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她凝视着那张巨大的陈旧的挂画,画中的男人笑容轻佻而傲然。他穿着整整齐齐的军装头往一边测了点,很恰好的对着镜头。她深情的凝视着,仿佛听到了那人走路时胸口的奖牌子叮叮当当响。
其实,她第一次见男人这种样子时,心里有一声短促的惊讶。她所熟知的他,是十分温柔的。他是常常笑着的,嘴角挂着一丝甜蜜,眼深邃地醉人。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有一种要把这个世界都给你的温暖。还有他的薄唇会很轻的张开,荡着宠溺的唤她:“春燕。”
她想到这里时,全身都不禁抖了起来。她想起了男人从鬼子身上摸来后送给她的一小串纸鹤,他带着茶香的白布衫,还有他房间内那副巨大的画。
那画现在就在她面前,仿佛画中的他还会很柔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她抖着肩膀,套着高跟鞋的白皙的脚轻轻踮起,双手偎着画中男人的肩膀,一点一点凑近他的脸庞。她瞌上了眼,在那人唇边饱含深情却又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然后她靠着画,缓缓地掩着面跪下。她的唇角冰凉,突然意识到他那温柔的吻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她泣不成声。
门外的院内他为她种的牡丹还随着风摇着,朱红色几乎快把她吞没。
“耀,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