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你谋划
不知道睡了多久,鞠婧祎耳边传来女人悲悲切切的压抑哭声,这几天鞠婧祎都能听到这个声音,之前实在是疲累,被弄的脑仁疼却醒不来,此时她一听到就有些烦了,醒来睁眼看去,朦胧灯影下,一梳着圆髻打扮素淡的古装女人,手执锦帕掩面而哭。女人执帕的手很好看,修长纤细,小指和无名指微微翘起,只是这一个姿势,就显得娇柔古典
“别哭了……”鞠婧祎看着女人哭的悲伤,心下软了,有些无力的手伸过去,软软的搭在女人修长好看的手上看着她轻声说了句,因为刚睡醒,声音带着慵懒软腻
“小七……”那女人听到鞠婧祎的声音手上的锦帕移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这脸有些浮肿,尤其是眼睛,肿的更是厉害,上下眼帘明显水肿的样子
“娘,我没事了……别哭了……”鞠婧祎看到这个几乎看不出本来样子的女人认出来了,这就是四姨娘,秦氏。不是鞠婧祎有多厉害,而是这秦氏,在她的记忆里就长成这一副水肿的样子,每次都是眼泪汪汪的悲戚样,这也许就是她失宠的原因
“我苦命的孩儿……”秦氏刚擦过的眼又流下泪来
“娘……”鞠婧祎有些无奈,这个娘真的很喜欢哭,她这些天昏睡时,听到的哭声肯定也是她,她这么哭了几天,眼泪还是这么多…
“嘘,莫叫娘了,被人听到了不好,叫姨娘……”秦氏的手按在了鞠婧祎嘴边看了下周围怯怯的说道
“嗯……姨娘,我好多了,伤寒之症差不多好了,歇息几日就可以了,你不必为我哭了……”鞠婧祎心里叹息一声对四姨娘道。秦氏是妾,地位只是比一般丫鬟好一些,就算七小姐还是庶女,身份也比她这个妾高,更何况,鞠婧祎如今已经被升格为嫡女了,放在了主母名下,即使是亲女儿也不可以叫妾一声娘,入乡随俗,鞠婧祎也不想多事了
“小七,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娘家没势,你父亲又厌了我…你的婚事,我求了你父亲,他是半点也没有松口……八小姐和六小姐讨你父亲喜欢,如何也不会让她们去的。既然如此,小七,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你表哥辛云义?!他使人传信,愿意娶你为妻。他有办法,只是对你的名节有损。他是我大姐之子,当是可靠,若是能娶你,定会对你好。他虽只是个秀才…”秦氏压低声音,语速有些快,声音哆嗦的说着
“姨娘,不用,我已经想通了,我嫁镇南王世子!你不必为**心了。”鞠婧祎忙道。这是鞠的真实想法,作为一个只喜欢同性的女人,穿越在男权社会,安排嫁给一个不举的病秧子,这简直就是恰到好处的安排,否则,她还要费劲想办法,怎么不用男人过的舒服
这秦氏竟然要给她重新找一个什么表哥嫁,别说近亲结婚不好,就算不是近亲对方是皇亲国戚,鞠婧祎也不稀罕啊
“小七…镇南王世子自幼体弱多病,年已弱冠,房内还无人,宫里给他看病的御医都说他活不过明年开春,又有隐疾,嫁过去无法留下一儿半女,这辈子就毁了啊…我听你辛表哥说,镇南王府只剩下空壳子,内里亏空不少,连御赐的东西都有流出来典当的…你放心,我就算拼死,也会护你…”秦氏听鞠婧祎这么说,心疼的看着她,仿佛鞠婧祎要去赴死一般,也拿出了一股赴死的劲头对鞠婧祎道,原本柔弱怯懦的眼里也露出坚定
鞠现在面色苍白,还虚弱着,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势,软塌塌的,秦氏也没看出鞠与以往的不同,只当是鞠婧祎已经认命了
“婚姻大事,岂能是我做主的。我不会做傻事了,女子名节事大,姨娘也不必为此操心了!若是姨娘做出什么,我定以死证清白!”鞠婧祎不好说自己的理由,端了架子语气严肃道。这个秦氏千万别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她不要嫁表哥啊
至于镇南王府,鞠婧祎也没有想靠着它,她自己也会挣钱,嫁妆带一些,慢慢来,她不信自己会饿死
鞠婧祎能感觉到,毕竟有血脉亲情在,这秦氏虽然有些怯懦爱哭,对她却是真情实意,不似这周围的丫鬟妈妈,不过是应付差事,有的希望她死,有的希望她活,各有心思
也正因为此,秦氏拼死,也是好心办坏事啊
“那好,听你的。你可要起来?我做了粥食和开胃的小菜,点心,带了过来……”秦氏手下攥紧帕子,看着鞠婧祎眼神不似刚才柔和,心里竟是生出惧意,低头顿了顿,抬头对莫寒道
“我刚好饿了,这几日没吃什么正经东西,肚子里空的很……”鞠婧祎看秦氏不提刚才的事也不提了,随口道
两个丫鬟和张妈妈都不在,秦氏扶着鞠婧祎起身简单洗漱了下,拿来食盒给鞠婧祎吃
看着精致的菜色,鞠婧祎有些感动。天色还没大亮,秦氏就做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她可没有专门的小厨房,肯定要去大厨房做,以她的身份地位,不知道会挨多少白眼和责难才能做出来…
秦氏亲手做的吃食,比昨日张妈妈那点粥精致了许多,也有味道了一些,鞠婧祎多吃了一点,让秦氏也跟着吃了些
“姨娘,你去拿热帕子来…”鞠婧祎吃过后对秦氏说道。秦氏这脸肿眼肿的样子,她可真的看不下去了
秦氏对于鞠婧祎的话自然言听计从,拿来帕子,鞠婧祎就让秦氏敷脸
“姨娘,你按照我做的来,每天按摩按摩…晚上就不要喝水了,吃食上少吃寒凉的食物,多吃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