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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酒茨】樱花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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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太特么愧疚了...在家连手机都是见缝插针的玩,翻车之后至今没有碰到过电脑,真的超级超级对不起等文的大家我想更啊我满脑子都是灵感和剧情妈妈你访我去更文吧我不要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147楼2018-02-14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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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快乐,给大家拜年~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151楼2018-02-1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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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多年以后,几十年,几百年,酒吞都记得不太清楚的漫长时日之后,他仍然会清晰的记得这一天。有爆竹燃放过后流淌在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积雪上星星点点红色的纸屑,树木枝丫间缠绕的雾凇和红色绘马。年幼的式神跌跌撞撞的在雪地里追逐欢笑,童女大着胆子想要向他讨口酒喝,被童男捂住嘴拉了回去。他不动声色的坐在树下啜饮,内心的焦灼不断敲击着岩石的手指方可窥见一二。终于,日和坊和追月神一左一右的牵着茨木走过来,又或者说,周围的事物与酒吞而言并没有过于鲜明的印记。而他只记得茨木,阴阳师为他量体裁制的新衣妥帖的穿在身上,依然是茨木最喜欢的盔甲款式,雪青的小袖和行灯袴有着文俊雅致的墨竹图样,随着他走动蜿蜒起柔和的褶皱,甲胄里缝上了厚厚的皮毛,被红绳困扎着衬出清瘦的腰肢,同色的毛皮绒绒的一圈环在颈间,衣襟随性的敞开,点缀在衣衽上的绒球妥帖着胸膛,晃得酒吞眼花缭乱。而茨木就这样向他走来,穿过雪月,穿过灯火,穿过一切向他走过来,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一双鎏金的眸子,颊侧隐约的绯红,定定的望着他。
      “吾友,那个阴阳师给弄的,吾也不知道怎么样…好看吗?”茨木先前也是望着酒吞,看着他随意披拂在身后火红的长发,看着他如刀刻般凌厉冷峻的侧颜,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酒盏里,漂浮在澄澈的液体上,他的挚友举杯邀月,再一饮而尽。在他旋即的注视之中,茨木头一次读懂了的,可以称之为温柔与珍重。
      “茨木大人最好看了……”日和坊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追月神捂着嘴拉走了。晴明大人交待过她们,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打扰茨木大人和那个没有眉毛,凶巴巴的酒吞大人。而且说这句话时,晴明大人的神色是少有的凝重和无可奈何。
      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安倍晴明攥紧手中的信札,然后缓缓松开,咒术燃起的火焰将脆弱的纸张吞噬殆尽。
      小式神悉索的脚步声和笑闹声还没有完全消散而去,酒吞就迫不及待的把茨木揽进怀里。他感到强烈的不安。在他终于开始正视茨木之后,哪怕是流连风月纵横情场的鬼王,也不止一次被罗生门艳鬼的风情所折服。那种兼具凛然的英气和妖娆的魅惑,又流露着毫不掩饰的炽烈的天真,这般姿态除去茨木,世间再无一人。酒吞乐意放任自己沉溺于这般蚀骨销魂的滋味。可问题在于,他知道茨木好看,可茨木却一次次浑不自知的挑战着他欲望的底线。这身盔甲又叫他想起那个一直站在他背后,力量卓绝,杀伐四方的鬼将。而他一身青竹白雪,像是沾染不得丝毫的血腥,月光落在他身上,一时间竟然纯净得有些不真实。
      像是蓄力着要跃出水面的锦鲤。像是冬日枝头的最后一片红枫。像是快要枯萎的花。
      酒吞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那份决绝从何而来,又不知道如何向茨木问起。他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茨木,试图平息惊惶的心跳。
      而茨木任由他抱着,侧过脸来亲吻他的嘴唇。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190楼2018-03-03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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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诺坦格利安@回首琥珀色天空


        IP属地:云南4191楼2018-03-0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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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坑了。以下部分请配合《国境四方》食用,对原来的填词做了一些符合情节的改动。


          IP属地:云南4253楼2018-05-23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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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看过深情化作贪恋虚妄,爱如同烛火般将尽的光。看似温暖却近消亡,苟延残喘抓住我尚存思量。自恃孤独且从不曾回望,酒歌狂行的放浪,以为所有陪伴不及一盏醉意绵长。”
            “挚友…吾…吾想要…“茨木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落在酒吞眼里可爱到不行,也拼命按捺这想要尽情撩拨挑逗的愿望,只是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想怎么样?“”吾…吾…“茨木深吸一口气,索性自暴自弃道,“挚友对吾的身体不感兴趣了吗?”“哈?”绕是酒吞再坐怀不乱,也只能勉强别开身子减少接触,一时也没接上话来。茨木不依不挠的蹭进酒吞怀里,“挚友…想要你…“
            “茨木,别说了。“酒吞用手指抵住茨木的嘴唇,以防那里吐露出什么让自己丧失理智的话,因为它已经岌岌可危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的…挚友…”
            “我亦曾自我厌恶跌进深谷空港,不屑去信爱可以依傍,还好你,有足够温柔与倔强
            “留待着时间为我圈刻国境四方,我也有野心昭昭叫喊痴狂,等你伴我再临辉煌。“
            见茨木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的,酒吞心里的疑虑也稍稍打消了几分,“茨木,本大爷当然不介意把你操(和谐)到哭都哭不出来,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狠狠地占有你…但是我本大爷想要的不只是你的身体。”他移动着手指,从嘴唇到颊侧,颌部,脖颈,锁骨,一寸一寸的勾勒着茨木的轮廓,最后停留在他的左胸口,“我要你的全部,尤其是这里。”
            “我们可以一起战斗,做(和谐)爱,一起做所有的事情…包括什么都不做,只要这样呆在一起就好。”酒吞看着茨木鎏金的眼眸,那里明明就有万千星辰,哪怕在他视而不见的漫长岁月里,也一直落在他身上。“本大爷以前说过,只有酒与月亮能够填满本大爷的孤独……但是其实只有你。酒再好,月色再好,也只有你能填满我的孤独。”
            “今天也是,以后也是…茨木童子,稍微陪陪本大爷吧。”
            茨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腰间玉白的瓷瓶。
            “你是恢弘诗章,你是星辉清朗,你是海啸中鲸鱼的脊梁。你是夜色将至时微光 让人甘愿披荆斩棘前往。你是想拥抱的力量,呼吸声缠绕着颤动心脏。你是我的,是我一生只一次的跌宕。“
            清冽的酒液再次盛满酒盏,馥郁的香气与冷清的空气相得益彰,让感知瞬间变得舒畅而愉悦起来。“茨木你总能替本大爷寻来最好的酒。“如此诱人的香味使得素来好酒的酒吞忍不住一饮而尽,滋味自然是不差的,甚至略抵茨木当年亲手为他制作的佳酿,只不过如今…不,如今纵使茨木还能为他酿酒,他也决计不肯让他再去做这般讨好他的繁琐差事。又盛了一盏,酒吞轻呷一口,将酒展送到茨木唇边,茨木就着他的手饮下一口,然后猛地抵住他的嘴唇,将酒液渡入酒吞口中“这是来自地府的佳酿,如今吾凡人的躯体是无法消受了,还请挚友不要怪罪。”
            “用你傲慢将我捆绑 用你指尖划过我脸庞。用你唇舌,用你声音沙哑的嗓。蛊惑我走烈火焠烧天堂,再坠入结冰汪洋,让我记住你给的痛的模样 再不遗忘。”
            “傻瓜。”酒吞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尽数舔舐着那令人沉沦的唇上残余的酒液。“暂且记你一笔…罚你就这样喂本大爷喝酒,如何?”
            “悉听尊便。”茨木弯弯眉眼,羞涩地笑着答应他。
            “我也有滥情状,我也有不可讲,我也有最讽刺回忆的墙,我决绝到曾想把世上,所有爱字谏言全都烧光。而你大概与我相仿,爱才能如此肆虐膨胀。我是你的,只是你的爱与恨同党。
            要去地府威胁修改茨木的命格,或者替茨木寻一颗妖丹助茨木化妖,实在不行想办法就将这身妖力还给茨木,自己在想办法…酒吞在心里默默想着,更加用力的抱着茨木。
            他再也不能忍受不和茨木在一起。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无法忍受。
            明天就去地府找阎魔…地府。
            刺骨的寒意突然在酒吞周身蔓延开来,“茨木…你…”
            他知道酒里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那是忘川河水的味道。
            “挚友。”茨木低声说,“一直都是你的,全部都是。”
            “你在终止彷徨,你在结束动荡,你成为垂衣驭八荒的王。你低下头与我相望,是彼此不再并行的肩膀。从此旁落星光,旁落抵死纠缠的过往。千回百转,只许一场永不相逢的守望。”
            “叽叽!”“叽叽!”
            “本大爷怎么睡在了这种地方…好硬…”红发的妖怪缓缓地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揉着额角试图缓解头脑中奇怪的感觉。
            一片空白。
            “叽!”
            “这是什么!”他尚且没有完全弄清楚当前的情况,一个不明物体突然窜进了他手中。定睛一看是个白色的,圆圆的,毛绒绒的小球,支棱着两根艳红的树枝状小角,眯眯眼弯成开心的弧度,黑色的小爪子扒拉着他的手指“叽叽”的叫着。小球肉肉的非常软和让人有种想撸的欲望,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小球满足的在他手中化成一滩,噌噌的往外蹦着小星星。
            突然有水滴落在小球暖烘烘的皮毛上,大颗大颗的,很快沾湿了那摊小小的球饼。
            “叽!”小球又竖起毛缩回了一团,不满地叫唤起来。
            是融化的雪花吗?
            妖怪茫然地抬起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64楼2018-05-27 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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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完结我会不会被打死?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65楼2018-05-27 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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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混更:
                1.吞:(好你个茨木居然灌本大爷鸿茅药酒等本大爷恢复记忆了一定让你屁股开花!各种意义上的!)
                阿爸:吞吞,戒酒吧,喝酒误事,假酒害吞...
                2.超(meng)凶(chong)茨球上线了!茨球是怎么来的呢?
                茨木生的。嗯。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71楼2018-05-27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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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
                  同为妖怪领主的据地,爱宕山与大江山倒也是不尽相同的。或许是与领主的性子有着莫大的关系,相较于铁宫殿鬼城的热闹繁华和掩不住的血腥气,爱宕山很难让人联想到是妖怪的居所。这里的领主厌恶血腥杀戮,还数次与人类联手缠住作恶的妖鬼。所庇护的便也大多是性情温和,以至于有些羞怯胆小的小妖怪。天狗一族是爱宕山的主要居民,繁密幽深的树林足够他们布置巢穴,若不是疾行时卷起的樱风,很难寻觅到他们的踪迹。连最顽皮的山精也“乒乓”撞在了树干上,被方才那只飞行的白狼天狗甩在了后头。
                  也不怪爱宕山上下都迫切的想见领主一面。这位领主向来行踪难觅,如同任何一只天狗般总是带着红脸高鼻的面具,神明般威严冷清的气质将他同芸芸众生区别开来。却倒是数月前山中见了血腥气,只见一名缃发蓝眼,面容清俊的男子在昏迷中**妖少女,人类武士和几只阴阳师处的小纸人护送回来,素来的白衣还没有来得及更换,只见了胸口大片已经干涸的骇人血迹。男子脸色惨白,周身妖气十分微弱,然而腰间的面具,写着祭字的蓝色团扇和背后巨大的,有着金属光泽的双翼都昭示了他的身份——他们的领主不知何故身受重伤,生命垂危。这让小妖怪们在惶恐不安的同时,又不约而同的感到了一份真心实意的挂念。
                  白狼天狗是循着笛声飞过去的。作为一只修为不深的妖怪,他很难说清楚族长的笛声究竟有什么隐晦的变化,只觉得一声声旋律在听觉中分明是那么轻盈,像拂晓的风,像花间的雾气,可若是抓住丝缕萦绕在心头,才发现那是承载了满满的,一触碰就要破裂开来的情绪。可是他没有伸手,他只是孤独的伫立着,维持一贯冷硬而疏离的姿势。明明不能够感同身受,却还是想要替吹笛子的那个人,感受到这份不可言说,不能流露一丝一毫的疼痛。
                  那是他的王,天空之主,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我应该知道。
                  大天狗放下笛子,用绢布细细擦拭干净,放进笼手中。
                  晴明寮里的樱花,大抵是也开了吧。
                  他这样想着,手掌又习惯性的停留在了胸口。
                  茨木,我不怪你。那些全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我没有办法责怪你…
                  只是,付出的感情是真的,所以疼也是真的。
                  他从鸦天狗手中接过信札,那是源博雅处过来的一封婚帖,雁树皮质的纸张染成高雅而不媚俗的正红,点缀着零星的金箔,端正的印着源氏皇族的十二瓣菊家徽。大天狗兴致缺缺地看了看,是禁军统领源赖光将军大婚事宜,便将婚帖搁置在一边思索着如何回绝会让博雅不至于太过为难。这番思绪还是其次,他犹豫了一阵,眼见鸦天狗就要请辞,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晴明那边…近况如何…”
                  他也曾不甘心地去晴明寮中试探过一二,茨木那般明亮的眼睛和脸庞是他从未见过的。纵使他对茨木身边那个红发的妖怪有万般的不甘,可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羁绊,已经不是他的一厢情愿能够有所作为的。
                  也不知这段时间过了多久,他的伤势确实也不轻,索性受伤的名义闭关静养,不去过问,也不去思索。唯一做到的却只是将那个名字,更加一笔一画地,鲜血淋漓地刻在了心头,也因此显得更加鲜活而生动。
                  青行灯敲着烟杆取笑他,一个动一次情就要生生世世的古板妖怪,终于动情了,却非要惦记三界之中声名远扬,对大江山鬼王一片痴心的茨木童子。他也从女妖怪的调笑中听出来关切,无非是想着法子让他放下罢了。
                  可是既然动情如此不易,那放下又要从何谈起。谁也不知道付出了这样的感情之后被伤害,再被狠狠地推开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大天狗自己也难得的觉得困惑。
                  所以他沉默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晴明大人很好,博雅大人和他相处得很愉快…”鸦天狗显然不知道大天狗为何突然这样问,只能绞尽脑汁地憋出几句话来。
                  “我是问…”大天狗沉下声来,“茨木童子…他还好吗?”
                  “请大人赎罪。”鸦天狗语法诚惶诚恐起来,“茨木童子…是谁?是晴明大人寮里的式神吗?属下不知道他的样貌所以没有留意…”
                  大天狗的瞳孔骤然紧缩。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83楼2018-06-06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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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先让大狗子上线...楼主的大狗子难产了!还差五片!坐标松之苍!可换可收购可上门!求各位小伙伴帮帮忙!救救狗子!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284楼2018-06-0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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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阿爸!我今天更文!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304楼2018-07-13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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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来。”虽然萤草和大天狗相处的时日不算长久,可她仍旧是觉出了对方语气里显而易见的颤动。
                        萤草已经在树下站了很久了。她回想起方才确实是躲藏在树后,但是那颗巨大的,毛绒绒的蒲公英不应该不被察觉到——可是大天狗没有回头。有零星黑色的羽毛随着樱花飘然飞舞,樤笛的声音悠远而悲伤。
                        悲伤?大天狗大人在为什么事情难过吗?不是吧,那可是大天狗大人,很强的妖怪,而且还总是冷冰冰的,怎么会…
                        怎么会…
                        我应该是知道他在为什么难过。一阵突如其来的恐惧突然充满了小草妖的思绪。那是很重要的事。我应该知道的。
                        而这种恐惧在她与大天狗大人的对视中被放大了。她意识到方才觉察到的那一丝颤抖并不是大天狗大人想要掩饰的,恰恰相反,他在放任自己的不安与疯狂:不受控的风刃撕碎叶片,切割着树枝发出刺耳的声音,发丝隐隐变为了了墨色,他凝视着萤草,用前所未有的,充满着不可名状的情绪的目光,像是急于从萤草口中得到答案,却又迟迟不敢问出口。
                        “萤草,”他斟酌着字句,“你知道…茨木童子…他…”
                        萤草握紧蒲公英,努力思考着,最终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道:“大天狗大人…茨木童子是谁?”
                        “小草没有听说过他,他是大天狗大人的朋友吗?”萤草又道,“要不我去问问爱宕山上的其他妖怪?”
                        “萤草。”大天狗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你哭了。”
                        “欸?欸!怎么会这样!”萤草接过手帕,慌乱的去抹眼睛,“不是的…我怎么会哭呢?”
                        “小草。”
                        “小草,要吃艾草团子吗?吾下山的时候带来的,还热乎着。”
                        “吾还远远不是最强之妖,小草,但是永远无法企及,却又不断追求着最强才是吾所心驰神往的。不管怎样,你先打败吾再说。”
                        白色的长发,鲜红的妖角,走起路来时清脆的铃铛声。
                        “谢谢小草,为我担心。“
                        “再相信吾一次。这次吾绝不会受伤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粗狂,却莫名让人安心。一双鎏金色的眼眸也总是那样望着她,清晰的倒影出她的影子。
                        “我要和你走。”他狰狞巨大的鬼手有着温柔的热度,轻轻握着她小小的,汗津津的手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茨木大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会一直跟着茨木大人的。”
                        那天雪后初晴,山风微凛,他脱下过分宽大的外袍套在自己身上,时隔许久防腐还能闻到上面草木的清香。他假装不经意的放慢了脚步,配合自己踉踉跄跄的步子,任由朝阳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大天狗大人…”她张开嘴唇,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说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那个温柔又强大的妖怪,那个与她而言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可是,脑海中,却又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明明…”
                        不该忘记的。
                        不该忘记的。
                        他的笑容那么明亮,却像是轻薄的融雪,在她惊慌失措的伸出手想要触碰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融化在了她的指尖,除了那一阵阵沉痛的心悸,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大天狗隐约想到,作为逆天改命的禁术,茨木不仅用自己的灵魂换回了酒吞的灵魂,还付出了更为惨重的代价,罗生门之鬼在世间的名字——不仅死后不得超生,茨木童子存在过的痕迹,将从所有生灵存在的现世和他们的记忆中消失,就像他从未来过一样。而大天狗第一次感激是与地府之主阎魔一样,修为超出了轮回的妖怪,所以还能够记住茨木童子,还有机会去寻找他。
                        “你等着。”大天狗沉声道,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巾递给萤草,“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把他带回来的。”
                        这是他对萤草的承诺,也是他对茨木的承诺。
                        “茨木你还真是…很喜欢人类的小把戏啊。”他也见过那样耀眼的笑容,简直移不开眼睛,恍惚觉得自己竟然有几分醉意。
                        “吾是很喜欢。”茨木把水袋中的小金鱼放进河里,小鱼绕着鬼手的手指游了几圈,拍拍尾巴消失在涟漪中。“人类是很弱小的东西…但是他们会做琥珀色的糖,会放烟花,会玩捞鱼的小游戏。有时候他们狡诈,凶残而且很贪婪,但是又很善于做些事情,温暖的事,让自己高兴起来,大天狗你别笑话吾。”茨木的声音低了下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吾不敢和挚友说…因为吾看他喝酒,或者听汝吹笛子,都觉得你们很孤独…当然你们比吾活久很多,但是…还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情不是吗,就算没有人类这么多花样,山里每年都会有新生的小妖怪,同样的方子酿的酒味道也不一样,今年开的樱花,颜色比去年的淡了一些…哪怕妖怪会活很久,也总是还有没有遇到过的人,没有经历过的事不是吗?”
                        “吾只是不明白…大天狗,你为什么那么孤独。”
                        “没有的,茨木。”他把茨木一把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再也不要放手了。他是这样想的。
                        我会孤独,会忘掉那些美好的事物,会厌恶漫长的生命,是因为在我认真活着的时候,我没有遇见你。
                        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我会开始庆幸自己还活着,很久很久的活下去。
                        所以,这一次,换我把你带回这个你所喜爱的世间,带你回到爱着你的人身边。


                        IP属地:云南4344楼2018-09-24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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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3 三波川冬
                          这一年的气候便是十分奇怪,眼见弥生将要完全过去,天气却迟迟不见转暖。春寒如此凛冽,平日里则几场细雨霏霏,天空结着绵密化不开的灰色,以至于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小妖怪们好不容易换了姑姑新做的春衣,闹哄哄的拿着饭团和果子,揣上花花绿绿的风筝要出门赏樱,结果路上又下起了鹅毛雪,一脚一个泥印子不说,山上的樱花更是光秃秃的不见开,大抵是被清明庭院结界里那那棵四季不败的樱花给蒙了心,纵是没想到外头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叽叽!叽!”怕冷的小球只顾往酒吞胸口贴,奈何鬼王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衣物给它避寒。酒吞轻笑了一身,将小球放在手心中点燃妖火,紫黑色火焰温柔地包裹着小球的身体,它舒服的哼唧着再次化成一滩。旁边瑟瑟发抖的童男和小僧眼馋地望着球球,却倒是这位没有眉毛的大人虽也未曾见过脾气,却也不好接近,除了对那个来历不明,吱哇乱叫的小球格外宠溺以外,大多数时候便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冷冷清清地喝酒,连晴明大人与他搭话也多不做理会,看上去像是经常独自思索着什么。
                          而酒吞此刻确实没有顾及到这些小妖怪。他凝神看着紫黑色的火焰,脑海中突然平白无故的出现一片鲜红与赤金,那是另外一种同样炙热而狂暴的颜色,却与这一抹紫黑交织在一起,恣肆的绽放着,所向披靡,仿佛能够将一切燃烧殆尽。
                          那是怎样的景色呢?
                          他有些恍惚的想着,默默的跟随在小妖的队伍之后。
                          自他那日在陌生的庭院中醒来之后,便有一位自称是安倍晴明的白发阴阳师告知了他一切。安倍晴明说他是大江山鬼王,被源氏枭首后又再度复生,故记忆有所缺损。他本能的是不想信任这个人类,但一来见了自己身上的式神契约,二来是脖颈上的伤疤和体内阴阳术的气息,断定了他的话便不全是真,也八成做不得假。加上安倍晴明唯独没有提帮助自己复活之事,甚至主动问自己要不要解除式神契约,想来也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心中便多了几分好感和信任。虽然失去记忆的滋味确实不令人舒坦,但酒吞也没有做更多的表示,照着失忆前酒吞童子的决意,留在这里继续做晴明的式神。
                          他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不是关于晴明,也不是关于自身。而是在““成为晴明的式神”这个念头达成的过程中,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在他进一步试探自己的妖力的时候,这种感觉便愈发鲜明起来。他信任晴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身澎湃丰盈的妖力,虽然眼前的阴阳师确实有着眼见的不俗造诣,但未必能够强迫他签下契约。可是越是感受妖力在四肢白骸流淌,除了难以言喻的温暖,更有酸胀到快要落泪的冲动随着感知一点一点的填满整个心房,仿佛在强迫他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刚刚苏醒时满眼的潮湿和绝望。
                          酒吞童子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正当他兀自沉思之际,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在小妖怪惊慌的声音中,拥有巨大双翼的缃发妖怪只是直视着他,有些急切地开口道:“酒吞…茨木他还好吗?他在哪里?”
                          “茨木是谁?”酒吞思索了一阵,想必是自己之前认识的妖怪,看样子也有着不错的力量,又试探着问道:“你又是谁?”


                          IP属地:云南4356楼2018-09-26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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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有等他完全看清来人脸上凝滞的表情,四下里突然风暴肆虐,远远不同于方才那阵狂风,每一道仿佛都淬上了凛冽的杀意。来人扬起手中写着祭字的蓝色团扇,巨大的羽翼在身后张开,在模糊的日晕中留下庞大的影子,身上的伏山装猎猎作响,明明是少年俊朗的容颜,此刻却充满威严的愤怒。“大天狗!”姑获鸟一边喝这,一边慌忙去拉扯四散奔逃的小妖怪,“你这是…”而大天狗的眼底似是有一抹血色闪动,酒吞运起妖气格挡,还是猝不及防的被风刃迎面击中了好几道。血顺着手臂流下,其中蕴含的庞大妖力更是让酒吞喉头一甜,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想必是爱宕山大天狗吧?”他看着妖怪腰间的面具,“本大爷…之前和你结过怨吗?”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天狗略略止住了攻势,居高临下道。
                            “既然你不愿意与我说,那本大爷也不追问。”这种仰视的角度让酒吞心中莫名不快,召起了鬼葫芦,周身弥漫起了紫黑色的瘴气。“若是要战,那便来。”
                            感受到酒吞散发出的妖气,大天狗魔怔般的愣住了一会:“茨木…”
                            他从不相信茨木有取他的妖力妖丹之意,也大抵猜到了茨木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为酒吞失去力量的模样,只不过茨木为酒吞付出得越多,就自然会把他推拒得更远。大天狗有大天狗得骄傲,至少他从不打算自讨没趣。有一日他也曾忍不住悄悄拖着重伤的身体潜入晴明寮中,看到的是酒吞与茨木对饮的场面,而两妖对视的眼神中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他不得不说服自己,没有对错,而漫长的单恋已经无疾而终。
                            冷清的天空之主很少有这样无法释怀的时候。好像什么都错了,又好像什么都不能放下。而在他尚且置身深渊的时候,酒吞童子,这个浑身萦绕这他所熟悉的茨木的气息,让茨木为之付出一切以至于他不得不选择放弃的酒吞童子,却冷静的问他,茨木是谁。
                            “酒吞童子…”他缓慢的扇动着翅膀,仿佛根本无视了眼前堪称恐怖的瘴气屏障,一字一顿道,“我不问,也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是你怎么能够忘了他!”
                            酒吞尚未从这声可以说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回过神来,羽忍暴风撕开了层层厚重的瘴气,几乎是将他击飞到了空中。除了利刃插入身体带来的疼痛,他竟然感到了一丝诡异的熟悉,甚至连这份本不该存在的,本应该令他不甘心的力量悬殊,都是那么的熟悉…
                            落日,枫树林,嫉妒和疼痛。
                            两个交叠纠缠的身影。
                            鬼葫芦的咆哮,不甘心地寸寸龟裂。
                            “酒吞童子,大江山的鬼王大人,你很弱啊。”
                            “这样弱的你,假以时日,又如何让茨木心甘情愿的追随呢?“
                            “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依然尊你为友人。”轻蔑满满地眼神,“只可惜,你已经不配成为我的对手了。”
                            “想知道我力量从何而来吗?有了想要守护之物,便会无所畏惧。”
                            守护之物?
                            等从疼痛和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坚硬的铁羽已经扎穿了酒吞的身体,将他钉在还未完全化开的春泥之上,泥土在血水的浸染中稍稍有些松动。而面前已经暴走的妖怪俯下身来,锋利的指爪死死地掐住他地脖子,酒吞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里地伤疤破裂开来溢出鲜血的感觉。
                            “你…”他哑着嗓子道,“我们之前,是不是…交过很多次手…”
                            已经暴走的妖怪充耳不闻,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是不是…因为我忘记了的一个人…”
                            “叽!”混战中不知道夺去哪里的小球突然跳了出来,露出两颗小尖牙死死咬住大天狗的手背,大有他不松手就不松口的气势。
                            它在用自己小小的身子,稀薄的妖力保护着酒吞。
                            “茨…茨木…”
                            大天狗的眼里似是恢复了一缕清明。
                            茨木的血,茨木的妖气。
                            他颓然地松开了手。
                            “球球!”还没等酒吞狼狈地爬起来抓住小球,只见小球突然欢实地蹦进了大天狗怀里,在他的手上又咬了个口子表示生气,然后软软的躺在他手心里求抚摸。
                            “茨木…”
                            “全世界都忘了他,酒吞童子。”不知实在对酒吞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可是你怎么能忘了他。”
                            酒吞抬起头,看到了大天狗脸颊上的一行血泪。


                            IP属地:云南4358楼2018-09-29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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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359楼2018-09-29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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