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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 那些热血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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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这个新篇章的确有些偶然,原本不想再对这些打打杀杀的片段进行描写,毕竟暴力冲突于法于理都属于非正常范畴,然而有些事情憋在内心里许久,偶见故人之后,这些沉淀便如同洪水泛滥一发涌上心头,继而顺咽喉回绕于唇齿之间,大有不吐不快之意。
再次见到宝子是在大年初七,公交车上,偶见司机颇感面熟,仔细在看,确认无疑之后,叫了一声宝哥,宝子一听之下,回头看我,半晌才认出已经颇具中年油腻风范的我,“是你小丫的,干嘛去啊?”宝子话虽略显粗鲁,但言语间自有一股亲切感存在,而我已是不惑之年,被人叫一声“小丫的”实在颇有喜感,笑容不自觉挂上嘴角。
宝子大我四岁,而今虽然身材依然消瘦,但岁月的侵蚀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华正茂,这一路我俩说说谈谈,都还是当年那些话题,诚然两个中年人之间的话题似乎也只剩下那些回忆了,一瞬间,当年那些热血片段夹杂着些许感动,些许伤感,一幕幕又映入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3-05 17:26回复
    那天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初中时代的“事件多发地”——游戏厅,有个俗称“镚儿厅”,四十平米左右的房子里面十多台机器,每天生意络绎不绝,里面痞子混混,学生成人,混在一处,乌七八糟,鱼龙混杂,打架斗殴时有发生,究其根底,不过就是谁挤了谁,谁碰了谁,鸡毛蒜皮碎一地。
    我那天下午和小崔一块逃课去了游戏厅,上课实在没意思,街机屏幕里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刺激着我们感官的同时,也诱发着我们体内的雄性荷尔蒙不断蹿升着,小崔正是宝子的叔伯兄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谁要敢炸刺儿那也绝对不惯着,那天我俩正在一起打“雷龙”,满屏的枪林弹雨,眼花撩乱,正玩到兴头上,旁边一台机器上,一个叫俞俊的孩子玩儿着“街霸2”一边搓着大招,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游戏里的角色,渐渐肢体动作也多了起来,东一扭西一晃的连着碰到小崔两次,也直接导致小崔连着GAMEOVER了两次,两个币就这样废了,我眼看着小崔脸色变得不对,赶紧和他换了个位置,余俊本身没啥大本事,但是他有个姐姐余珍,仗着两分姿色,一身骚气,一旦有了事,总会有个把混混站出来替他们姐俩呲牙,犯不着惹这个麻烦,小崔明白我的用意,强忍着心里的火气和我换了位置,余俊这类人绝对属于缺教养的孩子,一看没人管他,越发的撒欢儿,就差现场蹦迪了,一扭腰挤得我一个趔趄撞在小崔的身上,再一次GAMEOVER之后,别说小崔了,搁谁也忍不住了,“我说余俊,你要不钻里面直接和它们招呼得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鄙夷和反感,余俊不是傻子,听得出来我话里的意思,瞪着眼睛对着我就骂:“猫仔儿(我那时候的外号),可着这一片儿,你丫算哪根葱啊!”我一乐,说到:“**个小妹妹儿的,你有个**姐姐就***啊。”这时候,我旁边的小崔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拉开我,冲过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甩在余俊的脸上,小崔腕力颇强,手心里一道纹络横着贯穿手掌,这样的掌纹有个说法叫“通贯手”,相传这样的人打人下手都重,这一大耳刮子,打的这叫一个脆生生,直接把鼻血给丫打出来了,这架只要一打起来,那就绝对不能给他还手的机会,就在小崔扇这***的时候,我已经窜到他身后,一把薅住了他脑袋后面的头发,把他按了下去,小崔一击得手,不打痛快了自然不会停手,上去就踢,我在后面也是腾出一只手来一顿王八捶,三下五除二,把个余俊打的趴在地上装死狗,就在这时,游戏厅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哥们儿中等身段,一脑袋长毛卷着焗柳,一张四方脸上满是青春痘,戴个眼镜像个狗头蛤蟆一样,正是贝多芬,贝多芬和余俊的姐姐余珍认识,一来为了给熟人拔创,二来为了能在游戏厅这个地界儿拔一份儿,借着这些由头,他要管这事儿,大步冲了过来,照着小崔后腰就是一脚,我俩当时也是没想到贝多芬会出手,再者刚刚把余俊收拾了一顿,心里已经飘到云颠之上了,根本就没防备,这一脚瓷瓷实实踹在小崔身上,一个大趴虎摔了出去,硬是差气儿了。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3-06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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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一把搀起来小崔,扶着他到外面找了个台阶坐下,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摇摇头,此刻看脸色应该是缓和了许多,这一脚只是让他窝住了气,我一边陪着他休息,一边用眼睛四下张望,诚然,我是在找援兵,以当时的情况而言,选择和贝多芬硬刚肯定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连生猛如小崔这样的都白给,我就更没这个实力了,所以码人才是上策!游戏厅这地方对于那时候我们这种问题孩子而言有两大好处,一来可以通过打游戏带来刺激和快感,二来如果你要是想快速找到那些坏孩子或者小玩闹们那你就在这蹲守,出不了半个小时就能见着熟人,在那个通讯设施不完善的年代里,我们这类人找人靠的都是这种途径。
      其时,我们并没有想到宝子会来,就是打算碰见谁凭着小崔和宝子的关系,借着宝子面儿大,吆喝人一块收拾贝多芬,但是那天偏偏来的就是宝子,“你俩干嘛呢?”宝子明显看出来小崔状态不对,“宝哥,小崔让丫贝多芬给打了。”到底是兄弟情深,即便是叔伯兄弟,血缘关系也是摆在那的,“***,打丫挺的去。”宝子大骂一声,如同豹子一般冲进了游戏厅,那架势感觉像是要吃人,眼看着宝子冲了进去,我和小崔也赶紧跟了进去,宝子这“根儿筋”的外号真没白叫,打架绝不过话,冲过去一把揪住贝多芬的长毛,用力拉扯着往下一压,贝多芬在巨大的疼痛之下不得不弯下腰,宝子不由分说,抬脚就踢,大皮鞋踢在贝多芬的脸上,脚脚到肉,打架有时候并不是一力降十会,也讲究技巧,即便你控制住了对方,也不能完全就让对方成为待宰的羔羊,会打人的会不断变换位置找空挡下手,不会打人的饶是踢不到正地方,搞不好还会被人家还两脚“撩阴腿”,诚然宝子属于前者,先是一个大嘴巴把丫的眼镜抽飞了,接着转着圈见缝插针踢丫的脸,贝多芬近视眼,没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基本上丧失了所有抵抗能力,这一战被宝子完爆。
      宝子一通猛踢之后,忽然抬起头来问我们:“是他吗?”我当时一阵愕然,大哥,敢情您不认识贝多芬啊,打完了才想起来问我,好在没打错人,贝多芬倒霉就倒霉在这一脑袋长毛上,特点太明显了,而且在对峙当中给了对手绝对机会。“对,就是他。”我回答着。宝子没说话,又踢了两脚,见贝多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才放开了他,此时的贝多芬真的已经是满脸桃花开了,红的血液,黑的鞋油(宝子会忆说,那天刚打的鞋油。),两只眼睛肿成了两个桃子,低着头,不敢和宝子对视。
      三天后,我在学校门口再一次见到了贝多芬,起初并没有认出这家伙来,因为他直接剃了个板寸,像是一头剃短了毛的松狮狗,和之前的形象落差有点大,脸上大片血晕还没退下去,见到我把我叫住了,“呐孩子,你过来。”此刻我已经对眼前这个家伙没有半点惧怕,更多的都是轻蔑,“怎么着?”我问他。“你给宝子捎个话,告诉他,别让逮着他,要不然爆捶丫的。”贝多芬一番话让我更加看不起他,这明显就是嘴上找齐儿呢,真要动手还这么多废话干嘛,于是一乐说到:“你是没挨够打吧?”贝多芬把眼一瞪,骂道:“怎么他妈说话呢?”就在这时,身后几个人骑着自行车晃晃荡荡的过来了,为首的正是宝子,在他身后是徐老道、大利和老王八几个死党,“宝哥,他说要捶你。”我高声冲着宝子喊道。要不说“冤家路窄”呢,贝多芬这时候想跑,却被大利、老道他们用自行车围成一个半圆挡住了去路,宝子下了车,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贝多芬,“这他妈谁啊?**,贝多芬啊,你丫怎么这打扮儿了,你要捶我?那来吧。”宝子说着拉开了架势。贝多芬才没有那个勇气,最多就是个天桥的嘴把式,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没有......我没说。”所有人哈哈大笑,从此学校门口再不见贝多芬的身影。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3-07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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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小节,齐老二走麦城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3-0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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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的没错,拔出腿来踏上生活正轨之后就会发现原来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1-03-07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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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老二走麦城
            随着一声刹车响,汽车进站,也把我和宝子的思绪从记忆中拉回到现实,“说实话,现在要是让我碰见贝多芬,说不定还能请他喝点,毕竟当年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我不由暗赞宝子的豁达,这也是大多数男人从莽撞蜕变为成熟的一种表现吧。“唉,你说,当年那些人现在也看不见了,早几年,你别在大排档吃饭,五分钟就得有好几口子凑过来,现在真是都知道顾家了。”宝子说着一笑,笑容里颇有些留恋当年的不舍之情。“听说前两年,齐老二在小屯儿路开的那家歌厅出事儿了,好像是有客人涉毒,还开了枪出了人命,最后被迫关停了,原本买卖挺火的,这齐二哥也算是躺枪走了麦城。”我说到。宝子一乐:“他那地方不开枪早晚也得关,现在有些事越管越严,就他那儿野鸡一窝儿扎,什么好地方啊,你要说齐老二走麦城可不是第一次了,上学那会儿就差点交代了。”“还有这故事呢?”我一脸好奇的问到。宝子略作思考状,于是向我讲起了一段往事,此刻汽车重新启动,也载着我们进入了另一段回忆当中。
            齐老二,大名齐海涛,人长得身材纤瘦,油头粉面的像个姑娘,然而性格中却充满了暴戾,与人对峙敢下死手,犹记得那年同太平桥的痞子一战当中,齐海涛用一只碎啤酒瓶子刺向对手的脖子,几乎刺破了对方大动脉,然而齐海涛人虽狠,却颇有经济头脑,从那会儿开台球厅,到后来积攒资金开歌厅每每都能干得风生水起,尽管为人骄横,但生意上深谙服务至上之道,记得两年前曾经带几个朋友到他的歌厅去玩耍,刚到门口,就看见齐老二对着一个身穿白纱裙的女孩说着:“我说,你这还么五分钟怎么就出来了,别晾着客人啊。”那女孩子长得冰清玉洁,像山花绽放,又像是白云似锦,如果不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场所里,你很难想象她会是一个沦落到风尘的姑娘,只见那姑娘红着脸,缓缓说道:“二哥,真不赖我,那老哥进去没干两下就软了。”“他软是他的事,你不能把人家晒屋里啊,你陪他聊聊天儿也行啊,好歹混个十五、二十分钟的,起码让人家觉得那钱花的值吧。”齐老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看着他哑然失笑,半晌一挑大拇指,“论职业操守,非二哥莫属。”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1-03-08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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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子说起的这件事情是发生在齐老二上初中的时候,那会儿齐老二就凭着高于其他人的情商和当时一些狠人诸如猴儿杰、骚军子、孟涛等人结为一伙儿,在校内校外都飞扬跋扈,虽然齐老二体格并不出众,但是脑瓜好使,下手果断,一时间成为了很多人躲着走的“马蜂”一样的人物,但是有句话讲得好狂由心生,祸从狂起,齐老二能横行霸道说白了还是怂人惯的,可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人逼急了,你能干的出来的事儿人家也能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齐老二当时惹的人是张仪村的郭志刚和齐宝瑞,这哥俩都是出身于老实巴交的农民家庭,那时候在大的社会风气的影响下,居民户口的人大都有点看不起农民,那时候居民家里的孩子搞对象要是找个农民回来,那得跟父母做很多思想工作,所以当时齐老二有这种欺负农民的想法倒也并不稀奇,虽然这种想法绝对不正确。但是人不能做绝了,否则走上绝路的就是自己,据宝子说,那天中午齐老二喝了几杯啤酒,摇头晃脑的拿着根儿棍子在学校里那条甬道上晃来晃去,抬头正碰见往外走的郭志刚,一横身子拦住了去路,指着郭志刚问到:“你丫认识我吗?”郭志刚摇摇头说道:“不认识。”谁知道,齐老二抬手就是一棍子,打在郭志刚的头上,顿时打起来一个大包,郭志刚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嘴里不断发出痛苦地呻吟,“这回认识我了吗?”齐老二问到,手里面摇晃着那根儿棍子,似乎随时棍子都会再次落到郭志刚的身上,郭志刚赶紧点头回答:“认识了,认识了,大哥。”然而此刻告饶在齐老二面前丝毫没有作用,反而更加激起了他殴打人的欲望,“**的,认识我刚才不和我打招呼。”说着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结结实实抡在了后背上,打的郭志刚几乎背过气去,脸色蜡黄,脸上的肌肉都疼得扭曲了,这时齐宝瑞正好路过,他和郭志刚是发小,见到朋友被打赶紧跑过去抱住了朋友,替他挡下了接下来的几棍子,齐老二下手有点太重了,棍子都打折了才罢手,“大哥,这事儿算了,您饶了他吧。”齐宝瑞话音里带着哭声。“操,你算哪一道啊,行,你不是替他求情吗,明天带50块钱给我,我就饶了他,要不然连你丫一块收拾。”50块,在今天看来价值低的不值一提,然而在那时候,50块钱即便在成年人眼里都算是个数目,可是当时齐宝瑞别无选择,为了不再继续被殴打,只能点头答应,齐老二洋洋得意的走了,但是他却没看见,蹲在地上的郭志刚的双眼里正有一团仇恨的火焰燃烧着,这团火焰越少越烈,直至给齐老二带来了一生难忘的伤害。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1-03-08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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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郭志刚来找齐宝瑞,先是就中午的事儿向自己这位朋友道了谢,放眼过去现在,真正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的朋友又能有几个,诚然齐宝瑞就是一个,“刚子,跟我还客气,咱们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大的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啊。”齐宝瑞说着一笑,然而这番话却让郭志刚瞬间泪目,“先别哭了,明天齐老二真要是管咱们要钱怎么办,50块钱那可不是少数,要不告诉老师得了。”齐宝瑞的话语里不无担忧。郭志刚听完了,用手恨恨的揩去眼泪,说到:“告老师有用吗?老师今天找完他,明天他找个校外老师看不见的地方往死里打咱们,皮肉受苦的还是咱们,给丫的钱,我给***蛋,明天你别管,我跟丫齐老二磕了,我到底看看他是不是铁打的。”齐宝瑞一瞪眼,说到:“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别管了,要磕就一块儿跟丫的磕。”齐宝瑞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不移的目光,两个年轻人在一个极为普通的夜晚里达成了一个让他们日后成为了和齐老二一类人的协议。
                第二天,没等齐老二找他们,齐宝瑞主动找到了齐老二,“二哥,您要的钱我给您带来了。”齐宝瑞说到。齐老二几乎把这事都忘了,但是现在齐宝瑞一提起来,他又想起来了,“拿来吧。”齐老二说着一伸手,齐宝瑞左右看了看来往的人群,对齐老二说到:“二哥,人多眼杂,回头让人给点了找麻烦,您要是不介意,咱们上五楼音乐教室那儿,那儿没人,您踏实儿的收着。”齐老二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平日里骄狂无度的他万万不会想到,昨天还在他棍棒下面任他肆意殴打侮辱的两个人,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给了他足以铭记一生的重创。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1-03-09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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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五楼的音乐教室这里必须有个交代,说是五楼,其实只不过是四楼顶上的一间独立的房子而已,正对着音乐教室是一扇防盗门,从那里出去就可以到楼顶上晒太阳了,一般情况下除了上音乐课这里很少有人往来,有些玩儿闹有时会选择悄悄的来这里抽烟过瘾,但是不知何时这里有人传言闹鬼,所以当时对于灵异事件半信半疑的我们而言还是选择了对鬼神敬而远之,当然鬼神一说纯属无稽之谈,但是那天齐老二偏偏就在这里遇到了郭志刚和齐宝瑞这对儿索命的鬼,齐宝瑞引着齐老二来到了这片静谧的地方,这里的死寂与其他楼层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一刻又显得杀机四伏,齐老二不可谓不敏感,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民币的魅力和热度从来都不会因为时间流逝或是时代变迁而减弱,齐老二戳的再响他也是个凡人。“操,别磨叽了,拿钱吧。”齐老二颇不耐烦的说到。齐宝瑞一笑伸手往自己肩上背的军挎里面掏去,那里面没有书本,跟没有所谓的50元钱,而是一块分量颇重的青砖,如果此时齐宝瑞选择正面直接攻击,那么齐老二逃走的机会会很大,从小到大别的不会,打架斗殴绝对的出息,对于在相互对峙中如何审视局势进而选择下一步措施,齐老二绝对是有经验的,但是郭志刚和齐宝瑞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两个人绝对不是横冲直撞的莽夫,一切都在事前进行过布置和策划,齐老二根本就没发现,平时锁着的那道防盗门今天是开着的,或许他根本就没觉得这个情况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并不知道,门后面郭志刚就藏在那里伺机行事......。
                  齐老二正在和齐宝瑞索要钱物,就听见背后一阵劲风兜头掠了过来,齐老二反应确实够快,短时间内凭借着经验居然判断出来对方的攻击路线,下意识一闪身,在他身后郭志刚手里面抡过来的裹着砖头的军挎居然打空了,落在楼板上发出邦的一声响,与此同时齐宝瑞手里面那块青砖也砸了过来,前后夹击,齐老二能有多快的反应也避不开这种双管齐下的进攻,这一砖头结结实实砸在后脑上,后来才知道,这一砖头直接打坏了齐老二耳朵后面的某根神经,造成了他日后的平衡感下降,齐老二被这一砖头砸懵了,他在那一刻甚至都来不及感觉疼痛,扭头指着齐宝瑞骂道:“**......。”话没说完,郭志刚轮着装着板儿砖的军挎又砸了过来,这一次齐老二几乎已经丧失了反应能力,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直挺挺的挨了这一下,因为齐老二名声在外,这一次郭、齐两个少年下了死手,大有不弄死你就被你弄死的决心,齐老二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就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间,齐宝瑞又补了一砖头,加速了齐老二倒地的速度,郭志刚和齐宝瑞两个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齐老二,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就如同一具尸体,两个刚刚还处于亢奋状态的少年,此刻不禁有些害怕,赶紧丢了手里面的砖头,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齐老二能捡回来一条命,还要感谢音乐老师,她回来音乐教室拿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倒在地上的齐老二,赶紧喊来其他老师把齐老二送去了医院,也算救治及时,齐老二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伤愈后的齐老二并没有因为这次重创而收敛他的脾气,该怎混还怎么混,只是没敢再去找郭志刚和齐宝瑞,这一次的打击已经让他在内心里产生了阴影,对于这两个人会产生条件反射的恐惧感,而郭、齐两个人家里赔了齐老二的医药费和一定的补偿费,再者孩子年纪还小,原本又都占理,最后学校给了两个人严重警告处分,留校察看,此事便告一段落,然而事件平息之后,郭志刚和齐宝瑞两个人的内心里却悄然起了变化,没多久借着打了齐老二这件事两个人也在玩闹圈里混了起来,且声势不小,正应验了一个看法:人即是如此,害怕黑暗,就躲进黑暗里,害怕吃人的怪物,那干脆就变成吃人的怪物。令人不胜唏嘘。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3-10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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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小节,闫老九怒踢徐老道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1-03-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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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老九怒踢徐老道
                      “宝哥,最近老也没有徐老道和他弟弟老虎逼的消息了,我看他那会儿跟你走的不是挺近的吗?”我的问题涉及到了当年城北地界儿的另一个大玩闹“徐老道”,宝子一听徐老道,不由叹了口气,说到:“老道丫的算是捞着了,你说说咱都住一条街上,怎么这拆迁就拆到他们家那儿就不拆了,操,丫的弄了钱自己搞了个装修队儿,买卖好不好的算是打下了底子,他弟弟在园博那边包了个停车场,现在也是个赚钱的营生。”话语里透着几许对命运不公的感慨。我一笑,劝到:“宝哥不用唉声叹气,先胖不叫胖,后胖压塌炕,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这嘴会说。”宝子看着我一乐继续说道:“其实老道这人不坏,就是喝点酒爱闹酒炸,他那个弟弟是个惹事的兜子,丫的有点太惯着他弟弟了,因为他家老二得罪人可不少,不过当年有我们这几个哥们儿托着他也算是没吃大亏,就是跟闫老九那一次,让人家老炮儿给花了,我当时不在,也是事后听说的,不过丫那伤口我可看见了,肉都踢翻卷了,闫老九确实够狠的。”“你说这事我还真看见了,那天我和二成子去芦中踢球,正好撞见,老道最后还是认怂了,要不然后果肯定不是脸上一道口子那么简单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1-03-10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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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发生了记忆里的这件事,那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子,只是天气很好而已,那一天是半天课,我中午回家吃完饭,二成子就来找我,说是下午一起去芦中踢球,三儿和二林、大贺他们都在,我很喜欢足球这项运动,喜欢看球,也喜欢踢球,那时候对于足球的痴迷是非常强烈的,于是便欣然答应,换上球鞋和他一起来到了芦中,刚到门口就见到闫方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显然他们也是受邀来参加比赛的,闫方个子不高但是反应迅速,那时候是我们这只杂牌球队的正选守门员,闫方论球技,守门技术没的说,同时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也是戳的响的,因为他有个九叔(年纪不大,辈分儿大)在我们这一带属于有名的大流氓,虽然底子硬,但是闫方待人谦和,从不拿架子,甚至颇有绅士风范,当然打起架来,手底下也是绝对够黑,下家伙绝不犹豫。
                        他们比我们早来却并没有直接进去,因为比赛还要等会开始,于是几个人在校门外面抽根烟先过过瘾,闫方见了我和二成子,热情的打了招呼叫我们过去,刚聊了没几分钟,徐老道就晃晃荡荡的走过来了,人未到酒气先至,显然没少喝,这徐老道长得一米七几的个子,四方脸,皮肤黝黑,留着一头短发,走过来直接奔着闫方来了,闫方客气地一点头,叫了声:“徐哥。”老道并没接他这个茬儿,而是恶狠狠的说到:“你丫以后给我离徐洁远点,听见没有。”彼时,年级里有个叫徐洁的女生,细皮嫩肉的长得很是耐看,而且这姑娘骨子里很是不安分,一时间招蜂引蝶,自然而然引起了不少痞子玩闹的注意,那些日子徐洁和闫方几乎天天泡在一处,闫方也就以带着徐洁自居,偏偏徐老道也看上了这姑娘,都是名声在外的血热浪子,骨子里都是好斗的性格,在异性的争夺中必然会有一番冲突,此乃动物的天性,人亦是如此。闫方一听这话茬儿立刻冷了脸子,硬声硬气的说道:“大哥,徐洁是我带着的没错,您要是喜欢可以自己争取,夺得走就是您的,什么都有送人的,可没听说过女人还有往外送的。”闫方确实够硬气,在我们这群人里敢和徐老道这么说话的没有几个,徐老道毕竟名气摆在那儿,闫方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小崽儿,敢出言顶撞,那绝逼是找收拾呢,当下不再多话,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帖子,要说闫方反应速度还是够快,赶紧后退着一躲,这一巴掌算是没打正,啪的一声打在脖子侧面,徐老道平时下手就没轻没重,喝点酒就更没谱了,这一巴掌打的闫方脖子上老大一片红印,闫方吃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里闪过一丝恨意,转身离开了,徐老道知道闫方有个九叔名气不小,一击得手,便不再穷追猛打,让闫方长长记性也就达到目的了,但是我们都知道,闫方此一去十有八九是去找他九叔闫老九去了。这时齐庄子的小结巴正好路过,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里,于是对徐老道说到:“老......老道,那孩子......他......他九叔可......可牛逼着呢。”徐老道也是酒精上头,满脸不屑的对小结巴说到:“操,不就是闫老九吗,早就过了景了,我今儿就戳在这等着他。”
                        有句话说得好:欺大不欺小,徐老道欺负孩子不说,还下重手,搁谁看着也不合适。而且他轻视闫老九等于给自己埋下了一个极大的隐患,闫老九当初在芦中门口刀砍刘**的情景至今仍是很多人记忆犹新的暴力画面。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同时为自己的口出狂言深感后悔。大概十五分钟之后,闫老九还真的就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拐惠,也是敢下手的狠人,一看这阵势老道有点含糊了,所有人都能看出在他脸上闪现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来,闫老九快步来到徐老道跟前,说到:“你就是徐老道?”此刻徐老道依旧强制着自己表现出一副牛逼轰轰的样子来,他不能在我们这些小崽儿面前折了面儿。“对,就是我。”徐老道斜楞着眼睛说到。闫老九点点头:“就那好办了。”话音刚落,伸手从背后抽出来一把砍刀来,对着徐老道就是一刀砍过来,这一下徐老道的酒劲儿几乎醒了多一半儿,赶紧转身就跑,然而酒精使然,脚底下拌蒜,徐老道一个趔趄摔了出去,闫老九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但是他这次并没有用砍刀砍徐老道,毕竟上一次刀砍刘**之后,自己是在公安机关挂着号的,他和拐惠两个人跑过去对着徐老道就是一顿猛踢,拐惠更是直接用脚狠命往徐老道的头上和身上踩踏,徐老道此刻再也没了之前的锐气,抱住了头蜷缩在地上任由两个人踢打,因为这样总比挨一刀要强得多,这场殴打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最后以闫老九一脚踢花了徐老道的脸作为结束,正如宝子所说,这一脚让徐老道的左侧脸颊最终留下了一道终生抹不下去的印记。
                        “你知道吗,丫老道这一出儿和前几年我看赵本山演的小品有句话对路儿,***永远是***。”宝子说着一笑,我亦是忍俊不禁,对着宝子一挑大拇指说到:“宝哥总结的精辟。”此时公交车所到车站正是我要下车的地方,然而难得遇见宝子这样的故人,于是把已经快要掏出来的公交卡又放了回去,所幸陪着老哥聊上一道也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1-03-1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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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1-03-12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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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1-03-12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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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可能又发不出来了,上截图吧还是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1-03-12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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