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坐在床上,心情有些不好,“珍珠,我在父皇眼里,已经变成一个想要篡权的逆子,这个史思明究竟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父皇竟然相信一个叛贼,却不相信我这个儿子!”
“这个张氏原本是想辅佐李佋登基,让史思明做太上皇,这个恶毒的女人,本王早晚都要杀了她!”李俶突然又想到什么,“现在李佋死了,他们丢失了合作的唯一筹码,她竟然还有办法拉拢史思明。”
“冬郎,史思明已经开始对付你了,皇后自己没了儿子,一定会另外找养子和你对抗,陛下众多皇子,我想李係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颗棋子,冬郎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啊!”
他点点头,“二皇弟素来平庸,可是珍珠,一旦他有了张氏帮助,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史思明归顺大唐,陛下对他极为信任,将他封为归义王,不过几日功夫,李俶就因为“指使叶护屠杀洛阳百姓”被削了兵权,他在朝堂上的形势越发不好,葛勒可汗在临走前,带走了叶护王子和回纥士兵,只留下三千铁骑。
这一日,肃宗李亨带着张皇后与裴贵妃去庙里给李佋做法事,却不料在回宫路上,裴贵妃被刺杀身亡。得知消息的李俶明白,那是他的默延大哥回回纥前送给他的礼物,只是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后没死,反而更加让她提高了警惕。“珍珠,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虽然大哥没有留下任何刺杀痕迹,但皇后一定会借此机会对付我。”
“冬郎可有应对的办法?”
话音还未落下,张德玉就匆匆跑进来,“殿下,娘娘,程元振将军带着内飞龙使把咱们王府围了,说是请殿下与娘娘去紫宸殿见驾!”
一进殿内,只见上面站着面带怒气的陛下,一旁则是一脸严肃的皇后张氏,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逆子李俶,你可知罪?”
“父皇如此怒气,儿臣不明白自己何罪之有!”
“你不明白,那朕今日就让你明白明白。”他又继续说道,“近日已有多人弹劾你结党营私,朕不相信这是空穴来风,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指使薛嵩在朕回宫路上故意放松警戒,好让你的人能够弑君,李俶,你这是在觊觎朕的皇位!”
明面上,人证物证俱在外,李俶无从抵赖,但是他看到皇后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儿臣冤枉,儿臣从没有谋逆之心,儿臣要和薛嵩当面对质!”
“李俶,你不用装了,薛嵩在大理寺被人劫走,难道不是你让人干的吗?”
就在李亨拔出剑对着李俶的时候,珍珠立刻走上前一步跪下来,“父皇息怒,请父皇听儿妾一言。”
“父皇,珍珠身为殿下的妻子,自然知道他不会去做谋权篡位之事。薛嵩的事情,珍珠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珍珠肯定,这一定不会是殿下做的……儿妾恳请陛下给珍珠三日期限,儿妾一定将薛将军找回来,以换殿下清白,如若不然,珍珠愿与殿下同罪!”
可是,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找一个人是何等困难,何况薛嵩现在还是谈到之身。“风生衣,你和严明立刻去查,京城各个出入口是否有可疑之人,再去查京城内所有客栈,是否有可疑人员入住,同时查清楚与薛嵩往来亲密之人!”
第二日一早,珍珠便去了独孤府,可是独孤靖瑶却拒绝帮助她寻找薛嵩,甚至还暗示珍珠有污点,做不得太子妃,所以陛下迟迟不立太子。
大街上,林致与李倓在采买物品,突然看一个人影走过,林致有些疑惑,“那不是素瓷吗,她上街来为何鬼鬼祟祟的?”
林致才要上前,被李倓一把拉住,“先别惊动,我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一路跟过去,果然看到了素瓷与何灵儿在林中密谈,只是距离远,听不出他们说了什么。李倓是个憋不住话的人,“素瓷什么时候和她勾结在一起了,这灵儿是张氏那个毒妇的心腹!”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珍珠说过,素瓷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有了身孕,生下了一个儿子,只是后来被发现和奶娘淹死在池子里。如果何灵儿想要要挟她替皇后办事,那么素瓷真正的儿子一定在灵儿手上。”
“那正好啊,林致你看,这灵儿一定是要带素瓷去见她儿子了,若是能救回这个孩子,也能替嫂嫂解决了一件烦心事。”李倓刚要上前,警惕性极高的灵儿察觉出了异样,幸好两人藏得隐秘,才没有被发现。
两人一路跟踪到了安置逸儿的小屋,终于听到了她们的密谋,灵儿让素瓷一见到薛嵩,就想办法让他喝下毒药。“这个毒妇,她到底想做什么,皇兄,他一定是出事了……”
等到何灵儿与素瓷分开后,李倓与林致立刻出现在素瓷面前。“素瓷,你最好实话实说,你到底替张氏做了多少事情?”
素瓷看到这两个人,几乎是吓坏了,她匆忙跪下来求饶,“建宁王殿下,我……我是被胁迫的,她们挟持了我的孩子,我也是迫不得已,可是素瓷从来没有过要害小姐和殿下的心思。”
“李倓,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几个人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素瓷,今天的事情,我和李倓都看到了,你若是能实话实说,那么救出你的孩子,我和李倓还是有办法的。”
“林致!”
她只是拉着李倓,“红蕊已经不在了,如果素瓷也有什么事情,那么珍珠的身边会连个贴心的丫头都没有了,即便你我能远离皇室纷争,可是珍珠与广平王,他们是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