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故人
慕离的那句“疑是故人来”,令宋凝十分费解,思索了许久,也不记得何时见过他。索性便不去管他。不管他那句话是何含义,摆在自己面前的都只有两条路,要么直接和亲到姜国,要么如慕离所言,先出使姜国,再决定是否和亲。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是否如他所说,有拒绝的余地?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怎么也比嫁与沈岸强,不是吗?想通了,宋凝便不在纠结,也劝哥哥不用担心。
深夜,看似熟睡的沈凝淡然的挣开眼睛,对着空荡的房间说道:“阁下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话音刚落,从暗处走出来一人,正是白天才见过的慕离。宋凝还未开口,慕离便喃喃道:“他果然是伤了你,现在睡觉都如此警醒。”宋凝没听清他的言语,却看清了那深邃的眼眸里,满溢的心疼与关心,看得自己满腹疑问。
半晌,宋凝才开口质问:“夜闯女子闺房。这就是贵国的礼仪?”
慕离笑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回问:“普陀寺的云茗可还好喝?”
宋凝心惊,普陀寺位于姜国国都郊外的普陀山,而云茗则是由普陀寺的主持裟椤所制的清茶。前世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宋凝入了裟椤的眼,每年得赠些许云茗,而据说由于云茗产量极少,在宋凝之前,只有姜国国师能得些,连姜国国君都没有。但是,裟椤大师赠茶一事十分低调,并无人知晓,为何慕离知道?而且,这一世我还未到姜国,所以裟椤大师赠茶也还没发生,慕离这般询问又是何意?除非他也是重生的,否则为何能知晓前世的事?得出慕离也是重生的这个结论后,宋凝惊疑的看着慕离,难怪他说故人,原来真是故人。看着宋凝惊疑的表情,慕离便知,自己猜对了,宋凝也重生了,应该比自己晚,是在苍鹿野之战之后,发现她命格改变之时。
慕离知晓前世,这让宋凝犹豫不决,先前是想着,这一世嫁谁都会活得比上一世好。可现在,宋凝不得不怀疑慕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知晓前世,还要求娶,他当真不介意么?这样想着便直接问了出来。
慕离几乎没有思考,便答道:“介意什么,介意你对沈岸的情意?那是上一世的事了,而且我相信以你宋凝的脾性,上一世以命换梦的时候,对沈岸的情意就已全然不在了!”
见他说得这般斩金截铁,宋凝笑了,慕离说得对,和沈岸之间的种种,在上一世以命换梦时就已了结,这一世我只想让自己活得好些,让哥哥活得轻松些。
“我想让你随时都能如今晚这般笑,所以白天说的都是真的,我心悦你,想娶你,但你可以拒绝。”这是见宋凝笑时,慕离所说的。不等宋凝说什么他又道:“这一次,我守护你可好?”
听着慕离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话语,宋凝有些触动。两世以来自己从未得过这般温柔的对待,说不感动是假的,但确不能立刻答应。因为这样不公平,慕离喜欢自己,自己却还不喜欢慕离,因此宋凝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