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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同步呼吸』我和御姐的愛情 ‖純粹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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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4
  有目的的聊天真消耗體力。我又補了幾塊巧克力布朗甯,繼續攻克剩下的任務目標。穿過人群的時候有一次和景然擦身而過,景然端著半杯紅酒停下來問我:“順利麽?”
  我喝口香槟說:“還不錯。”
  “嗯。”景然滿意的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跟我碰了一下杯,喝了口紅酒就走開了。
  我像被充了電一樣接著搞定了最後兩個目標。晚宴是自助式的,人群還是散落著聊著天,一部分人已經先離開了。我的任務也搞定了,在人群的外圍站著,尋找景然的身影,她正和三個人在聊天,身邊還站著王林。我看著端著酒杯聊天的她,臉上沒有一點兒倦容,不像我一副只想窩在哪兒好好坐著的樣子。
  景然喝了口紅酒,環顧了一下會所,看到正在注視她的我,對身邊的王林說了句什麽,王林特別不樂意的走向我,說:“主編讓你過去。”然後去找他的小團體了。
  我走過去,景然給我介紹那三個人,都是專欄作家,其中一個是經常寫影評的,我看過他幾篇影評寫的很對我的胃口。
  她介紹我的時候說:“蕭墨,社裏的新編輯,很有想法的。”
  聽我和那個影評的專欄作家聊了幾句之後,景然就先離開了。我看著她的背影混在了人群中。和那個專欄作家聊了聊最近看的電影,他根據我的喜好推薦了幾部電影給我。互相留了名片,他就離場了。
  來賓走的差不多的時候。王林的小團隊在巴結陸總,我故意去了趟洗手間,也沒發現景然。走到外面的綠地,看到景然坐在我們第一次來這個會所時的蘋果樹下,還是樹蔭下的位置,秋天的晚上還是挺涼的,我快步走過去。
  “外面冷,進去吧。”
  景然舉了下手裏握著的杯子說:“這個是熱的。”
  我低頭看了看,景然手裏的馬克杯裏泡了幾片薄荷葉。
  我站在景然對面沒有坐下,左右看了看沒有人的綠地,可惜天上沒有幾顆星星,景然問了句:“累了吧?”
  “嗯。有點。”我轉過身對著她“你看著還挺精神的。”我本來想說的是,我多參加幾次這樣的活動有經驗就不會累了。
  我還來得及說後半句,景然擡頭看看夜空,說:“我也累,只是隱藏起來了。”
  我看著她仰起看著夜空的臉,白皙的顯得有些落寞的蒼白,眼角還有些隱隱的黯然。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雙手覆在她捧著馬克杯的手上,擡著頭看她,她手抖了一下,但是沒有躲開,跟我對視。
  看著她注視我的目光,我突然沒詞兒了。我蹲下去觸摸她的手,只是突然心疼她眼角的黯然。這麽做之後,雖然她沒有閃躲,但是也挺尴尬。就說:“你的手還是挺冰的,進去大廳吧。”
  景然點點頭。我剛站起來,C就在綠地通向大門的地方叫我,我看了看,C,曉和老公站在那裏。
  景然說:“你過去吧,我進去了。”說完就邁著大步走了。


IP属地:北京35楼2019-06-08 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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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我挺享受和景然之間的一些細小的快樂的。雖然我沒再直接的向她告白,但是我能感覺出自己對她來說是個特別的存在,在感情方面,畢業後的我少了一些學生時代的戾氣,我開始明白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不是我單方面表白就可以成功的。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景然過去的感情是怎樣的,但是,通過曉,我覺得讓一個禦姐接受自己,首先就要給她安全的感覺。而我本身就是個安全感缺失的人,自給自足都成問題,所以我更加不敢貿然行事。
      沙龍過後的過幾天陸總就離開了,每天的工作按部就班,時間也過的很快。已經進入十二月,本來是冬天的季節,英姐和文哥紛紛墜入愛河。酒吧的淡季到了,我們的酒吧聚會也跟著進入淡季。偶爾跟同事一起試試新的飯館,大多數時候都下班按時回家吃飯。
      那瓶景然喜歡的紅酒還擺在我的書桌上。我打算聖誕節的時候送給她。景然生日的時候請了一周的假,飛去薩爾斯堡了。她生日那天算好時差,我給她發了一條簡訊“景然,生日快樂。”她回了一條“謝謝,回國見。”那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給她傳簡訊。戰戰兢兢的。
      景然休假回社裏的那天,我一進工作區就看到大家在瓜分景然帶回來當手信的巧克力,景然靠著一個辦公桌站著,看到我向我點了點頭,我走過去,突然想起《人間》裏的那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景然從攤放著巧克力的桌上,拿了幾塊遞給我。整個過程安靜無聲,我跟她誰都沒講話,我連早晨好都忘記跟她講,只想好好的看看她,看看一周都沒見的她。景然倒也坦然,就靠著桌子站著,接受我目光的注視,一邊回答同事問的一些關于薩爾斯堡的事兒。
      工作時間到,各自歸位。
      MSN上,景然說:“為什麽一直看我?”
      我看著景然的問話,鼓足勇氣回複:“我想你。”
      “我以為你是在等我給你手信呢。”
      “沒,就是想你。”景然帶來社裏的手信不就是巧克力麽,難不成“給我的手信?”
      “右手邊第一個抽屜。”
      我辦公桌的抽屜從來不鎖,實在沒什麽需要鎖起來的東西。我一進社裏看到景然就覺得意外,她平時上班沒那麽早到的,估計是為了在同事沒來的時候先把手信放我抽屜裏。
      打開抽屜,最上面擺了一個長長的盒子,打開來看是一支鋼筆。墨藍色的筆身,別扣是淡灰色的,那天沙龍我的騎士外套整體顔色就是這種墨藍色,排扣的勾邊線是淡灰色的,紐扣是銀色的。打開筆帽,筆頭是銀色的。一直在找一支中意的鋼筆,我喜歡銀色的筆頭,但是很多外型好看,筆頭卻是金色的,只能作罷。
      把筆盒的蓋子蓋上,在MSN上跟景然說:“謝謝,我很喜歡。”
      景然沒再講話,算是接受我的謝意了。


    IP属地:北京37楼2019-06-08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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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1
        年末本來不是跳槽的好時機,業務部和編輯部還是跳走了三個人。秘書小姐在網上更新招聘信息的時候,跟我念叨:“招進來一個帥哥吧,也算是員工福利了。”
        我跟她開玩笑,回說:“那也就是女員工的福利吧。”
        秘書小姐向王林的方向撇了撇嘴,說:“那兒還有只狼餓著呢。要是招進來一個帥哥,先撲過去的就是他。”
        景然送我的那支鋼筆,我開始隨身攜帶,還特意買了個小的硬皮本子放在包裏,隨時寫點兒什麽,都是一些不著邊兒的情緒。之前在社裏都是用福利簽字筆,有了景然送的鋼筆,福利簽字筆只有在無聊畫畫的時候才用。開會的時候我也帶著那支鋼筆。
        有一次下午開會,陽光不知道是呈什麽角度照射的,總之,陽光經由我的鋼筆的別扣折射到了景然的眼角,晃了她一下,景然眯著眼睛看著我的方向,我縮了下脖子表示我不是故意的,景然調整了一下坐的位置繼續講事情。後面的會,我再沒動過鋼筆,生怕又晃到她。
        散會的時候,大家鳥獸散,景然也站起來准備回辦公室,站起來的時候,我的鋼筆躺在桌子上,別扣和太陽折射打出來的光點在景然的頭頂上方,景然一站起來,正好到達光點的高度,又晃了她的眼睛一下,第二次被晃,景然把文件夾放到會議桌上,一只手扶著桌子一只手搭著自己的腰,看著我,大有“你要怎樣”的意思。我邊把雙手舉起做投降狀,邊看著桌上的鋼筆,示意景然,我根本沒動鋼筆。景然翹了一下嘴角,拿著文件夾走了。
        自從景然從薩爾斯堡回來之後,我單方面感覺她的情緒外露比之前多了一些。要是換在之前,無論誰晃了她的眼睛,她肯定都是面無表情的看上一眼,讓對方恨不得自己把鋼筆給吃了。景然後來跟我講,那一周她去薩爾斯堡,是為了生日休假,也是為了想一些事情。想通了,就回來了。
        年末是各類總結的時期吧,工作總結,愛情總結,財務總結。情感版的同事面向全社征稿,今年愛情的總結和明年的期許,還要結合一個寓言故事。我最怕命題作文,但是在寫字兒方面又極愛挑戰。
        我琢磨著,雖然是情感版的同事通知我們征稿的事兒,但是稿件彙總之後肯定會給景然過目的。計上心頭,我拿著硬皮小本上了頂樓,景然上次說的,工作的事情可以上頂樓,這次我沒帶手機,免得誰又打電話過來讓我有貧的機會。


      IP属地:北京38楼2019-06-08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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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2
          十二月真的不適合在頂樓待著。雖然離太陽近點兒,但是還是冷,我披上外套,上到頂樓的時候,發現景然站在那兒,背對著我,風衣灰色長褲,她站在離頂樓邊緣很近的地方,有風時不時的吹動她的風衣下擺,是的,我又看傻了。之前說過,景然比我高四公分左右,本來我一米七的身高挺讓我驕傲,至少在女人圈裏。和景然差了四公分這本來不是什麽事兒,但是她還總穿高跟鞋,一下子就又高出了四公分。每次看著她站在一個地方的背影,都很想走過從背後抱住她,我設想過,如果我真的抱過去,那麽我的臉會埋在她的後頸,顯得自己很小受的感覺,而且也不會給她安全感吧,感覺像我在撒嬌一樣。
          我想走過去,拉拉她的手,跟她說這裏太危險,站遠些。卻發現她的手放在風衣的口袋裏。我正在思考B計劃的時候景然轉過身,我們隔著五六個人的距離。站在頂樓邊緣的她,總感覺一陣大一些的風會突然迷了我的眼,然後把她瞬間帶走,所以我睜大眼睛不敢眨眼的看著她。景然的表情似笑非笑,手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來,指了指我手裏的鋼筆說:“上來玩兒折射?”
          坍塌......
          我趕快眨了下已經瞪酸了的眼睛,解釋說,我上來是為了寫稿子。又補充了一下我只帶了鋼筆和本子,所以我不會再接什麽電話了。
          景然點了下頭,側了下腦袋,問:“沒帶椅墊?”
          腦子裏就想著構思稿子的事兒,壓根忘了頂樓沒地方坐。啊了一聲,轉身就要下樓取椅墊。景然哎了一聲阻止我,我轉過身,她指了指陽光下的一把木頭折疊椅子,上面有一個厚厚的墨綠色的椅墊。我當時真想撲過去,跟景然說謝謝,那椅子一定是她放在那兒的,椅墊也是她買的吧。
          可是她沒給我這機會。指給我那個椅子之後就大步的向頂樓的門走過去。和我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蚊子一樣的說了聲謝謝。景然沒出聲,只留給我鼻尖一抹dior自我的香氣。
          在頂樓耗了三個下午,總算把稿子給交了。


        IP属地:北京39楼2019-06-08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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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3
            我套的寓言是井底之蛙。那篇稿子的名字是井邸之墨,大概意思就是一個叫井的國城中有一塊小墨(就是寫毛筆字用的墨塊,需要磨之後沾著寫字兒的那個東西),那塊小墨是一個稀世之寶,但是連井邸的國君都不知道這塊墨藏在哪兒,井邸的國君是個女王,雖然她不知道那塊墨藏在哪兒,但是在危難的時候,總有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出現解救井邸,或者解救女王。女王認定那個黑衣人就是墨塊的化身,但因為人墨殊途,心意相通,但卻沒辦法真正的在一起,女王和墨塊都把這段感情當做此生的惟一,女王一生未婚,墨塊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井邸和女王,雖然井邸只是一個小國,但是墨塊甘心匿在這個小國,只因為這裏有他愛的女人。這是個沒有結局的故事。我本來想用的標題是景邸之墨,但覺得把景然的姓公然放進去,可能會被同事發現的,就改成了井,又硬把井底之蛙扯了進來了。
            交了稿子後一天。看到情感版的同事拿著一疊稿子進了景然的辦公室。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好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手心非常不爭氣的冒了小汗。
            我的稿子最終沒被采用。這在我意料當中的,因為我確實沒按照總結和期許的模式寫,我只是為了向景然變相表白心迹,只要她能看到那篇故事,我就算功德圓滿了。
            交稿審稿到定稿,一周過去了。景然沒有動靜。我內心翻騰。但也只能忍了,誰讓我承受力好呢。每天內心翻騰的裝行屍走肉,每天景然從我座位旁走過去茶水間,我總是閉氣偷瞄她,不過她完全沒有側目的意思。
            實在忍不了,我打算約文哥 英姐和小婷出來喝酒發泄一下。下班前敲定時間地點,拿包出了社裏發現開始刮風,有明顯落雨的迹象,想起頂樓的椅子下午忘了收,頂樓有一個小房子放雜物,每次從頂樓下來之前我都把椅子放進小房子,椅墊拿回辦公室,那天下午拿了椅墊放了收椅子。趕快跑上頂樓,剛冒了個頭,雨就噼裏啪啦下了起來,冒著雨收了椅子。
            沒帶傘,社裏是出不去了,下雨出租車也不好打,濕著頭發回了辦公室,大風還把沙子吹進眼睛裏了,坐在座位上冷的發抖揉眼睛,越揉越不舒服,還揉出不少眼淚來。聽見有人敲我的桌子,以為是秘書小姐,沒擡頭,繼續揉眼睛,問:“幹嘛?”
            沒人答話。又聽見兩聲敲桌子的聲音。不耐煩的擡起頭,看見景然提著包包低頭看我。我眼含熱淚的擡頭看著她。景然沒講話,但我覺得她在等我說怎麽回事兒,我太善解人意了,我就說了走到社門口,想起頂樓的椅子沒收,剛上去就下雨刮風,迷著眼睛了。
            景然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說:“下雨了?別揉了,眼睛都紅了。”提著包包轉身回了辦公室,估計她沒帶傘,聽說下雨了,就又回辦公室了。


          IP属地:北京40楼2019-06-08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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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4
              有幾個沒帶傘被雨截住的同事待在工作區。如果社裏只剩我和景然,我真想進她辦公室,跟她聊聊,哪怕閑聊也行。自從交了稿子的這一周,我們幾乎沒有交談,難道我的二次告白又有了副作用。
              雨完全沒有減弱的意思。只能打電話跟文哥他們說取消聚會吧,根本出不了門。原本幾個等待雨停的同事,不是call了男朋友來接,就是冒險出去碰運氣打車回家了。好不容易社裏就剩我和景然了,景然卻提著包從辦公室出來了,我看她走過來,站起來想截住她,卻只說了“主編,再見。”景然嗯了一聲,看了看我的眼睛就走了。她走後,我鬼使神差的按了電梯跟了下去,卻在社門口看到一個男人撐著一把傘,接上景然往停車場走了。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以肯定的是景然沒有哥哥弟弟。加上之前幾個同事是被男朋友接走的,我當時就認為這個人就算不是景然的男朋友,也是有追求意向的,能讓景然首肯來社門口接她的,肯定不是陸總那個級別的。
              我突然覺得頭變很大,想著自己寫的那個故事,突然覺得自己特傻,特渺小。以為景然兩次送過我回家,送過我鋼筆,為我在頂樓准備椅子,對我笑過幾次,就真的以為自己勝利在望了。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我靠著雜志社的大門,有雨斜斜的被風吹到臉上,一直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告訴自己千萬別哭。我沒哭,但是也難受的要命。這比景然親口拒絕我,還讓我難受。她什麽都沒說,卻讓你自己看到真相。
              回到自己的座位抱著那個墨綠色的椅墊,一直發呆,直到雨停。我在雨後的夜空下走路回家,不爭氣的想著景然現在會在哪兒,是不是在一個很有情調的餐廳,和那個男人。
              雖然小婷總說我是雙子巨蟹型,但是巨蟹那種被打擊了之後立刻進入自暴自棄的狀態被我演繹的淋漓盡致。我不再進茶水間,每天自己買礦泉水帶去社裏,不再去頂樓,想抽煙的時候就拿著秘書小姐的舊椅墊去樓梯間,每天沒事兒就跟同事閑扯,我遇到不開心的事兒時,就變得格外的外向,格外的貧,下班時間頻繁的約英姐他們去酒吧,就算他們沒時間,我也會拉上秘書小姐,要不就自己去五號坐著。不想那麽早回家面對書桌上那瓶紅酒。


            IP属地:北京41楼2019-06-08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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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5
                有一天晚上,和秘書小姐在試一個新的餐廳。她突然說:“主編有戀情了吧。”
                我愣了一下,問:“你什麽意思?”
                秘書小姐神秘兮兮的說:“有人說看見有男人來社裏接她下班。據說那男的還挺帥。”
                那頓飯,吃的我胃疼,我不知道秘書小姐說的那次是不是我看到的那次,還是在那之後那男人還來接過她下班。
                我的頹廢指數又創新高。
                一周忐忑,一周頹廢。之後,我甚至想要辭職去旅行了,想去薩爾斯堡,去埋葬對她的感情。之前說了,我就是個心情down的時候一沈到底的人,那段時間的難過,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揪心,喜歡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了,大起大落,都因為那一個人,完全沒有了自己。
                十二月的北京,已經挺冷的了。
                同事們開始張羅聖誕的聚會,因為社裏單身的還是占大部分,辦全社聚會肯定是公費,所以大家都很積極,查可以塞下我們這些人的餐廳,查菜色和環境。秘書小姐請示景然這件事時,她的回複是,你們先准備著吧。意思就是聚會沒問題,我是不是參與再說。
                我完全提不起興趣。到後期連貧的心情都沒有了。幾天來,景然路過我身邊我都沒留意,她一直在我心裏,只是我一再的壓抑,自欺欺人的忽視她。


              IP属地:北京42楼2019-06-08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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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聖誕聚會已經定下來了,大家都很期待。秘書小姐宣布地點時間的時候,我窩在座位上複習《藥師寺涼子怪奇事件簿》。離12.24還有兩天,大家已經無心工作了。叽叽喳喳的開始閑扯,王林的小團體就開始商量那天要穿什麽意思,聽的我一陣陣的惡心,切了一聲。自從會所事件後,王林一直在找機會挑釁我,因為那段時間覺得我和景然關系不尋常,所以按耐了,只是小規模的言語攻擊。而這段時間發現我跟景然全然沒了交集,他就擺出社裏前輩的身份,走到我的座位前,說:“小新人,職場法則第一條是什麽,你知道麽,就是融入。”
                  我擡頭看了眼他,繼續低頭看涼子鬥怪獸。
                  他顯然是憋了很久,很用力的拍了下我的桌子。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小爺我最近正被非正式失戀弄的很火大呢,竄起來就把他的手抽開,王林跟我身高差不多,我站起來逼視他。他立刻就沒了氣焰,說:“怎麽著,打架啊?”我就那麽看著他,說:“你有完沒完。”他看我開始跟他對話,重燃鬥志,說:“我是在教你,明白麽。別整天總琢磨著想當癞蛤蟆。”
                  “賤人。”我面無表情的回了他一句,俨然有涼子上身的架勢。
                  王林顯然被激怒了,揚起手來要給我一個嘴巴。被圍觀的同事攔住了,他就一直叫著別攔著他,要教育教育我之類的話。
                  因為外面工作區太吵了。景然從辦公室裏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王林往我這邊撲,我站在原地怒視他。
                  景然跟秘書小姐問了問發生什麽事兒。然後,向不依不饒的王林和憤怒升級中的我,說:“蕭墨,王林,來我辦公室。”
                  進了景然的辦公室。她坐了下來,我和王林並排站著,景然完全沒有讓我們坐下的意思。辦公室氣氛在王林憤憤的喘氣聲中凝結著。
                  “你們,什麽狀況?”景然問話了。
                  我沈默,我知道惡人一定會先告狀,所以我把首發權給了王林。王林說了一堆,從我的工作態度,說我太過自我,到我和同事人際關系,說我來社裏幾個月了沒有融入團隊的意識。他作為一個老員工想給我一些建議,結果我無視他的建議,還對他動手。
                  景然看看我,我沒有講話的欲望。景然把頭轉向王林:“蕭墨的工作狀況,從我的角度來看,表現良好。人際關系方面,我沒有聽到其他同事反應。”停頓了一下,說:“她怎麽對你動手的?”
                  王林卡在這個問題,如果他要說我對他動手,一定無法避免要說他先拍我桌子這個引爆點。
                  我從進了景然的辦公室就一言不發,和這幾天狀態一直低迷有關系,還有的就是不管她曾經是否對我有過好感,這樣的時候,我不想再添亂,如果我和王林在她的辦公室繼續對峙,景然也會很難做。我保持沈默,就當為自己給景然最後留一些好印象吧(那時候,我已經打算辭職了。)
                  王林在社裏的時間比我長,他了解景然的工作態度,無中生有的事兒景然絕不會輕信,談話終止在景然問他我如何動手。
                  我們從辦公室出來,辦公室的門還沒關上,王林對我嘀咕了一句:“以為寫篇酸文就能吃到什麽麽。”我知道他肯定也看了我的那篇井邸之墨,一股很淒涼的感覺湧上來,回身帶上景然辦公室的門時,看到她正看著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王林的話,但是我突然覺得她的眼神裏有一種看到受傷的小動物時的同情。


                IP属地:北京43楼2019-06-08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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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1
                    時隔一周,再上頂樓。我沒有把椅子從小房子裏拿出來,就那麽坐在水泥地上。抽著煙,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一架飛機從頭頂飛過的時候,我大聲的喊了幾聲景然的名字,我的聲音被呼嘯的飛機掩蓋的結結實實。
                    我決定不參加聖誕社裏的聚會。12月24日那天我很早的到社裏,趁秘書小姐進景然辦公室放文件時打開她辦公室的門的空擋(景然辦公室的鑰匙只有她和秘書小姐有),跟秘書小姐說我請早飯,讓她下樓去買,回來找我報銷。秘書小姐一走,我從包裏拿出那瓶景然生日的紅酒閃進她的辦公室,第一個抽屜,上鎖。第二個抽屜,上鎖。第三個抽屜,打開了,把紅酒橫倒放進去。迅速竄出她的辦公室。
                    那瓶紅酒計劃著要在聖誕節送她,雖然那個男人橫空出現,雖然我們看來無望,但是我仍舊想要把那瓶酒送給她,已經不是為了能給她驚喜,讓她開心,而是為了完成自己當初的幼稚的小心思。
                    紅酒放到景然的抽屜裏,我突然覺得有點兒釋然。就好像高中畢業時,在課桌上狠狠的刻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樣,一下子就輕松了。
                    因為晚上有全社聚會,大家打扮的都很刻意。景然也不例外,不知道是因為社裏的聚會,還是她自己另有約會。
                    我在MSN上和之前沙龍上認識的專欄作家聊最近看的電影,和他上次推薦我看的那些電影的感想。這樣的時候,有個陌生人和自己聊一些遠離生活的話題,我沒心沒肺的差點兒忘記自己失戀了。
                    同事們要出發去聚會餐廳的時候,景然是和大家一起離開的,經過我的座位的時候,大家跟我說聖誕快樂,讓我玩兒的開心,秘書小姐不知道是情緒過high還是什麽狀況,沒頭沒腦的,跟我說了一句:“蕭墨,聖誕約會快樂哈。”我推了一下她的肩,心想我哪有什麽約會,你咖啡豆嚼多了吧,那段時間秘書小姐沈迷嚼咖啡豆這件事兒。景然在這個時候,跟了一句:“約會快樂。”邁著大步的走了。
                    那天本來有幾個聚會在約,英姐和文哥要正式介紹他們的男女朋友給我和小婷認識,還有個大學同學聚會,還有一個什麽趴,我忘記了。那天早晨我還想著,一晚上把這個三個趴都解決掉,讓自己累的不省人事。不過景然走了之後,突然覺得心有點兒空,什麽興致都沒有了。專欄作家晚上也有聚會,說了聖誕快樂,就下線了。


                  IP属地:北京44楼2019-06-08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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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2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開始琢磨,本以為景然今天另外有約會,難道她今天要趕場,在社裏的聚會坐了一下再去赴另外的約?晚上九點多,秘書小姐打來電話,特大聲的跟我說聖誕快樂,稍帶著說“我們玩的可團結了,沒有一個人早退,不像你這麽沒義氣。”我跟她貧了幾句挂了電話。沒有一個人早退,意思是景然還在社裏的聚會上,雖然已經夜已深沈,但是我竟然感覺到了一縷曙光。請諒解我的盲目自信,我拿起手機給景然傳了條簡訊“聖誕快樂,第三個抽屜。”。
                      過了幾分鍾,景然的簡訊“聖誕快樂。好好約會。”
                      “我沒約會。”
                      本來打算拿了包包回家的我,決定在座位上等待景然來打開第三個抽屜。我懷著強烈的僥幸心理在賭,景然肯定知道第三個抽屜裏是我送的禮物,就看她想不想今晚就看到這個禮物。
                      我捧著杯熱巧克力開始了等待。
                      十點多一些。高跟鞋的聲音從工作區外面的走廊傳來,我轉過身,注視著門口,景然邁著飒氣十足的步子進了工作區,看到我後愣一下,說:“還沒走?等聖誕老人呢?”
                      “等你呢。”我確實是在等她。
                      景然笑了一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待了一會兒提著包,手裏拿著我放在第三個抽屜的那瓶紅酒走了出來。把紅酒和自己的包放在我的桌上,靠在我桌子邊,翹了下嘴角,說:“嗯...謝謝。”
                      “喜歡麽?”我擡著頭看向她問。
                      “喜歡。”她低著頭回看我,然後迅速的說:“xx剛才給我傳簡訊說跟你聊的很不錯。”xx就是那個寫影評的專欄作家。
                      “嗯。他推薦我看的電影都很有感覺。”我們的話題突然就從紅酒扭到了電影,我聊了聊最近看的電影,說看了那些電影很有寫故事的欲望。
                      景然聽我講那些電影,偶爾點下頭,聽到我說寫故事,就說:“你寫的那個稿子,我看了,很感人。”
                      “當愛情架空在現實之上的時候,才會覺得倍加美好吧。”我突然這麽感慨了一句。
                      景然是靠站在我的桌子邊的,手撐在桌邊,聽到我說了這句感慨,懸空的手指在空氣中動了幾下,像是彈了幾個音符,問:“回家麽?”
                      我嗯了一聲關了電腦,拿著包跟景然並排走出社裏。


                    IP属地:北京45楼2019-06-08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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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3
                        往停車場走的時候,呼了口氣,看它們像白霧一樣的上升然後消失,說:“真想看一場雪。”
                        景然的高跟鞋铿锵著,邊走邊問:“你喜歡雪?”
                        “嗯,喜歡踩雪的聲音。咯吱咯吱。”我一邊自己配音一邊模仿在雪地裏擡高腿走路的樣子。
                        景然笑了兩聲,說:“北京怎麽可能下需要這樣走路的雪。”
                        我轉過頭看著她邊走邊笑的側臉,說:“我寫那個故事...”
                        “幫我拿一下。”景然把手裏的紅酒遞給我,從包裏拿車鑰匙。
                        “噢。”我接過紅酒。把那個故事咽了回去。
                        那晚,景然送我回家,路況很堵。看著車窗外的聖誕樹,和一些帶著聖誕帽子的人在車前歡快的穿梭。
                        我問:“咳嗽好了麽?”
                        “還有一點兒”
                        “你聽說過聖誕之吻麽?”
                        “嗯?”景然轉過頭看著我一副不解的樣子,明明是在問她咳嗽的事兒,怎麽轉到聖誕之吻了。
                        “就是,聖誕前夜天使會降臨,讓一切善良可愛的人免除病痛,天使就會悄無聲息不被察覺的親吻這些人,他們就可以在第二天健康的過聖誕節了。”(是的,是的,這是我編的。)
                        “是麽。沒聽說過。”
                        “明天你就不咳嗽了。”
                        “你的意思是,天使今晚會親吻我的...喉嚨?”景然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我嗯了一聲。然後點了下頭。
                        景然笑了一下,肯定是知道我在鬼扯了。
                        到了我家樓下,跟景然說了再見。邊上樓邊想,那瓶在我書桌待了一個多月的紅酒終于移駕到景然家了,我也漸漸的可以跟景然輕松的鬼扯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
                        那晚睡的格外好。甚至還夢到景然在喝那瓶紅酒時的笑容。


                      IP属地:北京46楼2019-06-08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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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8
                          呈蹦跳狀進入工作區。看到景然,王林,秘書小姐還有兩三個同事站在距離我兩三個座位的地方,在討論著什麽。我把包房在桌子上,保持站姿看著她們。可能是討論的事情有點兒無聊,景然的有點兒分神,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問她還咳嗽麽,景然皺了下眉,輕輕的搖了下頭,看那表情,是在說天使沒吻她。
                          我傻笑著坐下來開電腦。好在我早晨出門的時候又帶了些薄荷葉。擡眼看看那邊說話聲減弱,估計討論接近尾聲了,拿著薄荷葉進了茶水間,一邊等熱水一邊哼歌。景然穿高跟鞋步子又邁很大的一大好處就是我總能她靠近的第一時間有所反應,我轉過頭,看著她端著杯子走進來,看到我,完全沒有要理我的意思,難道是因為我昨晚鬼扯的天使之吻沒生效麽。
                          “泡點薄荷葉吧,咳嗽應該就剩個小尾巴了。”我把她的杯子接過來。
                          “天使跟你說的?”景然沒看我,眼睛越過我的肩看那扇小窗。
                          “倒是沒有。”我支吾了一下“不過,我是這麽覺得的。”把泡好薄荷葉的杯子遞給景然。
                          景然接了過來,捧在手裏。手指像彈琴一樣的敲著杯子,不知道想了一下什麽,說了句“好吧”。就闊步離開了。
                          喝杯薄荷葉的水而已嘛,還需要考慮一下再答複。嚴謹成這樣...
                          我坐在座位上等秘書小姐來跟我八卦早晨的事兒,不過她一直在忙,等到午飯時間,我吃了好幾口牛腩,秘書小姐才慢吞吞的說:“主編覺得最近投過來的簡曆沒有合適空缺崗位的。王林說他之前工作關系接觸到一個覺得合適的人,問主編什麽時候有時間面談一下,我覺得那個人就是他的朋友之類的,他想插進親信。”接著無比煩惱的補了一句:“有一個王林就夠惡心的了,再來一個,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我問:“主編怎麽說。”
                          “主編說再看看。”秘書小姐喝了口水說“蕭墨,你有沒有朋友仔找合作的,簡曆發給我,我混進去投過來的簡曆裏看能不能成,這事兒不能便宜了王林。”
                          我想了一下,我來社裏都快兩個月了,大學比較熟的同學都找到工作了,一時沒想出來,說:“我想想吧。”
                          “嗯。我也想想我的朋友裏有沒有找工作的。”
                          午飯結束,下午幫情感版的同事對稿子。就是之前向全社征稿的那個版。最終用的一篇稿子,是那個寫影評的專欄作家寫的。我皺著眉頭說:“早知道寫專欄的寫,還跟我們征稿做什麽,肯定不用我們的啊。”
                          同事說:“那時候約他的時候,他沒給准確答複。所以得先備些稿子。”
                          我撇了撇嘴,同事順帶的說了一句:“我問主編的時候,她也同意我這麽做了。”
                          “那你還不如直接讓主編寫呢。”
                          “我敢使喚主編麽。再說,沒見她寫過愛情方面的稿子,我可不敢踩雷。”


                        IP属地:北京47楼2019-06-08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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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9
                            景然的咳嗽總算在元旦假期前徹底的好了。聖誕節之後再沒遇到和景然單獨相處的機會。而我漸漸的開始習慣這種感覺。我和小婷聊天的時候說“難道是我不夠喜歡景然,所以才這麽反常的沒有展開攻勢。”小婷給我的解釋是“或許是你太過喜歡,反而不想去破壞這種雖然沒有突破,但是相對安全的模式。”
                            或許小婷說的是對的。即使我很想擁有景然,但是我會思考自己用什麽去說服她的認同。我的每一段感情,其實初衷都是長久,即使我曾經迅速的抽身離開,但告白的那刻,我是誠心的想要和面前的人長久的相處的,只是,可能是我年少輕狂,可能是過于激進。
                            但,對于景然,我考慮的多了一些,人總會在一定年紀遇到一個相對以往來講完美的人。至少我還未發現景然的瑕疵,她雖然冷冰冰的,但很對我的標准,冷冰冰的女人往往投入愛情後會展現旁人無法看到的溫柔的那面。那時候,擁有她的人會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就像人們都喜歡鑽石,多面但又奪目。
                            我想過直接告白,成敗在那一舉。但是,我又覺得自己無法承受景然的拒絕,那一次看到那個男人雨天來接她下班,就讓我頹廢了一段時間,如若她開口拒絕,我一定會內傷的。如若我不告白,持續這樣的狀況,至少在我看來,對于景然來講,現在的我是特別的。
                            喜歡一個人,就想要即刻擁有的心情。每個人都有,對于我來講這種欲念更為強烈。但是,我讓自己忍耐了。我需要一步步的向景然靠近,讓她感覺安全,讓她慢慢的接受我,而不是衝過去撲倒。
                            那段時間,英姐 文哥和小婷一致認為我人格分裂的很徹底。從沒見我這麽耐的住性子。


                          IP属地:北京48楼2019-06-08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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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0
                              元旦假期前一天,從工作區出來准備回家,幾個同事跟景然在前面先進了電梯,我走過去的時候電梯的門已經在關了,裏面的同事問要不要進來一起下樓,我搖了搖頭,看景然站在電梯的最裏面,因為身高的緣故,她的頭在其他同事腦袋的上方,我看著電梯門慢慢關上,她的面孔被金屬門阻隔。景然還是那樣面無表情的站著,我喜歡她那種冰冷的表情。就算是現在,我仍舊喜歡她的面無表情,像雕刻出來一樣的僵冷的嘴角。
                              元旦假期前兩天都是晚睡晚起。餓了就吃飯,沒事兒就看電影,文哥和英姐都跟著各自的伴兒出去旅行了。小婷也因為弟弟來北京玩兒被困住了。其他的飯局我也懶得出去,就那麽宅在家裏。
                              最後一天連我爹都覺得我宅的過于糜爛,拉著我去陪他去一個朋友的飯局,我萬分不願意,但是聽說有大螃蟹吃,就去了。我對吃螃蟹極度迷戀。
                              我爹在酒樓大廳確認包間的時候。我坐在旁邊的沙發裏,想著景然在做什麽。中學的時候,有一次我站在二樓教室的窗口向下面看,心裏想著能不能讓生物老師從下面經過呢,然後生物老師就出現了。時隔多年,這種類似于奇迹的事情又出現了一次,我聽到對面的樓梯上傳來的高跟鞋的聲音異常熟悉,擡起頭看到景然正在下樓梯,我剛要迎上去打招呼,發現後面有一個男人和她一起,體型和發型讓我想起那個雨天來接她的男人。我把自己窩在沙發裏,用意念企圖蒸發自己。這時候老爹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景然聽到後往我的方向看,事後景然說,我當時的表情就跟她偷情被我抓到一樣,無力,哀怨,還有點兒小狠毒的看著她背後的男人。
                              既然被看到了,我就站起來介紹老爹給景然認識。心裏想著,我都把我爹介紹給你了,你也得給我介紹介紹你後面那個男人吧。不過景然完全沒有介紹的意思,跟我爹聊我工作的狀態。我當時的想法是,你不介紹是吧,我等會兒還吃螃蟹呢,我得先把這個人搞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又頹廢了,連吃螃蟹的心情都沒了。打定主意,我跟仍舊站在景然斜後方的男人,說:“你好,我是蕭墨,景然的下屬。”(我沒叫主編,我故意的,我故意的。)
                              那男人伸出手來跟我握手,說:“你好,我是程煦。”
                              沒了。我就納了邪悶兒了,這兩個成年人怎麽這樣呢,我介紹我爹給你認識,你不介紹這個男人。我跟這個男人說了我們的關系,這個男人又不講你們什麽關系。
                              景然跟我爹聊完了,可能是聽到我跟她身後的男人搭話。轉過臉看著我,我期待著她能說點兒什麽,比如她看出我好奇的表情,告訴我答案,這人其實是她的遠方親戚,就算說是前男友都行。結果她就給我六個字“好胃口,明天見。”又跟我爸告了別,就在那個男人的陪同下離開了。
                              那天我一個人吃了六只還是七只大螃蟹。


                            IP属地:北京49楼2019-06-08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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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1-1
                                景然在酒樓跟我說明天見。
                                第二天我提著包站在雜志社的樓前面,胸腔中袅袅著一種無法言狀的悲壯。經過了聖誕節,那個雨夜已經被我歸類為一個突然的插曲,當我認為柳暗花明,曙光再現的時候,這個男人再度出現。真不想踏進樓裏,人是在挫折中不斷長大成熟和堅強的,我深有同感,我今天居然能夠按時起床來到社裏,而沒有任何自虐頹廢狀,我都有些相信自己人格分裂了。
                                擡起手腕看看表,再不進樓就要遲到了。帶著悲壯的表情剛要擡腿,發現身後一個龐大的白色物體,扭頭一看,景然的白色寶馬像幽靈馬車一樣靜靜的停在我身後。我擋住了她要左轉去停車場的路。我往社門口走了幾步,把路讓出來,過了大概一分鍾,景然發動車左轉去了停車場。
                                等電梯的時候竟然邁著大步進了大門,站在我旁邊一起等電梯,我連主編早晨好都沒說。就那麽默默的站著,順帶用余光看她,景然那天穿了平底鞋,我覺得自己瞬間高大了起來。我記得有過一個說法,說有時候身高的優勢能給我人一種莫名的勇氣,那天那股勇氣向我襲來。
                                進了電梯,按了樓層。電梯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景然進電梯習慣性站在裏面。我站在電梯按鍵的旁邊,看著面前金屬面板中的景然,問:“程煦是你男朋友麽?”我當時的想法是反正也要問,我就不拐彎了,直接切入主題,搞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
                                問了這話之後,就像石沈大海。電梯裏一片寂靜。我回過頭看著景然,她就那麽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沒有覺得我探問她隱私的生氣,也沒有想要告訴我什麽的柔和。
                                我注視著景然:“嗯?”
                                電梯到了樓層,門開了,景然大步走出電梯。我站在電梯裏,哪兒都不想去。或許是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你也不用當我是空氣吧,之前還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特別。景然走出了電梯,但是並沒有往社裏走,而是停在電梯外我視線之外的地方。


                              IP属地:北京50楼2019-06-08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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