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晦的记忆恢复预警
*意识流互动
*完结
*这里的特殊含义舞蹈,可能会考虑番外形式提供回忆。
07.
在分不清对错的情况下,爱与勇气全无用处。
【否则你把它藏在哪儿呢?】
舞会上他亲爱的‘理智’先生贴着他的耳边,将这个问题送进他的心底。
他重新感受到了曾经被这恶圌魔般的发言所支配的恐惧。上一次这样的感受,还是在他受伤醒来时,‘理智’先生站在床圌上高高俯视着他,神色冷漠,铁灰色的眼里充满审视的时候。
他站在浴圌室里,带着怀疑的神色,逐一解圌开身上衬衫的纽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削,赤圌裸。从锁骨到小腹一片空白——没有‘Reborn’这个名字。
他仰着下巴左右转了转,这里也没有。
接着他把衣服扔到一边,转过身,拿起一旁的手圌机举高了自圌拍了一个——也没有。仅有的收获是他脖子后面好像有颗痣。
他不甘心的又对着两只耳朵后面拍了照片,希望能至少有个‘这里没有Reborn这个名字’之类的标语。老实说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光是好奇Reborn的刻印是在哪里的。而他脑子里关于某些事情的回忆总是模糊而过于破碎,也没法提示他。
最后他脱圌下了西装裤,只穿着一条蓝色四角裤站在镜子前不停地把身圌子转来转去,仍旧一无所获。
“好吧好吧我看我是找不到了......”
他嘟囔着,莫名的心焦而惶恐。于现在的他而言,有的只是醒来到现在逐渐恢复的记忆与情感,但关于伴侣的记忆却永远隔着模糊的纱帘。怎么才能完全恢复记忆,恢复记忆后又将如何相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结果。
而且......
“十点半跟我说十二点是期限我能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
他坐在浴缸边缘近乎绝望地哀嚎了起来。
【不如试试一头撞死吧,我还能搭把手呢。】
‘理智’先生慢悠悠地提议,手掌托着心爱的绿蜥蜴,斜靠在正对着他的洗手台上。他猛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胸的时候,对方又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叹息:
【你以前可都是恨不得被我看光呢。】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听了这句话本应羞愤欲死的自己却心头狂跳不已,受过伤的脑子告诉他这应该只是句调侃,而心却蹦得老高放声尖圌叫‘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喜欢被他看光他说的没错!’。
他透过幻影透圌明的身形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耳朵渐渐红透了,不知怎么的,一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好像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浴圌室里,捂着脸坐在浴缸边缘,指缝里露圌出的镜面诚实地反映出红透的耳朵边儿。
“我很抱歉......”
可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他放下双手,试图解释点儿什么,而在那双铁灰色圌眼眸的直视下,一阵眩晕向他袭来,靠在洗手台前的幻影和镜子里的影像都被扭曲成了一个漩涡,将他卷入。即使他努力摇头想要甩开这些幻象,也只是加深了头晕脑胀的程度而已。
这种眩晕感,大概和他刚醒的第一个周末干掉的那瓶威士忌的后遗症不相上下。
【分不清对错的道歉,对我可没什么用处。】
‘理智’先生说着,却露圌出一个被他弱气的言语取圌悦了的笑容:
【十二点到书房来见我吧,我亲爱的辛德瑞拉。】
【是时候给你补补课了。】
然后,这个幻影再次从容的消失了。
他呆立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的邀约。连忙抓起了洒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地套在身上,一路跌跌撞撞出了浴圌室。跑到穿衣镜前整理了半天发型之后,才拿过一旁书桌上的一只机械表戴在手腕上一看——
11:52
书房和卧室分别在这幢别墅的斜对角,卧室在三楼,书房在二楼。他抓了抓头发,一脚蹬进自己的布洛克皮鞋,干脆的打开窗台一跃而下,掉到了楼下桌球室的露台上。
“阿纲,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正拿着球杆交谈的迪诺和夏马尔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看着他冲出房门的背影问道。
“紧急特训!”
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事实上,如果不是怕毁坏公物,他真想用火焰推动来给自己加个速——拐过两个拐角之后,他结结实实地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好圌痛!”
他按着自己的门牙痛的眼泪直冒。
“回去把礼仪守则抄个一百遍,我可不提圌供重圌修服圌务了。”
男人按着被撞红的下巴,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一手拽着他的领结,一手推开了房门。
“那你要给我补什么课?”
他握住对方的手腕,继而扣住那只抓圌住自己领结的手,从自己温热的掌心,能够感受到那微凉的皮肤下有力跳动的脉搏——终于触圌碰到了真圌实,这让他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了。
“你说呢?”
男人松开了他的领结,反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向旁边举起,接着以一个轻柔的力道,从他的腋下穿过,将手虚按在了他的背部。
“这是要跳——”
“嘘——”
男人挑眉止住了他的话头,同时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保持这个姿圌势不要乱动,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锡制的香烟盒子,挑出一根含在嘴里,以几乎要戳到他嘴边的距离,冲他眨了眨眼。
大敌当前,除了丢盔弃甲,他还能做什么呢?
这样想着,他抬起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左手,一个响指,淡雅的薄荷香烟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虽然说是失忆,但用死气火焰点烟的姿圌势倒是挺熟练的。”
男人低声哼笑着,接着开始哼起了一首曲子:
“I was patrolling a Pachinko
我当时正在一家小钢珠店内四处游荡
Nude noodle model parlor in the Nefarious zone
像傻圌瓜一样赤圌裸裸的暴圌露在这危险的区域
Hanging out with insects under ducting
与鼠辈们在暗处出没
The C.I.A was on the phone
美国中圌央情报局正在窃圌听着电圌话
.......”
因叼着烟含糊不清的嗓音和男人唇圌间吞吐的烟雾混在了一起,他跟着男人的脚步,在转圈的时候看见靠在书桌前和声的幻影差点脚下一个踉跄,幻影和男人欢快的笑声和在一起让他面红耳赤。
各种情绪在胸膛中奔涌着,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Latino caribo, mondo bongo
拉丁美洲加勒比,曼波鼓的世界
The flower looks good in your hair
你秀发上插着花 看起来很美
Latino caribo, mondo bongo
拉丁美洲加勒比,曼波鼓的世界
Nobody said it was fair, oh
没有人说那是公平的,喔”
他已经分不清唱歌的是幻影还是与自己跳舞的男人了,薄荷香烟的味道,背后支撑自己的手掌变得火圌热起来。而男人唱到头上插着花的那句歌词时,还使坏摸了摸圌他后脑勺因为受伤被剃光,才长起来没多久的发茬。
他想圌做点儿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他知道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无比熟悉的空间里,这首歌,这支舞蹈,这个房间,这个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一定代圌表特别的含义。
【这可不是舞蹈补课,你别弄错了。】
幻影仿佛感受得到他内心的混乱,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是要补什么?”
他脱口而出,随即感觉一个羽毛般轻圌盈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他从男人的铁灰色的眼中,看到自己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给你补补脑子啊,我亲爱的学圌生。”
男人淡然的神色下,隐藏着小小的懊恼与无奈,接着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绪,侧过头小声嘟囔着:
“就不能给点儿让我满意的反应吗?”
【这该死的瞪大眼睛!】
长得一模一样的幻影和男人同时发出了抱怨的声音。
连这个抱怨的语气都似曾相识。
他这样想着,不假思索地搂住男人的腰迫使他向后躺倒在自己的臂弯上,然后一手紧紧按住男人的肩膀,以狮子一样的凶猛,亲了上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