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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为骨】《白》【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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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情为骨】《白》【转文】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3-05 13:09回复
    忘记镇楼图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3-05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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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界何物?名利何物?情爱何物?生死何物?
      不过累累白骨随风散。
      我只见君处尘世外,回眸浅笑,血染长剑,一抹梨花白。
      不如化去,这天地星辰随漂荡。
      痛何惧忘何惧,只恐夜将临。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3-05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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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千骨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
        从前小姑娘爱美,心血来潮穿了杀阡陌送的白色长裙,活像套了个制作精良的布袋子,她本身就矮,再这样一穿,更显的滑稽,整个人都好像颓了些,只是那一双眼睛,还闪着精亮的光。
        白子画有些想笑,看看小孩期待的脸,又忍住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垂到地上的腰封,柔声说了句,
        “很好看。”
        她当时蹦蹦跳跳的开心了一整天,心里想要师父觉得好看,她以后就天天穿着给他看。
        结果照了一次镜子,计划就被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现在却是不同了,她黑色长裙配着紫金的狐裘,衬的身姿越发高挑修长,裙尾曳地,悠悠越过地牢里一级级湿冷的台阶,不染纤尘。
        立起的领子挡住了她半边脸,眼睛里的青涩也消失殆尽,雾蒙蒙的望不到底。
        一切变得完美,除了少了那声,“很好看。”
        白子画被缚在地牢底的寒潭中,花千骨往下走一寸,四周就越黑些,后来就索性是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她不想唤些光来,只隐约感受得到那人身上的气息,极为微弱,她却觉得满足。
        现实丑陋的伤疤被黑暗掩盖,她浸在清暖的空气里,这就是整个的世界,美好而安逸。
        她走在绝情殿前的石阶上,要去采些桃花瓣来做羹汤,那人轻轻舀起些,平日冷寂的眼里,会泛着笑意。
        她满心欢喜。
        白子画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袍子,轻飘飘的浮在水中,似乎毫无质量,只是从四肢的伤口和他唇中溢出的血沉在水里,添了些真实感。
        潭水冷的刺骨,花千骨行在水里,却恍然未觉。
        白子画依然是极好看的,他本清高,如今钉在木桩上,仅有的血色也尽退了,皮肤白的近乎透明,他精致的眉眼也就越发出尘。
        他被打入凡尘,却没沾半分的烟火气,总是让人心动,想再进一步,看看他零落在无可拼凑的模样。
        花千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然后去摸他的脸,虽然是冰冷的,却是他们之间前所未有的的亲密举止。
        她大概是不恨他的,确切来说是谁也不恨。
        只不过她从前太过善良又爱笑,一下冷了就显得格外残酷。
        她是受的伤太重,血流尽了,心也就死了,变得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唯独关于他的那一部分,千疮百孔,了无生机,甚至已经糜烂,但依然跳动着,不甘沉寂,不曾化去。
        六界,苍生,于她只是苍凉世界中的一点黑白,只有白子画,只有他,白衣如旧,却有着那样浓烈到她无法承受的色彩。
        花千骨一点点跪下去,麻木的神经被唤醒,锥心的痛让一切都变得模糊。
        也许是痛到极致反而安静,花千骨把头埋在他颈间,脸上竟有些笑意。
        她的唇紧贴着冰凉的肌肤,吐息间他的体温就又冷了几分。
        她恍然未觉,只是梦里似的喃喃,
        “白子画,我好不好看?嗯?…”
        白子画听不到她的梦呓,昏迷中仍是本能的排斥这样亲昵暧昧的姿势,微微挣扎,血就又从伤口里溢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眼里的水色映着渺远的光亮,慢慢的漾,骤然裂开,成了几块惨淡的光斑。
        昏了太久,他的孤傲镇定暂时褪了,黑瞳深处竟是些无助和茫然。
        白子画张了张嘴,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花千骨附身到他唇边,才隐约听得一句,“你是谁?”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3-05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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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来这云宫已三月有余,大多是昏沉的,精心调养了这许久才见了些好,能稍稍走动。
          自从把白子画安置在无妄殿,花千骨就再没踏足,但白子画平日里的饮食近况,却零零总总都要过问。
          她医药知识不过学了个皮毛,知道了也无太大用处,不过日日挂怀着,给自己找个寄托。
          去见他又是不敢,以白子画的性子盛怒斥责断然是做不出,多半两人装作平和静静伺机,她实在怕极了他看她时眼角凛冽的余光以及无意时露出的迷茫。
          其实更怕明白往日的美好已变得不伦不类,怕他说破她费尽心思逃避的现实。
          她很清醒,但不敢回头看,她知道她错了,现在的花千骨是个罪人,存在着没任何意义,但她还有过去,那些有温度有光的岁月,可他一句话就让她几乎无处可逃。
          她是谁,他又是什么,现在如此恶心麻木,过去怎么逃得了干系,就算未曾蒙灰,也早已碎了,说明得了什么?
          可她若连那一点点的回忆都没有,花千骨的存在,就当真只是世界上极深的一抹底色,于人于己毫无价值,压抑,有些可怜的笑料。
          她不愿见白子画,却也由不得她选。
          自他清醒后,先是小仙娥一趟趟上来禀报,什么上仙不肯吃药,不肯吃饭,没一条要求见她,可最后连小仙娥都知道找她诉苦了。
          她面上镇静,心里确实是颇为懊恼,从来都没想到那人竟也会耍这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小心思了。
          偏偏她担心得很。
          人心一乱,往往就会被闲杂人等趁虚而入。
          于是花千骨终于在竹染颇漫不经心又心机异常狠毒的“怕了?”下放弃抵抗,飞来了无妄殿。
          白子画到是能体谅她的难处,一见面就吐血昏厥,完美的避开了对话。
          但花千骨一口气刚松了些,一顿忙乎完,就又噎了回去。
          她作了一个自寻死路的动作,拿手摸了摸他的脸。
          结果对方很自然,很讨巧,很脆弱,很诱惑,的拿那张完美无瑕,皮肤吹弹可破的脸蹭了蹭她的手。
          花千骨心里有一万头冒着粉红泡泡的***飞奔而过。
          然后白子画微微低头,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轻咳了几声,然后一缕颜色正好计量正好的血就顺着他异常好看的唇沿着正好的路线正好的划过她的手带着正好的温度落进衣领里很正常的一起了她正好的遐思。
          花千骨心里冒着粉红泡泡的羊驼开始来回奔腾。
          ……其实很疼,真的很疼。
          于是花千骨走的时候明白了一件事,这无妄殿大抵是戒不掉了。
          一旁花千骨对自己深深厌恶,某长留上仙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虽然一切都好像是有预谋,而且在顺利进行,但天地良心,白子画是真的毫不知情。
          他甚至不知道有花千骨这一号来过。
          白子画现在虽说能勉强下床了,可销魂钉的伤仍未痊愈 ,再加上寒气入体,四肢前几日又被长钉钉穿,几乎一动就是腰背酸麻四肢剧痛,走路全靠精神力支撑。
          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3-05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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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斜倚在榻上,手中的书未翻一页就已有些昏沉,觉得不甘扶着墙缓缓坐了起来,头晕目眩竟一时不能视物,呆坐了片刻才支撑着下了地。
            门外依旧是画一样的完美,只是天蓝的有些污浊。
            他隐约觉得远方有水声传来,晃悠的往前走,走了几步又愣住,有花的香气拂过鼻尖,却不知来自何处。
            他听得到水声,闻得见花香,也看得到这世界,可一切又好像远到和他毫无关联,有那样一瞬,他只茫茫然立着,这满世界的浑浊是那样清晰,明了到毫无意义。
            再一转身好像就过了好久,不是一辈子,不是一千年,更谈不上永远,只是久到以后的一切都再无所谓。
            他看见花千骨从远处飞来,红衣飘飞,从灰色的世界里飞至他的眼前。
            哦,他忽然觉得以前的茫然挣扎都异常可笑,她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那样行尸走肉般的生命,活着又怎样呢,只有巨大可以陨落一切的毁灭才有超脱现实的绚丽,他又凭什么觉得,那永不会被毁灭的,化为鲜血涌出的爱比一条条走向死亡的皮囊更**?
            他笑了,他看见被空气托起的白衣,听见自己倒下的声音。
            花千骨的脸骤然放大。
            “你醒了?”她脸上有些眼泪的残骸。
            “嗯。”白子画答了声,头痛欲裂。
            他记得起倒下前的自己,不是很清楚那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但清楚的明白那个人是不被允许出现的。
            像场梦,最好他能认为是个并不高明的笑话。
            于是他撑着坐起来,看着自己曾经最心爱的徒弟,“跟我回去吧。”
            “回哪?”花千骨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迷茫有些期待。
            “回长留。”
            “然后呢?”
            一段冗长的沉默。
            花千骨明白,这沉默里有她所畏惧的一切,她几乎抬不起头,却依旧等待着,等待他像从前一样,救她脱离苦难,回到桃花芳菲的世界中。
            可他没有。
            他没变,他还是那个舍命救她的白子画,只是她不值得他救了。
            她终于屈服,低下头,极小声说了句,“我不回去。”
            她说完,好像力气又弱了些,身体塌的更低,吐出的字却极尖锐的飞了起来,
            “我没有罪…我可以死,可,可是我自己,愿意去,是面带微笑的死在花海里,不是身着镣铐的被数剑穿身。我也不想,再被囚禁在哪了,我没有自由,现在也不想再争了,可我没有错,我只是,只是……”
            她眼睛是干涩的,声线却不停的颤抖,花千骨猛然抬起头,从颤抖的口唇中,白子画似乎没有辨别出无声的两个字,他只是依旧沉默着,摸了摸她早已不扎包子的头发,手法一如当年的温柔又高高在上。
            花千骨冲了出去,从此再没踏足这座有水有花的宫殿。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3-05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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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起,在花千骨的嘴里,白子画死去了。
              她再没提起他,也再没为他伤心。
              她夜夜笙歌,随着狂欢饮酒,放浪形骸。
              是否开心不再在乎,她在大片的笑脸下发呆,到底在想什么,她已无力去在乎,只是有时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明白世间还有这样多如她一般寂寞的人或妖。
              可也没觉得安慰。
              糖宝,苍生,她不知道如何弥补,霓漫天,六界,她也不知道如何原谅,所以就再也不说未来。
              那现在呢?紫色纱帐后的糜烂没有给她回答。
              她挑起帐子,有人靠了上来,白色的衣衫,像极了他。
              花千骨抬了眼,对方向前一步,唇角勾起的弧度也和他无甚分别。
              身边的空气因另一具肉体的靠近而升温,男人离得太近,几乎看得见暧昧在眉眼间流窜。
              这人的确没有一丝一毫是他。
              花千骨忽然笑了,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唇就慢慢蹭在白净的脸上。
              “抱我。”
              忏悔是日日苦修都不见得能有因果,堕落却无师自通。
              罪恶的温暖渗透到四肢百骸,她回头,看见前一刻的尸体。
              现在于她,不过是每一秒的尸骸,铺着通向死亡的路。
              她闭着眼享受男人的体贴,他的成功靠近凌迟着她最后的尊严,可又怎样,她麻木的无所谓。
              一声惊叫在和缓的曲调里炸开,像个极不和谐的音符。
              “上仙,您不能进去啊!”
              白影挟裹着外面冷寂的夜,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没人敢拦他,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大片的血迹和过于苍白的脸色。
              大殿里的热闹随着他的前行消失,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也就更突兀。
              花千骨自嘲的笑,示意小仙娥扶起男人,自己又懒懒躺回塌里。
              果然竹染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在下知道尊上一向喜静,这儿淫词艳赋恐入不得您耳,自作主张并未邀请,还望您莫要见怪。不过上仙既然来了,在下也欢迎之至,不如您也喝上一杯吧?”
              他话说的诚意十足,可一点吩咐人照顾的意思也无。
              眼见白子画已是摇摇晃晃要倒下去,周遭人也知道竹染的性子,这一番话就是下了禁令,谁上去扶就要谁脑袋的意思,没人敢去,可也没人继续喧闹。
              正值尴尬,高台上的莲塌里到传来个女声,“别管他,宴会继续。”
              袅袅余音未散,帐子一掀,一绝**子揽着身边白衣男子的腰走出。
              台下还未反应过来,她从一旁的托盘中捧起个玉盏,巧笑嫣然,“怎么,还要我敬你们么?”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3-05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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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
                白子画张口想说什么,可巨大的痛苦扼住了他的喉管,只有些零碎的单音随着艰难的喘息飘出。
                他的力气似乎只能勉强维持站立不倒,连保持目光足够平静的在花千骨身上停留都觉得辛苦。
                他分不清站在这和看着她哪个更累些,正如他分不清身上和心里哪个更痛些。
                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疲惫,可心的最底层某个地方,早已被掩埋的那个脆弱的自己发出的哭喊再也无法忽视。
                那个白子画身上带着的酸楚,痛苦,绝望,软弱,甚至有种叫爱的东西几乎冲垮了他坚不可摧的外壳。
                可他是白子画,最会在理智和感性之间做出最理智的抉择,于是他依然站在那,虽然虚弱但依旧镇定,哪怕对面是几千年来的寂寞。
                寂寞也同样在疯狂滋长着,那是被自己抛弃的寂寞,溢出理智的牢笼,化为极浓的烟,一心一念间都是冷意。
                外面的世界是一片隆隆声,他听不清花千骨说什么,眼光垂下来,看见地上纠缠着的红白衣衫。
                他又撑着抬起头,正见花千骨要饮下男人递来的酒。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说出话,没想到那样陌生的声音是自己说出的,也没想过这样的话可以以一个这样低微的姿态说出。
                “我代她喝。”沙哑的,甚至奄奄一息的声音。
                他连走上前把酒杯夺下都做不到。
                他感觉到花千骨的动作顿住了,她目光好像破碎狂涌的冰河,慢慢往下移。
                一直握着酒杯的手出现在他视线里。
                可他现在没有拿起酒杯的力量。
                花千骨忽然不耐烦了,手中的酒往他失了血色的唇中灌去,对方呛咳着咽了下去,只是她动作粗暴了些,有些酒流出,却已是血红。
                混着血,酒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身体,强忍住喉头的腥甜,抬眼,那酒却丝毫未少,视线顺着手臂攀上,是一张戏谑的脸。
                这把戏他太清楚,只是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又就着喝了下去,果然接着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
                花千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有手机械的一起一落灌着酒,眼见这白子画脸色越发惨白,却停不下来。
                一种极隐秘的快感在她心里滋长,也许不是快感,是一丝流窜的血,重新开始流动。
                她正迷楞,一声脆响,酒盏落地,大厅里骤然静的可怕。
                那人依着她的轮廓倒下去,她急忙伸手去扶,却只抓到些他发丝带起的风。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3-05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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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解君衣 这是原作者谢谢作者大大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3-05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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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宝宝过来顶楼了,努力搬文哈(笑哭)


                    10楼2018-03-0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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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苍苍的仙医不久便急匆匆进了门,坐在塌边,在露出帐子的白皙手腕上搭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蹙眉,摇头。
                      花千骨见他还有心情买这关子,反倒安心些,也不去问,只闲闲给侍候在一旁的竹染使了个眼色要他退下。
                      竹染似笑非笑的欠了欠身便往外走,迈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神尊觉得那墨冰仙怎样?”
                      花千骨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对方一副了然的神色,“那属下告退。”
                      及至老仙医咳了两声,花千骨才想起来那个白衣男人,细想却也顾不得了。
                      “先生觉得如何?”
                      老医生终于听得问话,捻了捻花白的胡子,“嗯,上仙本来便有旧疾,这几日心绪不佳,气郁于胸,加之从无妄殿到这,路途遥远,劳累过度,寒气入体,身子虚耗过度,这些倒在其次,细心调理到与性命无碍,只是这入骨寒酒性过烈,他身子又虚,酒气入脑,伤了神思,神尊还恕老朽无能,不知恢复之法。”
                      花千骨听了一愣,急忙问到,“什么叫伤了神思?师……白子画他?”
                      “到也不是醒不来,应无甚大碍,只是具体症候因人而异,要等他醒来才能知晓了。”
                      花千骨点点头,送走了老者,掀开帐子,是白子画安静的脸。
                      她看着他唇边未拭净的暗红血迹,有丝愧疚凝结成团。
                      她不应这般的,不管怎样,也不该把他弄成这样。
                      可那又怎样?他早就不要她了,为何自己还自以为是的在意?
                      不甘无可抑制的从愧疚的薄膜里破出,花千骨的身体颤抖着靠近,心脏以一种疯狂的轨迹运动,她怕,她觉得**,觉得可悲,可停不下来。
                      填满她身体的麻木暂时消失,一种混杂了太多世间污浊的原始欲望占据了她的思想。
                      她太累了,任何一点的清醒思考都让花千骨痛苦,好像只有在欲望的混沌里,她才能活下去。
                      手落在白子画的衣襟上,仍是不敢去碰他的脸,却慢慢把唇覆在了他唇上。
                      意料之外的,没有那人身上一贯的清香,反有股血液的甜味儿。
                      好像做爱时被打了一拳,她竟有些清醒。
                      花千骨楞楞起身,床旁红烛上有豆大的光。
                      他脸上泛着酡红,也许因为醉酒,也许因为高烧。
                      许是怕他难以安睡,屋中只点了一根蜡烛,屋子的四周都是黑的,有种宿醉后的荒唐氛围。
                      光小的可怜,大团大团的黑暗似乎在锉动蚕食着边缘的光丝。
                      满世界能看的清的,只有白子画泛红的脸。
                      有种诡异的暧昧压在她身上,他的唇他的眼,就是极小的光明,蜡又短了一截。
                      可怜可笑可悲可叹。
                      忽然觉得恶心。
                      像是已钻了蛆虫的腐肉发出的恶臭,让她无法忍受。
                      抬手点了几只灯,起身要走,手臂却感到一阵微弱的阻力。
                      低头看见他手虚虚扯着她的袖子,一愣就想抽开,对方的身子却又凑近了些。
                      “冷……”
                      白子画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本能的寻求温暖,顺着那只没来得及抽走的袖角抱住她的一只胳膊。
                      顺势去探白子画的额头,烫的吓人,他环着她的手又冷的像没了气息。
                      他竟已虚弱成了这样。
                      心脏在抽痛,曾经风光霁月,俯瞰众生的仙人,因她成了如此模样。
                      可还有些庆幸,他已是这样,还要代她饮酒,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呢?或者一点点在乎?总也是没到厌恶至极吧。
                      花千骨又坐了回去,缓缓的,缓缓的,握住了那点可笑的光亮。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3-0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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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这是啥情况捏?日常顶个楼


                        12楼2018-03-09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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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上)
                          花千骨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披上了被子,她坐在床角,被子角儿耷拉到地上。
                          下意识回头看,天还没亮,侍者也还没进来。
                          抬手点灯,果不其然有人在床上抱成了个白团子。
                          昨天把血和药里给他灌了,计量不太,但估计也能恢复些。
                          ……真是,一醒就作妖。
                          白子画睡到半夜,倒是不冷了,就是感觉胸闷气短,像有个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
                          于是翻了身,那东西也跟着一起滚过来,再翻个身,竟然还在。
                          实在憋闷,睁开眼,阳光和花千骨的口水一起落在他脸边。
                          ……有点嫌弃。
                          手已经快碰到花千骨的肩,还是顿住了。
                          他知道这样有违伦理,可看着她睡梦中微微嘟起的脸,心软的无法阻止。
                          她有很久没这样熟睡过了吧。
                          他又闭上眼装作若无其事,等再睁眼,花千骨已不知道哪去了。
                          撑着床坐起来,旁边还是温的。
                          觉得她走了也好,省的相视尴尬,又莫名其妙的空落。
                          花千骨端着药进来,见他倚在床边,急忙跑过去,
                          “你醒啦。”
                          她一时忘了很多,像是从前那样的欣喜,白子画一笑,就天地失色。
                          凑到他近前舀起勺药,“先把药喝了吧。”
                          她去喂他药,白子画去接她拿着的药碗。
                          二人之间相碰,都是一愣。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微微偏头避开那勺乌黑的汤汁,手一抖,几滴药汤撒在雪白的缎面上。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从前他也不喜欢她喂他什么东西,可她喜欢,虽然也说什么下次不许了,之类的话,但也从来都没有躲开真的不喝。
                          把药放在白子画手上,她不知道说什么,想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记得吃药。
                          白子画看她许久,终于开口,“你以后,莫再喝酒了。”
                          花千骨应了一声,其实没听清他说什么。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3-14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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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楼主不更了咩?


                            14楼2018-04-14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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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吗?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7-21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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