          什么?
                          池塘骤然成了血浸的沼泽,褐色的泥淖翻着浓烈的腥味儿,干枯的断枝插在一边,秃毛的病鸦歇斯底里地尖叫!
                          一只猫灵活地窜上枯枝,惊飞了病鸦。
                          莫织一晃神,定睛一看,池塘却还是原样。
                          幻觉?
                          莫织头有些晕。
                          还没细想,脚下的地面却已剧烈的晃动起来,安静的池塘、血腥的沼泽,像闪动的幻灯片一样,反复切换。
                          莫织脚一软,向后倒去,惊惶间,随手按住了一个树墩,维持平衡。
                          幻灯片切换停止,莫织晕乎乎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进入了恐怖电影的场景。。。。。。
                          月亮完全被腊梅般的的郁黄侵蚀,边缘隐隐泛着血色,空气里混杂着腐烂的恶臭,沼泽里黑乎乎的气泡咕噜噜地冒出,一只惨白的手从沼泽中伸出,接着是残缺的头颅和混合着血泥的身体。。。。。。
                          莫织完全被吓呆了。
                          慢慢地,一个个半腐烂的怪物从泥沼里爬出,动作机械却目标明确地爬向这个空间内为数不多的活物。
                          莫织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应该跑,奈何身体僵硬,怎么也动不了。
                          砰!砰!砰!
                          她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她去面无表情,脸上吓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怪物离她越来越近了,最近的那只,只差一点点就能抓住她的脚踝了!
                          “喵!”
                          为躲避另一只怪物的袭击,黑猫从枯枝上跳起,径直扑向她,沾了泥淖的爪子按在莫织肩上,莫织被扑倒,在她手离开树墩的瞬间,世界,正常了。
                          “喵~”
                          黑猫跳开,似乎是长舒了一口气。
                          莫织:“。。。。。。”刚才那,是什么?


                          IP属地:四川25楼2014-05-14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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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28楼2014-05-14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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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系”
                              引:
                              记忆里的那些故事,
                              化作清晨的薄雾,
                              泛黄的思念,
                              碎裂成片,
                              无所谓懊悔与惭愧,
                              过往已为时光消磨。
                              去还是不去?
                              宁琴犹豫。
                              台灯温和的光地照亮了书桌,书桌上一张试卷完成了大半,但是,剩下的题动不了。
                              得回教室拿笔记。
                              宁琴想。
                              她记得笔记上有几道题和卷子上的类型很像,拿到笔记,再琢磨一下,应该能够解决。
                              她向窗外望了一眼,夜晚的校园黑漆漆的,远远的几盏孤灯零星地亮着,很是阴森。
                              而且寝室里已经熄灯,宿舍大门也锁上了。
                              “扣扣!”
                              轻轻地敲门声,宁琴拉开门,住对门的安菲闪身进来。
                              “宁琴,我看你寝室的灯还亮着,就猜你没睡,”安菲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央告,“我有东西落教室了,陪我去拿好不好?”
                              “宿舍已经锁门了。”宁琴说。不然她也想出去。
                              “我知道刘老师把钥匙放哪儿。”安菲狡黠地眨了眨眼。
                              今晚的夜空很暗,一丝星光也无,月亮深深埋进云层里,隐隐约约透出微弱的光,风幽幽咽咽地吹过,寒气森森渗入衣裳,稀疏的灯光过于苍白,将影子拉得面目全非。
                              吸进一口气,能在肺里结成冰,安菲紧紧挽着宁琴手臂,整个人快缩成一团了,宁琴不太自在,手想往外抽,没成功。从背后吹来了冷气,让她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视的错觉。
                              心底的不安慢慢往外爬……
                              寂静,除了风声,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空荡荡的脚步声,什么也没有了。
                              宁琴甚至能听见身畔安菲颤抖的呼吸。
                              静得令人发疯。
                              “你把什么东西忘在教室了?”宁琴开口,想制造一些声音给自己壮胆。
                              “十字绣啦!”安菲的脸微微泛红不知是不是冻得,她的声音亮了些,泛着一丝甜蜜的味道,“过两天我男朋友就要过生日了,不抓紧时间赶工做不完。”
                              “哦。”宁琴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恋爱什么的从来就没有纳入过她的思考范围,很早就有“教育片”向她科普:心动、吸引,不过是内分泌、荷尔蒙、肾上素在作怪罢了,而喜欢、爱,也都不过是原始的本能反应带来的幻觉而已。
                              又沉默了一会儿,安菲突然“啊!”的叫出声来,宁琴吓了一大跳,安菲却捂住嘴,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向一旁指了指。
                              宁琴看过去,几个身着学校工作服的的人影从前面穿过去,宁琴刚要放松,脸却刷刷一白:其中一个人影微微一侧头,路灯的光正打在他没有五官的脸上!
                              明显感觉到了宁琴的注视,那张脸上凭空出现了一张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
                              宁琴僵住,不敢再走,那几个人影却很快从她们的视野中消失。
                              “宁琴?”安菲疑惑地问。
                              “我们还是回去吧。”宁琴唇抿得没有血色,不敢说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就快到了。”安菲反对,“只有几步路了,我们都走到这儿了。”
                              确实不远了,前面的拐角处,教学楼像一只巨大的野兽,蛰伏在夜里,这时候已经有了薄薄的雾气,惨白的大理石柱顶起了大门,如同野兽的獠牙和深不可测的大嘴。
                              “走吧。”安菲拉了宁琴一把,伸手推开门。
                              风中飘来空灵绵长的絮语,仿佛是警告,又仿佛是谁的挽歌。
                              宁琴右手腕微微发烫,而安菲已经进去,整个人没入黑暗里,她只得忍住想逃的冲动追上。
                              教学楼里面并不像外面所看到的那么暗,二楼有一间教室还亮着灯,由于教学楼是井字形的,所以即使其他楼层只有泛着绿莹莹幽光的“安全出口”标牌,宁琴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上了三楼,向下看去,二楼的那间亮着灯的教室尽收眼底,宁琴望了一眼,奇怪:“二楼是忘了关灯吗?”怎么没有人?
                              安菲只随意一瞟,快步往教室走,“没吧,看那儿不是还有个同学在赶作业吗?”
                              宁琴心里不安,又仔细看了几眼,确实没看见什么人。
                              一回头,忽然扯住正要往教室里走的安菲,上前,警惕:“谁?谁在那里!”
                              声音孤零零的回荡。
                              教室门口,一道长长的人形静静的立着,藏在阴影里。
                              “宁琴,”安菲被宁琴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松了口气,拉了拉宁琴的衣服,笑道,“喂,你忘了,教室里那棵一人高的盆栽发臭,被男生搬到门口了。”
                              走进了,果然。
                              宁琴微窘,她太敏感了吗?
                              安菲拍拍宁琴,进了教室,宁琴刚想进去拿笔记,就看见盆栽上,黑色的影子一晃。
                              什么东西?
                              宁琴一惊,右腕那道旧伤刺痛。
                              黑色的影子汇聚成人面,转向宁琴,裂开一张血盆大口!
                              心底的恐慌瞬间决堤,泛滥成灾。
                              宁琴魂魄里有什么在震动,叫嚣着要冲出来,她手中忽然出现一根黑棒,她闭着眼睛直接抡过去!
                              黑雾被搅散。
                              来不及平复心跳——
                              惊悚的尖叫猛然刺破宁琴的耳膜,安菲手脚挥舞,疯狂往外挣!她已到了门口,可冒着黑烟的绳索锁住她的腰、她的手臂脚踝,拼命将她往后拖,她的脚甚至沉进了地面!
                              “宁琴!宁琴救……”安菲一手死死抠住门框,一手突破黑烟的封锁伸向宁琴。
                              宁琴连忙伸手,双手握着安菲的手腕往外拽,然而即使有了身体里那股莫名冒出的力量支撑,也只是堪堪势均力敌。
                              盆栽上的黑影无声无息地聚集,黑色的人面在宁琴背后“嗤嗤”讥笑。
                              “啊!”安菲尖叫,宁琴一慌猛地一扯,只觉安菲一轻,竟然轻松将她拔了出来!
                              体内的力量耗尽,教学楼猛然摇晃起来,墙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宁琴抓着安菲跌跌撞撞地奔下楼,二楼亮灯的那间教室,灯管闪闪灭灭,最后“砰!”的爆管!楼道里漆黑一片。
                              宁琴脚一滑,两人竟一轱辘滚下了楼梯,身上痛得发麻,宁琴爬起来就去推门,但如何也推不开,宁琴急得狠狠撞上去,“哗啦!”玻璃门居然顷刻间碎了一地。
                              “呼!”宁琴顾不上喘气,拽着安菲一路狂奔,红砖的地面翻腾,两边的树接连扑向她们,乱纷纷地脚步声紧跟在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只苍白的手勾住了宁琴的袖子,宁琴手臂血脉搏动——炽热!她头也不回,猛地一挥,“嘶啦!”袖子扯破,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嘈杂的声音刹那消失,路面也恢复平静。
                              宁琴不敢停下,拖着宁琴一口气奔回宿舍,锁好大门进了寝室,累瘫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宁、宁琴!我……”安菲的声音惊恐到扭曲。
                              宁琴一回头,几乎吓傻。
                              安菲从脚底开始整个人渐渐虚化……透明……消失!
                              “安菲!”宁琴慌忙去拉,可手穿过的,只剩空气……


                              IP属地:四川31楼2014-05-16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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