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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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FBI几人眼中,无论琴酒和贝尔摩德再强,他们也难数十倍的敌人。拉菲本也以为自己占据人数优势可以轻易将贝尔摩德和琴酒绞杀,不料短短片刻,她身后的人却毫无防备地倒下数个,甚至连她身边最近的男人也因替她挡了几枚子弹无力倒地。
“尼古拉卡!”失去得力心腹的拉菲惊怒非常,她倏然回头满眼血丝地怒视那灰发的魁梧男人,“瓦洛斯!你竟然——也背叛了吗?”
瓦洛斯耸耸肩吹了枪口的硝烟颇轻浮道,“说背叛实在不太合适了吧,本来我和组织就是互利的关系,从来没有忠诚一说。现在既然有了更大的利益,我又为什么要死守着一艘沉船?”
“更大的利益?”拉菲狐疑道。
贝尔摩德却妩媚一笑,“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永远都不要小瞧女人的魅力,男人可是会为女人做很疯狂的事情呢!”她说这番话时,视线意味深长地扫过琴酒最后落在卡洛斯的身上,“对吧?”
“瓦洛斯,卡尔瓦多斯的教训你忘了吗?”拉菲尖锐的嗤笑,“这女人就是一只母螳螂,利用完你还会留你的性命吗?”
“当然主要是琴酒提供的交易条件让我无法拒绝。”瓦洛斯裂唇,话虽如此,他眼里不加掩饰对贝尔摩德的迷恋,“何况,卡尔瓦多斯那种货色,不要和我相提并论。”
“不可能!你和琴酒应该从未联络过,不然BOSS也不会派你来。”拉菲难以置信,目光缓缓落在琴酒身上。
却见一直沉默的金发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给手枪换了弹匣上膛,薄唇划开锋利的弧度,眼底尽是恶意,“当然是从最开始。”
瓦洛斯摸着下巴的胡茬不知想到什么露出兴味的笑,不怪拉菲不知情,大约BOSS也不知道,早在他还是美国贫民窟中的混混头子时,来自异国的混血少年杀的第一个人,就在他的面前。
那个时候,他的名字叫做黑泽阵。
汽车回到米花町附近,却没有直接驶入阿笠博士家附近,而是几人稍作乔装在附近下了车。这辆车是黑衣组织成员的汽车,车上有没有安装追踪器不确定,他们不敢轻易冒险。借由大衣的隐藏,迈卡尔和朱蒂用枪制住科恩的行动,几人借助夜幕的隐藏绕了几个圈最后进入了工藤宅。
朱蒂已经和赤井秀一取得了联系,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那边也会结束和黑衣组织其他成员的僵持,事实上他们后来发现琴酒和贝尔摩德都不在的时候已经猜到计划出了岔子,但是当时已经联系不上朱蒂了,所以只能咬牙撑住。
詹姆斯一行人在发现伏特加之后不久意识到信号被什么特殊的工具断了,就派了小队去跟踪,不料中途却被发现了,忽然出现了另一方势力,不得已他只能选择相信朱蒂的判断,自己先去救援那边的小队。
在他们等待詹姆斯和赤井他们的时候,柯南原本打算先送灰原哀到阿笠博士家,却得知博士还没从医院回来。原本打算让灰原哀先在这里等博士回来,但她强烈要求回去,虽不知为什么,但是新一家里有阿笠博士家的备用钥匙,柯南就陪她一起过去。
柯南帮灰原哀打开门,将她送进房间里,“你先休息一下,等博士回来再给你重新包扎清理一下伤口。”
不料灰原哀却反手把门关上,一言不发,拽着柯南的衣领将他一路拉到自己平时研究的地下室,柯南被她扯得太紧有点喘不过气,“你干什么呀灰原?松手!要憋死了。”
“闭嘴,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她关上地下室门打开灯,绕过柯南走到他身后,似乎缓和了一下情绪道,“必须在这里我才能确定不会被别人听到。”
柯南对她怪异的举止有些不解,刚才她坚决要回博士家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事情你这么神秘兮兮,朱蒂老师他们还在商量组织的事情,我想……”
“我要说的就是组织的事情!”灰原哀猛地转过身,手撑着桌沿清冷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那边说?”
“因为……”灰原哀握紧了手心,“江户川君,这件事情绝对绝对不能告诉FBI的人,尤其是那个男人。”
灰原哀紧紧盯着柯南,她的脸上恍然、震惊、茫然和深深的恐惧糅合混杂,浅色眸子深处染着柯南不懂的复杂情感。
两个人站在低矮的空间里,面对面相视,不知为什么柯南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要说的话会颠覆他的认知,他感觉胃部痉挛起来,想吞口水却发觉嗓子干燥极了,哑声道,“灰原,究竟有什么不能告诉赤井先生?”
灰原哀伸手隔着衣服抓住了柯南的手腕,柯南可以触到她指尖的战栗。
“有一件事情,工藤君,虽然只是我的猜想,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之后灰原哀嘴里吐出的字句就像是假面超人里的外星怪兽的母语一般,他不能领会那些简单的日语文字组成的意义,即便他全部神经都在抗拒,可是那些话就像光线穿过黑夜,无法阻止地刺进他的耳中。
“你是说……”柯南怔楞地重复自己捕捉到的核心,“兰……可能和黑衣组织有关系?”
灰原哀静静望着他,点了点头,“只是我还不确定和她真正接触的是贝尔摩德还是——总之,不管是谁,他们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接近她,但是如果兰小姐意识到这件事,那么她有可能就会陷入危险。可是如果她一无所知——”
“那么她连身边危险的来源都不知情。”
柯南按着额头,第一次意识到这场红与黑的战争已经驶向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