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阮籍早已恭候多时了。
“怎么样?”
“还在试运行阶段,和身体还有很多不太契合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如何还真不好说。”
“不过,她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诶,等试运行结束之后,如果她还是这样的话,你会抹杀她么?”
青澜没有回答,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紧接着,一旁的房门忽然开启,女孩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里。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衣服缝合的极为完美,如果不仔细查看甚至会有裙子是长在女孩身上的错觉。整套连衣裙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与渲染,连花纹也仅仅存在于袖口之上。裙摆自然下垂,停留在膝盖的上方,勾勒出修长的双腿,脚上则是踩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完美的气息。
见到引来了别人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裙摆,微微摇晃,双眼则是羞涩的垂下,还不忘偷偷看青澜一眼。
阮籍哑然失笑,他用手拍了拍青澜的背,示意他先行离开,随即向等候在大厅里的其他人走去。
青澜看了看一旁的少女,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安,我们,回家吧。”
女孩看着他,顺从的点了点头。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青澜为女孩撑开一把伞,两个人并肩走出实验室。身后,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已是深夜,偌大的校园里只剩寥寥几盏孤灯,男孩和女孩的身影穿行在光暗的交错里,像是流淌过时间匆匆漫溯的河岸的小舟,远处红雨瓢泼。
他忽然想起以前读到的一句话:你是途径我步履匆匆的行者,我是被人遗弃在残阳里的小舟,你将我缝补,我就载着你去向最终的渡头。
事到如今谁是小舟谁是行者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无论你是不是完美,无论你是完好还是残缺。
那一晚,少年叫住了少女。
“安?”
“嗯?”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离不弃,不彼此出卖,直到灵魂的尽头。”
女孩笑了,笑声如银铃般清脆,随风飘向天穹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