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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情牵墨白】愿得安乐 作者:小儿郭伯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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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4-22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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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8-04-2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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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行至屋外,折颜到仙障处,手放在仙障上,眼泪终止不住:“是父神,是父神的神力。”折颜想起以前父神曾单独叮嘱过他,倘若墨渊有应劫之兆,定要将他护在昆仑虚,原来在那时,父神就为儿子有所谋划,墨渊的元神本就十分强大,四散开去散体撞机仙障的力量更比单独完整元神的冲击力强了万倍不止,也不知父神为了这仙障,好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神力,父母之为子女,父神和一般升斗小民,都没有什么两样。
        “这便好了。”云中君拍拍手,“既已有收集的元神,又有墨渊上神的兄弟太子殿下在,便只需将元神凝成元丹,便可静待墨渊上神归来了。”
        白浅惊喜得不可置信地握紧了夜华的手,夜华拱手说:“墨渊上神既是我的兄长,又是浅浅的师尊,于我二人有救命之恩,且功高卓越,为天下生灵不辞辛劳,死而后已,若能为救他出一份力,是夜华的荣幸。”
        与挂着眼泪惊喜的白浅不同,折颜东君帝君却并不怎么高兴,东君手指着上昆仑虚的山道:“他哪有什么兄弟,若真是兄弟,太子殿下为何不腾云上昆仑虚!”
        他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折颜点点头,说:“太子殿下到了乐胥娘娘肚子里,便承的是大皇子殿下和乐胥娘娘的血脉,在血脉上来说,与父神、墨渊的父子、兄弟之缘便尽了,墨渊也曾去瀛洲取过药,只需取几滴血在四兽前,四兽闻到父神的血脉的气味,便不敢向前,任墨渊来去自如。”
        “可是师父明明说夜华是他的胞弟,师父不会骗我。”白浅着急分辨,夜华与墨渊虽有兄弟之名却少有兄弟之情,听到这话,不能救墨渊的痛惜比不是兄弟的遗憾还多些。
        “你师父并没有骗你,但把夜华君当作墨渊兄弟的,恐怕只有墨渊自己了,”东君心中难过,奈何是个面瘫,看着还像是冷静镇定,“或许还有一个你吧,这仙障虽厉害,但最多再可撑三天,三天之后,连父神也无能为力了,想来父神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从小就被女仙追着跑的儿子,到死了还是条光棍。”他这话好笑,却没人笑得出来。
        “这法子上古尊神都听过一二,老天君留下的话,并不是这么简单。”老天君的遗言里,有一条是专给男神的,毕竟上神中,男远多于女,留下的法子也多一些,若是上古尊神应劫时父子兄弟全无,便可将元丹放入与尊神血脉牵连的女子体内,做成仙胎,实际上就是用上神的精元与女子生造出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让孩儿在母体内便滋养元丹,待到孩儿出生,元丹也可凝成。
        云中君越听越觉得荒谬,忍不住打断:“请恕小仙无礼,墨渊上神并无姐妹,去哪里找一个与他血脉牵连的女子,来生这个孩子!”
        长衫有些被吓到:“若师父有姐妹,岂非是兄妹,姐弟生子?”
        “这有什么要紧的?”云中君摇头,“上古尊神谁在乎这些个东西,父神和母神就是亲兄妹,不也好好的生下了墨渊上神,只是后来的神仙多抵不过兄妹姐弟结合的天劫,才渐渐见不着了,何况上古时男女结合还时兴互引对方的血到自己身体里相结合,取血脉相合,融为一体之意,要不你们仔细想想,墨渊上神以前有没有什么和什么女子山盟海誓,行过血脉相合的礼,若是在三天内能找到这样的女子,还有些希望。”谁都知道墨渊上神从不近女色,好不容易听说有个女徒弟,还是未来的弟媳妇,云中君这话有些诛心了。
        “休得胡闹!”东君严厉瞪了弟弟一眼,不让他乱说话,诽谤了墨渊的清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法子也是行不通的。
        众人几句话的功夫,白浅心里像坠了山崖,被小树挂住,树又断了,却又见到有人递过来一根绳子,血脉相合,血脉相合,想想那七万年的心头血,白浅既喜,却怕又是妄想,泣不成声,“我喂过师父心头血,我可以救师父。”


        IP属地:四川20楼2018-04-22 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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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帝君终于发声了:“不行,本君绝不同意。”
          刚刚天君说话间,东君就已捻诀,虽说现在昆仑虚上并无他人,但小心为上,还是留了个仙障将众人围起,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因此,帝君也没有顾忌。
          众人被帝君的话惊到,帝君摇头,神色坚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不只是墨渊的徒弟司音,你将是天族的太子妃,不日将成为天后,母仪天下,若产下墨渊血脉仙胎,怎么向天下人交代,怎么向夜华交代,怎么向你夫家交代,这是其一,其二,将元神成元丹时元神极为脆弱,若是元丹在法力高强的上神体内养护还可获得保护,但若养在未成形的胎儿体内,若是胎儿出了什么万一,那就是真的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墨渊也彻底身归混沌去了,你知不知道!”帝君一甩袖子,怒视折颜,“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等着墨渊自己的元神聚起来还是正理。”
          折颜躲过了帝君的事先,他的声音,竟有几分难得的哀求:“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法子危险,太危险,但是不这么做,等不回墨渊的,没人回来,从来没有,他是我弟弟啊!”
          帝君的话像一声棒喝击打在白浅身上,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肆意妄为,不管不顾喂师父心头血的司音了,她已为人母,还有一个对她情深似海,她无以为报的爱人,但那可是师父啊,是为了她才提前去应劫的师父啊,如果自己能救师父,不要说孕育仙胎,她拿自己的命去换千千万万次都心甘情愿,她乞求着看向夜华,他会理解吗?他知道这有多重要吗?他知道愧疚和悲痛已经像绳索一样把她捆的结结实实的,都快喘不过气了吗?
          夜华当然知道,他知道在自己未来妻子心里师父有多重要,她为了她的师父,能干不能干的事都干过,他也曾嫉妒过,也曾误会过,甚至到现在都不能完全释怀,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不能反对,不止是因为墨渊也曾救过他,曾用仙力养护还在仙胎里的他十几万年,同时他也很清楚,他的反对,根本没有用,只会给他和浅浅之间造成裂痕,他和浅浅还有墨渊之间有太多的因缘,若这次能救墨渊归来,或许他和浅浅欠墨渊的,都能一次偿还了,他朝诸神拱手,语气十分坚定:“虽说于血脉而言,墨渊上神并不是我的兄长,但是墨渊上神养护我十几万年,让我有机缘存活于世,且从东皇钟里将我救出,恩同再造,更何况他此次应劫,也是因我的妻子白浅而起,于公于私,养护仙胎,为墨渊上神凝结元神,我夫妻二人责无旁贷,夜华绝不会有怨言,这生下的孩儿,夜华会将他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孩儿养大。”
          夜华这话听得白浅有一万分的感动,二人虽尚未成婚,但夜华自称二人为夫妻她也是一丁点在意也没有,觉得理当如此。
          帝君依然摇头,天君捋捋胡子,竟直接朝帝君跪下,说道:“墨渊上神为天下苍生,为本君孙儿夜华毁去东皇钟,我为天下表率,怎可因私情误了墨渊上神,此事本君也同意夜华所求,本君会借故推迟二人的婚礼,待仙胎平安产下,再进行婚礼,本君保证,绝不会让四海八荒中任何人知晓那仙胎的身世,还请帝君同意夜华和白浅所请。”
          天君这一跪吓到了众人,除了折颜东君,其余众人都随着天君一道跪下,齐声道:“恳请帝君允准!”
          白浅本因素素之事对天君多有介怀,现在看到他竟愿为墨渊向帝君跪求,心中对天君再无半点怨言,反而全是感激。
          帝君冷哼一声,说:“现下我只余一成法力不到,没有神力来凝元丹,这仙障只能保有元神不散短短三天,也来不及将这秘术教授他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天君不慌不忙接道:“本君虽然久居天君职位多年,不曾上过战场,也少用过法术,但老天君仙逝前教授的秘术绝不敢忘,眼下天下的政务有夜华处理,本君愿为墨渊上神凝结元丹,无非也是多花些时间休养罢了。”
          “你······”帝君盯着天君,倒像是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天君目光炯炯,帝君摆摆手,说:“不行,天族是龙身,这孩子并无天族血脉,若随了墨渊,便是天地精华日月灵气,不能化成龙身,瞒不住的。”
          白浅气极,刚想起身,却被东君打断了:“帝君,你若担心的是这个,我倒是有个好法子,湘君和湘夫人成亲十万年都没有孩子,不如我让湘夫人过来三年,三年后将仙胎带回湘楚,说是湘君和湘夫人的孩子。”
          帝君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怀疑:“东君,你我认识多年,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古道热肠的人,这仙胎说不好就是是祸害,你自愿领了去,可有有所图谋?”
          东君一笑:“我确实有自己的谋划,我一生中唯有两个愿望,第一是等东皇太一君应劫归来,二是保湘楚生灵平安康顺,我已经活了几十万年了,并无应劫之兆,不知剩下的岁月,所剩凡几,能继承我位置的神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弟弟云中君,可你也知道,他无拘无束,心意不定,将湘楚交给他既害了他,也害了湘楚,还有一个是我的女儿湘夫人,湘夫人从小被骄纵惯了,性格十分任性,她的丈夫湘君倒是有德之人,但是在几十万年前的神魔之战中,她伤了身子,再也不能当母亲了,少司命大司命他们,神格太低,当不起湘楚守护神的职位,这孩子是父神血脉,神格不可谓不尊贵,我将他从小抚养长大,定会用心教养,长大后继承我湘楚,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你若是不相信我,便可将当年神魔之战中的子母盅让我服下,一旦发现我有不轨之心,你毁了母盅,我便会爆体而亡,帝君,三十万年前父神对我湘楚有大恩德,我牢牢记得,不敢忘记。”
          话已至此,听到这个被父神夸赞是赤城之人的坦然之语,帝君实在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他说了句“随你们罢”便拂袖而去。临走时对折颜留下一句私语:“要留下墨渊的一丝元神。”他本在闭关中,出关每一刻都备受煎熬,眼下他反对也无用,也必须回去了。
          时间紧急,天君去预备秘术,折颜去准备丹药,剩下的人也各自去忙了,到只剩下夜华和白浅两人得空,夜华将白浅抱在怀里,轻声问她:“这孩儿若生下来就被东君带走,你便再难见他了,你可舍得?”
          白浅摇摇头,倚靠在夜华怀里,这孩子于白浅而言,确实只是一味能引她师父回来的药引子,虽说将要怀胎三年,不可能不心生牵挂,但夜华对她情深义重,她也不能不为夜华着想,她没有忽视,在东君说要将孩儿带走时夜华眼里一闪而过的轻松,在爱情里,夜华也是普通男儿,不能让他去承担他不该承担的,孤注一掷去救师父本就是自己的任性,那么承担别离之苦的也是她自己,那东君既是师父的好友,那必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孩儿在他身边长大,想必也不会受委屈,她与这孩儿,本就不该有母子之缘,师父归来之后,更自然会有他自己的孩儿,现在这般,是最好的结局了。夜华心如明镜,将她抱得更紧。


          IP属地:四川21楼2018-04-22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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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君施法施了两天半,突然满头大汗跑了出来叫折颜,说是发现昆仑虚里少了一丝元神,元神不全,元丹不成。
            折颜问道:“这法子不是只需九成九的元神就可成元丹么?”
            天君解释道现在自己已年老体衰,神力不比当年,必须得十成十的元神才能凝成元丹,他十分着急,“这可怎么办才好,眼下只剩半天时间仙障就会散去。”
            剩下一丝元神正在折颜手里,他记得帝君的嘱咐,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实在顾不得了,他看着神色不似作伪的天君,狠狠心,“我找到了漏掉的元神了,就在这里。”
            半天后,元丹成。
            帝君闭关颁下旨意,墨渊上神在昆仑虚中静养闭关,除他的二弟子、三弟子、十七弟子侍奉左右外,其他人不得打扰,太子与白浅的婚礼推迟至墨渊上神出关后进行,以示天族对父神嫡子的敬意。
            东君也回湘楚去了,临行前留下了弟弟云中君保护昆仑虚,虽说昆仑虚地势险要,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但在孩子出生前,一切都还是小心一些好,他给弟弟下了哑咒,也是对云中君多嘴的惩罚,待他在昆仑虚乖乖守好三年,将功赎罪,他才会解了禁制。
            白浅留在昆仑虚秘密养胎,夜华虽然十分不舍,但是帝君严令禁止外人出入昆仑虚,且天君炼好元丹后,身体十分虚弱,天下公务系于他一人,或多或少也解了些他的相思之情。
            比起整日苦兮兮埋在公文里的夜华,白浅的日子却松快许多。昆仑虚的一草一木都让她觉得亲切可喜,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知比天宫的虚华可爱多少倍。狐后心疼女儿,特地搬过来照料女儿,看着女儿怀胎的各种痛苦,又想到孩儿一出生就要送到远方,说不定此生不复相见,狐后既想狠狠骂她,又觉得女儿实在是太可怜了,怎么还能责怪她呢,等到孩儿真的被送走的时候,最痛苦的不是还是自己的女儿吗,可如果不送走孩子,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说来说去全都是折颜的错,当年不把小五送上昆仑虚,什么破事都不会有了,正在帮白浅辛勤炼丹药折颜打了好几个喷嚏。
            在昆仑虚陪伴白浅的并不只有她狐后,长衫、令羽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云中君,还有特地赶来留在昆仑虚三年等着带走孩子的湘夫人。
            湘夫人虽然是被娇宠长大的千金,性格却十分直爽,很合白浅的心意。白浅记得湘夫人刚来昆仑虚的那一天,她表现得十分温柔娴静,先给她和狐后规规矩矩地见了礼,说话也是轻声轻语,温柔和顺,狐后看看白浅再看看湘夫人,这正是狐后梦想中的女儿啊,狐后一脸看别人家的孩子一样看着湘夫人,对她也很是亲热,白浅虽对湘夫人并无恶感,也觉得她温顺可亲,但因为孩子的关系,感觉很微妙,何况她也想来不善于和这种娇弱娴静的闺阁小姐相处,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直到从山道上突然传来陌生的男声:“夫人,那是下凡所历的情劫,你不能安在我头上,我并不喜欢那样的女子,我所爱的只有你啊夫人!夫人!”
            只见刚刚还文静红着脸的女子,双手一叉腰,中气十足一声吼:“云中君,你立刻把这臭男人给我扔下山去,倘若我再在昆仑虚上看到他,我就把你那些破事全抖到父亲跟前去,看看谁死得惨!”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重物抛掷的声音,接着便是远方一声惨叫,凄惨得连狐后和白浅都戚戚然,湘夫人突然想起堂内还有其他人,立刻收拢了手臂,低着头坐在下方,表现得一百分的温柔,狐后一脸梦想破灭的伤痛,自顾自去疗伤去了,白浅“噗嗤”一笑,对湘夫人反倒觉得亲近许多。
            后来两人熟络了,白浅小心问起此时,生怕戳了湘夫人的伤心事,湘夫人反倒毫不在意:“那死鬼的上神劫是百世情劫,他还以为会吃他和那些个凡人女子的醋呢,一百个凡人女子的醋,我要是喝完就要变醋桶了。”
            白浅以为她是在强撑,毕竟那天她是实打实看到湘夫人发怒的样子,湘夫人见她小心翼翼,笑着向她解释道:“湘楚现在的公务都是由父君和那死鬼处理,他不留在湘楚帮我父君处理事情,累坏了我父君可如何是好。人间事,人间尽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他下凡去历劫,若凡间那个也是他,那他的子子孙孙怕是要填满整条湘水了。”
            白浅被湘夫人逗得哈哈笑,却见到湘夫人在说到子子孙孙时神色有些变化,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笑不出来了。
            “你不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吗?”湘夫人问,“这毕竟是你生的孩子,这名字该你来取。”
            其实夜深人静时,白浅偷偷摸着肚子和孩子说话的时候,心里是想过这孩子的名字的,但她还是摇摇头:“这是你和湘君的孩子,名字该你们来取。”
            湘夫人了然地看着她,心中有几分难过,既是为了白浅,也是为了自己。
            这三年里倒传来不少好消息,白浅的十一师兄赖方历劫成了上神了,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十一师兄,白浅觉得世道实在不公,为何自己的上神劫如此辛苦,而十一师兄不过在湘水的支流里睡了几觉就成了上神。
            “我也不知道啊,”赖方继续一脸懵逼,“还有好几条河道的河伯和我一样,从水里醒来莫名其妙就升了上神。”
            赖方是东君走了后门托了关系送到墨渊这里作弟子的,他性格淳朴老实,因此东君便将前后事情都告诉了他,湘楚和昆仑虚要传递什么消息的,由他来做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师父都要闭关出来了,子阑师兄还没摸到上神的边,你反而先飞升了,哈哈。”莫非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白浅就在心里补充了,她现在怀胎已快三年,折颜说,就在这几天就可生产了,这孩子生下来,元丹就可凝结为元神,只待重塑仙体,师父就可回来了,一切,一切都好了,她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如此这般,就好了。


            IP属地:四川22楼2018-04-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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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里天宫众人几乎不曾来往过昆仑虚,不过有唯一一个例外,那便是阿离,阿离在天宫哭着闹着要见娘亲,夜华拗他不过,便求了天君允许,偶尔放阿离在见白浅,身边只得奈奈陪同,其他随从全在山下等候,奈奈的品性白浅是再放心不过了,再加上狐后白浅都颇想念阿离,便时常允许他过来。阿离看到母亲慢慢大了肚子,也问过这是不是他弟弟,白浅便告诉他说这是她养的一个人参娃娃,人参娃娃要种下去,以后会长出好多人参娃娃,阿离听不懂,但跟着笑,她又叮嘱阿离万万不可泄露此事,阿离拍胸脯保证说在父君那里就保证过了,外人问起就说母亲天天在昆仑虚读书祈福,阿离虽是个小孩子,但要紧的事他还是知道的,答应过父君娘亲不能告诉,便谁都不告诉,连爷爷奶奶问起都不说。
              “娘亲娘亲我可想你了,”伴着这奶里奶气的童音,阿离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进来,后面奈奈在追着他让她慢些跑,“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白浅的身子已经不方便了,看着只能躺在床上看着阿离一路小跑进来。
              他手里捧着个小包,跑到白浅和狐后身边,小心翼翼德打开,是几颗小小圆圆的透明晶莹的果子,“是清风果。”还是生了五个孩子的狐后识货,“这清风果五万年开花,五万年结果,四海八荒只有几株清风树,虽是助女神顺产的最好的滋补品,但实在太难得了。”
              “小阿离,你告诉外婆,这清风果是从哪里得的呀?”狐后十分惊喜,有了这清风果,女儿可要少受不少罪。
              “这是太清族送给阿奶的寿礼,阿奶说,送这助女子生产的宝物给她作甚,要送怎么不七万年前送啊。”阿离摇头晃脑地学乐胥说话,“然后阿奶就把这些果子放在角落里了,我想着母亲虽是生人参娃娃,但这果子说不定也有用,就特地给母亲带过来了。”阿离一脸快来夸我吧看着白浅,“娘亲你快尝尝。”
              白浅看着一脸期盼的阿离,亲亲他的额头,夸他怪,心里却还有几分警惕,想叫折颜来看看,却突然想起,折颜几乎是不眠不休照看了她三年,直到这几天她快足月了,孩儿已经安稳了才得几日休息,不忍心去打扰他,看着果子有几分警惕,阿离看着辛苦带来的果子母亲理都不理,委屈得都快哭了。
              奈奈是个善解人意的侍女,看到小殿下一脸的不开心,也知道白浅是心有顾忌,便告诉白浅自己前日试过一颗才同意小殿下送来的,当着白浅的面又取来一只果子吃下,以示无毒,狐后见奈奈吃了果子也无碍,仔细检查了一下果子确定是清风果,想到阿离之前送过来过几次吃食,折颜看过都无碍,而且都时对女儿和胎儿好的,加之心疼孙儿和女儿,便也劝白浅服下,白浅虽还有些犹疑,但是想想生阿离时的痛,不觉一抖,忍不住吃了两颗,也不肯再吃了。
              两人逗了逗阿离,白浅有些累了,便让奈奈带阿离回去,阿离要留下来,白浅安慰他说,过几天便回天宫,他们母子二人便可长长久久在一起了,阿离这才开心离去。
              白浅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师父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但怎么也追不上,跌了一跤,肚子撞在石头上,好疼好疼。
              白浅被痛醒了,她往下摸,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心知不好,但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使出全身力气,打掉了床边放着半夜给她解渴用的茶杯,茶杯落地摔碎的声音惊醒了旁边房间的狐后,她掌着灯来到白浅的房间,看到的是疼得死去活来的女儿和她身下的一滩乌血。
              当天夜里,白浅产下一个足月的······死胎。


              IP属地:四川23楼2018-04-22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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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18-04-22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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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4-2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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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浅昏迷了整整七天,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师父的元神结好了么?”
                    折颜、白真、狐后守在她身边,各自低头不语,白浅挣扎着坐起来:“老凤凰,你不是说胎儿已安稳,便是早几天出生也不碍事的么,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狐后紧紧抱住女儿,不让她乱动伤了自己的身子,见母亲眼泪止不住落下,白浅使了全力挣开了母亲,赤着脚站起就要往外跑:“我要去找孩子,要去见师父的元神!”可她刚刚从难产后昏迷中醒来,挣开母亲已耗去了所有的气力,还没站稳便跌落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她竟蹒跚着向外爬去,狐后再也忍不住了,扑到白浅身上,抱着她大哭:“我可怜的女儿,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罪!”
                    白浅被母亲制住,爬也爬不动了,她的眼泪也止不住,一滴滴落下:“四哥,我知道孩子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我求你们,让我看一眼师父的元神好不好,我只看一眼,知道师父的元神无碍就心满意足了。”
                    白真和折颜都早已湿了眼眶,白真心疼得无以复加,大步走了出去,折颜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和狐后一起把白浅强扶到了床上,过了片刻,白真抱着个襁褓进了屋,他深吸一口气,将襁褓交给白浅,白浅接过襁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血污的成型的婴儿,她颤抖着用手去擦孩子脸上的血迹,她抚摸着孩子冰凉的小脸,强忍着颤抖去探孩子的鼻息,什么也没有,她去摸孩子的胸口,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白浅一只手紧紧抱着孩子,一只手去抓折颜的衣袖:“老凤凰,师父呢,师父的元神呢?”、
                    白真握紧了白浅的手:“小五,你已经尽力了,认命吧,墨渊最疼的便是你,最放不下的也是你,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白浅看着四哥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明白,什么认命,什么最疼的便是她,是了,因着她这个煞星,师父帮她挡天劫受了重伤,因为她失了阵法图,生祭东皇钟睡了七万年不算,逆天改命早早历劫而去,而她又做了什么,不听帝君的告诫一定要生下仙胎,葬送了师父最后归来的希望,师父最后要她好,可是没了师父,她这一生哪还有什么好,白浅悲痛欲绝,又昏了过去。


                    IP属地:四川26楼2018-04-25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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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昏睡过去的白浅,确定她已无大碍,狐后这几天也是又惊又俱,且不分昼夜地照料女儿,这时也是疲累至极,坐在白浅床边,握着女儿的手,就这样睡着了,白真脱下外袍盖在母亲身上,才发现折颜还在盯着那个孩子,从他把孩子抱进来以后,他就发现折颜一直盯着这孩子,目光未曾偏离过分毫,他怕惊扰了母亲和妹妹休息,便将折颜拖出了房间。
                      他将折颜带到了酒窖,白真从记事起就认得折颜了,他了解这只老凤凰比了解自己还要深,他知道,墨渊此去,折颜心中的痛楚绝不亚于小五,他取来两坛酒,将一坛扔给了折颜,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且陪他喝酒吧,喝醉了,或许就忘了痛了。
                      折颜接过酒坛子,却抱着抱着坛子一动不动,目光涣散,白真担忧地握住他的手,折颜回过神来,看着白真,也握回手去,道:“真真,那孩子的鼻子,长得和墨渊一模一样。”
                      白浅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师父就坐在床边温和地看着她,她扑到师父怀里,紧紧抱着师父,一边哭一边说:“师父,我刚刚做了噩梦,梦到师父不在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好疼好疼。”
                      墨渊看着小徒弟哭得话都说不清楚,心疼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小十七,师父护着你。”
                      白浅靠着师父怀里,被师父的气息包围,在这里,她什么也不怕。
                      可没过一会儿,场景就变了,师父坐在榻上,满脸血污,样子有几分可怕,可她不怕,她只是觉得心痛,她想帮师父疗伤,却被师父握住双手,师父虽然脸上全是血,但看着她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和煦,像大海一样包容她的所有,他说:“十七,你要好,好······”
                      “不!”
                      白浅这一睡又是七天,这期间夜华估计得出产期就在这几日,派人来询问,也被折颜隐瞒过去。
                      白浅从昏睡中醒来的这一天,也是那可怜的孩子入土为安的日子,折颜为在昆仑虚寻了一处偏僻宁静的角落来作这孩子的安身之所,白浅一片茫然,听了同没听一样。狐后将孩子放在她身旁,语气既爱怜又强硬:“小五,过了今日,你便忘了他吧。”接着便领着其他人离开,留给白浅最后也是唯一与这孩子单独相处的片刻时光。
                      白浅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孩子发呆,这孩子一开始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这是她的孩子,她只当这是个能养护师父元神的容器,她告诉阿离说这孩子是个人参娃娃,其实并不算骗他,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她能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翻身,蹬腿,甚至还会在她抚摸肚皮的时候踢踢肚皮回应她,她没法再把这孩子当成一个容器,一味药引子,可她也不会也不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她变作那个有些脓包的凡人素素历劫时,都有舍下孩子不复相见的勇气,何况是现在,把这孩子交给东君,在湘楚平安长大,便是从此再也和她没有关系,也是极好的。
                      可是他死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她肚皮外的光景,就永远闭了眼,她忍不住把那满身血污的孩子抱在怀里,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这是自己怀胎三年生下的孩子,仔细看看,这孩子鼻子像师父,嘴巴像自己,眼睛像谁永远都看不出来了,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一意孤行,师父不会身归混沌,这孩子或许也能投胎到一个爱他的、满心欢喜期待等着他的母亲的肚子里去,她对不起师父,同样也亏欠了这个孩子。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解开自己的衣襟,因着手颤抖得厉害,扣子都解不开,她便强行用了法力,然后用手掰开了孩子的乌青地紧闭着的小口,将那喝奶的地方塞到孩子的口里,她的动作有些粗鲁,自己也感觉到了疼痛,她把脸贴在孩子的脸上,沾上了血污也毫不在意:“孩子,娘还没喂你喝过一口奶呢,你喝吧,你喝罢。”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簌簌落下,她这些日子,眼泪像是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过了半晌,折颜在屋外提醒她说,这孩子该入土了,白浅擦了眼泪,央求折颜端来一盆热水,她想帮着孩子洗干净,干干净净地来,干干净净地去。
                      折颜送来了水和毛巾,白浅虽浑身没什么力气,咬着牙亲自擦洗孩子的身子,不要其他任何人帮,她一点点仔细地擦去孩子身上的血污,一会儿孩子身上便白白净净的,只除了难产时勒出的青紫,以及几块从皮肤里透出来的黑斑。
                      白浅从眼神到声音全都冷了:“折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IP属地:四川27楼2018-04-25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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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还是按照选定的时辰下葬了,白浅并没有跟着去送最后一程,无论是身还是心,都不许她跟着去,她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攥着从襁褓上撕下的一个角,等折颜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折颜回来时还顺带捎上了一个夜华,这件事的真相,夜华必须要知道。
                        “那孩子并不是被毒死的,但又确实是被毒死的,上古有一种失传的毒药,名唤辟灵丹,用龙葵花、云霖花、千金藤、千幻伽蓝、醉仙灵芙这五种无色无味的药物炼制而成,用以摧毁初化形的元神,但这辟灵丹并不实用,因为初化形的元神得神体养护,辟灵丹对元神伤害极大是以非常容易被神体察觉,在摧毁元神前毒性便会被排出体外,因此失传已久。”折颜摇摇头,十分自责,“可若养护元神的身体是个没有知觉、无法保护自己的胎儿,那便不同了,仙胎与元丹一损俱损,元神被毒毁了,仙胎同样也保不住。”
                        夜华仍然十分不解:“折颜上神,夜华有一事不明,在这期间,浅浅所有的吃食全都是经过严格检查的,如何会中了辟灵丹的毒呢?”
                        “龙葵花、云霖花、千金藤、千幻伽蓝、醉仙灵芙,这五种原料本都非毒物,实则也是取这五味药中各自一种成分便可成辟灵丹了,这五味药,每一味都有替代品,桂圆果可替龙葵花,紫苏果可替云霖花,芝雪草可替千金藤,清寂露可替千幻伽蓝,清风果可替醉仙灵芙。”
                        桂圆果、紫苏果、芝雪草、清寂露、清风果,正是阿离五次上昆仑虚为白浅带来的补身体的仙果,“虽未一并服下,但每种果子的药性都积累在仙胎体内,直至五种集齐,虽无辟灵丹之形,但已有辟灵丹之实,只怪我学艺不精,没能及时发现,事后查阅昆仑虚久藏的典籍才发现端倪。”
                        折颜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若说这些都是巧合,你信么?”白浅蜷起身子躺倒在床上,只觉得一片冰凉,三年前天君出乎意料的坚持,帝君出乎意料的反对,阿离带来的五种果子,这一桩桩,一件件联系在一起,让她没法不去想更多。她自幼便是狐帝狐后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幺女,年岁长了些送到昆仑虚跟着师父修行,也因着是最小的弟子,最得师父宠爱,又兼得师兄的爱护,除了玄女和素锦,便再没有接触过什么阴谋陷害,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懂得阴谋算计,她只是不需去懂罢了。
                        夜华自认为十分了解白浅,知道她现在定是在胡思乱想,于他自己是决不愿相信天宫有人要害白浅的,但这事确实疑点重重,便向折颜和白浅许诺,会尽快彻查清楚,还他们一个明白。
                        夜华对这件事十分上心,他旁敲侧击问询了阿离,又盘问了奈奈与阿离身边的一众仙娥,又去彻查了这五种果子的来源,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依着目前的线索来看,确实不大像是人为。”阿离取这五种果子来全是出于纯孝,而这五种果子,确实也是对身子有大益处的,据阿离和奈奈所言,也并没有人哄阿离将这些果子带给他娘亲,“倘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他又怎么能确定阿离带来的果子,浅浅一定会全部服用呢?”
                        夜华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但白浅却不肯相信有这样的巧合,夜华也知一切都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只是他心疼白浅现在身体虚弱,不愿她多操劳,便十分认真地同白浅说道:“你若还有疑虑,不如待养好了身体,我同你一起仔细查,来日方长,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白浅却不同意,此事若真是人为,此人计划之周祥,心思之缜密简直令人不寒而栗,时间拖得越长,就越难以查明真相,她也有些急了“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若一切都能随了你来日方长的心愿,素素也不必跳下诛仙台了!”
                        夜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如何忍心说出这样捅心窝子的话!”红了眼眶转身拂袖离去,“你要查,我便查就是了,你只记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话说出口,白浅自己也有些后悔,有些事,有些话她明明已知这是两人默契不谈的禁忌,可是看到夜华其实并不真正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又忍不住拿这些话来刺他,夜华并没有什么错,但真相对她来说实在是无与伦比的重要,容不得丝毫拖延和偏差,这些心思,夜华可否能明白?


                        IP属地:四川28楼2018-04-25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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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定是无法带走了,湘夫人和赖方留在昆仑虚也无用处,临行前,两人来探望白浅,同她告别。湘夫人内心也很是忧伤,自己没法生下孩子也就罢了,好容易蒙父君恩德得了个养子,还没睁眼就去了,莫非自己真是母子之缘无吗,唉。湘夫人一面劝慰白浅,一面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的认真了,便忘了有些话不该说:“阿浅我同你说,昨天我和赖方去给那可怜的孩子上香,竟,”
                          “湘夫人殿下,”赖方打断了湘夫人的话,“说这些伤心事做什么,我们且走吧,莫打扰了十七休息。”
                          白浅并没有错过她十一师兄眼里掩藏的并不高明的刻意,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单独留下赖方,说是有些话要单独和她十一师兄交代,湘夫人也意识到自己失言,扔下赖方,自己先逃了。
                          赖方本就是个淳厚老实的人,十七追问他究竟那孩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瞒着她,赖方也着实招架不住:“昨天我和湘夫人去为那孩子上香时,发现土都被翻过了,坟包的样子和最初也有些不同,当时下葬时是我和二师兄填的土,因此记得很清楚,并不是有意瞒着你,我同折颜上神说过此事,折颜上神说他都知道了,只是叫我们不要告诉你,免得你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白浅心中不由冷笑,明明是和自己最相关的事,却偏偏被所有人瞒在鼓里。她自然是相信那只老凤凰的,但也恼火他的隐瞒,虽然知道原因必定是一句“为你好。”
                          方才在路上遇到喂仙鹤的长衫师兄,他见着身子还没大好的师妹,以为她是去寻夜华的,便告诉他说夜华刚刚去了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处,像是要商量什么要紧事,让她先回去休息,白浅有些惭愧地应付了二师兄,匆匆赶到折颜房外,只见房间罩上了三层仙障,围得严严实实,唯恐有分毫声音泄露了出去,白浅只恨自己当年在课上睡得多了些,还给师父的墨水多了些,不识得偷偷避过仙障的法子,只好强用法力透过仙障偷听,听得很不真切,她能辨认出的,只有“天宫、仙胎”两个词,白浅将天宫和仙胎联系在一起,不由心中一震。
                          “谁在外面!”折颜感觉到自己布下的仙障有外力入侵,打开门一瞧,只见白浅就站在他门外,神情不怿。
                          白浅不但没想过躲他,反而因为刚刚大胆的猜测存心要诈他:“老凤凰,你还想瞒着我吗?天宫偷走仙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还没等折颜说些什么,夜华的反应反倒更快,他有些紧张地分辩:“浅浅,此事想必有些误会。”
                          折颜将夜华请出门外:“太子殿下,我同小五有些话要说,请你先去别处散散心吧。”说话的功夫又给屋子再加了几道禁制,确保不又出现一个意外。
                          折颜知道白浅在等他一个解释,他也不多啰嗦,“此事要从母神开始说起······”
                          见白浅准备去摸扇子了,白真连忙阻止道:“小五你耐心些听他说,这次发誓不会再瞒你了。”
                          “母神在生下墨渊后身体一直不大好,父神寻遍了世间的仙法良药,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母神的身体一天天衰落,于是他引来瑶池的水,寻来密山的玉,在昆仑虚仙气最重的地方造了一个洞,名曰御天福洞,想着若有万一,以此作为母神的长眠之所,待他归去,倘若有幸还存得仙身,也陪伴在母神身边,以后墨渊及其后嗣,也归葬于此,可惜父神、母神、墨渊身归混沌,都没有留存下仙身,只取了些随身的衣物之类,做了衣冠冢,当年若不是你把墨渊的仙身带回了狐狸洞,我必也是要把墨渊安置在那里的,这孩子虽然和寻常孩子来得不一样,我想着他总归是墨渊的血脉,是父神和母神的孙子,便偷偷将这孩子葬在了那里,想着有祖父祖母父亲的衣冠冢陪着他,也不至于太寂寞。”折颜看白浅并没有消气,又解释道:“我原本是想等你身体好了再带你亲自去御天福洞的,那是个秘密的地方,我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白浅的神色缓和了些:“我没有不相信你,那个假的坟包又是怎么回事?”
                          折颜又解释道:“小五,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查出事情的真相么?我在那坟包的棺椁里放了一个假的仙胎,那仙胎里有我的一丝元神,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策划了这场阴谋!”折颜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双目赤红。生生撕裂元神,哪怕只有一丝,痛苦也绝非轻描淡写一句话可带过,折颜对墨渊,才像是真正的兄弟。
                          “那个假的仙胎,现在何处?”
                          折颜和白浅对视良久,“无论结果如何,你一定要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
                          “我的元神探得的地方,是乐胥娘娘的寝宫。”


                          IP属地:四川29楼2018-04-25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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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8-04-25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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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话都不必说了,白浅带着扇子,直接腾云上了九重天,折颜和白真知道劝不住他,又担心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便紧跟了上去,夜华一直守在门外,见三人理也不理会自己,径直朝九重天而去,心知不好,急忙跟上。
                              白浅是未来的太子妃,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也是身份尊贵,一路上天兵都不敢拦,一路通行无阻就到了乐胥的寝殿,白浅不等禀报直接闯入时,乐胥正在逗弄阿离。
                              阿离见到分别许久的母亲,很是开心地扑向白浅:“娘亲说要长长久久在天宫陪着阿离,这次可不许骗阿离。”
                              白浅不得不先哄了阿离让他出去玩,让奈奈把阿离抱走了。
                              乐胥见到白浅一身杀气而来,心中虽十分害怕,但看看四周俱是宫仆和天兵,壮着胆子训斥白浅道:“我竟不知青丘有这么好的规矩,教出的女儿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不问自闯,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礼节吗?”
                              白浅之前看在夜华的份上,对乐胥一直有所容忍,现在对她全是厌恶和愤恨,简直快被她气笑了:“乐胥娘娘既然识得长幼尊卑的道理,那为何还不向我行礼,难道青丘的女君还当不起你区区一个皇子妃的礼吗?”
                              乐胥哪里受过这种气:“我是夜华的母亲,是你的婆婆,难道你这个做儿媳的还要婆婆来向你下跪吗?”
                              白浅冷笑一声:“婆婆,哪门子婆婆,”
                              “浅浅,不可胡说!”夜华跟着白浅进了他母亲的寝殿,见到母亲和白浅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心一沉,先向母亲行了礼。
                              见到儿子在身边了,乐胥的心又放下了些,用手帕擦了擦眼睛,十分委屈:“夜华,这就是你的好妻子,我这个做母亲的自认身份低微,不敢污了上神的眼睛,你就带着你的好妻子回你的洗梧宫去吧,以免伤了她的神,我这个做母亲的被贬低得一无是处,想来你也不会在意的。”
                              夜华心急且痛,连忙跪下请罪,且拉着白浅解释。
                              白浅挣开了他的手:“我不想打扰你们母子情深,我来只不过是来寻一样东西,你们让开。”
                              乐胥气极:“你未免也太放肆了,纵使我只是个小小的皇子妃,但我也是天君的儿媳,下一任天君的母亲,代表的也是天族的颜面,你没有天君的旨意,私自在我的寝殿里搜东西,你们青丘是要和天族宣战吗?”
                              夜华也紧紧拉住白浅不放:“浅浅,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也要顾及青丘和天族的颜面,不要任性!”
                              “她搜不得,本君搜得!”八个字,一句话,看清楚走进来的人是谁,乐胥吓得帕子都掉了。
                              屏退了一众仙娥仙兵,随着帝君而来的折颜上神在乐胥娘娘寝殿前的仙树下,挖出了一个死胎。
                              乐胥见到帝君确实心虚不假,但她笃定自己从没偷过什么死胎活胎的,因而见到树下挖出来的死孩子,自己先吓了半条命去,跪在帝君跟前大呼冤枉,又涕泗横流抱着夜华赌咒发誓说若是自己真的偷了这死孩子,便叫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乐胥的震惊绝不像是装出来的,夜华不由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幕后的真凶揪出来,还母亲一个清白,也还白浅一个交代。
                              “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本君自会查清楚,从现在起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寝宫里,待本君查明了是非曲直,自有本君的处理,”帝君命他的心腹守在乐胥的寝宫外,为了掩人耳目,守卫得并不森严。
                              三天后,帝君撑着头靠着案上小憩,其实现在论理他还应当自闭关休养中,但听了折颜的陈诉,他觉得自己再不出来,天都要变了。
                              司命星君恭敬地向他上奏道:“乐胥娘娘还是什么罪都不肯认,小仙将娘娘的寝宫掘地三尺,发现了龙葵花、云霖花、千金藤、千幻伽蓝、醉仙灵芙的药渣子,但娘娘推说这是药王以前送滋补品时留下的,小仙去查过药王的药方子,近三年里,确实在不同的滋补品里用过这五味药。”
                              帝君闭着眼微微点点头:“还有呢?”
                              “帝君圣明,故意将娘娘的寝宫表面安排得守卫松散,果不出帝君所料,刚飞进去了一只雀子。”司命又拜道。
                              “哦?雀子?”帝君睁开了眼,目光锐利得如同刚开锋的千年宝剑,“那雀子最后飞往何处了?”
                              司命告罪上前,到帝君身旁附耳低语,帝君轻轻敲了敲案几,并不惊讶:“果然是他。”
                              未几,那万年神木造的案几化为粉碎,平时一贯嘴闲不住的司命星君低着头站在旁边,不敢多说一个字。


                              IP属地:四川31楼2018-04-25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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