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惊若觳觫,只不停地磕头,急声恳求道:“二少爷年少,等日子长了,自然了解您的心意,定会回心转意。”
徐宵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那笑容真诡异,因为,说是笑,却更像哭,可说是哭,明明在笑着,两排洁白的牙齿裸露在外边,整整齐齐,白白森森,一双毫无xue色的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向上扬起,可那双眼睛,布满阴蛰和狠毒,冰冷而令人惧怕,脸上的肉竟像被控制了一样,堆叠在一块,组成这个僵硬的笑脸,越看越不像个人。
“十年前,你就这样说,十年后,你还是这样说。”
徐宵冷声道。
文清拼了命地哀求,可徐宵无动于衷,只,冷若一座冰山,命令道:“滚!”
文清哪里肯去,死死地咬着徐宵的裤款不肯松口,徐宵也失了耐性,一脚将人踹开,文清被踹翻几米远,几颗带血的牙齿也跟着飞蹦出来,跳落地上,文清痛哭流涕,跪倒在地,又要过来,徐宵看也没看,手如刀,快如闪电,落在文清的后脑勺,文清失去意识,应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徐宵推开房门,坐在徐飞躺着的床对面的沙发上,徐飞恰好侧着身睡觉,两个人,正是面对面,徐宵拿起手里的燃着的烟,眯着眼,吹了吹上面的烟灰,深吸一后,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在淡淡散着的烟雾里,他注目着对面的人。
十年了,那是太多的日夜,碾转反侧,难以入眠,阴谋阳谋,他想了又想,用了又用,可除了那具shen体,他什么也得不到,一次又一次,在huan好,或者说,他qiang了徐飞之后,徐飞只简单的几句话,一瞬间,就能让他肝肠寸断,甚至,某些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死了。
徐宵拽了拽系在脖子上宝蓝色的领带,松了松雪白高级衬衫领口的两个纽扣,扔掉手里的烟头,程亮发光的黑色皮鞋尖捻灭,低头从怀里掏枪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刚才夹着烟的两个手指中间早烫出一片xing红。
一股专心的疼!
徐宵盯着这个伤口,心里觉得奇怪,烟头那么烫,他刚才怎么忘了疼?竟然由着它烫?
徐宵像傻了一样,有点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对面恬睡的徐飞,一双眼,明明灭灭,暗暗沉沉。
徐飞,徐飞,徐飞......
蓦然,徐宵心如刀绞,他手捂着心口,痛不欲生。
徐飞恰如那燃点800度的烟头,烫的他遍体鳞伤,他依然不愿意放手,依然如命地吸着,依然每一口,都无限地眷恋着,现在,他终于忍受不了,想要戒了他,想要杀了他!
徐宵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精致的小手枪,手枪通体发亮,幽幽一层黑色的寒光,拿在手里冰凉,触感却极好,细腻光滑的枪身,精巧的设置,这是一把顶级的袖珍手枪,徐晓将枪口对准徐飞,食指按在挡上,微微发抖。
这一枪,就此结束,这世间再无徐飞,他宁愿一辈子无情无爱,像个死人一样活着,也不要再每一日,饱受着精神的凌迟,一天又一天,迟早,徐飞会将逼疯!
那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天地万物,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他无所不能,无所不得,偏偏,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恋徐飞,而,徐飞,什么都能给他,唯独不恋!
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
在第一年,他骗自己,徐飞还小,十六岁的毛孩子,懂什么呢?
第二年,他骗自己,徐飞正上学,不要影响他;
第三年,他骗自己,徐飞不懂什么是情;
第四年,他骗自己,徐飞只是想出去闯闯;
直到今天他还骗自己,或许,某一天,徐飞就能领悟他的情,回应他的爱呢?可,在听到徐飞那决绝的话时,他方才大梦初醒,原来一直,一直以来,在徐飞的眼里,终究只是 “兄弟xiangjian”。
还留着他做什么?
把自己活活逼成疯子吗?
徐宵的心就像要爆炸了一样,他狠狠地瞪着躺在床上入睡的徐飞,两眼赤红,神清激动异常,又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等什么?
杀了他!
徐宵扣动扳手,准备往下按的时候,不知怎的,停了下来,他想在杀徐飞之前,还是想吻吻他,想告诉他,他爱他,从小就爱着他,他的情,他的爱,全都围着他。
徐宵目不转睛地看着徐飞,一步一步走过来,坐在床边,将徐飞拦在怀里,手指温柔细致地抚摸着徐飞红肿的面庞,缓缓地低下头,在徐飞的唇ban上,慢慢地厮mo着,噙着,浅浅地tian着,来来回回,可终究是抵抗不住,慢慢探进去,jiaonong,越来越深,越来越渴望,越来越忘情,徐飞于他,果然是毒药,只要沾上,就无法戒掉,让他沉溺不能自拔,就在徐宵绝望地亲吻着怀里的人,那怀里的人,竟然回应起来,似乎,伸着舌tou,偷偷地,试探地,刚碰着他的舌头,又缩回去,又伸出来!
徐宵惊地灵魂出窍!
十年!!!
十年来,徐飞从未回应过他!从来没有!!!!
难道?!
能得到!!!???
徐宵整颗心,这个人都沸腾起来,他的心狂烈地跳动着!却不敢半分造次,小心翼翼地挑dou,引导着徐飞和他亲wen。
徐飞竟然又回应了!
还学得很快!!!
徐宵那冰冷十年的心,只在此一颗,融化成火热的水,他无线眷恋地吻着徐飞,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狂热,忘我地狂喜,此刻,就算让他死了,他也会觉得心甘情愿!
就在徐宵痴迷神醉地时候,怀里的人,可能因为无法呼吸,而一声嘤ning,那嘤ning如动qing的呻yin,那是徐宵从未见过,如绕指柔一般的春qing缭绕,徐宵松开一下,看着怀里的徐飞,分明是,面色潮hong,动了情。徐宵试探地往下摸,果然,硬挺。
徐飞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硬过,无论他如何做,徐飞就像痿了,失去了功能一样,软塌塌地。
徐宵此刻,只觉生在天堂,幸福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环抱着徐飞,心道:“傻瓜,你是不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才拒绝我?你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做尽任何事情,区区一个兄弟之名,怕什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只要你爱我,连着这条命,大哥也愿意给你。”
徐宵凝望着徐飞,热泪滚落,又笑又哭,俯下身,又忍不住,热烈地吻着徐飞,吻到激烈处,怀里的人似乎承受不住,手抓着徐宵的衣襟,蹭着他的胸膛,软软道:“队长,不能...不能呼吸了。”
一道雷炸在头顶,徐宵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