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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无奈【演绎贴的前传,后宫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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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女子的权力巅峰,我终是攀上来了,可有的事,终是覆水难收。——韩螓月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12-17 09:50回复
    “娘娘,您看,真漂亮!”宫女的声音唤回镜前女子的沉思。
    望向镜中,女子一头乌发高高挽起,唯有六宫之主才可佩戴的凤冠固定住了头发。那一抹似乎有点刺眼的金色,令秀发保持住它需要的形状,又似禁锢了一个女子的一生。与凤冠一般非一般人可以穿着的凤袍,尊贵,又沉重。
    “走吧。”女子淡淡地说,轻抚一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方有一丝温情。
    无论如何,只要不死,日子总要有滋有味地过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12-17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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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供她梳妆和小小休息的宫殿到封后之处,或许不远,但韩螓月却觉得很远很远。辇车轻轻摇晃的车身一下一下晃在她心上,她清楚,这是她的又一次新生。
      再长也有尽头,一步一阶梯,那尽头是她的夫,曾经与她互许终生的夫。
      曾经,他在祖将军战死后靠着她的肩头哭泣;曾经,他和她一起会见天下英才;曾经,他和她一起为民生忙前忙后……
      他们曾经一起指挥渡江战役,覆灭晋朝引以为优势的水师。也曾一起攻破晋都的城门,覆灭一个世人眼中的正统王朝。
      群臣朝见,命妇朝拜,凤印在手。
      这属于女子的权力巅峰,她终是攀上来了。可有的事啊,怕也是覆水难收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12-17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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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宫中,灯火通明,苏茉尔和韩梦莺小心为螓月褪去厚重的礼服和饰品,换上明黄为底,绣着凤凰牡丹图案的亵衣亵裤。一头秀发松松挽了挽,小心翼翼卸下厚厚的妆容。
        “呀,奴婢见过陛下。”韩梦莺回身想将刚卸下的护甲放在身后奴婢手中捧着的小盒子内,却不料见到了不知在身后多久的李泽华。
        “臣妾拜见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
        察觉到身后有异的螓月和苏茉尔等宫女连忙行礼。
        “都起来吧。”李泽华待众人起身,吩咐众婢,“你们都下去吧。”
        “诺。”
        待众人退下,宫室之中唯剩帝后,李泽华轻轻为螓月拨了拨肩上的秀发,说:“朕让下人不得通传的。”
        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细声说了声“来。”
        两人走到一处未掩上的窗前,窗外是漫天的烟火。
        李泽华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沉溺:“月儿,窗外窗内皆是你我二人的江山。”
        螓月没有回话,只是看向烟火,那是独属于盛世的灿烂。可是螓月脑中却一直划过一句诗。
        那句诗是“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12-1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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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已经入夜,清明闲庭的侍卫仍然一丝不苟地守护着里面人的安全。那里面,住着帝国甚至比当今更加尊贵的人——太上皇李玄启。
          他是众人交口称赞的神。没有人会忘记,他在五胡乱华,中原化为人间地狱时的挺身而出。他是救华夏于苦难的大英雄,也是李唐的奠基人,当年若不是他染上重病,或许今日坐在那大殿上的便会换个人也说不定。
          而此时,他正坐在庭院的小亭内,默默看着漫天烟火,品一杯香茗。
          无人知,当年他的交权并不完全是因为疾病。不是因为不能争斗,只是厌了,倦了。两生了,似乎唯有交权后的这几年才能获得片刻安宁。在这之前,每每闭眼,都会想起崖山海中那窒息的感觉和史书中五胡乱华时的耻辱惨烈,没有片刻宁静和安枕。
          正是因为如此,曾经的赵宋皇族,曾经的大英雄甘愿偏居于一方小院,只愿片刻安宁。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下一下,时刻提醒着他生命的缓慢凋零。
          “陛下!”曾经陪伴自己征战沙场的男子,虽说在战斗中受了重创,但至少还有一个健康的身子。而今,他正着急要叫太医。
          李玄启拉住了他,没有说话,待疼痛结束,方说道:“化田,朕的身子,朕知道,别叫了,免得今晚不得安宁。”
          雨化田还要说什么,李玄启叹了口气,说:“扶朕回去歇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2-1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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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嫁他已是奢望,那么丈夫是谁,是妻是妾于我有何区别?——岳温瑜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12-24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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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国公府。
              襄阳长公主李长宁褪下厚重的礼服后并未入睡,踌躇片刻终是移步落英馆。
              岳温瑜也没有睡意,见长嫂前来忙吩咐侍女奉茶。
              李长宁没有心情品茶,想了想说:“阿瑜,圣旨未下,一切还有回转余地。过两日嫂嫂去为你周旋一番,令为你找一良人,你看如何?”
              李长宁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弟弟执意要纳阿瑜入宫。若说是因为怀疑镇国公府有功高盖主之嫌,那她嫁入镇国公府不就够了。要知道,她嫁的可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子,镇国公府的下代继承人,如无意外,更下一代继承人也会从她肚子里出来。在这种情况下,何必为难阿瑜一个养女呢?
              不过想到孩子,李长宁有点烦闷。她与岳诤结发数载,夫妻恩爱,可是她却一直未曾有一儿半女。看过妇科圣手,却言孩子之事随缘。虽然没有人催她,但是她也不免有些着急。
              听到“良人”二字,岳温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后立刻收住。
              良人啊,她心中的良人唯有那人。可惜,终究无缘。她的心里,只有眼前这人。在他心中,她只是妹妹,也永远只能是妹妹。既然嫁他已是奢望,那么丈夫是谁,是妻是妾于她又有何区别呢?
              想到那九五之尊纳自己的目的,又想到他答应自己的事,岳温瑜终是笑道:“嫂嫂,是阿瑜自己想要入宫的。”
              那位答应自己的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所以她不需要谁为她奔走,为她操持婚事。
              “傻丫头。”李长宁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从她嫁过来后,她一直觉得这个小姑似乎与自己隔着一道鸿沟,似乎有意无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但这一切都不妨碍她对这个性子柔和的小姑的喜欢,她总是尽可能照顾她。
              落英馆外,镇国公世子岳诤看见妻子出来,忙将自己手中的披风披到来长宁背上,将暖炉递到她手中,满是温柔:“你看你,冻了可怎生是好?”
              那温和的声音,一声声凌迟着门后岳温瑜的心。
              罢了,早知是奢求,何必奢望。
              你若安好,于我便是晴天。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12-24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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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瑜怎么说?”
                对李长宁找自个妹妹的目的,岳诤心知肚明。岳诤没有阻止,他对这个妹妹是真心疼爱,自然希望她能觅得良人。李泽华虽说身份尊贵,允文允武,但在他心中并非良人,宫内的生活并不适合自己性子柔和的妹妹。
                想到小姑,李长宁不禁皱了皱眉,说:“也不知道她和我那皇弟是怎么一回事,阿瑜竟说是她自己想入宫的。”
                “这……”
                若是之前岳诤猜测的只是单纯恐镇国公府功高震主,那还有回旋余地,可若是阿瑜自己想的,那可就难办了。
                一个女人,甘愿为妾,若说没有感情岳诤是不信的。而从小和李泽华一同长大,李泽华的魅力岳诤也是清楚的,若说是阿瑜对他有了感情,也实在不足为奇。
                想到已经成了皇后的韩氏,以及将和阿瑜一起入宫的司马氏,岳诤有点担心自己妹妹。
                “长宁,这几天你去劝劝阿瑜,若是她愿意放弃入宫,那么我拼上这条命也会帮他办妥。”岳诤担心妹妹,但他也不想让妹妹伤心,所以他还是盼着妹妹肯回心转意。
                “你放心吧,只要阿瑜回心转意,不用你这条命,我自会为她办妥。”岳诤疼妹妹,李长宁又何曾不心疼这个小姑。
                他们就这样走着,为妹妹担忧的他们殊不知,在没有听到他们对话的某个人眼中,他们相行的背影是多么般配。那人望向天空的烟火,灿烂,却又易逝。
                举杯望明月,对影成三人。可是,他终是一个人。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12-2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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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阻碍我,没有人!——司马萍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12-2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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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家灯火,此夜是不眠之夜。这不眠之人,包括安家内院的司马萍。
                    漫天烟火,那朵朵似乎都饱含开国之君对他的结发妻子的深情厚意。可那灿烂,却让司马萍恨之入骨。
                    她是晋朝末代皇帝不受宠的公主,千里晋宫,无一丝属于她的温暖。正因此,在晋宫的宫门被破开之时,她没有一死殉国。
                    她不甘啊,不甘就这样籍籍无名,死后或许难得黄土一抷。所以她活了下来,在她眼里,这座江山姓司马还是姓李与她无关,她只在乎她的青云志。
                    没有人能阻碍她,没有人!
                    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她最后一次奢求那感情了。
                    从今往后,她只为权力而生。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要争,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转身回屋,将漫天情意锁于户外。
                    所谓真情,通通滚开,她只要权力。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12-24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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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宵苦短日高起,可是君王已上早朝。韩螓月却没有半分失落,早已料到会这样。建国初期,不可轻忽是一点。还有就是,螓月垂了一下睫毛,她知道,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他了,就像她也已经不是之前她一般。
                      在宫女侍奉下更衣梳妆用早饭后,又处理了下后宫事务。螓月便用自制的笔沾上自制的颜料做起了美甲。
                      多少年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多少年了,直到今日才重新做起这前世最爱的事情。想想前世,自从学会美甲后,她从来不愿意自己的指甲一日没有色彩,甚至为此苦练左手画画。来到这个世界后,随时都要谋划这谋划那,也没有时间琢磨这个,而今,方有片刻清闲。
                      没有烘干机,她只能等颜料自己干掉。在这空挡,她想着过几日将要入宫的两人。
                      岳温瑜不足为虑。她对岳诤什么心思岳诤甚至最该知道的长公主都不知道,但很多人却是知道的,比如她的公公,比如她的丈夫,比如她的养父,还有就是螓月这个嫡妻了。自己丈夫纳她的原因螓月心知肚明,为了自己的姐姐。至于那位,螓月觉得有点好笑,这是把皇宫当成避难所了。这一位,螓月只要做好嫡妻,生活用度上不亏待她也就是了。最好和她搞好关系,没准将来可用也说不定。
                      至于另外一位,螓月皱了皱眉头,这位才是有点麻烦。这位是晋朝公主,如今晋朝虽然完了,河东司马氏也没落了,但是余威犹在,这也是自己丈夫愿意纳司马萍的原因。作为一个不受宠又没有生母的公主,司马萍能在吃人的后宫活到现在,没有一点心机螓月是不信的,这位倒不可不防了。
                      想到这位,螓月不禁想起昨晚丈夫说过的某句话。这个她可以利用,但是不能亲自动手,看来得磨几把刀了。
                      想到这,螓月唤过苏茉尔,低声吩咐一番。
                      看着苏茉尔的背影,螓月面无表情,既然进了这,她就没想过要多干净地入土。
                      待颜料干后,韩梦莺进门,“娘娘,安和郡主协云阳韦氏和和京兆韦氏族长夫人求见。”
                      “宣。”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12-25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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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和郡主李长茹,李玄启堂弟之女,算得上是李泽华的堂妹,嫁云阳韦氏嫡子,四品武威中郎将韦昌毅。
                        几百年前韩氏一族落难之时韦氏曾雪中送炭过,在一定程度上韩氏能留下血脉,韦氏无疑是救命恩人。而今当年雪中送炭的一支早已脱离云阳韦氏,自成京兆韦氏。
                        螓月自然清楚她们的来意,无论如何那恩情总得有点回报。若韩氏没有复起,恩情永远不会为人所知。而今她成了皇后,韩氏也得了忠定侯爵,那恩情便是瓜葛了。不过螓月不会将她们拒之门外,毕竟,她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家族并非完全无用。他们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想利用他们。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1-0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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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阳韦氏族长夫人出身河东裴氏,京兆韦氏族长夫人出身颍川荀氏,她们二人和李长茹一起向螓月行礼后,螓月便吩咐赐座。
                          四人没有聊政事,只往家长里短聊,不知不觉聊到儿女婚事。
                          当听荀氏说起她一个庶女嫁了个平民时,螓月笑问道:“可是那胡某可是有什么特别之长?”
                          荀氏落落大方地回道:“说来也是妆儿命苦,死了夫婿,偏偏婆家不容她与她的女儿,无奈何,母女两回了娘家。不是妾身自夸,妾身虽算不上多贤良大度,但也不是什么恶毒的。她们母女两孤儿寡母的,妆儿又还年轻,妾身怎舍得她守着。要说若没了那孩子,纵是二婚,也不是无人愿意。偏偏那孩子说什么也要带着女儿改嫁,无奈何,只能放低门户了。”
                          这时裴氏插了句:“说到胡姓,妾倒想起快二十年前似乎博陵崔氏有嫡女和一胡姓男子私奔,不知可是这家。”
                          “正是这位。”荀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崔氏没了有些年了,她留下的儿子不知怎的入了秦将军的眼,将女儿下嫁。”
                          “秦将军,可是那福将?”
                          要说朝中姓秦的将军,螓月最印象深刻的无非就是星火营的那位上将军了。一来,星火营最初就是螓月组织创建的,连名字都是螓月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取的。二来嘛,实在是这位太强了,当然,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出神入化的功夫之类,而是他有着让人羡慕的运气。要知道,这几十年来,从五胡乱华到南北对峙,前前后后打了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无数武艺谋略胜过他的英雄好汉都相继埋骨沙场,就算是身为名将的祖逖和刘琨都将星陨落了,幸存下来的岳晟也落下暗伤,唯独他总能化险为夷,到如今完好无损,实在不能说他不是运气爆表了。
                          “正是那位。妾身想着,妆儿嫁到胡家,未尝不能受点秦将军的福气。”
                          看着荀氏一副为庶女考虑的样子,螓月意味深长地总结:“如此看来,这未尝不是一桩好婚事。”
                          至于有没有什么嫡母有意不想让庶女好过之类的狗血言情桥段,就不是螓月管的。只要荀氏没有留下把柄,无论如何,这都是人家的家务事。更何况,皇后是天下最大的嫡妻,无论如何首先就不会多偏向庶系。
                          又聊了一会,三人见螓月有了倦意,皆有眼色地起身告辞。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1-0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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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没有不落的太阳,也没有不死的人,哪怕,他是草原上骄傲的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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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随便进攻中原,除非岳晟倒下。”
                            慕容冲说完这句话便挥手让帐中的人离开,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这群各怀鬼胎的人了。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会如何他也管不了了,只但愿这群人能够聪明点。
                            草原上的一处低洼地上,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孩一起躺在草地上望天。
                            “表妹,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会的,表姐。”
                            “但愿,我们不会成为敌人。”
                            “表姐,一定不会的,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嗯,拉钩。”
                            远方传来一阵悲凉的乐声,那是枭雄的挽歌,又似是这脆弱誓言的挽歌。
                            等闲变却故人心,也许心未变,但是命运却令我们别无选择。
                            曾经我们向往再见,可当再见时,却发现,物是人非,相见不如怀念。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01-0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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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昌侯府正房,已年近百岁的王朱氏紧紧搂着女儿文昌侯夫人谢王氏,泣不成声:“清源我儿,阿母总算活着见到你了。”
                              她的丈夫在王氏一族是个说不上多少话的人,要不是嫡系的嫡长女是他们的女儿,恐怕王氏不一定知道有他们夫妻俩的存在。原本他们以为他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就这样享受王氏的庇护什么都不争过完一辈子也就是了。
                              可是当李氏于北方兴起,南方世族无法忽略它的存在时,一切就不同了。王氏和谢氏为了保证家族的将来,为了两处逢源,决定让王氏的嫡女嫁与谢氏庶子,然后让那庶子投奔李氏,以保证哪处胜了他们都有回转余地。
                              王氏的族老讨论了好久,最终将嫡女换成了更有分量的嫡长女。对于王氏而言,那只是一个女儿。对于她和丈夫,却是晴天霹雳。
                              那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啊,他们怎么舍得?他们再怎么平庸也清楚,这是一场豪赌,一场王氏拿女儿一生做的豪赌。李氏胜了,那是王氏分量极重的嫡长女;李氏败了,那就是一个弃子而已。
                              他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出嫁,送女儿和丈夫远去。
                              万幸,李氏胜了,女儿总算苦尽甘来了。如今,女儿是尊贵的侯夫人,只是他家那位,终究看不到了。
                              想起生前一直惦记女儿,却死不瞑目的丈夫,朱氏更是悲伤。
                              谢王氏忍着眼泪,安慰母亲:“阿母,都过去了,如今女儿过得很好。”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1-08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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