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顿了一会。心想着:这可不行,得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
碰了碰夜华:“喂,你真不让我去?”
夜华义正严辞:“对,不让。”
我不死心地继续问:“真的?”
夜华:“真的。”
“确定?”
“确定。”
哎哟,难办难办难办!
我再碰了碰他,摆出十分严肃之态,倒想与他说叫说教:“咳咳,世间万物都得有个道理,是谓有道以立理,有理方生道,神仙自古讲道理,以讲理为规矩。你今个不让我下界,也得按照规矩,同我说说这道理是什么?”
我既然这么问,当然是有胜的把握。
夜华睁了眼:“半夜三更的,你不困吗?”
我答“不困。”复而又想想,对夜华说:“你别转移话题,快说。说不出来你就允我下凡,怎样?”
夜华叹了叹:“好,我说。”
我嗯了声,爽快道:“快说啊!内容详细点,理由充分点,情感真切点!”
夜华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允的理由有这么几点:其一是你历劫伤势没大恢复好,虽说右臂有好转,但折颜上神吩咐要看着,这么放你下去,总不放心。其二,神仙下凡总是要封仙力的,别的不说,你现在就算是不封上,若是危险,怕也是不敌。其三,你说陶夕没有命格,那便万物各凭造化,你现在下去渡她,自是违了天意,她怕也是得不到好果子。其四......”
“行了,打住。”
我十分懊恼,竟忘了夜华是干什么的,成日里分析政务公事的,论理论法是本职工作,权衡利弊是自家强项。同他讲道理,他奶奶的,我这是在自个儿跳坑。
“怎么,不去了?”夜华故意挑衅。
我歪了歪嘴角,转过身去,抱着枕头研究。
无可奈何之中,我想到了凤九。这小丫头求人时候的委屈模样是什么样子的?
唔,语气一定要拐上十八的弯儿,拖得越长越好。再着配上些神态动作,像撅撅嘴,跺跺脚之类,这便算是基层保障了。
至于最总要的,便是说的内容了。“夸”是门技术活。一句话把人说笑了,结果固然是好的。九儿常说的是:“姑姑最疼小九了,我父君教训我时,你帮我拦着点”“姑姑最好看了!最好看了!”“姑姑,你看你这么宽容,一定不会告诉夫子我的功课是让迷谷代写的是吧?”要像这样赞赏他人时,委婉地参杂自己的需求,才算高明。
嗯,若是实在尴尬地说不下去,就用简短的“嘿嘿嘿”掩盖一下内心的慌张。
但要是被劝的那厮着实顽固,便也得合适地翻翻脸,但这翻脸中还得透着傲娇,任性和......傻气。例如“姑姑,你不帮我,我就不理你了!”“姑姑,你不教我功课,我,我就告诉爷爷去!”
然而以上的妥协效果如何,还得看看自身的天赋如何。
我......呵呵,也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我纠结地扯着怀中的的枕头,用力地扯啊扯啊。
夜华拍了拍我的肩膀:“浅浅,你很不爽?”
我恨恨点头:“对,很不爽。”
他指指我怀中的枕头:“它得罪你了?”
“噢,不是。”我看了他一眼,“是你得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