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吧 关注:598,903贴子:24,680,979

〖晒戏〗上弦月二期——与光同成灰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8-04 23:00回复
    上弦月1.1https://tieba.baidu.com/p/6090766270
    上弦月1.2https://tieba.baidu.com/p/6186990337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9-08-04 23:00
    回复
      二期剧情向晒戏,未见END勿插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08-04 23:01
      收起回复
        晒戏【ALice 秦修赫船长】
        “真的有人鱼吗?秦修赫摇摇头,带着薄茧的手指一颗一颗抚摸着珠子,那些珠子在微弱的灯光里散发出光泽,就像是那天夜里她在水缸里眼角淌着泪。那一刻他不在意珍珠的价值,只是心疼她为什么哭。”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8-04 23:03
        回复
          【秦修赫】
          上弦月号出航已经有十几天,他喜欢结交各式各样的人,给他们讲故事听,送给他们自己出航多年收藏的各地的奇珍异宝。唯一只字未提的,是关于人鱼的一切。
          蜗居的船长舱是他的私人间,他有一个怪癖,对自己的私人空间格外警觉。除了Alice,没有人进过他的卧室。卧室虽小,却并不杂乱。罗盘和航海仪在桌上,床下面的柜子叠着四季穿的衣服。泛白的墙壁,上面挂留金色细枝灯盏,暴风雨的时候容易被淋湿。贴着世界大地图和区域的小地图。
          已经三更了,他灭了灯盏,只留半根蜡烛在白纸上湿吻。他翻开抽屉里带着密码锁的厚日记,摩挲着粗糙的泛黄的纸页,这是他的第十本日记。
          他已经干这行有十年了。
          而这十年来,他没有一次再见到她。
          他提笔:晚上海风很大,东偏北方向前行,差点撞上暗礁,在一个空岛停歇的时候听见远处空灵的歌声,和你唱歌的声音很像
          舱外传来了敲门声,笃笃笃,敲一下停一下的,他泯了一口咖啡,淡淡地应了一声
          “进来吧,Alice”
          【Alice】
          今天的夜晚似乎并不平静,即使狂欢到最后的一人也已回到属于他的房间为第二日的探险蓄精养锐。黑如墨水的海舐舔着巨大的船身,上弦月号却一如平地般平稳,Alice不由得从心中涌起一股骄傲——来源于她的船长父亲。即使她更习惯在略微有些摇摇晃晃的船舱上沉沉睡去,像摇摇床一样能神奇的抹平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深蓝色的绸布高高的挂在天空,只是在遥远处隐隐有月的轮廓,将它四周的云衬的有隐隐的黄色光芒,她跑到甲板上撑着栏杆将头伸了出去,只是薄雾笼罩的海面上并没有传说中的神奇的未知生物在进行着独属于她们的狂欢。
          和梦境中的不一样,她在梦里看到的是一只有着金色鱼尾的人鱼,邀请她参与她们的晚会。
          但这样奇怪的梦是不会得到任何一个人的认可的,他们只会说,Alice真是一个富有想象力的女孩。
          她将头缩回去,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发现她已经睡不着了,她将此归咎于今天爹地没有在晚餐时让她吃一块软软糯糯的小蛋糕。
          Alice是个记仇的女孩,所以她去敲开了爹地的房间。
          他依旧在案头写着日记,这是很多年前就有的场景,她自顾自脱掉鞋爬到爹地的床上,站起身似乎是努力的想要看到他写了什么,但身高的限制她只能在昏黄的蜡烛的照耀下,看了个大概。
          “Alice也梦见了漂亮的人鱼姐姐。”
          她又重新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永远吝惜微笑的爹地,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他。
          “Alice想听爹地讲人鱼的故事。”
          【秦修赫】
          她终究还是问了这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他放下手中的咖啡,背过身去柜子底下翻出落满灰尘的书。眼睑下的阴霾一闪而逝。他是alice心中的大英雄,不应该有软肋。
          “人鱼的故事可没那么简单”
          《万代历史》中就有记载:体形像鱼,身体下部有一双和人一样的脚连着鱼尾。alice想必也看不懂那么多,他翻到有图画的几页指给她,那是碧蓝的海里,七彩的珊瑚礁旁,人鱼迎着月光沐浴,旁边一个赤裸着半身的男人环住了她的腰。
          虽然说这形象蒙上童话色彩,现实中的稀有人鱼遭到人类追捕,拿鱼鳞去换大笔钱财,甚至做实验。但他的aliice就应该永远天真浪漫。
          回到床边坐下,将Alice抱到膝盖上,四平八横的胡络扎到她脸颊。开始讲述故事。
          “古时候,亚述女王赛米拉米斯的母亲是一名天神,不慎将当牧羊人的丈夫杀死,因懊悔自沉于湖中,化为“一条长着人类头颅和双腿的鱼”
          人鱼的歌声很美,只要它开口唱歌,方圆十里的船只上的人都会被他迷倒。曾经还有船因此撞上礁石。她还有一个别称,叫做鲛人,她们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
          说到这,夹在书页间的珍珠项链滑落。想弯腰去捡,却停顿了一下。
          【Alice】
          泛着陈旧气息的插画显然抵不过爹地略显低沉沙哑的嗓音,更何况插画上的人鱼也不如现实所见的美丽,所以Alice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东西吸引,她将被扎的有些痒痒的脸一头埋进了含着大海咸味以及咖啡清苦味道的爹地的怀中,撒娇似的蹭了好几下,才又把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但是插画里面把人鱼姐姐画的好丑。”
          在现实的生活中见到人鱼,似乎是她和爹地心照不宣的秘密,爹地是唯一一个相信Alice见过人鱼的,其他人或许都当做小孩子的童言无忌,或者是她天马行空的幻想而对此一笑置之。被世俗的环境蒙蔽,就让人很难相信小孩口中的每一句话语,但爹地和他们都不一样,即使有年龄与阅历的差异,但他和她依旧都是于海洋的滋养下生长,就都该拥有资格,可以看清大海深处的一切神秘。
          Alice凭着这一种内心深处生出的奇怪认知,她也有理由认为,爹地海上航行这么多年,肯定也遇见过带着童话色彩的人鱼。
          “爹地有看见过人鱼吗?”
          目光顺着滑落的珍珠项链从书上转移,正好瞥见爹地为之一顿的动作,脑海内还回响着那句“鲛人的眼泪能变成珍珠” ,此刻思维又不免发散到这串珍珠的由来上。
          上弦月号上虽然有很多不同的人,但Alice始终游离于他们之外,和他人都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此刻在寂静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9-08-04 23:04
          回复
            的夜色笼罩下,一股一直以来被压制的求知欲,顺着海面上掀起的细小浪花一并涌了起来。
            “这串珍珠项链就是爹地从人鱼哪儿拿来的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8-04 23:04
            回复
              【秦修赫】
              带着薄茧的手指一颗一颗抚摸着珠子,在微弱的灯光里散发出光泽,就像是那天夜里她在水缸里眼角淌着泪。那一刻他不在意珍珠的价值,只是心疼她为什么哭,甚至因为她第一次开始怨恨那些人。他悄悄得在政府官员发现前拿走了珍珠。这是人鱼唯一给他留下的纪念。
              alice问,他见过人鱼吗?岂止是见过那么简单。那又是什么?恋人还是陌生人?心有不甘,是最让人难过的词汇,她给我希望让我去尝试。却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他合上书,语气突然变得严肃,食指放在薄唇。
              “我见过。这个故事我只讲给你听,不要和别人说”
              alice可以懂什么呢?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但是尘封在心里的东西终于有一天说出来了,或许是一种释怀。
              “很久以前,久到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那时还只是个小水手,出航有一天遇见风暴在岛上停靠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他每天夜里听着人鱼的歌声入眠,等他见到人鱼时,就不得不离开了”
              最近几天嗓子一直有些沙哑,他干咳了一下。浮现出那些岛上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日。即使很贫瘠,吃着烤野菜,露宿荒芜之地,但是他每个月光漂浮的夜里,他感受到童话般的幸福。
              “过不了几天,我再见她是被几个人五花大绑捆到船上,她一句话也不吭。之后她也每天唱歌,只是歌声中带着凄凉。我陪着她,给她讲陆地上有趣的事情,渐渐就两情相悦。后来找到机会,我把她放生了”
              他刻意轻描淡写过在一起时的那些画面,也许是不愿去想,也许是他记得并不真切,反而记得将她放生那天她笑得很开心。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9-08-04 23:04
              回复
                【Alice】
                那是她不曾涉险的残酷篇章,每一个音符都夹带着风暴将一直逗留在岸上的她拍进无尽的悲苦之中。Alice下意识往爹地身上靠的更紧了些,拽着他睡衣的手也因听到人鱼被绑了去而用了更大的力气,黏糊糊的汗水很快就将他熨烫齐整的衣料上留下难以磨平的皱褶。
                “Alice乖的,不告诉其他的人。”
                此刻政府表面的伪善在她面前被彻底的撕开,张开血口露出他尖利的獠牙,Alice在爹地一如往常的嗓音下听着属于遥远时代的青年与现实人鱼相爱不相守的故事。她不由得联想到《海的女儿》,但是一个甘为爱情殉葬的小人鱼公主的悲剧,又怎抵得过两情相悦又走不到尽头更让人难忘呢。
                “政府好坏,Alice不喜欢。”
                不知道那只被小Alice救下来的人鱼姐姐是否也同样痛心同伴被残忍的剥离分尸,她庆幸着自己有能力可以救下陷入虎口的漂亮人鱼,可是,在她和爹地都看不见的地方呢?海洋的生灵就这样葬送在人类贪婪的野心中,一并还有爹地的爱情。而他们的爪牙此刻也同她一起待在上弦月号上,奔赴神秘的崇明岛。
                Alice悄悄埋首进爹地的衣服蹭去眼角的泪水,她认为这样的泪水不适合作为英雄的爹地,她的爹地是强大的,不需要任何人为着他的过往同情,此刻的他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安分的倾听者,他的女儿就该成为这样的倾听者陪他回首往昔。
                “Alice相信那个人鱼姐姐也会像爹地挂念她一般挂念着您。”
                “就像爹地守护Alice一样在大海深处默默的守护着您。”
                她歪着头想了想,余光看见蜡烛的微光,爹地的神情在这明明暗暗的星火下看不清晰。她有些费力的扬起头够到爹地的脸颊落上一吻,然后把手伸出来搭上了他的。
                “Alice要和爹地一起守护人鱼。”
                【秦修赫】
                “我也不喜欢,可是为了生存,有些交际是不可能避免的”
                后来呢?后来他做了船长,认识了各地的人,也在他们口中听见不一样的关于人鱼的说法,但他们知道的和他一样,都是冰山一角。人类的优点是对未知的好奇,这才有无穷无尽的求知欲,但人类的弱点也恰是旺盛的好奇心,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听着Alice伟大的梦想,尤为感动,觉得她长大了。他不希望Alice和那些只重视名利金钱的政府官员一样,希望她能保留最初的纯真。
                “你能一直这么想就好,人鱼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永远也不要惊扰他们”
                眼眶开始发红,不知是这几日连续熬夜靠咖啡强打精神的结果,还是因为提及她。但是已经枯竭地挤不出一滴泪水。
                “这串项链我已经用不到了,等你嫁人的时候,给你做礼物。怕你弄丢先放我这里保管”
                他也没有总是想她,只是夜以继日的航行里,他知晓了白昼和黑夜的秘密,知晓了掌舵下潜以及变轨的原理,却始终触及不到人鱼的秘密。就像是被包裹的极好的水晶球,他不想用那种手段毁坏那美好,只能永远让她存在那梦里。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温声哄着
                “夜深了,Alice该去睡觉了”
                起身倒了一杯牛奶递给她,帮助她安睡,又回到了书桌前,对着那未完的日记,重新蘸了蘸墨水
                “晚安好梦”
                希望今夜,不要再在梦里重复失望了 。
                【结戏】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08-04 23:05
                回复
                  晒戏【封临 萧荆禾】
                  “我不能说我们已经看到黎明,但我们之前开始走出长夜。”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9-08-04 23:08
                  回复
                    【封临】
                    新政府计划释放一批政治犯。
                    最高指示文件几乎在总统开始讲话后不久就摆上了办公桌,而此时全球直播中的总统频繁使用强调手势的姿态,仿佛真要向世人展现他毫不保留的仁慈。
                    崇明岛的阳光很明亮。日曜洒落在文件上,似乎照亮了一些犯人逐渐光明的前途。
                    是这样吗?
                    他摇头笑了笑。犯人被释放后能否与以前一样生活都是问题,监狱这种地方足以改变一个人。它可以让一个骄傲的人卑微到骨子里,也可以让一个懦弱的人拥有可怕的力量。而签发特赦令的政府,必然短时间内能得到媒体的正面评价。
                    他随手关闭了电视直播,命人从档案室调出犯人的档案,开始挑选满足总统政治需求的罪犯们。
                    这些人首先要是因为旧政府的荒唐暴虐才被关进监狱的——他手指滑过档案册的书脊,抽出几本标有“政治犯”的档案。释放这一类人,为他们“洗刷冤屈”,才能体现当今政府的英明仁慈。
                    其次他们不能因为思想罪而入狱——这些思想在旧政府时期就以损害政治基础的理由而被严禁流传,他不相信新总统会放任并接纳这些会动摇他统治的思想与思考者。
                    这些人中曾经为和平事业做出贡献的应当被着重宣传——政府的立场永远是人类,至少表面应当如此。
                    最后,这些人中不能出现激进的、崇尚暴力的、反对法治的、写社论的——他们或多或少地会影响这次特赦的成果。
                    他一份一份地将罪犯档案分开摆放在长桌两侧,眼见代表“可释放”的档案堆积了,又随机抽出几份放回去。政府未必乐于见得一大批政治犯在社会中游荡——他们终究是跟政治沾边儿的人。
                    档案中清楚地写着某人因某罪入狱,但这些人究竟表现如何,就不是他这个监狱长能得知的了。
                    金钱或肉体往往是掩盖真相的最好道具。
                    人总有无法亲眼目睹的人或事,而此时你能看到什么,完全取决于别人想让你看到什么,取决于别人眼睛的颜色。
                    他从档案上移开手指,双手交叉用手背托住下巴,声音平静地吩咐守卫在侧的狱警:“去请萧副监狱长来。”这位副监狱长出身于囚犯之中,必然精于此道。
                    她与他好像也有几分渊源。他冲了杯速溶咖啡,想着旧政府时期的往事,等着人来。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08-04 23:09
                    回复
                      【萧荆禾】
                      房间里的电视正在直播政府的释放计划。新一任总统带着仁慈的表情侃侃而谈,至少在人们眼中是如此。
                      水渐渐没了温度。她迈出浴缸穿上长裙,走到渗透着日光的窗旁,与监狱毗邻的森林,生机勃勃下埋藏着无数黑暗。
                      崇明岛监狱历来关押的是被旧政府驱逐之人,而有资格释放的刑犯大部分来说都是对新政府无关紧要的。
                      可从几乎没有能够称之为“正常人”的监狱里出来后,还可以好好生活吗?答案是否定的。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初入监狱时的害怕以及被折磨后的仇恨,从最底层爬到高层,她做了数不清的努力和无尽的隐忍,当然还有狠辣。没有手段,要想在这里活下去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见过铮铮铁骨的汉子弯下脊梁,也见过胆小怯懦的女人饮尽鲜血,肮脏龌龊扭曲已是常态。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适应正常的社会呢?真是既做了好事也博得了好名声啊。
                      门外的话语真切传到她的耳中,与这位监狱长共事这么久,也没什么场合可以谈谈从前。如今新政府成立之初,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鞋跟落在地上,伴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房间。她自顾撩起长裙坐在与封临相对的椅子上,手指夹着烟看着面前的男人。
                      “听说您找我?”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08-04 23:10
                      回复
                        【封临】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狱警走姿笔挺地为她开门,而后她就坐到了面前。
                        “是的。”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身体略略前倾做出交谈的姿势,红色封皮的文件摆在醒目的位置“你看过直播,也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他没有做过多的说明——关于他如何选择档案——只是把挑出的档案转过方向,向前平推给她。
                        “这些是我初步选出的档案,但他们并不全部符合要求。”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唇角略显严肃地抿着,服帖的黑色西装一丝不皱,全然是认真工作的态度,语气平稳而坦诚,“萧副监狱长对这些罪犯比我更加熟悉。”
                        工作与任务相关说完后,他将食指印在桌下的一个识别器上。伴随着一声轻响,一个长方形小匣子从桌面弹出。匣子四周是褐色玻璃,只在最下面安装了一个微型瞳孔识别装置。
                        又是一声轻响,褐色玻璃其中一面抬起,他从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卡形U盘,在指尖轻轻转动。
                        “你还记得它吗?”他以街头小孩弹硬币的姿势把U盘弹起,让它在空中翻转一圈,而后稳稳接住,“你还记得我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9-08-04 23:10
                        回复
                          【萧荆禾】
                          封皮文件被推至眼前,她将飘着丝丝雾气的烟头按灭,吐出最后一口烟圈,随后翻开档案快速浏览。这些犯人的姓名年龄甚至生活经历全都记录在案,只是为了能够随时掌握刑犯的第一信息,现在却为释放计划提供了方便。
                          “我是对他们比较熟悉。亡命之徒和疯子嘛。”将文件合起随手扔在办工桌上,与封临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同,她吹落红色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放到眼前欣赏着,嗯,这次的红色很艳丽。“但是你我都清楚,这只是新政府获得名声的手段。”
                          桌上传来的响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不曾想看到一个黑色物体被封临抛起又落下,她眯起眼死死盯住那个U盘,半晌后顺着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指看向它的主人。
                          当然记得那个东西,那是她费尽心机搜罗的足以搬倒旧政府的证据。多年前她还是个只知享受的大小姐,而父母因与旧政府政见不合招来杀身之祸后,她手中握着所谓的罪证开始自我放逐,躲过一次又一次追杀。拿命得来的东西最后却落在政府高层的手里,多么讽刺。
                          她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眼波流转将那一闪而过的恨意深深掩埋,轻呢低语间带着好似情人才有的暧昧。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对它印象深刻,对于您,同样不敢忘记,封监狱长。”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8-04 23:11
                          回复
                            【封临】
                            丝丝缕缕的烟气在光影中腾挪,一经风吹便飘散而去,却并未断绝。如同扎根于时间中,用鲜血浇灌的花朵,不会因为岁月流逝而枯萎凋零。它甚至更为娇艳欲滴,似是要把冷黑色调的办公室都染成张扬的红色。
                            “疯子。”他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语,整齐收拢起被随意丢在桌上的档案册,“一开始进来的,哪有几个疯子。现在要放出去的,哪个不是疯子。”
                            比疯子更危险的,是那些依旧理智的人。那种精神被摧残得脆弱的疯子放出去无非是给社会增添一丝精神污染,那种漫无目的地在犯罪边缘试探的疯子很快就会再次“回家”。而另外的人,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理智冷静、遵守规则、态度良好的面具背后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灵魂——懦弱服从,污秽不堪,混乱无序,死灰复燃——我们竟妄想从别人的眼睛里看透他的灵魂。
                            他从缭绕的微薄烟气中看到了她不同寻常的表情。她像一株美艳的玫瑰,而现在她稍微将利刺展露了分毫。她固然是开在黑暗世界里的花,但他相信人的本性——被时间浸泡过后,恨一个人的动机与恨一个人的情感,终有一方会黯淡。
                            “你看,这是记忆。”他抬起右手轻轻触了一下额角,“你的昨天已经过去,我的昨天已经过去,时代的昨天也已经过去——我不能说我们已经看到黎明,但我们至少开始走出长夜。”
                            他抿了一口咖啡,速溶的质感并不能让他皱一下眉头。尽管他曾经喝着高档的手磨咖啡,现在也早已适应不同的处境,一个自由又受制,安逸又危险,舒缓又忙碌的处境。
                            “你会把昨夜的残妆、盘里的剩菜、桶里的垃圾留到第二天吗?”放下咖啡杯,他继续之前的话,“过去已是过去,未来仍是未来。更何况,我替你完成了你想完成的事情。”
                            他把U盘放在她正前方,站起身,向前伸出一只手掌,指骨修长,没有戒痕与烟痕,却有一层位于虎口的薄茧:“我把过去给你,你愿意给我未来吗?”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8-04 23:11
                            回复
                              【萧荆禾】
                              她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比任何人都能够清楚地记得来时的路,不断回首伫足,期盼保存那一份笑语嫣然,然而时光却扔下她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余下的只有黑暗与伤痛。
                              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那她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依旧残喘至今。这个监狱里盛产具有理智的疯子,一旦放出去必定会引起暴乱。她知道那里面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是如何将她硬生生逼成了怪物,人皮面具下隐藏的是不可告人的残暴。
                              她看着封临将散落的文件整理好,对于新政府的计划并不苟同,不了解监狱,为了威信不计后果的许下承诺,最后受苦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所以为什么要释放呢?真是搞不懂啊。”
                              无论什么人,总会遇到些很突然的变化,有好有坏,令人欢欣鼓舞也感到悲伤颓废。这些经历改变了她的一生。难以忘怀的不过就是那份已经失去的温暖。
                              曾经为之拼命的东西再一次摆放在眼前,她垂目看去,却仿佛在这个黑色物体上看到了父母言笑晏晏以及那个笑得灿烂的她。视线里出现的手掌如同沼泽中落下的绳索,将她从那可怕又温馨的回忆中拉回。她看着封临,眼中带着莫名的光彩,许久,她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渐渐褪去。她将手掌抬起,放进他的手中。
                              “当然可以。”
                              【结戏】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8-04 23:1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