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嘉莉吧 关注:38,450贴子:813,988
  • 2回复贴,共1

【史前生物不负责任地说】一些写手的渣言渣语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跟AC这个坑,好像是那种“狠狠爱过”但生活道路终于分岔的初恋。说起来,是真的“两不相负”。我在这坑里做了一些功德,它也帮我在写作上找到自己。不得不说,“我擅长哪一种表达”,“我想要怎样表达”的想法,是在写过了那些AC文之后,才第一次浮现的。为此,想到这对CP,永远有最温柔的心情。
那之后我仍然在写。在别处写,用别的名字,写得更好,写得更慢,也写得更痛苦。可能就是在这里留下的东西,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幻觉,虽然,在体验过另一些无力的写作后再回头看,这支笔的弱点,在那时候就非常明显。
最近因为官方做人了的奇迹,回忆被唤起了。真的好像古代传奇小说里的那种“忆前生”。过了这么多年,产品不再是当年的产品,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人物终于在官方手里,乱七八糟,但又是让人喜闻乐见地,完成了自己的弧光。这种粗糙的完成感,却也是现在的我更重视的。完成总比没完成要好。有这样想法的我,与剧场版里的AC相遇,又何尝不是一种“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呢。
如果是现在入坑,我一定不会是AC文写手了,因为现在我从这对CP的留白里脑出来的,是一种我知道自己写不来的东西。虽然如此,我发现自己在一个txt文件里,打下了一个标题,接着,又有了一些奇怪的章节标题。大概长这样:
阿斯兰·萨拉的漫游年代
Athrun Zala's Year of Wandering
序曲:阿斯兰
一 阿季卢尔福
二 库尔茨
三 弗兰肯斯坦
四 尼亚尔
五 伊卡洛斯
尾声:卡嘉莉
这是一种很清奇的挖坑不填。诸位知道,我一个坑也没有,所有公开发出来的东西,最后都会写完。但爬墙以后的这些年,我的确养成了一个脑标题而不写的坏习惯。大概是我终于学会幻想一些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东西了。
但还是忍不住要把标题们放出来,渣各位同好一下。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跟我同频,对这些标题里的指涉感到兴奋。中世纪的工匠们,要经历学徒年代、漫游年代和为师年代。歌德写了《威廉·迈斯特的漫游年代》,它又启发了李斯特,写下《巡礼之年》组曲,这套曲子又通过村上春树的《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再次出现在广大的读者面前。漫游年代是阅历与成熟。阿斯兰在自己和他人眼中,或许有时像阿季卢尔福、库尔茨、弗兰肯斯坦、尼亚尔和伊卡洛斯,但他终究没有成为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而至少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有卡嘉莉的存在。这是现在的我,在剧场版出现的这个当口,忽然想象出的一段旅程。
这段旅程还应该像一部硬汉主角的惊险特工小说,像弗·福赛斯的作品,像《豺狼的日子》、《上帝的拳头》、《阿富汗人》那样。
但这是现在的我所写不出来的。何况我还有更该写的东西要写。


IP属地:美国1楼2024-02-08 14:40回复
    说实话,我觉得咱们有点可悲,哈哈。当然,主要是我,大叔你比我强很多。但对你这个“要走多远”的问题,我有完全不同的角度。
    同人和原创都尝试过的人,都知道二者之间本质的区别。虽然我们总忍不住,要把它们都当作表达和野心的容器,但同人里第一性的东西,是对产品的爱。同人作者就该坦荡面对“重复”,即使在“文学”中,这是受人嘲笑的。写同人,是在享受产品,享受他们的魅力,享受自己对他们和他们之间关系的迷恋,也满足、激发同好们的爱,享受这些能量的反射和共振。只要能让自己更爱,让同担们更爱,我们既可以把别处学到的本领在此搬演,也可以老老实实地重复——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写同人就的确成了一种狡猾的行为。写作这项技艺本身,已经附带了太多巧言令色的训练。所以,在写作中,没有比真诚更宝贵的美德。这真诚包括接受嘲笑,来自那些可能会评判我们的人,更来自我们自己。
    如果我们不满足于此,那是我们该在别处苦恼的事情。
    昨天我说AC坑是我分手的初恋,这个比喻其实不伦。让我换一个大叔可能会喜欢的风格来说这件事吧:AC坑是我虚构想象力的家乡。
    在家乡,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是亲戚,有些是父亲那边的,有些是母亲那边的(笑),也许八竿子已经打不着,但大家还是有共同的血脉:对产品的爱。这想象力的血脉当然是可以斩断的。那一刻,我们对这里来说,就是死去了。但只要还“活着”,它有就像真实血缘一样的功用。
    亲戚当中,我们跟一些人格外投缘;另外一些只是彼此认识,没怎么说过话;还有一些,已经吵翻了脸,不分开两桌坐着,甚至不能吃同一顿节日大餐。我们在这些喜欢或不大喜欢,仰慕或暗暗不服的人当中成长起来,也许,会开始觉得家乡偏僻,乃至俗气,有人死去,征服欲也驱使我们活着离开。有些人怀着记忆,但再没回来;我们可能去了别的地方,成为那里受尊敬的居民;又或者,我们中的一些人,决定走进荒野。离开家乡,也许只会永远迷失,又或许,在无人的荒野里,终会出现以我们名字命名的村庄、城镇,乃至王国。
    旅途中,我们可能偶遇自家乡的同伴。有时会激动地相认,有时躲避着彼此的目光,共同的来处成了可羞耻的秘密。
    我现在,是个看上去就很丧气的旅人。结束了一次精疲力尽而一无所获的远征,蛰伏很久,好歹续上一口活气,又出发去往另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地了。上路没有多久,故乡多年未有的庆典,吸引了我的注意。于是多年以后,我回来了。这是非常短暂的停留。
    还会再回来吗?那时候,这里会是什么样子。我们不能理所当然地觉得,家乡会永远存在。任何事物都有寿命。
    我站在街上,行李已经捆好,马匹也上了鞍。庆典还在进行。错过它,可能会遗憾的,但我真的,有很长的路要走。
    回过头,能看见广场上彩旗飘扬,石板路边开着野花;远方山峦的形状,跟记忆里一样;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短短几天,盖起来结实、漂亮的房子(笑)。
    我说:“要是能多住一阵子,该多好啊。我要亲手造一座小礼拜堂。材料都还没有,但我知道要去哪里找。”
    这样说着,我又上路啦。


    IP属地:美国4楼2024-02-09 11:21
    收起回复
      嘛,就是您说的“偷懒”,我认为是一种最不能逃避的本质性的东西。就是它让故乡成为故乡的。当然,后来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宝藏、应许之地和地狱,走上了不一样的旅途。
      如果只是(注意,是“只是”)为了释放您的狂暴,那这种写作,就是我所说的“狡猾的行为”。这并不是说家乡只能有牧歌和滑稽剧,没有埃斯库罗斯的位置。想想我以前都干过什么,我还有脸回来参加庆典呢(笑)!没有悲剧的故事之城绝不能称为伟大。当然,我们也记得,悲剧有自己的分寸,《米利都的陷落》会吃到罚金。
      您看,我所谓“不一样的角度”就在这里。我对家乡的感情不是所谓“神圣”的,但我有一种谦卑:我和您,有多少机会相互阅读?如果很多年前,我们没有决定来到这里的话。
      正是这种谦卑也让我相信,那自以为面目全非的旅客,或许仍然是这里风景的一部分。
      我对“故事”本身的感情,也没有什么神圣之处。就好像旅程本身可以丰富而伟大,但定义它的是终点。我赞美和渴望到达。所以,我的祝福是,愿您有朝一日,仍然踏上自己选定的旅程。如果它的终点真的是地狱(这世间有很多伪装的地狱,真诚的目光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也祝您让那里成为您的王国。


      IP属地:美国6楼2024-02-09 21:1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