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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旧坑填毕重发)任平生--小哥与张家过去的一段故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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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午后
  之前在书房里讨论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其实说告一段落好像也不对,毕竟很多事情都没有厘清,像是另外被偷的东西到底是怎麼被知道的?张胜白到底想怎麼做?这些都有待清查。不过既然连我负责保管的玉玺被偷张起临都说跟我没关系了,那另一样东西自然跟我更没有关系,我虽然也会好奇,但也不想去琢磨;既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就不想自寻烦恼,毕竟我要管的事情实在太多,再管其他事的话尽管我确实比一般人要有能力,我也会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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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部分就是张起临他们自己的事,我想除非不得已,他们也绝对不会想要我搀和进来。不过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啊......
  好吧,我知道我实在不该诅咒自己。
  今天好不容易也算是个闲暇的日子,我早就打算趁著空闲好好来练练字。
  平常看我父亲留下来的手书就知道,我父亲写了一手好字,但是我是个喝洋墨水的人,本来就对这种中国传统文艺不是太感兴趣,加上到老家来之前,平常用的笔不是钢笔就是铅笔,书法自然也就写的马马虎虎,就算张家很多帐本族谱都要用毛笔来写我也不管。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大概一年前,有一天晚上张起恒像往常一样,交给我一张他们几天后下斗时要用的物品清单,我拿过来一看,一纸绝美秀逸的行书就这样映入我眼帘。平常物品清单一向是张起临写了以后亲自交给我,但之前我拿到的都是用小楷写的规矩沉稳的楷书清单,而不是这种秀逸的行书。
  我心里一惊,瞪大眼睛问张起恒:「这是你写的?」
  被我这样一问,张起恒疑问了一下,带著质问的语气笑说:「这麼惊讶是怎麼了?这种表情也太失礼了吧?」接著才说:「不是我写的,起临哥没空,就叫与祈老弟写了。」
  这纸行书是出自李与祈的手笔?那个平常呆模呆样、整天只会穿得像仆人一样在外面乱闯的傻小子写的?我的脑袋彷佛被重重敲了一记,看来他在河北的时候,叔叔并没有让他像当地村里孩童一样单纯当个野孩子。接著我又想到,我几天前才抄好一份族谱交给太二老爷过目,不禁开始觉得丢脸起来,於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开始好好练习毛笔字。所幸我对於这种静态活动的学习天分一向不错,练到现在,我的字虽然还是不能算顶好,却也开始能称得上是好字了。


114楼2015-02-05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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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咖啡杯嗅了一下,随即喝了一口,眼睛继续盯著外面放风筝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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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葶葶见我看出了神,凑到我旁边问我:「看什麼看这麼入神?想玩不会下去跟他们玩儿啊?」
      我听了咖啡差点喷出来,接著没好气的说:「你说谁想跟他们玩儿了?你李哥我才不跟他们玩这种孩子气的东西。」我故意用小汤匙搅拌著咖啡,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
      葶葶笑了出来,表情看起来有点诈诈的:「那你跟谁玩?Clementine?」
      我恼羞成怒,低声骂道:「再说那个字,就炒了你这茶僮赶回家去!」
      她听了哈哈大笑,说:「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
      我把咖啡杯放回盘子上,看见盘子边放了一张照片,我「咦?」了一声,把它拿起来端详一下,随后抬起头问葶葶:「这照片你拿来的?」
      之前才听说LEICA出了款小型相机的时候,我就想给自己搞一台,结果到张家以后就整天忙得昏天黑地,也就忘了这回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买,现在看到照片倒是想起这件事。
      葶葶歪著头,说:「是啊,刚进来前在书房门口地上捡到的,想说是你掉的。怎麼,不是吗?」
      我疑惑了一下,也不管这麼多,拿起照片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照的是个大石头,那石头几乎占满整张照片,除了这石头长长的立在地上,看样子像个石碑以外,似乎没有什麼特别的。
      我稍微想了一下,不管是这张照片还是照片中的大石头,我都一点印象也没有,就摇摇头把那张照片甩回桌面,说:「不是我的,大概是家里哪个爷在跟妞儿们炫耀自己的照相机的时候胡乱照的,如果去那个爷的房间翻翻,说不定还会找到那时候帮女孩子照的照片。」就照个大石头,整张照片毫无美感可言,我做出了这样的推论。
      葶葶听我这样一说马上兴奋起来,好像有了大发现一样:「真的吗?那我偷偷去翻翻,看是哪个爷在跟女人打得火热还这麼神秘,这种花边新闻是不可能瞒过我的!」这茶僮才刚上任就马上要旷职,实在不厚道。
      她说完就急著往外面跑去,我赶紧一把把她扯住,骂道:「你急什麼?虽然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但是你别忘了你们张家还不兴这个,要是翻出来发现那个爷的对象不是姓张的,闹大了岂不是给那个爷找麻烦?」
      她一听发现也对,也就没有猴急的冲出去,不过似乎还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爷跟她同病相怜。
      她点点头后,偷偷在我耳边说:「那我去探探家里人的口风,等等再来给你送茶,啊,主子?」我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口示意放行,葶葶随后飞快的往门口跑去。
      书房又剩下我一个人清静,我把两手往脑袋后伸,舒适的坐起两脚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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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6楼2015-02-05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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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事情是这样子的
        大约在一个星期前,温福接到由张家亲自下的指令,要他差人到隔壁山头的李家坟去修复祖坟,他一接到命令的时候著实吓了一跳。以往上面的命令都是透过李总管才传到他手上的,这次竟然有机会直接从张家人那里拿到指示,让他实在又惊又喜,而且又是修坟这种容易完成的事。虽然温福并不奢望会因完成这项工作而得到奖赏,但是也是个在张家人面前出头的好机会,温福想到这点不禁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总算是得到上天的垂青了。但是接下来遇到的种种状况,让温福觉得果然世界上没有那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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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麼,只要他跟下人提起李家坟,那些平时舌头长得不得了的下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温福觉得奇怪,就算那里是坟墓也没这麼可怕吧?好像那里养了什麼大妖怪似的,再说,张家的下人哪个不是对坟墓多少有些认识的,竟也会给吓成这样?
        后来温福抓了一个叫阿标的比较愣头愣脑的夥计过来一问,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原来大概在最近一年开始,下人们之间开始流传著一个传言,说是隔壁山头有个地方是李家的群葬地,现在闹鬼闹得厉害,不过那个地方下人禁止出入,大家也不知道李家的群葬地是不是真的在那里,张家的下人哪个没碰过坟墓?个个胆子都大的很,所以那时候大家也不怎麼相信。在深夜的时候上山巡查是张家奴才的基本工作之一,后来愈来愈多人说深夜巡山的时候在那附近看到人影,照理说,那个时候在那样的荒山野岭,应该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听那些人言之凿凿,大家竟也都开始害怕起来,渐渐的也开始有了「李家先祖从坟里爬出来抓想对张家不利的人」的传言,从那时候起每个下人都不愿意去巡山,这个工作大家总是推来推去,好像去了就真的会被抓进地府一样。
        这种情形持续到一个月前,有个胆子较大的夥计像平常一样被大家推去巡山,没想到从深夜出去后,一直到早上都没回来。平时做事最麻利又不信邪的阿财竟巡山巡了一整夜,该不会是出事儿了?大家开始急了,虽然害怕却也没办法,赶紧组织了一只队伍上山找人。找了一整个早上,大家果然在那座山上找到了传说中的李家坟,硬著头皮往内找,果然在一个巨大的镇墓狮前找到了阿财。阿财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原本大家以为他死了,过去一探还有鼻息,大家惊喜之下赶紧将他弄醒,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人几乎吓得魂飞魄散:「阿财一时利欲薰心,什麼都没拿!李家先祖饶命!」
        阿财虽然给救了回来,但是之后却成了疯子,整天只会说疯话,从他嘴里什麼都问不出来,更不用说是干活了,於是张家人给了他一笔钱,便让他的家人带他回家乡去了。
        原本下人们已经相当害怕隔壁山头,发生了这种事他们变得更加害怕。大家都说,李家坟这麼气派,阿财一定是起了歹念想倒了人家的斗,结果触怒了李家先祖才变成这样。从那时候起,隔壁山头李家坟就变成了下人间禁忌的话题,大家都怕让自己招了霉运或是祸事上身,更不用说到李家坟去修理坟墓了。
        温福听了大感讶异,这是真的有闹到这个地步?事实证明,不管温福怎麼威胁利诱,就是没有一个下人肯去李家坟,他无奈之余,只好前来跟李总管领罚,不过让他更讶异的事,张家大小事几乎都是告知过李总管才会进行,而修复李家坟这件事情,跟李总管也有关,李总管竟然毫不知情?
        这时候温福隐隐约约发觉,自己似乎犯了一件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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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楼2015-02-05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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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照片上的秘密
          接下来的一个钟头,我一直在思索温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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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复祖坟?为什麼我不知道这件事?这明明只是小事,为什麼会由我的上头亲自下指示呢?愈想愈觉得奇怪。还有,闹鬼这种大逆不道的传言到底是从哪里先传出来的?听温福说的感觉,似乎已经传上好一段时日了,我竟然浑然未觉!要是被我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我这个在世的李家人就真的马上让他到地府去!
          不过让我更在意的点,是那个叫作“阿财”的下人,虽然敢倒我们李家的祖坟,会变成那样也是他的报应,不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麼事?好好的一个人竟给活生生吓成痴呆了!
          想了半天,我的脑汁都快给榨乾了,还是想不出个门儿来。
          我突然觉得刚刚自己对温福大吼大叫的样子,模样一定很可怕,我不禁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刚刚那样像是要把人一口吞了的模样,要是给姑娘看到一定会被吓跑。
          我先声明李家人在生理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麼,李家人口就是一直都不兴旺,不像张家明明只能族内通婚,生孩子却跟吃饭一样容易,有的人的孩子加起来甚至够组一支合唱团了。我老爸那一代在老家的李家人就只有我老爸跟我叔叔,到我这代就我跟李与祈,我爸他们都很争气,都各自娶了老婆、生了儿子,但是到我这代,瞧李与祈那副德性,我看要他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至少也要等上好一段时日,说不定他根本没想过这件事,靠他肯定没用,要是我不争气点的话我看李家就要绝后了。
           真是的,刚刚要骂人之前我怎麼不问清楚呢?再说相机这种东西这次来不及买,再等一段时间也还是买的到,我这麼生气干嘛呢?不行,我得改改我这种易怒的个性,以前在英国的时候有事没事可以去找Shrink看看,不知道中国这儿有没有得看?
          内心小剧场上演一段时间了,也该是谢幕的时候,虽然我的工作进度其实已经超越预设的进度不少,我还是拿起桌边上的行程表,看看还有什麼事是可以现在做的。


        119楼2015-02-0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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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少了一个
            本来伫立在我爸爸墓旁的两个巨大镇墓狮消失了一个,取而代之的是散落得到处都是的碎石砾。我跑过去捧起一把碎石,确实是原本那个墓狮的石材质地,相当坚硬,看来干下这桩事的人花了不少力气,有些石头甚至飞到好几十尺外,看样子是用硬物重锤墓狮的时候喷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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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爸爸的坟被破坏,我本来的心情有点愤怒,但是我想了一下,会做这种耗费力气的事必定别有隐情,怒火这才消下来。
            我在石堆里翻找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两块碎石上沾有血迹,一看地上也有,听温福说,那个叫阿财的下人在这里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凶手到现在都还没被找到,这一定是那个叫阿财的那天晚上弄的。对了!温福说的「修理祖坟」会不会就是指这个?但是为什麼我会不知道这件事?我爸的坟被破坏,照理说应该让我知道才对啊!
            思索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糟了,那几个英文字母不就是刻在这个墓狮上面的吗?我赶紧又在石堆里翻找,但是每块石头都比一颗高尔夫球还小,碎得相当彻底,看来要找到是不可能了,总不可能把这墓狮给拼回去。
            我左看右看,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好跪在我老爸墓前,低语道:「老爸,儿子一定会找出是谁干的,不过您放心,我不会逞强的。」说完我深深磕了个头,之后收起东西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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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李家宅以后,我往自己身上一闻,差点没被自己给臭晕,我吆喝一声:「梅芬,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沐浴”二字一说完,连我自己都全身起鸡皮疙瘩,但是也没办法,总觉得说“我要洗澡”好像怪怪的,一副是要人帮你洗一样。
            我一边洗澡一边唱起歌来,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洗澡时间真是我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间,两次好像不太够,乾脆以后改成早、中、晚各洗一次,岂不快活?虽然这样梅芬免不了又要一顿抱怨,不过反正她平常动不动就偷懒,多这点工作只是刚好而已,没关系的。
            洗完澡后我整个人神清气爽,走起路来甚至有点小跳步,不过一进张家宅就当然马上停止了,接著我就改成吹口哨,慢慢晃回我的专属书房。


          121楼2015-02-0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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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也曾因为有事要请示张起临而来过他的房间,不过因为我老是身缠重务的关系,每次也都是说完了事情就匆匆离去,能像这样悠闲的到处乱看倒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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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临的房间嘛,说穿了就像他本人,摆放的东西多,但是井井有条,毫不紊乱,各个地方也有摆饰品参杂其中,显示出他也是个有生活品味的人。木框圆窗的旁边摆了张独坐床,床旁边的檀木桌上摆了文房四宝跟相当多的书,看来他平常闲暇的时候都是坐在这张床上看书的。我稍微想像了一下张起临闲适的坐在这张床上,一手捧著书,另一只手夹著毫笔,阳光从旁边的窗子照在他身上的模样,唷呵!梅芬看了可要兴奋到昏倒。
              李与祈的房间我也进去过几次,几乎都是有事要找他才去的,不过扑空的机率到目前为止是百分之百。他的房间除了摆著一些床、桌子之类的基本的家俱外,还有一些工具之类的东西,剩下的东西少得可怜、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干什麼,怎麼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反倒是我房间的东西多到摆不下,有的索性给借放在他那儿,反正这家伙整天不在家,我看对他而言他房间就跟旅店没两样。
              至於张起恒的房间我就从没进去过,我怕我的心脏消受不了,要是一进门就看见里边藏了几十个女人,说不定他还会笑笑的说:「欸?是李良生啊,要不要来一起玩儿?」,想像起来我就头皮发麻。
              张起临的房间我就比较好奇,於是便到处看看。对了,我从来没问过张起临的年纪,张家的人寿命长,对他们而言年纪这种东西根本不重要,所以他们平时也不太会去问,只要知道谁大谁小就够了,张起临长的就一副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模样,但是张家人很难老,说不定他其实已经五十好几了也不一定,我就来看看有没有什麼老头玩的玩意儿。咦,那是什麼?金发簪?我没看错吧?原来张起临的房间也会有这种东西啊。
              我正想走近去看看那金发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转过头去,哇靠,有没有搞错?张起恒竟然正蹲在地上在开张起临的抽屉!他边上还摆了把钥匙,似乎在我的注意力被金发簪吸引的时候用过,这麼说这抽屉本来是上锁的罗?原来他们的感情有好到这种程度。会收在这种难开的老抽屉的东西,通常不是房间主人的各种黑历史,就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但是张起临会有这种东西吗?
              张起恒翻动著抽屉底层,拿出了一叠纸,在地上一张张排开来,我看到有几张似乎是照片,不禁心中为之一凛。走上前一看,还好果然不是什麼不堪入目的东西。张起恒把那十几张纸排开来后就只是坐在地上,好像在示意我好好看看,我也不跟他客气,坐在地上就把那几张纸一张张拿起来看。
              我先看的是那几张照片,这些照片是用我房间照片一样的相机拍的,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人拍的,拍的东西各有不同,有的是一间楼房,有的像是洞穴入口,还有拍的是其它地方,我再仔细一看,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照片里的东西上面都有那种英文字母刻痕。
              看完那些照片后,我再接著看剩下的纸,是一些从别的东西上弄下来的拓印,内容也是那些英文字母刻痕,纸质比较老旧,这些拓印应该是有那台相机之前所用来保存这些刻痕的方式,所以有了相机之后,自然也就不需要再用这种费工的做法了。
              把这些东西浏览过一遍后,我对著张起恒说:「说吧,怎麼回事?」
              张起恒这时才把垂下的眼神抬起来看著我,说:「这些痕迹,都是起临哥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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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3楼2015-02-05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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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痕迹里的悲愿
                张起临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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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疑问了一下,也没发问,只是静静的等他往下说。
                张起恒顿了一下,说:「你知道张家自古以来,都是族内通婚的吧?」
                我说:「这我当然知道,其中一个最大原因是要确保宝血传承下去,不是吗?」
                他点点头,一只手放在立著的膝盖上,继续说:「张家自古以来,都用这种方式来保住自己家族,麒麟血也确实都顺利的留到现在,但也是因为用这种方式,让另一种不好的东西随之产生了,你读的书多,一定知道是什麼。」
                被他这样一说,我想了一下,不会吧......。我认真的问:「遗传性疾病?」
                他又点头,说:「没错,据我所知,前几代的张起灵身上都有这种病,他们除了血液的强度比较强以外,他们平常跟一般的张家人可以说没什麼两样,但是那种病一旦发作就可能致命。」
                我有点错愕,一直以来我都把张家人当作神一样,认为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没有一样是他们做不到的,某些人甚至还有宝血护体,自然又比神更上一层,完全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继续道:「历代的张起灵都是很小的时候就发病,而起临哥一直都没有发病症状,平平安安的长到十几岁。大家都很高兴这次的张起灵继承人不仅继承了麒麟血,还拥有跟一般人一样健康的身体,但是一直到十三岁的时候,他的失魂症第一次发作了。」他的脸色很凝重,跟他平常的模样简直天差地远。
                失魂症?我好像在某本书上看过这个名词,我只想了一下就记起来了。我惊愕的看著他,问道:「失魂症,是不是就是失忆症?」
                他不改凝重的脸色,对著我点点头。失忆症虽然不是什麼会危及性命的病症,但是对以倒斗为祖业的张家而言,却是致命的缺陷。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久久说不出话来。
                对於张家,我是又爱又恨的,张起恒刚刚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曾经暗地里埋怨过,明明他们张家在世上占尽所有好处,为什麼我一个普通人要被鍊在这里帮他们做牛做马?现在一种矛盾感充塞在我心中,取代了之前那种不平的情绪。


              124楼2015-02-0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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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麼说来,这些怪怪的英文字母,是专属於张起临自己的痕迹?给未来失忆的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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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指指地上的纸张说:「知道自己有病以后,起临哥在刻下痕迹的时候都会留下证据,让他知道自己去过哪里。」
                  我点点头,这种习惯确实是必要的,要是没有这种习惯,在张家可是会造成大麻烦,我脑袋里忍不住开始想像张起临反覆跑去倒同一个斗的景像,害我差点在张起恒面前笑出来。
                  我又问:「那这些痕迹不会被伪造吗?你也知道张家人那麼惹眼,心怀不轨的人会不会在这个上面大做文章?」
                  张起恒笑说:「既然是专属自己的痕迹,就表示除了自己以外没人能懂,有些人可能会传授自己的痕迹给自己信任的人,以便在斗里还是在外面能互相照应。所以说,外人要伪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喔!」了一声表示了解,不过想著想著,还是觉得有一点很奇怪,便质问:「照你这麼说,那麼在我老爸墓狮上的痕迹是张起临刻的罗,既然是要让他知道自己去过那里,那为什麼要砸我爸的墓狮啊?这样岂不是本末倒置?」
                  张起恒的表情很冷静,但是一听我这麼说,他冷静的表情变成了疑惑:「砸墓狮?什麼意思?」
                  我没好气的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照那个情形来看......」我边想边嘶的吸了一口气,又说:「好吧,我刚刚的确用错词,应该说“爆碎”我爸的墓狮才对。」
                  他犹疑了一下,皱著眉头说:「我们没这麼干啊!」
                  我心说怎麼可能,又问:「你确定?」
                  他又想了一下以示确认,说:「真的没有,至少我没有!」
                  我看了看他的脸,他一脸认真,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不过就算他是骗我的我也无从知道就是了。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会是谁呢?为什麼要这麼做?
                  我突然想到那个叫阿财的下人的事,他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倒在那座墓狮前面,那墓狮上面还残有血迹,阿财的头一定是在那上面给磕破的,难道是跟这件事有关系?
                  怎麼都想不透,我的表情又开始凝重起来,张起恒拍拍我的肩,八成以为我是在为了亲爱老爸的坟被破坏而伤心,他说:「墓狮这种东西,再雕一座不就得了?我还可以帮你跟工匠要求个更大更气派的。」接著他又说:「事情我差不多都告诉你了,刚刚说过的话出去可不要跟任何人提,连我也不行,除非其他知道的人主动跟你提起,我们永远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在旁边偷听这一切。」
                  我有点不服气:「为什麼我不能主动提,你们就可以?」
                  张起恒不假思索便说:「我们是张家人,一天到晚下斗,警觉性当然比你这个死读书的高多了,这还用说吗?总之,让你知道这事,除了是希望你多多帮著起临哥,也是希望你不要随便跟起临哥提到。」他眨眨眼睛,说:「伤心事莫轻提。」说完便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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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6楼2015-02-05 19:51
                回复
                    过了好一阵子,张起恒才展开笑容赔不是:「抱歉抱歉,良生哥,都是我们不好,您别生气啊。」
                  .
                    我已经很久没休息,情绪相当糟糕,怒道:「上海张起恒你不是常去吗,你们两个这次要去不会自己计画啊?干嘛要拖著我一起听你们叽叽喳喳的?」
                    这时候书房门口处传来敲门声,我吼了声:「敲什麼敲?滚进来!」
                    这句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葶葶一脸愕然的站在门口,手上端著咖啡,是给我提神用的,我听到边上有人在憋笑的声音。
                    葶葶帮我摆茶具的时候我一直小声跟她赔不是,她只是甜甜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心里暗忖又欠了她一次,不知道什麼时候又会被抓去帮她跟李与祈制造机会。
                    葶葶笑著对我说:「李哥你看!」说完她把装在小杯子里的牛奶倒进黑咖啡里,搅拌后递给我:「喝喝看。」
                    我看了她一下,心说这葶葶是怎麼回事?是自创了新的咖啡口味要给我尝试吗?还是偷偷加了料要整我?不过我还是试探性的喝了一口。
                    葶葶问:「好喝吗?」
                    我回答:「好喝。」嘴上这麼说,心说这明明跟以前的咖啡没差别。
                    她听了开心得像是刚捡到十万块钱一样,从我后面用力抱著我的脖子,两手上的玉石对镯因为撞击在一起被敲得叮叮作响。她说:「看吧!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味道却是这麼好,发明这种喝法的人真厉害,你不觉得能当这种人很棒吗,李哥哥?」
                    我听了一翻白眼,偷偷看向正在放空的李与祈,不知道他是咖啡还是牛奶。
                    这时我感觉到原本紧紧抱住我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一看,张起恒正拉著葶葶朝著门口走去。
                    他边走边说:「大小姐,既然你是茶僮,那就去膳房帮我们拿点松子糕来吧。」
                    葶葶用力甩开他的手说:「干嘛?我是李哥哥的茶僮又不是你的!」
                    张起恒瞪大眼,看起来很讶异:「什麼?你这麼快就移情别恋?」
                    葶葶听了又急又气,一直偷偷注意李与祈的反应:「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看李哥可怜才勉强当他的茶僮而已!而且我什麼时候爱过你了?」
                    张起恒似乎不打算继续扯皮,叹了一口气走回原本坐著的地方,说:「与祈老弟,人家要尽忠职守当良生哥的专属茶僮,你就委屈一点自己去膳房拿吧。」
                    听到这句我又用力翻了一下白眼,你们要玩不会出去玩啊?干嘛在这里打扰我。
                    听到张起恒说的话,葶葶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才问:「松子糕是与祈哥哥想吃的?」
                    大家都知道李与祈基本上不挑食,也没什麼特别喜欢吃的东西,这张葶葶明明那麼喜欢李与祈,却连这点也不知道。
                    张起恒转过头来,一副不耐烦的说:「问这麼多干什麼?你又不去拿。」
                    葶葶看向李与祈,问:「与祈哥哥,你想吃松子糕吗?」
                    这时候我感觉到一边的张起恒似乎紧张起来。
                    李与祈沉默了一下,说:「想吃你亲手做的。」
                    我靠!有没有搞错?
                    听到李与祈的回答,葶葶吃惊得瞪大眼睛,喜出望外的说:「与祈哥哥你等我!」说完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膳房跑去。
                    我眼睁睁的看著葶葶消失在我眼前,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向李与祈,他看起来还是像平常一样冷静,好像什麼事都没发生一样,这时候我听见旁边的憋笑声终於爆发了。


                  130楼2015-02-0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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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起临哥你听到了吗?他真的说了耶!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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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恒笑到眼泪都快喷出来,旁边的张起临似乎在忍笑,肩膀不停的抖动,李与祈还是维持一样的姿势坐在矮柜上,他皱著眉头,好像不能理解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张起恒边笑边说:「与祈老弟我真服了你啊,昨天跟你套这麼久,我刚刚真怕你不会说呢!」
                      我恍然大悟:「什麼?刚刚那句话是你教他说的?你少拿你那套来污染别人!」
                      「哪有什麼办法?不这样做的话那小丫头怎麼可能会走啊?哈哈哈哈哈!」
                      我疑问了一下,说:「走?干嘛要她走?」而且要让葶葶离开书房明明也有很多别的方法,不只有这个方法可以用,我看是这家伙自己想玩吧?
                      这时候张起恒已经笑到快断气,一边的张起临只好忍住笑意回答我:「我们这次到上海是为了要事,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比较好,其中一件事是要找我父亲,跟他报告最近发生的状况。与祈,你也去。」
                      「嗯。」
                      我一听懵了,李与祈刚刚说的是“嗯”吗?他平常明明一副对什麼都没兴趣的样子,这次竟然没有半点犹豫!
                      我说:「李与祈也要去?刚刚一个字都没提是怎麼搞的?我还以为只有你们两个姓张的要去,清单都只有写到你们的份!」
                      张起临怀著歉意笑道:「抱歉,我想尽量把可以信任的人都带在身边。」
                      张起恒本来是坐著,现在整个人往后躺在地上,说:「刚刚是要怎麼提?要是被葶葶听到,她不一哭二闹要跟著去才怪!」
                      我一听觉得也对,也只好就这样算了,再继续纠结也没用。这样一来这个上海行程要准备的东西又得增加,我接下来的工作进度势必要延后。


                    131楼2015-02-05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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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下眼镜揉揉太阳穴,背后传来很细微的脚步声,呵呵,叫了半天,小顺总算来了,怕我骂还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靠近,老子我耳朵可是灵的很。
                      .
                        我命令道:「帮我揉肩。」
                        这小顺竟也自知理亏,只停了一下就真帮我揉起肩来,这小子的按摩功夫真有进步,才没多久我就给按得快睡著。
                        虽然快睡著,我可没忘记兴师问罪:「你刚刚上哪去了?」
                        小顺没回话。
                        我有点不耐,往回拨开他的手又问:「我问你上哪呢!哑巴啦?」
                        回头一看,眼前的人不是小顺,竟是呆呆的站在后面看著我的李与祈,我一看是他,竟也跟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我收起刚刚的臭脾气,问:「怎麼是你?小顺呢?」
                        李与祈看著我,说:「小顺说他今天很累,看到我朝著这里过来,就要我跟你说他不来了。」
                        「什麼?小顺这家伙真的这麼说?」其实问也是白问,一般而言李与祈告诉我的话根本不需要求证。
                        他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不确定,看来是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据实以告。
                        又来了!小顺这狗奴才!我只在心里大骂,这种难听的话感觉还是别在李与祈面前说出来比较好。
                        我在心里大骂一阵子以后,看见李与祈坐在旁边的围栏上,木著一张脸,看著前面立在地上的石头,不知道在想什麼。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的斜襟短衫,而不是那种粗俗的粗布衣,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这个堂表弟我虽然认识了两年,却常常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虽然我想如果我问他,他应该是会告诉我的,但是我知道就算问了,他可能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就不问了。
                        我说:「你怎麼会到这里?」我好像不是第一次问他这种话,我想了一下,又小声的问:「是因为葶葶?」
                        他低下头,我知道那是「是」的意思。我叹了一口气,说实在这几天也难为他了。


                      134楼2015-02-0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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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礼拜在我书房,李与祈被张起恒唆使说出了那句关键台词后,葶葶就跑进膳房,跟厨子讨教了做松子糕的方法,自己在膳房里忙活起来。后来她把一盘盘酱糊状的东西端进我书房时,我一看大惊,这是松子糕吗?松子呢?松子到哪儿去了?葶葶一见著我就逼著我尝试,我转头一看,身边已经只剩下李与祈,张起恒跟张起临这两个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我在心里大骂,他们肯定早就领教过葶葶的手艺,却没警告我,现在想想这根本是张起恒的恶作剧!才吃了一口那个“松子糕”,我就顾不得葶葶的感受,跑到门外跟梅芬要了一大杯水漱起口来,我漱了好几口水,还是没办法把那股化学药剂味从喉咙给冲乾净。当我放弃漱口走回书房时,发现眼前的盘子竟空了,我定睛一看,正好看到李与祈正把最后一口酱糊给吃进嘴巴里,葶葶坐在他边上,两边嘴角都快笑到耳朵去了,这时我才赫然发现——李与祈竟然把整盘酱糊给吞进肚里了!
                        .
                          一般而言除非有毒,不然不管食物有多难吃,他李与祈也都能吃下肚,但是我不知道竟然有到这种程度!那时候我甚至怀疑他其实根本没有味觉。
                          平时葶葶再怎麼样他也从不会开口嫌烦,这次竟然会避开葶葶,看来连续吃了好几天酱糊,再厉害的人也到了极限。
                          看李与祈坐在那里默不吭声,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义务说什麼话,便跟他说:「那些东西虽然恐怖,可是你也可以看到葶葶对你有多一往情深吧?你老是像个木头也不好,要知道张家有多少爷羡慕你这个姓李的呀!」
                          他继续盯著前方的石头,说:「我知道。」说完后又垂下眼神,又说:「但是我不明白。」
                          我听了又懵了,什麼知道又不明白?这家伙的逻辑是怎麼搞的?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跟一些老狐狸相处惯了,久了以后,也就可以跟他们在无形中互相牵制角力,照理说我这个老江湖应该到哪儿都能占上风才对,但是遇上像李与祈这种人,不知怎麼的我就只能举双手投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见我难得没有回话,就抬起头来看我。他的眼神很乾净,像在天空中飘荡的蒲公英种子一样,纯净无瑕,我的眼神跟他对视的瞬间,我甚至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我顿时没办法再直视他的眼睛,只好继续做事,一边说:「你要在这里可以,但是不准吵我!」其实这句话根本多余,想要让李与祈开口说话,就算把朱元璋的棺材给倒出来说不定也没用。
                          他认真的点点头,又把头转回去盯著前面的石头发呆,眼神像起了层薄雾一样开始迷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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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5楼2015-02-0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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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行前准备
                            行前准备都已经做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把要带下去的重要文件整理出来。既然会跟张起灵大人见上面,这些东西一定都用得著,其实大部分的重要文件都是张起临收著,他会自己斟酌著带,我这边需要带的不多,随便整理就可以。
                          .
                            我把整理出来的信件文件分成好几个纸袋装起来,一边嘱咐梅芬:「梅芬,去把温福找来,说我要看看宅里的下人名册。」
                            「是,李爷。」梅芬说完就马上转身去找温福。
                            我看著梅芬两条辫子在背后甩来甩去,模样很可爱,不禁有些感伤。当初梅芬当我丫头的时候,是我规定她一个星期至少有四天得梳著辫子,因为对我而言小婢女就是得有辫子才行。现在等去上海后,就有好一阵子看不到了。
                            没一会儿,我就听见温福特有的沉重脚步声来到我身边,我已经跟他说过好多次,告诉他脚步要放轻,但是他一个粗人出身的,就是听不懂。
                            我头也没抬就把手往旁边一伸,意思是「名册给我」,温福也没罗嗦,恭恭敬敬的把下人名册给双手奉上。
                            平时下人的人事变动都是小调动,这种小事我是不理的,就算真需要我管也是温福来跟我口头请示,根本不需要看下人名册,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我翻开这本册子。这次到上海算是件大事,我不在的期间,老家的人事必定要有所更动,完全不能马虎,我可不希望我回来后看到老家乱成一团,家里人一个个跪在我面前央求我收拾残局,所以这个坑我就乾脆亲自下海来填了。
                            这是一本还算新的名册,一般的下人名册都是从以前传到现在,要是有新的人事变动就直接在上面删减、增添书页,所以一般名册传到后来都会整本破旧不堪,愈后面愈新。我看了一下第一页的字,是我爸的字迹,这本册子是我爸接掌总管才开始用的,不知道上一本到最后到底烂成什麼样子,不然张家的下人这麼多,这麼厚一本名册要重抄真的够呛,要是我,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干。
                            我把名册稍微浏览过一遍,皱起眉头:「温福啊,家里没有年资多一点的下人吗?」
                            温福听了恭敬的回道:「有的,李爷,夥计里有一个叫王二的,年资已经四十年了,手脚也算麻利......」
                            我不耐的摇摇手,说:「我说的不是那个年资!是说待在张家的年资,有没有二十年以上的?」
                            温福想了一下,似乎很苦恼的样子,说:「这个......据我所知是没有,名册上面都有记载,因为近来时局变动,过去那些下人有许多人认为张家已经不再适合他们待了,大多告老还乡,剩下对张家有深厚情感而留下来的,都已年纪老迈,至今都已亡故了。」
                            我听了不禁又头痛起来,这些下人还真够现实,主子有势力的时候就靠上去,有难的时候他们说跑就跑!现在老鸟都不在了,只剩下一些没用的菜鸟,难怪我一天到晚累得跟狗一样事情还都做不完!这次我这麼一走,这下那些重要工作该找谁来替?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下人,就算留下来也不能改变什麼。
                            我挥挥手,示意温福退下去,我得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该怎麼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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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楼2015-02-05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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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要到提神的东西,下山的时候我背著行囊,一边走一边打瞌睡,到最后我几乎是眯著眼睛跟著人影前进的,就算周遭树林景致有多动人我都无暇欣赏。
                            .
                              张家的宅邸位在山林深处,整片山林又设下许多陷阱,如果要下山可说是相当麻烦,比较靠近宅邸的地方陷阱较少,还能用汽车代步,但是到了更外围的地方就除了步行以外别无他法,这也是张家人不会随便离开宅邸的其中一个原因。
                              「李爷,是这边,不是那边!」一个帮忙带路的下人叫道,赶忙把我拉住。因为实在太困,这已经是我这段路以来不知道第几次走偏了。
                              这次的行程除了我们这几个参与的人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这次下山走的不是平常我知道的那条路,是另一条更难走、更容易迷失方向的小径,走到最后,我乾脆就这样直直往前走,要是走错了,就让别人像之前一样把我拉回来就行了,我想我都这样辛苦这麼多天了,也不会有人敢责备我。
                              「李爷、李爷!方向错了!」
                              「良生,这边走才对。」
                              「搞什麼呀良生哥!该不会要我背著你走吧?」
                              一路上不知道重演了多少次这种剧码,到后来我索性抓著插在阿二背包上的一卷地图,让他牵引著我走。我还是一直很想睡,就算被张起恒骂我也没感觉了。
                              不知道一直这样走了多久,中途我实在走得乏了,便停下来,眯著眼睛跟前面的夥计要水喝。
                              我有气无力的说:「阿二,给我水。」
                              等了半天,阿二一直没有把水壶交到我手里,我心说造反啦?接著睁开眼睛一看,我靠!这里是哪里?我手上还抓著地图,但是阿二不见了,不知道这地图是什麼时候被我抽掉的,要是是很早的时候掉的,那我可能已经跟他们走散很久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黄色,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正置身於一处长得比人还高的草丛里,附近一点人或虫子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动草的淅唰声,周围的草因为季节的关系,都枯黄了,原本跟我一起的人也都不知道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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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楼2015-02-0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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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迷失
                                我再往身后一看,发现后面的草是塌的,应该是我自己眯著眼走过来的时候踩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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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一身冷汗,两只脚都在发抖,一动都不敢动,脑子里思绪不停运转。
                                怎麼办?竟给走丢了,这里不知道哪里会不会有机关?该死,我走偏了那些人竟然没叫住我!深呼吸,李良生,看看你走过来的那条路,只要沿著过来的脚步慢慢退回去后,再找他们就行了,他们一定也正在找你呢,对对!一定是这样!没什麼好紧张的。
                                我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恐惧,小心的搜寻离自己最近的脚印。有了!这里是刚刚的最后一步,就这样慢慢的踩回去…。我轻轻的把脚伸过去,用脚尖踩在脚印上,没想到一碰到地的瞬间,突然有一道速度快得看不清楚的东西朝我飞了过来,我还来不及反应那是什麼,身体出於自然反应的往旁边一滚,我感觉到耳朵边上一痛,那东西就贴著我的耳朵擦过去,「碰!」的一声巨响,就这样砸在我前方的地上,我一看,那是个看起来像是瓷蒺藜、上面钉满尖刺、用钢铁制成的巨球,足足有我头的两倍大!
                                它坠落的力道重到整个球体几乎都陷到地下去,而且它的触发地带我刚刚才在梦游的时候踩过,只是我命大刚好没有触发到,要是它刚刚砸到的不是地上,而是我的头的话......
                                我瘫坐在地上,用力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整个人恐慌到了极点。
                                完了!这三年我都闷在宅子里忙家务忙得团团转,倒斗把戏什麼的根本不是我的专长,早知道就应该好学一点,多跟张起临他们讨教一些机关原理什麼的,现在真的完了,说不定我周围全都是一碰就死的陷阱!冷静冷静,看来只能先坐在这里不要动,喊喊看有没有人刚好经过。
                                我这个人最怕丢脸,但是为了保命,看来这次还是不得不牺牲一下我的脸皮了,虽然我现在口乾舌燥,却也没办法。我润润喉咙准备朝外面大喊,当我张嘴正要喊的时候,突然听见前方地上传出诡异的喀喀声。
                                声音是从那个铁球的位置传来的,我皱著眉凑上去看,现在想想那是非常愚蠢的举动。后来张起恒告诉我,有些墓主在造墓的时候,会把尸蟞跟蟞王养在自己坟墓的机关里,要是有盗墓者出现,就可以一下把他们喀擦了。还好当时差点砸中我的铁球没这样搞,不然我就要顶著一张血脸提早去见我老爹了。


                              139楼2015-02-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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