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爵园:经过考古发掘,目前铜爵园的位置可以较为准备地确定下来,即位于邺北城内西北部,铜雀台之东,文昌殿之西。据《魏都赋》李善注:“文昌殿西有铜爵园”,“铜爵园西有三台”。现在的三台中的铜爵园的一部分和金虎台依在,其位置适为邺北城西墙。
另据考古勘探与试掘,邺北城宫殿区的大体位置可知,则铜爵园位置即可确定于金明门至建春门大路之北、宫殿区之西,西抵三台、北达城墙的范围内。据发掘简报显示,铜爵园范围内有夯土基址若干处,其围墙情况不明。而《魏都赋》中则有这样的描述:“右则疏圃曲池,下畹高堂,兰渚莓莓,石濑汤汤。弱菱系实,轻叶振芳。奔电跃鱼,有暩吕梁。驰道周曲于果下,延阁胤宇以经营。”可见铜爵园是与宫殿区相邻,直接服务于宫室的御花园,其间建筑错落,鱼池、清流、花草、树木等构成主要的景观。
东汉末年,曹操曾在园艺精湛的铜爵园中宴享宾客,当时的文学家们所作的《公宴诗》对魏公曹操主持的活动进行了文学描述。曹操于建安十八年(213年)称魏公,王粲、刘桢、徐干等人逝于建安二十二年(217年)的瘟疫,所以由此可以推断《公宴诗》大约作于建安十八年至二十二年间(231——217年)。刘桢在《公宴诗》中写道:“辇车飞素盖,从者盈路旁。月出照园中,珍木郁苍苍。清川过石渠,流波为鱼防,芙蓉期其花,菡萏溢金塘。”刘良注曰:“此宴与王粲同于邺宫作也。”曹子建(曹植)的《公宴诗》则较明确地提及公宴在“西园”举行,还有曹丕等人参加,其诗曰:“公子敬爱客,终宴不知疲,清夜游西园,飞盖相追随,明月澄清景,列宿正参差……”诗中的公子指曹丕。据专家考证,上述《公宴诗》中所描述的“园”、“西园”皆是指铜爵园。
曹丕的五言诗《芙蓉池作》更有助于我们准确地理解,其诗云:“成辇夜行游,逍遥步西园,双渠相灌溉,嘉木绕通川……”由此不难看出,在邺城曹丕漫步夜游的这个西园应当是自宫城进入的铜爵园。建安文学在中国古典文学史上具有重大影响,其代表人物三曹、建安七子意趣相投,他们赠诗、研讨,其中曹植《赠徐干》有这样的诗句:“聊且夜行游,游彼双阙间,文昌御云兴,迎风高中天……”李善注曰:“文昌,正殿名也……迎风观,在邺。”不难想像他们曾经信步夜游,宫殿正殿和迎风观均可目及,他们游览的地点亦当是宫殿之西的御苑——铜爵园。
铜爵园以其优美的园林景致,激发了文学家们的想像和笔触,这里(包括三台等宫殿)成为建安文学的发源地。园西的金虎台、铜爵园、冰井台是否属于铜爵园内的建筑群,文献中缺乏明确记载,还需要进一步的考古发掘来证实,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巍峨的三台、华丽的殿宇形成仙境般的效果,在铜爵园园艺营构中使用借景手法必会锦上添花。后赵时期,石虎在铜爵园之中修建九华宫,其位置在铜爵台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