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下,整个凌云峰都呈现出一片橘红,樊兮阁前的一处精致凉亭边,伴随着一阵曼妙的琴声,一位梳了个简洁的发髻,插了根金色发簪,里着红裳,腰系白玉软带,外罩白色纱衣的女子,手持长剑,随着琴声的节奏,在舞动。
她和着琴声舞动间,青丝飘逸,白衣飘飘,身姿轻盈灵动,手中的剑时而快捷凌厉,时而舒缓轻扬,人与剑配合着琴音而动,浑如一体,没有丝毫凝滞,行云流水般的剑舞给人一种极致的美。
百米开外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在没有惊动宗内任何人的情况下,才刚溜回来的云显一时看呆了,她忘了从树上跃下,只痴痴的望着那道放在心尖上的人影…
随着琴音一个收尾的轻音,舞剑的女子,一个收手势,足尖一旋,就站定了身姿,她手腕翻转,把剑反手执在了臂后,这个舞剑的女子自然是云清。
云显这才悠悠回过了神来,可还不等她从树上跳下来,就看到凉亭里走出一人来,也是一名女子,她里面穿了一件青裳,外罩了一件玄色轻纱,此女正是巩星韵。
她笑魇如花地走到了云清的身边,不知与云清低声说着什么,眉目间的开心,显而易见,她就从身上掏出一方手帕,温柔的替云清拭起汗来。
云显一怔,心里有些钝钝的难受,她并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自己潜回了宗门,所以隐在树上没有贸然的出来。
云清虽然面色冷淡,却没有拒绝,拭完汗后,巩星韵亲热的牵起云清空着的左手,凑她的耳边不知道在低声说着什么。
从云显的角度看,她们两个的姿势,就像拥抱在一起亲吻,她身子一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不知名的角落里冒了出来,迅速的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遍体生寒。
她咬着自己的唇,倔强的不让泪落了下来,直道那两人分开,在“亲密”的相依着进了樊兮阁,她才松开了咬着的唇,可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而下。
我在外面为你出生入死,想你肩上的担子能轻松些,你却和这个女人…
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中有怨有涩,很想要去咆哮质问,可却没有勇气冲入樊兮阁去当面质问云清,她真的很怕看到更令她无法忍受的一幕,她不知道自己面对那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夜幕渐渐降临,那个女人还没有出来,云显的心越来越寒,她深深的望了一眼樊兮阁,里面已经亮起了暖暖的灯光,却无法给她带来丝毫暖意的感觉。
一想到她的挚爱此刻正陪着别的女人,她就悲伤的不能自已,偏偏她还没有勇气进去寻求答案和真相,她害怕最后的结果是彻底失去云清,她根本就无法承受。
忍着心脏撕裂般的疼痛,云显转身悄悄的离开,就当她从来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这一切,这样就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可以继续与师姐在一起,她还是她的床伴,只要她不去戳破,一切都不会改变。
云显所不知道的是她刚刚离开一会儿,巩星韵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的云显开始好酒起来,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复以往的爱笑,整个人都显得阴沉了很多。
在和阜沙帮有摩擦的时候,她也与以往大多数时候呆在后方统管指挥不同,总是积极的冲在第一线,不顾自身安危的拼杀,下手也很毒辣凶残,一来二去,她的凶名随着她杀人的次数,渐渐的盛了起来。
湛剑宗和阜沙帮接壤的地界挺宽,这些地界上当然也不止他们两家,有着些依附于他们的小帮派。
这不,云显在一次获胜后,回到金满城的分舵,才休整了一天,就收到了请帖,金满城的几家小门派,联合起来,在城中最负盛名的酒家——德惠楼,为她举办庆功宴,请她晚上务必赏脸到场。
与以前那个默默无闻的普通弟子不同,如今的她是湛剑宗炙手可热的实权人物,多的是想搭上她的线,巴结她的人。
自从那次从宗门回来后,对于想讨好她的这些小门小派举办的宴请,云显大多不会拒绝,她需要热闹的气氛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