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Hunted 被追捕的恐惧
Max知道今天是星期五。
因为Victoria在播放巨吵的音乐。
这是她周五的日常，为了下午的派对做“预准备”。
至少这是Max推断出的结论。因为周五下午Victoria的房间总是人声喧闹，几个月都如此。
这些对Max来说都是个麻烦，因为她的宿舍就在Victoria对面。
上帝在这件事上没对Max垂青。
Max想知道她以前是不是踢过几次小狗，才得到这个报应。
Victoria是一个糟糕的邻居。
她一定是学校里最不善解人意的人，而且有一种可怕的本领——在房间里容纳三四个朋友狂嗨。
就像她们一直在开迷你派对一样的东西似的。
这真是糟透了。
Max只想安静一下。
她有功课要做。
她有书要看。
而她那愚蠢的耳塞还不足以让她的身体免受来自Victoria荒谬的高保真音响系统的震动。
就在她差点动身走到那里，让Victoria别让整层楼的其他人都失聪的时候，它安静了下来。
Max眨了眨眼。
也许……
短暂停顿后音乐声更加响亮，她的乐观一扫而空。
Victoria一定只是换了个新的播放列表而已。
Max呻吟着，低着头趴在桌子上。
如果她想在晚上之前完成任何工作，她必须做些什么。
但只是这个想法就让Max很头疼。
Victoria是个恶霸。
她是学校的女王，而她也一直确保学校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她可能只会嘲笑Max的脸，喷她几句脏话，然后把音乐开得更大来气她。
Max甚至已经在脑中想好了剧本。
她能够设想这种情况会发生，因为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两次了。
Max仍然认为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这足以让Max粘在她的座位上，刻意忽略音乐。
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必须做些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离开座位。
她的思维立刻开始走神。
也许她的植物Lisa需要喝点水。
她把书还给Warren了吗？
她上次弹吉他是什么时候？
Max摇摇头，试图驱散那些让人分心的想法。
抑或它们中的一个会说服Max去做它，而不是她将要做的事。
她必须做些什么。

Max从沙发上拿起连帽衫穿上。
她对自己的穿衣搭配能力毫无自信，因此只是穿舒适的衣服。
以及一些反映了她对自然，尤其是动物的热爱的图形T恤。
Victoria也嘲讽过她这点。
即使不这么冷，Max还是决定把连帽衫的拉链拉上，来遮住下面的T恤。
Victoria攻击的弹药越少，她的目的就越好达成。
然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了一声，打开了门。
音乐在外面听得更大声，但无所谓了。
Max轻轻地把自己的门关上，走向Victoria的门。
在敲门时她犹豫了一下。
Victoria也许根本就听不到敲门声。
Max只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根本没用。
尽管她有一些消极的想法，但她身体的一部分把她推向门。
虽然这并不是一次自信的敲打。
她身体的另一部分让她不敢敲得那么大声。
那一部分的她不想受人瞩目。
尤其是对象是Victoria时。
但Max错了。
音乐停了。
Max犹豫了一小会。
然后，
“他喵的是谁？Taylor吗？我告诉过你我们一小时后才见面。”
Max咬住了嘴唇。
这就是为什么Victoria暂停了音乐。
她正等着她的朋友过来。
又一次，Max几乎在她要成功时想要放弃，但她身体的一部分坚持了下去。
即使她感觉非常煎熬。
“是M-max。”
面对Victoria ，Max甚至说两个词都在结巴，她恨透了自己。
“什么鬼……”
Victoria听上去很恼怒。
但某种程度上她一直都很恼怒。
音乐并没有重新开启，所以也算是有点进展。
门开了。
Victoria穿戴整齐。
她永远穿戴整齐。
即使她的穿戴风格有很多种层次。
Max从没见过她穿睡衣的样子。
Max甚至想过Victoria一定洗澡也穿着衣服，因为在她早上去洗手间时都是穿戴好的。
她的衣服非常的协调，时髦，和谐。
Victoria特别注意个人形象。
她就像Max的反面一样，从很多方面都是如此。

“进来啊，该死的嬉皮士。嘿，***就是你要打扰的人。”
喔。
有时Max是会这样。
她很容易在自己的想法中失神，在社交中把情况变得更加困难。
Max甚至没想过自己要说什么，所以她搜肠刮肚地想着词。
“我-我只是...我想学习，拜托了，你的音乐让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Victoria嘲笑了一声。
“你在跟我说话时都不看着我？***有什么毛病？”
Max感觉自己更加畏缩了。
她害怕眼神交汇。
现在她好一点了，因为有像Warren这样的朋友。但Victoria知道如何使Max变成那个害怕的小女孩。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手臂，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矮小和不自信。
“我不知道……”
Victoria翻了下白眼。
“还有那件该死的夹克。好像我不知道你……”
她伸出一只手来拉下Max连帽衫的拉链。
这很不同寻常。
她几乎总是交叉着双臂，或是握着拳头放在两边。
Victoria欺凌Max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没有从身体层面上有过。
Max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对她身体空间的侵犯。
因此她什么也没做，感觉更加尴尬和失稳了。
“……下面穿的什么一样。看，**动物T恤。”
Max只是低头注视着自己的鞋。
她一只脚轻轻地踢着地板。
“我喜欢动物……”
Max为自己维护。
但这句话既无力又小声，毫无说服力。
她知道自己在这场对话中已经输了。
这只是把损伤降低罢了。
Victoria凶狠地叹了口气。
Max想象着Victoria翻了个白眼，手扶在了额头上。
因为她仍然望着地板，并不能看到实际情况。
Max忍受不了她瞪人的目光。
它会立刻摧毁她。
但Victoria另有打算。
“在你说话时他么的看着我，嬉皮士。我甚至听不见你说什么。”

再一次，Victoria碰了她。这再一次使Max心绪不定。
这一次，Victoria的手抓住了Max的下巴，把她拖上来看着Victoria的脸。
上一次的接触至少只是对她的衣服。
她无法逃脱皮肤直接接触的感觉，尤其是Victoria的指甲轻轻地陷入她的皮肤。
Max停下了呼吸。
她真的应该做些什么来表示反抗，否则Victoria就知道她能对Max为所欲为了。
Max什么也没做。
她在Victoria的凝视中僵住了。
Victoria看上去非常生气。
她的暗色眼睛就像要挖穿Max的脑袋一样。
即使Victoria完美的金色秀发也像在以某种方式审判她一样。
Victoria可能真的有这种头发。
Max的眼睛立刻移开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语无伦次的东西。
她现在肯定脸红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噢看在他么的份上……”
Victoria的另一只手上来弹了一下Max的鼻子。
Max稍微退缩了一下，却没有足够的勇气伸出手阻止Victoria来保护自己。
Max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Victoria的存在使她身体的那一部分瘫痪了。
Victoria一定发现了身体接触是折磨Max的一种新的更好的方式。
她是对的。
即使Warren抱她时，她也觉得非常尴尬。
并且他从没有这样移过她的脸或是弹她的鼻子。
他自己也进入过Max的私人空间，但从来不是像这样。
这是一次完全全新的体验而Max从头上感到了这种感觉。
“说话时用你的眼睛看着别人。我就站在这里。看。”
不知什么原因，Victoria的声音放轻了些。
从里面只流露出一丝恼怒。
Max只能眨了眨眼。
这是Victoria尝试和蔼一点的表现吗？
Max的受宠若惊会明显得表现出来吗？
Max必须知道。
Max紧张地小心把目光转向Victoria。
Max可以看出她是在有意识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又是一件新鲜事。
但这仍是Victoria，所以她的脸看起来还是严厉得像一块石头想要把人碾碎。
Max还是无法稳住自己的呼吸。
“现在，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把它说出来。”
Victoria仍然抓着Max的下巴，她的另一只手指着Max的胸膛。
如果Max再犯错误，它一定做好了再弹她一次的准备。
Max闭上了眼，叹了一口气。
Victoria的容貌不再那么严厉，她的声音从未像现在那么温柔，她积极地逼迫Max说话。如果Victoria有机会听进她的话，那么一定是现在。
Max睁开了眼。
“你的音乐太吵了我学不了习。你能把它调小点声吗？”
当Victoria没有对她咄咄逼人的时候她的声音听上去自信多了，这让Max自己也觉得惊讶。
Victoria皱了下眉头。
糟糕。
然后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直直地站着，又交叉起了双臂。
Max仍然看着Victoria。
她对于Victoria醒目的身体姿态有些恍惚。
Max仍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一直烦恼着她。
“现在好了，说出来有那么难吗？是的，Maxine，我可以把音乐调低。派对一小时后才开始，我可不想在它之前让自己太过疲惫。”
这回的声音更像Victoria，普遍的冷淡。但她言语中夸大其词的话语像是在跟小孩子说话一样。
但Max只是在听到言语时眨了眨眼。
怎么Victoria以前没有这样对我过？
Max突然意识到她并不关心，因为至少Victoria的音乐不再烦她了。
她甚至可以忽略Victoria故意用错误的方式说出她的名字。
她试着做出个尽量真诚的微笑。
“谢-谢谢，Victoria。”
Victoria冷冷地哼了一声，看了看她的指甲。
Max犹豫了一下，但她领会了暗示，转身回到她的房间。
终于回到安全区后，她倒在门上，滑坐了下来。
她每次回想这件事时，都不能挑出她做的与平常不同的地方。
她只是惯常的笨拙的自己，日常被Victoria欺凌。但Victoria似乎突然决定换一种方式对待她。
Max低着头沮丧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Victoria对每个人都如此刻薄，而在她看到Victoria不那么婊的一面后，她更看不懂她了。
好吧。
至少现在她能学习了。
Max试着把疑惑抛之脑后。
她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作者的分段很奇怪，基本一句话就分一行。你们看着会觉得不适应吗？如果觉得奇怪我就自己来段落划分了

Max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她不小心撞上了Victoria，把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这已经是个尴尬的情形了。
“你TM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并且Victoria让它处理起来更加困难。
Max畏缩着，试图捡回那些愚蠢的四散的纸张。
“你就跟行尸走肉一样。天啊，你就不能做对哪怕一件事吗？”
“我…我…”
Max尽力组织着语言，却仍不能把它们拼凑起来。
她很难一边在Victoria面前保持镇静一边捡回自己的东西。
“作为学校最可悲的失败者感觉如何？”
Max感觉自己的脸难堪得着火一般。
花了些时间后她捡完了自己的东西。
她站起来，背上她的包，然后——
Victoria突然用手臂撞了下她的手臂，整个人压了过来。
Victoria的两只手紧紧地推着Max的锁骨处。
Max的呼吸变得难以想象地粗重。
她做不到好好呼吸了。
Victoria靠得太近了。
她用了很多手段保持她的体形，而且她更高。
只要她想，她很容易就能做到从身体上压制住Max。
但出于某种原因，Max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Victoria的薰衣草香水上，而不是现实正发生着的身体欺凌。
“难道你不应该为拖延我时间而TM的道歉吗？”
Max说不出话。
她尝试说话，但一直没能成功，反而变得更加畏缩。
而且她的呼吸仍然十分困难。
“并且提醒你一下——”
Victoria再一次抓住了Max的下巴把头举起来。
因为她之前一直向下看，没有看着Victoria。
就跟那次一样。
Victoria一定很清楚自己能对Max为所欲为。而Max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次并没有变得更容易。
“——我在这儿。”
Max只能让自己被引导着看向Victoria。
这样被她羞辱带来的是实打实的尴尬。Max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低头时能掩盖自己的脸红。
但现在不是如此了。
Victoria能看到Max脸上的每一寸细节。
这很让人羞愧。
Max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小。
她的心跳得太快了。
就像要过度呼吸而晕厥一样。
她接受不了这个。
Max想要移开目光，但她的眼睛像被钉在Victoria身上一般。
她甚至能看见她的脸靠得更近了。
“你还没告诉我呢，作为这个TM的学校里最大的失败者感觉如何？”
Victoria的声音突然降低，如同耳语一般。
虽然声音很低，但字里行间中仍然强力而刺耳。
Max打破了眼神交汇望向别方。
太过分了。
下巴上的手上来掐住她的脸颊。
太强力了。
指甲掐入皮肤。
太刺耳了。
要留下疤的。
Max叹了口气。
她们两人都沉默了几秒钟。
Max的眼睛睁得很大，但头却拒绝移动分毫。因此她只是死死盯着地板。
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要摆脱Victoria。
这种欲望来自她意识的其中一个层面，因为另一个层面仍然被吓坏了而冻结着。
她以难以想象地力量推开了Victoria。
Victoria嘟哝着蹒跚后退，一段时间后手臂也收回了身侧。
Max立刻驱动自己的身体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关门，上锁。
什么鬼。
Max现在才真正开始害怕。
她的包被不小心丢到哪里了。
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
Victoria在敲她的门。
“打开TM的门。我们需要谈谈。”
任何时候Max都不会做这种傻事。
不过她现在也不是最重要的事。
相反，她紧张地在房间里踱步，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Victoria最终放弃之后，Max决定她需要躺在床上好好想清楚这件事，想清楚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她希望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希望没那么熟悉身体的激动。
她希望没那么熟悉急促的呼吸。
她希望没那么熟悉身体对于触碰的反应。
她希望没那么熟悉把这一切带给她的人。
那是性兴奋。
而不是出于难堪。
当Victoria严酷地欺凌她时，Max沉浸在享受中。
对她来说，世上还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吗？
Max只能摇着头埋入枕头，她哭了很久。
也许还混杂着愤怒的喊叫。
现在Max的情绪非常混乱，她无法理解。
现在Max的身体非常混乱，她无法理解。
但她至少缓了一下，因为哭喊使她精疲力竭。
情绪和身体上都是如此。
她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非常痛苦。
Max尽最大可能无视Victoria。
以她对Victoria的了解，如果Victoria知道了这一点，她会立即毫不留情地利用这些信息，以最公开的方式羞辱Max。
如果Victoria真的这么做，Max甚至TM不知道自己会恨这种行为还是相反，不过她知道它对于她的学校生活没有好处。
即使这是她身体的本能，她也要以某种方式抑制它。
这不正常。
面对这些羞辱；对象是一个女的；对象是…Victoria。
没有一项看起来正常健康。
她必须尽一切可能阻止它的发生。

现在Max晚上很晚才洗澡。
现在她的时间表不同了。
现在她不再看到Victoria了。
现在她的生活简单多了。
现在她不需要思考发生了什么。
她洗完了澡。
但总要有这么一天。
Max知道总会有痛苦而悲哀的一天。
她必须跟Victoria说清楚，摆脱这一切。
至少，在Victoria嘲笑啊笑啊笑啊…笑啊…之后，她的生活会恢复常态。
在擦干身体之后，现在她站在走廊里。
她小心地从洗浴包里拿出门钥匙。
她甚至没有时间看一眼Victoria开着的门，只想赶紧冲回自己的房间，把门紧紧地关在身后。
钥匙和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糟糕。
这是件坏事。
这真的是件坏事。
Max的一只手臂被推了一下，Victoria的身体贴了上来。
她很快感到Victoria的指甲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感觉这一次也会留下疤一样。
但没人动一步。
Max花了几秒钟来接受这一切。
她能听到自己猛烈而快速的呼吸。
她能感受到Victoria的每一次呼气。从她胸部的压缩，一直到柔和地把空气呼出到Max的头发上。
很长时间都没人说一句话。
没人动一下。
但Max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着那些指甲，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无法平复呼吸。
终于，
“Max……”
Max从不知道Victoria怎么会如此温柔地说话。
但她喜欢听它。
Max问到酒和薰衣草的味道。
这是个奇怪的组合。
短时间内她忘不了这种味道了。
但Max还是没说一句话。
她只是闭上了眼，因为它们也帮不了她。
“拜托了。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Victoria的指甲更加掐入，以强调她的语气。
Max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Victoria看起来很矛盾。Max能从她温柔的语句看出，如果不加抑制，她的渴望会随时迸发出来。
也许这整件事也像烦扰Max一样烦扰着Victoria。
也许Victoria只是在她的房间里设置了一些相机，或者让她的朋友们随时待命。一旦Max给了Victoria一点点信任，就准备嘲弄和羞辱Max。
但可能在Victoria指甲与肌肤的接触下Max并不能好好地TM思考。
Max找到了一些话说。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听起来很干涩。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让Victoria停了下来。
她慢慢放开了Max的手臂并后退几步，给了Max一点私人空间。
Max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向Victoria。
她仍然喘息未定，但至少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以睁开了。
“我不…我不明白任何东西。我不明白你。我不明白我。我不明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有时，Max能在谈话中找到自己立足点的唯一方法就是坦诚相待。
由于房间的强光她并不能看得太清Victoria，不过这是件好事。

Victoria再次靠近Max。
她非常小心缓慢地拉上了Max的手。
她感觉Victoria的指甲在她的手腕上敲打。
当Victoria抓着她的手举到头上时，Max没有拒绝。
Max不知道为什么。
她一直看着Victoria。
Victoria的脸靠得更近了。
她的脸离她只有几英寸远。
她的呼吸很细，Max很羡慕她控制呼吸的能力。
“Max，我们需要谈谈。”
Victoria的指甲小心地掐着Max，不过仍然感觉很强力。
有那么几秒钟她们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然后她松开并按摩了一下Max的皮肤。
Max的脑中现在只剩这一件事了，而这对处理现状一点帮助也没有。
Max呻吟着转过身来。
她的腿无意识地扭在了一起。
“现…现在…吗？在这里…？”
Max的声音不太均匀，有点飘然。
她对自己的这部分不太熟悉，因为在她没有在享受时说话的习惯。
Max的话让Victoria皱了皱眉。
“如果我让你走了，你会马上走进房间，假装我不存在一样。”
Max咬了咬嘴唇。
她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Victoria只是低头叹了下气。
“只是…拜托了。明天晚上。敲我的门。我没有任何其他计划，没人会在那里。”
Max有点说不出话，但她不确定这出于Victoria话语中发自内心的渴望，还是出于她自己的性兴奋。
这很令人困惑。
Victoria确实会对她产生这种影响。
过了一小会儿，Max点了点头。
毕竟她确实想要谈谈。
她只是没想到Victoria也这么想。
“好…好的。我会…去的…但现…现在，让我走可以吗？”
Victoria温和地笑了。
Max从没见Victoria这样笑过。
Victoria放开了Max的手臂，但放开之前用指甲掐了一下。
这让Max无法控制地分心了，让Max的呼吸变得不稳、高亢、动摇。
听起来像是在气喘吁吁地呻吟一样。
Victoria太擅于用这些操控她了。
“你说了可不准赖。”
她似乎完全没有迟疑于Max的反应。
Victoria微笑着转过身，打开门，走进去，关上门。
Max整整花了一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
去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
她并没有实际做到，不过想法是好的。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她轻轻地弯腰捡起了洗浴包和房门钥匙。
她回到了房间，锁上门，跌进了被窝。
那是在发现这一烦恼之后Max第一次自慰。
对Max来说，想清楚这整件事太难了。
但Victoria似乎比她了解得更多。
也许Victoria能帮到我。
也许。

查了才知道get off有（性）享受的意思，类似于去了，丢了？

第二章 Broken 残缺之处
Max曾想象过，她在布莱克威尔高中的第一年中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
她认为她会学习更多摄影的东西。
她认为她一定会喜欢上Mr. Jefferson。
她认为她也许会交一些朋友。
她甚至认为如果自己做法得当，能交一个男朋友。
Max并没有交男朋友。
相反，她正站在Victoria的门前。
Victoria不是个男生。
但Victoria已经完全了解如何碰触Max使她兴奋。
用只有她能做到的方式。
甚至Max自己也不行。
她仔细地想过昨晚的事情。
她甚至在Victoria任意摆布她时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Victoria已经知道了她基本能对Max为所欲为而不会被反抗。
之前这种感觉很丢脸。
但施加者是Victoria，因此之中多了一丝古怪和特别。
除了Max是一个失败者之外，还有更多的解释。
Victoria非常了解如何把这一事实说出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这样做。
Max想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激发了她的性欲。
这会把她变成什么样？
这会把她们变成什么样？
Victoria充其量只是一个熟人。
然而，她却毫不费力地把自己塞进了Max的生活中。在其他环境下，她在Max心中的分量会变得更重。
这很令人费解。
不过Max只是摇了摇头。
她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于是她担忧地准备敲Victoria的门。
这感觉就像是她生命中的关键时刻。
如果她转身走人，Victoria会知道她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她可能会失去结交友谊的机会，但至少她可以把这些奇怪的、令人困惑的感情放回自己的床上。
但让Max感到害怕的是：她确实有兴趣。
她身体的一部分没那么痛苦，在她身体另一部分反对前敲下了门。
等待的时间感觉很漫长。
嗯。
不过想后悔已经太迟了。
“门没锁。”
Max咬了下嘴唇。
然后她叹着气推开了门。

Max并不确定她期望Victoria的房间是怎样的。
宽敞吧，她猜。
Victoria的家具种类和Max差不多，但一切都显得昂贵而干净。
Victoria在早上精心铺好了她的床，并把枕头和毯子放在她的沙发上。
沙发对面是一个明显价值连城的电视。
当然，还站着一个Victoria。
Victoria就站在那儿看着窗外，Max不可能忽视她。
不过这有些奇怪，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不可能从窗外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Max。”
她关上了门。
Max把手插进了口袋。
这次她试着让自己不再往下看。
她想真正参与这次谈话。
“Victoria。”
Victoria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不出所料，她交叉着手臂，脸上带着一种严峻、恼怒的表情。
Max退缩了，但并没有移开目光。
这次她们眼神交汇了。
Victoria走近了几步。
她的表情柔和了些。
现在保持注视不再那么困难了。
“那么，我可以说实话。我完全了解你现在经历着什么。”
Max咬了下嘴唇。
她有些难以置信。
但Victoria的声音现在柔软而温和。
Max不想打断她。
“你至少是轻度受虐狂，你的性渴望是享受着被羞辱，你是‘M’。”
现在Max望向了地板。
她嘟囔着什么。
Victoria叹了口气。
听起来有些烦闷。
她直直走上前把Max的头抬起来。
“要不你再用那些话说我一次？”
Victoria的脸又变得严肃。
Max犹豫了一下。
现在她已经不把Victoria侵入她的私人空间看作一种冒犯了。
对于Victoria来说这像是对继续施加羞辱和尴尬的一种鼓励。
但对Max来说羞辱她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件事。
她自己做不了。
她移开了目光。
Victoria皱了下眉。
她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粗暴地抓着Max的手走到了沙发。
Max没有反抗，只是愉快地坐在Victoria旁边。
当然，她们之间隔着一点友好的距离。
“你不相信我。”
Victoria干脆地说。
对此Max颇有微词，她看向侧旁的Victoria。
“保守得说，你一直卑鄙…刻薄地对待我。”
Victoria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她确实无话可说。
于是她只有叹气，向前靠了一些，点了点头。
“那么好吧，不夸张地说你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我的结论，或是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又一次非常直接。
然后陷入了沉默。
Victoria在思考片刻后迅速地拍了一下膝盖，又恢复了姿势。
“那么这样如何，我会告诉你一些从未为他人所知的东西，而你告诉我任何你心里想说的。”
Max眨了眨眼。
Victoria想得到Max的信任？
她到底怎么搞的？
“好…好吧。”
Max听起来有些迟疑和困惑。
因为她确实有些迟疑和困惑。
Victoria停顿了一小会。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因为我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你是个M，我是个S。你是臣服者（S），我是支配者（D），大抵如此吧。”（具体百度BDSM）
Victoria撅起了嘴唇。

Max希望她脸上的困惑能够帮她回答。
但她们约好她必须回话，即使Victoria显然觉得她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任何一个词的意思。”
Max简单说道。
Victoria眨了眨眼，沉默了。
她斜着看了Max一眼。
Max有些难为情，移开了目光。
她揉了揉手臂。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告诉Victoria这件事。
那种审判的目光。
“一点也不懂？”
Max再次慢慢地点了点头。
“一点也不懂。我只是…我完全不了解这些，Victoria。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刻薄。为什么我的身体有这些反应。这……”
她皱着眉头，声音小了下去。
毕竟，Max不想让Victoria知道：她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给她带来的这一切的是Victoria。
Victoria交叉起手臂，向墙壁看去。
也许她在斟酌用语。
去说服她自己或说服Max。
从她的角度看，Max犹豫了大概一分钟。
“我不……”
Victoria又斜着看了Max一眼。
Max转过头面向Victoria。
“我甚至不确定你是不是讨厌我，接着你又让我觉得我喜欢这种…我只是…”
Max仍然不怎么说得清楚。
Victoria叹了口气站起来。
她的手臂仍然交叉着。
“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觉得我讨厌你，你甚至不确定要不要来，不过你还是来了。”
Victoria听起来很冷漠。
当Victoria这样总结的时候，Max感觉自己很傻。
“大概是这样吧。”
Max托着头，把手肘撑在腿上。
“好吧，我可没预料到这个。”
Victoria的语气再次放平。
也许这样比较好，Max不知道怎么处理Victoria冷漠或是渴望的语气。
“那么，我这么跟你说。我不讨厌你。你很漂亮，或者说如果你用心打扮会很漂亮。你在摄影上很有能力。如果你不再表现得缺乏安全感而是相信自己，你会做得比现在好多了。”
Victoria转过身面对Max。
Max看不懂她的表情。
也许这是因为她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处理刚才的话语。Victoria不讨厌她？Victoria喜欢她的照片？Victoria觉得她很有吸引力？
“现在有个机会，你现在就离开我的房间，我们会试着忘掉所有事情。”
Max咬了下嘴唇。
她已经考虑过很多次逃离Victoria了。
但她现在坐在这儿。
“如果我留下呢？”
Victoria若有所思地哼了一下。
“这就分不同情况了。你被我吸引了吗，Max？”
“我……”
Max不习惯这样直接而尖锐的问题。
她看向地板，尝试着组织话语。
Victoria很安静。
然后，
“Max，如果你想留下，我们需要坦诚交流。是还是不是，拜托了。”
Max以为自己会听到Victoria烦闷的语气，但并不是。
Victoria的声音仍然温和柔软。
Max站了起来。
她张开了嘴，准备嘟囔着什么，但，
她抬头看到了Victoria的眼睛。
那不是审判的眼神。
Max马上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是的。”
她试着遵循Victoria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