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年的大年比往年早些,就连着学生们的假期也比以往早了。
昨个夜里下了场雪,所以今天整个小区都被笼罩在皑皑白雪中——正是堆雪人打雪仗的好时候。
朴灿烈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版的人脸,而那张俊俏小脸的主人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惊的他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伯贤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边伯贤无奈:“你这是什么话?你我楼上楼下,来你家比我下楼买个灯泡都来的快。还是说…你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听了边伯贤的话,原先还迷迷糊糊的朴灿烈彻底清醒了:“我回国以后伯贤你就没有主动找过我,今天一下子,嘿…嘿……都不提前说一声,真突然……都没有心理准备……多不好意思啊……”
“……”边伯贤突然有种到楼下五金店抢个改锥撬开朴灿烈头盖骨看看里面到底存了多少脑积水才会使朴灿烈变得这么傻的冲动。但事实上,虽然边伯贤看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份上,并没有对朴灿烈施以毒手,辣手摧花。啊呸,辣手催草。但他依旧伸手在朴灿烈那一头栗色卷毛上使劲拍了拍:“是不是傻?!说你个二,二都不乐意!是不是我干点什么都要给你报备一下,以便参考您的意见?那是不是我找个对象都得给您过了目,得了您老人家的同意才能领回家啊!”
“这样很好。”朴灿烈居然还煞有介事的思索了一分钟,才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好,好你个大头鬼,”边伯贤要被朴灿烈的傻样蠢哭了:“你怎么不说咋俩过得了?都不用麻烦你给我做参谋天天审查了。”
“哎?你又在嘟囔些什么?”边伯贤看到朴灿烈嘴巴动了动,好像蹦出来个什么字,但声音又低到他并不能分辨出朴灿烈说了什么。
朴灿烈并没有回答,只是垂下头问:“伯贤找我有什么事吗?”然后默默震惊于刚才自己居然下意识的说“好”这件事。
“哎呀。我和你说,昨半夜下雪了,你知道吧。我刚打电话问了我爸,我爸说雪可厚了,正好打雪仗。一个人玩多无聊,这不就来找你吗。今年天旱,这可是今年第一场大雪哎。快走吧!”放假前边伯贤一直致力于模仿蓝忘机,除了经常在朴灿烈面前崩坏人设以外,自我感觉颇为良好。直到班主任把他请到办公室,问他是不是临近期末,学习压力过大,导致精神失常,还十分好心的暗示他可以和心理医生聊聊……而边伯贤则在黑着脸表示: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后,就回归真我。决心再也不模仿别人了,真是太伤自尊了!泪奔……
“好,”朴灿烈决定暂时先把自己那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想法打包抛到一边,陪边伯贤去玩:“我要换衣服了。”
“噢。”
已经开始解睡衣扣子的朴灿烈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边伯贤,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以回避一下吗?”
“不可以。”迷之微笑。
“快出去。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朴灿烈又想起刚才那个念头,背后一阵发凉,忍不住吼道。
“切,既然都是男人,又有什么见不得的?从小到大,你哪里不是被我看光摸遍了?我又有哪里没让你看光摸遍?你倒是说说,你有哪里是我看不得,又摸不得的?我要是摸了你,你又能怎样?”说着,就伸手在朴灿烈小腹上摸了一把,然后揶揄道:“身材不错。”
哗一下,朴灿烈就感觉全身血液都向头上涌去,脑子也犹如被浆糊黏住了一般,迷迷糊糊,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了。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边伯贤早就出去了。朴灿烈把头埋在被子里,发泄般的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茫然的瞪着天花板,最后还是狠狠揉了揉头发,认命似的飞快爬起来换了衣服去找边伯贤。
到了楼下,雪层果然很厚,有些人家已经出来打雪仗了,还有些歪歪扭扭不成形状的雪人分散在四周。
“朴灿烈!”边伯贤高声叫到:“看我,快看我!”
朴灿烈一转身,就看到边伯贤抓了一把雪,往空中一扬,还没有被踩踏过的雪花尚是松松散散的铺在地上,被人这么一扬,便纷纷扬扬缓缓飘下,就像是又下了一场雪。
“好看吗?”边伯贤笑嘻嘻地问。
“好看。”朴灿烈缓缓上前,轻轻拍去粘在边伯贤毛绒帽子上的雪花。
“嘻嘻。”边伯贤又俯下身子捡雪花。
朴灿烈以为边伯贤还是要扬雪花,就没有防备,可谁知刚准备说话就被糊了一脸的雪:“边伯贤!”
“是你自己笨,没有警惕心,活该喽!”边伯贤在往朴灿烈脸上糊雪的同时就飞快往后退:“有本事你也打我呀!”
“哎,不玩了,不玩了。”边伯贤倚靠在朴灿烈身上,两人身上都残留着零星的雪花,只是朴灿烈身上明显比边伯贤要多些:“我们坐冰车玩吧!”
“……”朴灿烈抽了抽嘴角:“这也不是东北,我去哪里给你弄那东西……还是说,你准备让我现场给你做个冰车玩吗?”
“……”边伯贤无奈的看着朴灿烈:“你有那手艺吗?去年我求学校的门卫老大爷给做的!”
“老大爷?”
“当然啦,据说咱门卫老大爷年轻时候是木匠。手艺还不错的。”
“哦。”朴灿烈若有所思。
“你先坐,我推你。待会儿咱们换着来!”边伯贤指了指刚拿出来的冰车。冰车并不精美,甚至有些粗糙。但却很结实,用料很足,约五十公分的正方形木块对于朴灿烈这样人高马大的汉子来说也很是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