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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七月七日长生殿——又名:我的女票在路上(主虹跳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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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搬个小板凳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8-07-05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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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虹少侠,方公子,”二人方一进醉仙楼大门,芸香便迎了上来,施礼道:“家主吩咐,请二位回来后到房中找她。”
    “她房中?”常攸虹一瞬间未反应过来。
    “虹少侠说笑了,”却见芸香抿嘴一笑,“自然是方公子房中。”
    常攸虹霎时有些红了脸,芸香也不多嬉弄于他,让开了身子:“二位请,家主另有事吩咐奴婢,便不作陪了。”
    二人朝芸香点点头,便向二楼而去。
    常攸虹注意到,芸香等下人都称秦仙儿为家主而非掌柜,心知此中定有缘由,但既是方迢旧识,又倾力相助,便不再打探其身份。
    已至亥时末的时刻,醉仙楼大堂之中却座无虚席,觥筹交错间,未有人注意到进门的常攸虹二人。
    醉仙楼底层便是大堂,三楼往上已是客房,二楼又搭了四面平台,呈天井状围在空中,皆作包厢用。


    40楼2018-07-0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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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迢一拉常攸虹衣袖,常攸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见到方才二人街上谈论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正坐在靠边不起眼的角落中,仍是男装打扮,桌上一壶酒水三两小菜,似是甚有兴致的独酌,二人却都注意到,那女子的目光不住地往楼梯瞟去。
      二人对视一眼,准备上楼先去找秦仙儿,想来她是有要紧事才是。
      刚踏上了楼梯,正要转过拐角,却听二楼走廊的包厢处传来开门声,接着便跟出一个熟悉的女声:“太好了!”那声音尖细却并不难听,二人认出正是街上方才那执着花灯,名唤“霓裳”的姑娘。
      “阿鸿,你的病总算是有法子了,”语调间竟是掺着些喜极而泣的意味:“太好了……太好了,十年了,阿鸿……”
      “霓裳,”接着只听林鸿公子安慰道:“辛苦你了,霓裳,但若是此番前去未得犀角……”
      “不!”霓裳打断他,声音高了起来:“我一定为你拿到犀角,一定!”


      41楼2018-07-0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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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慎听到他人谈话,常攸虹同方迢皆有些尴尬,对视一眼,方迢轻咳一声,走廊处的林鸿二人立时收声。
        转过拐角,四人便对了面,林鸿朝二人点头致意,同霓裳刚要下楼,却听常攸虹清了清嗓子,道:“林公子,请……留步。”
        于是另外三人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方迢微微皱眉。
        见林鸿面带疑惑看向他,常攸虹道:“在下方才,嗯……在街上遇见过林公子,就是在那花灯老板处。”
        解释过为何知晓他姓名后,常攸虹开门见山道:“在下方才上楼间,不慎听见二位谈话,甚是惭愧……”后语调一转:“但二位似是谈到……‘犀角’?”
        “干卿何事!”林鸿尚未答话,那霓裳姑娘已是冲出一句,附还瞪向常攸虹。
        “霓裳!”林鸿拉住她,转向常攸虹二人:“确有此事,但此番消息却是我二人从醉仙楼处购得,详细内容恕无可奉告,二位若有此意,不妨向醉仙楼询问。”
        “从醉仙楼购得?”常攸虹一愣,转向方迢。
        方迢向他点点头:“醉仙楼的确有此项副业。”
        言谈中的这项“副业”,便是江湖消息的买卖了。
        “如此,”常攸虹冲林鸿抱拳道:“多谢林公子。”
        “不必。”林鸿摇摇头,携了霓裳下楼。


        42楼2018-07-06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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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却还传来说话声:
          “阿鸿!你为何要透露给他二人,若是多了人去,那犀角……这可事关你的病情啊!”
          “无妨,命里无时莫强求,观其二人,皆是正气斐然。”
          常攸虹二人皆是耳力极佳,方迢此时虽身中寒毒内力受损,但也仍是听见了楼梯处传来的说话声。
          二人对视一眼,方迢笑道:“谦谦君子。”
          常攸虹点头。
          “你为何打探起了这犀角?”拐过楼梯口,方迢问道,尾调有些挑起:“莫非又是与小蓝有关?”
          常攸虹没有理他的调笑,摇了摇头,道:“我听爹爹说过,犀角,足阳明药也,可解一切剧毒,且磨粉后入药,可缓散攻之苦。”
          说罢,他看了方迢一眼:“你的寒毒清了七八,却尚有余毒,且功力约莫被这毒性压了三成左右。”
          却见方迢挑眉,欲说什么,常攸虹摇摇头,严肃道:“你不必瞒我。”
          方迢便住了口,又听常攸虹道:“我本想告辞秦掌柜后,带你南下苗疆去寻薛蓝他们,让窦逗为你解毒,但若此刻有现成药材,或可一试。”
          方迢听罢,看了常攸虹一眼,眼中似有暗光沉浮,轻叹一声:“你有心了。”


          43楼2018-07-0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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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犀角?”闻言,秦仙儿微一皱眉,“虹少侠怎的问起了这个?”
            “方才楼梯上听见有人谈论,上前询问后便知是从秦掌柜处得的消息,”常攸虹如实道:“阿迢的寒毒甚猛,尚有余毒未清,且功力都被化去三成。在下听闻犀角可解百毒,复内力,故来询问。”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布囊:“这是取自天山寒洞的天然冰魄,当年我爹以此铸冰魄剑,还剩的这些已不够铸整件兵器,却是锻造不可多得的好料,聊表谢意。”
            秦仙儿看了那布囊一眼,只微靠近便能感受到些许沁凉寒气,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料:“虹少侠有心了,不过一条消息而已,当不得此物,”说罢将布囊推回,对常攸虹道:“只是这犀角虽能解百毒,但性甚烈,若是以此疗方迢体内寒毒,怕是二者相冲,事倍功半啊。”
            “无妨,”常攸虹略一摆手,道:“我可以内力助他化开。”
            “但此去路途甚远,若是出了什么闪失……”
            “我本便打算带阿迢去南疆,寻第四剑神医窦逗疗毒,但既然是醉仙楼得到的消息,看来那犀角尚在中原地界,想来该比苗疆路程近才是。”常攸虹道。
            “可……”秦仙儿还待说什么,却被方迢打断。
            “秦娘,”方迢走上前,轻笑一声,“帮人帮到底,你便把这消息给了我们罢,苗疆那儿远水解不了近渴,只当多条线索也好,”说罢,伸手抚了抚秦仙儿的肩膀,“不必担心我,那批追杀之人已被我全歼,短时间内无人可知我的行踪,更何况有阿鸿在,且放宽心罢。”
            说罢,朝秦仙儿眨眨眼:“你忘了我的易容术了吗?”
            “正是如此,”常攸虹接着道,“阿迢这些年在魔教卧底皆以假面示人,且光明行宫已被我七人剿灭,江湖中该已甚少人知晓,那魔教卧底跳跳便是青光剑主方迢,”说罢,想了想,又道:“此次暗杀或是光明行宫余孽所为,但有我二人合力,已不足为惧。”
            “好吧,”秦仙儿拗不过他们,自袖中抽出两张烫金请柬,道:“这是对方找上我们的,让我们替他散布犀角的消息,这位主人将在十日后,于夔门江心岛开设宴席,席间将为他所得犀角另择新主,非持此贴者不可入。”
            “夔门江心岛?”常攸虹略一思索,“可是旧白帝城原址?”
            “正是。”秦仙儿点头。
            “这可奇怪,也未听说白帝城被复建,岛上该只有个遗址才对。”方迢有些奇道:“且另择新主,这是怎么个另择法?”
            “我们醉仙楼只供消息的买卖,确保消息渠道来源可靠,其余的我便不知了。”秦仙儿将两张请柬放在桌上,摇摇头表示无力为其解惑。
            “也罢。”常攸虹干脆地收下请柬,打开道:“我们便去会会这位——”
            只见那请柬右下角署着金纹的二字:硕月。
            “——硕月公子。”


            45楼2018-07-06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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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上看了东周列国志,然后就对封神榜之类的中国神话产生了兴趣然后B站搜搜搜不知道为什么就搜到了欢天喜地七仙女的金吒,我已经快爬墙了……沉迷金吒无法自拔。
              顺便……有人吃阴蚀王X王母的CP吗求推荐这两对CP的高质量同人,没有就只能自割腿肉了。
              然后目前为止《七月七日长生殿》这篇文存稿1W5,还够我吃一阶段老本


              46楼2018-07-06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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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原来楼楼和我一样沉迷金吒同学无法自拔吗!!!以及王母x阴蚀王这对邪教看起来好好吃。


                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8-07-06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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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8-07-07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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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穿过巴陵县驿站,便至夔门。二人策马迎着倾斜陡峭的山路而上,身侧的山壁垂直而上,山道不过丈宽,二人尚无法骑马并行,只得隔着约一个身子的距离,险险赘着。路侧时有碎石向下滚落,沿着刀削斧砍般的岩石直坠入海。然上不见高山,下不见长江,目力所及皆云缠雾绕,茫茫一片。走在如此道路上,常攸虹直道天道其妙,鬼斧神工:“莫怪古人云‘险莫若剑阁,雄莫若夔’啊……”
                    “嘿,”方迢闻言,回头朝常攸虹诡异一笑,停住了马,朝他道:“鬼斧神工,可还不止于此哪。”
                    “哦?此话怎讲?”常攸虹策马上前,险险与他并立。
                    “你朝下看。”方迢一指身侧悬崖。
                    常攸虹闻言,探头向着悬崖下看去,只见满目白茫,竟产生了身在云端的错觉,却听方迢继续道:“此地悬崖千丈,陡峭异常,非山道不可上下,”他的声音缥缈,仿似云中传来,“但你可知,这石壁上皆有人迹?”
                    “人迹?”常攸虹诧异地转头:“这石壁上还能住人?”
                    “住人……倒也算是吧,”方迢的笑容愈发诡异起来:“只不过住的不是活人。”
                    “——是死人。”他幽幽撇下一句,转头去看常攸虹。
                    却见常攸虹仍是面色如常地看着自己,见他说完这三个字后,等了片刻,后歪了歪头,道:“没了?”
                    “没了。”方迢的口气有些失望。
                    “我说,”常攸虹见他如此,有些失笑:“你不会是在指望我被你这几句话吓到吧?”
                    “是有些指望,我第一次听说时倒还挺悚然的,”方迢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又道:“可惜这次小蓝没有同来。”
                    “算了吧,”常攸虹轻笑出声:“她才没这么胆怯。”
                    “倒也没有诓你,”方迢轻扯缰绳,二人复又上路,“这一带多有夔门悬棺的传闻。”
                    “悬棺?”常攸虹有些奇道:“可是指悬着的棺材?”
                    “是悬在崖上的棺材,”方迢随手指了指崖下:“若是天气晴朗时,从崖底石滩向上眺望,可见数百木棺悬于崖上,因那些棺材只一头固定于崖穴之上,另一头看似仿佛悬在空中,故名悬棺。”
                    “哦?如此风俗倒是有趣。”常攸虹似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古有藩王名盘瓠王,系星宿降世,生不落地,死不落土,故他的后人讲其棺木至于凤凰山悬崖之上,”说罢伸着脖子向下探了探:“这该不会是那盘瓠王的后裔吧?”
                    “你到还真是博学多闻,”方迢惊讶地侧目,“什么犄角旮旯的异闻都能信手拈来。”后又道:“莫非又是白大侠说的?”
                    “也不算罢,”常攸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爹爹藏书丰富,且涉猎广泛,他虽严禁我下山,倒却未阻我读他的藏书,算下来这十几年间,我也将他那一片竹林书屋的书籍,读了个七七八八。”
                    “江湖中曾有传闻,白大侠武艺高强之余,更博学多闻,兼百家之长,诚不欺我也。”方迢叹服。
                    说话间二人已拐过一个山角,眼见已到山顶,地势渐渐空旷起来,路边也渐渐可见些野花杂草,想来是到了人烟之地。
                    忽听前方传来清脆的“叮铃”声,二人凝目看去,只见山道上渐渐走来两道人影。
                    当先一道身姿娇小,体态婀娜,面容明艳,且着一袭艳丽红裙。走动间头上发髻轻摆,约是二八年华的模样。少女行走间步伐轻盈,如此陡峭山路,皆如履平地。她手持一枚铃鼓,随着她的步伐轻晃,发出那“叮铃”之声,此声脆极,且透力甚佳,远远便清晰可闻。
                    在她身后的是一位着白衣的人,头戴草帽,行走间甚是怪异,步伐僵硬,姿态扭曲,诡异似木人的动作,仿佛为提线人所操纵般。
                    此刻常攸虹二人恰刚行上平地,正加快速度朝前赶路,只与这甚是怪异的二人擦肩而过,却只那一瞬,便能瞥见那白衣人草帽下的面容。只见那人面容青紫,双目紧闭,嘴唇泛白,竟不似活人面向。
                    “这……”见此怪异景象,饶是常攸虹都吃了一惊,待又疾出一段后,猛一勒缰绳:“这该不会是传闻中的湘西赶尸吧!”
                    “不像,”方迢随他停下,自是也见到了方才那红衣少女与他身后的白衣人:“湘西赶尸多是昼伏夜出,且赶尸人多为相貌鄙陋的男子,身后尸身皆着黑袍,贴符咒,与方才那少女大相庭径。”
                    “倒是这样,”常攸虹也点点头,“而且我听闻那些尸体虽可直立,却并无迈步之能,只可跳动向前,与方才那位白衣人也大不相同。”那白衣人虽步伐僵硬怪异,但的确在迈步向前,而非如传闻中的僵尸那样。
                    “此地已近西南苗地,苗疆诡谲,”方迢压低了声音,“当年苗疆五毒教便是兴盛于此,传闻教中人皆蛊毒精通,虽五毒教已灭教十余载,但想来他们功法该未绝尽才是。”
                    常攸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曾替蓝儿在天道盟查探过苗疆秘闻,此地的确深不可测,”说罢转向方迢道:“你余毒未清,功力未复,一切小心。”
                    “多多留心便是,”方迢却并未草木皆兵,“就算真有什么五毒余孽,已灭教十余载,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说罢抬头看了看日头:“走罢,我知道前面山顶有座孤山集,是这山中唯一的集市,方圆山内也只此集中有酒楼,我们快些赶路,还能用上午膳。”
                    此地地势已趋平摊,二人加紧了速度策马,不消片刻便已闻人声。
                    进入孤山集,二人下了马,常攸虹见此处喧闹如市集一般无二,只人烟觉稀,有些奇特。
                    “这些都是附近山中村民,想来我们今日是碰上了赶集日,往日来此地亦是人迹罕至。”方迢解释道。
                    “你对此处倒是清楚。”常攸虹有些惊讶。
                    “我可不像你那样禁足闺中,”方迢笑得揶揄,“我在魔教的这些年,也接过不少下山游历的好差事呢。”
                    常攸虹却知,其中定不似方迢此刻所言这般轻松,却只顺着他的话,笑道:“如此,还要劳方公子引路了。”
                    说话间二人已至那宏岳酒楼门口,刚要过去,却见酒楼门口传来推搡声。
                    “你这和尚怎的如此不讲理!我们老板好心给你备下素斋,竟还不领情……”
                    “施主所言差矣,贫僧甚是感谢掌柜,只是掌柜费心了,本不需多备素斋,贫僧只要化些日常菜肴便可,听说……贵处的‘灯影牛肉’不错?”
                    “去去去!不给钱还想白吃肉?!”
                    走近一看,原是酒楼小二在酒楼门口与人起了争执,而争执的另一方,竟是一位身着纳衣的僧人。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并未想吃白食……”
                    “一边去!听不懂人话还怎地?”那小二打断和尚的话,余光见到不远处的方迢二人,立时扬起笑脸迎了上来:“哎哟两位客官里边请,这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打尖,”方迢从怀中掏出铜钱,将缰绳递给小二,“记得喂马。”
                    “好嘞!”小二掂了掂到手的铜钱,将马牵走。
                    二人正要往酒楼中走去,却见那门口的和尚眼前一亮,朝二人走来。
                    那和尚面相端庄,双手合十,揖了一礼:“阿弥陀佛,”随即扬起灿烂的笑容:“二位施主,有肉吗?”


                    49楼2018-07-0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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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耶都不是正常人啊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8-07-08 15:38
                      收起回复
                        浮生浮生,你还登QQ吗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8-07-1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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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肥美的六千字长更来了序章完结


                          52楼2018-07-27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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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二位施主,有肉吗?”
                            方迢当即笑出声来,常攸虹见那和尚甚是有趣,也不推辞,只朝酒楼门口摆了手道:“请吧。”
                            和尚从善如流,三人遂在堂中找了位置坐下。
                            “你这和尚倒是有趣,”方迢见这和尚行止随意,颇无拘束,便也放了开,笑道:“竟是个吃肉的?”
                            “密宗尚有欢喜禅修行,却不闻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和尚咧齿一笑。
                            “可谓是‘下人破戒,中人著戒,上人不著戒’?”常攸虹奇道。
                            和尚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施主博闻,然贫僧远不达道济禅师之能,”说罢对常攸虹合了一礼道:“无无明亦无无明尽,若悟诸法空相,便已立地成佛。非逞口舌之欲,实乃世间万物,皆为虚妄矣。”
                            常攸虹顿笑道:“好个皆为虚妄,如此说来,倒是斋戒的和尚们执妄了。”
                            和尚摇头笑道:“三千大道皆通天。”
                            方迢听此言惊讶道:“竟还是个佛道不忌的和尚?”
                            和尚眨了眨眼,没有回话,只伸手指向堂内的菜牌,道:“此间灯影牛肉乃是川蜀精品,不容错过。”
                            “这是自然。”常攸虹二人便也不再追问,叫来小二点了菜。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了悟,不知二位少侠贵姓?”点罢了菜,那和尚合了一掌,率先做起自我介绍。
                            “在下七剑常攸虹。”常攸虹抱拳道。
                            “方迢。”
                            “原来二位是七剑传人,”这下了悟和尚更是惊奇,随即道:“莫怪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面貌。”
                            想是了悟和尚一眼便看出二人内功圆满,剑意充盈,有心与其结交。
                            “不敢当,”方迢抱拳:“了悟大师如此修行悟性倒是令我等钦佩。”
                            “也莫要叫我什么大师了,”了悟和尚一摆手,“长不了你二人几岁。”
                            说罢看了方迢一眼:“只是这位方少侠看上去内力亏损,似是身体不适,不知可有贫僧能帮忙之处?”
                            方迢闻言,低头抿了口茶水,笑道:“大师好眼力。”
                            了悟和尚见方迢似有所防备,也不在意,笑笑道:“我少林内功至阳至刚,于疗伤方面甚有效用,若方少侠有需要的,尽管开口。”
                            “大师竟是少林高僧?”常攸虹惊讶道。
                            “高僧谈不上,”了悟和尚摇头,“贫僧十六岁那年为先师渡化,入了少林,自先师去年圆寂后,贫僧便闯了木人阵下山了。”
                            “先师可是少林玄机大师?”方迢闻言一愣,紧问道。
                            “正是。”
                            “原来是玄机大师高徒,”方迢叹声:“区区失礼了。”
                            “方少侠客气了。”了悟和尚摇头。
                            如此一番,三人算是熟了各自家门,话题便已打开,只听那了悟和尚道:“贫僧下山初只四处游历,但听闻江湖中生了几桩怪事,便以此追踪了下去。”
                            “哦?”常攸虹奇道:“何等怪事?”
                            “说来也简单,不知二位少侠可听最近江湖上出了不少人命?”和尚道。
                            江湖之中,人命新闻不算实属家常便饭,但既在此提起,想必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大师可是说前段时间,青龙会孙堂主遇害一事?”
                            那段时间常攸虹尚在天道盟内,消息灵通,只听说那青龙会的孙堂主执掌刑堂,手段狠辣,似被仇家报复,截杀于长江沿岸,被人发现时已是身中剧毒,最终浑身溃烂而死。
                            “不错,”了悟和尚点点头,复又道:“且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常攸虹惊讶道。
                            “不止一人,且似都隐有关联,”说罢了悟和尚叹了口气,道:“不瞒二位少侠,贫僧此番下山,便是来查探先师故去之缘由。”
                            方迢大惊: “玄机大师竟非坐化?”
                            了悟和尚摇头:“一切尚不明朗,但的确事有蹊跷,故贫僧借此机会下山,暗中查探。”
                            二人便不再细问。
                            “那大师此番前来夔门,想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常攸虹问道。
                            “不甚明晰,”了悟和尚依然摇头,话锋一转:“此番前来原是另有目的。听闻此处有犀角现世,特来求证。”
                            “这可巧了,”方迢轻笑出声,“我二人也正是为犀角而来。”
                            了悟和尚讶然,半晌笑道:“倒真是与二位有缘。”
                            “想来这便是佛门缘法,”常攸虹亦笑道,“我二人是为寻犀角入药而来,不知大师所为何来?”
                            “古有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了悟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道:“与鬼通灵许是无稽之谈,但于超度一事而言,生犀的粉末却的确有异效。”
                            “原来如此,”二人点头,想来了悟和尚此来是为亡师寻犀角的,“既如此,不妨同行?”
                            “阿弥陀佛,”了悟和尚一笑,揖道:“求之不得。”
                            三人用罢出得门去,常攸虹和方迢这才发现那了悟和尚骑得居然是头小毛驴。
                            了悟见到二人反应,笑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不要小瞧了这毛驴,”他伸手抚了抚毛驴,道:“我从少林一路到此地,可全靠了它,上山下水,全不在话下。”
                            “自是无妨,”常攸虹笑得兴致高昂,“天色尚早,恰是适合缓行赏景之际。”
                            “虹少侠雅兴。”了悟笑道。
                            方迢有些好笑地看了二人一眼,亦没说什么,只道:“此处已是山顶,我们沿路向下,穿过一片林子便能到简家村,简家村村后便是一道木桥,是唯一一条上岛之路,走罢。”
                            三人遂缓行上路,一路皆是林荫参天之景,又是陡行下坡路,较之前段道路轻松不少,一路行来,倒真似常攸虹说的一般缓行赏景,三人又皆是博闻强记之人,一路行来品诗评典,丝毫不觉枯燥。方迢自少年时便孤身行走江湖,如此近十年下来,天南海北的旧闻新故皆是信手拈来,常攸虹又曾将常白的藏书读了个透,对于一些江湖秘事亦能侃侃而谈。令二人惊异的倒是了悟和尚,他一直在佛门中潜心修炼,前不久才刚下的山,对一些江湖事竟已甚是老道。
                            了悟明了二人心中存疑,解释道:“入世亦是少林修行之一。”
                            二人顿悟,常攸虹笑道:“如此,倒是我二人狭隘了。”
                            了悟却摇了摇头道:“无妨,二位行事谨慎,心思缜密,不愧七剑盛名。”说罢取出水壶灌了一口道:“我入少林门下十年,当年遇恩师时,才十四岁。”
                            方迢挑眉,注意到他话中已不用“贫僧”自称,只当不知:“大师只比我二人年长几岁,如此年轻修行便已如此高深,当真前途无量,想是带师入的少林?”
                            却见了悟拿着水壶的手一顿,侧头看了方迢一眼,目光有些奇异,又看了看常攸虹,微微眯了眼,语中含笑,朝方迢道:“方少侠,心存戒备乃心思缜密,”他晃晃手中水壶,复又灌了一口,姿态潇洒地仿似饮酒:“然戒备过甚,”他笑得明朗,“只徒让人疑你,心怀鬼胎。”
                            方迢一愣,气氛一时间有些冷了下来。
                            “大师误会了,”常攸虹见势不对,忙策马上前道:“阿迢平日里随意惯了,并无恶意。”说罢微一拉方迢衣袖。
                            方迢此时亦察觉言辞不妥之处,朝了悟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不瞒大师,在下前不久曾几遇追杀,身上的内伤亦是那时落下的,故近来有些草木皆兵,唐突了大师,还请恕罪。”
                            了悟见二人面容陈恳,言辞恳切,不再做纠缠,便一摆手,率先引着毛驴继续向前走去。
                            常攸虹二人慢了半步坠在身后,常攸虹压了声音朝方迢道:“阿迢,你方才是有些过了,”然他顿了顿,后朝前方了悟和尚看了一眼,“可是了悟大师有问题?”
                            方迢摇头道:“是**木皆兵了,”说罢看向常攸虹:“你觉得这和尚有问题?”
                            “哪是我觉得他有问题,”常攸虹失笑,“看你如此,我还当你发现了不妥之处。”
                            “我暂且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方迢摇了摇头:“只是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为上,”说罢声音压得更低:“江湖不太平。”
                            “你是指……”常攸虹一愣。
                            “青龙会、白水宫、八卦门、雪山派、十二连环坞,近些日子出了事的门派,光是我能数出来的已经有五个门派,”方迢的声音透着冷意,“再若如了悟所言,玄机大师的死因亦有蹊跷,恐怕……”二人皆明白此番未尽之言。
                            “若真是如此,”常攸虹想起了什么,“那先前追杀你的人,想来也是那一伙?”
                            方迢闻言摇摇头,随即却想起了什么,微一皱眉:“不是没有可能。”
                            “风疾水深啊……”常攸虹叹了一口气,随即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替你寻犀角疗了伤,届时蓝儿他们该也回到中原了,江湖之事……须得再从长计议。”
                            “犀角……”方迢皱眉,“希望不要再生波折。”


                            53楼2018-07-27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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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三人已下到一处平坦开阔之地,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冒着炊烟,远处还传来一户人家手起刀落的杀鸡声。
                              “想来这便是简家村了。”了悟率先勒住了毛驴。
                              简家村建在山坳的平坦处,却毗邻悬崖,三面无靠,只两条与外界连接的山路,一条便是三人来路,通往山中孤山集,一条便是向江心岛延去的木桥。村中极小,只十余户人家的模样,如今已近酉时,可见数户人家已燃起炊烟,山间村户特有的野味香气也渐渐蔓了开来。
                              方迢闻着野味香气,摸了摸肚子,笑道:“还是快些赶路罢,上得岛去说不定还有晚饭。”
                              二人点头,村中路窄,三人下了坐骑,牵着正要往木桥走去。
                              却见路边正玩着石子的小孩见到三人,眼前一亮,拍着手朝三人跑来:“哇!大马!大马!”
                              “诶,小心!”常攸虹赶忙勒住马匹,生怕马蹄踢踏,误伤了小孩。
                              “哇!是大马诶!”那小孩却也不见外,见着马匹威武,一心朝这儿跑来。
                              山间贫苦,简家村又在如此高山悬崖上,想来平素连外人都难见几个,如今竟看到了这种于他而言,只存在于话本故事中的坐骑,一时惊喜异常。
                              “小孩儿,阿虹那匹马可摸不得,”方迢笑着阻住小孩的去路,“这匹逾辉性情刚烈,若是随意触碰可是要受伤的。”
                              “竟是八骏之一的逾辉马?”接话的是了悟和尚,语调中不掩惊讶:“早先便觉虹少侠的马匹毛色黑亮,俊美水润,足不溅土,想不到竟是八骏逾辉。”
                              “正是逾辉,”常攸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亦是机缘之下所得。”
                              “少侠?大侠?”那已被方迢的马匹转移了注意的小孩听得,突然转头,好奇道:“那你们和之前那些叫大侠的是一起的吗?”
                              “之前那些?”了悟一愣。
                              “想来是其余拿到硕月公子请柬的来客了,”方迢道,转头对那小孩笑道:“小孩儿,我们之前还有人上了岛?”
                              小孩点头道:“对啊,他们也都有骑马,但是都没有这匹好看!”说罢又转眼去看常攸虹的逾辉。
                              “小孩儿,逾辉你是摸不得了,便给你摸摸我这匹如何?”方迢眼睛一转,对那小孩道。
                              “真的吗?!”小孩欣喜异常,一双眼睛闪着水灵的光:“我可以摸吗?”
                              “可以。”方迢眯着眼睛,笑得一脸和善。
                              那小孩激动地双手发颤,到了跟前却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只颤着手摸上方迢的马匹,骏马赶到陌生的触感,打了一个响鼻,吓得小孩浑身一颤,收手连退好几步。
                              三人皆被他逗得一笑,常攸虹上前扶住那孩子,拍拍他的肩膀,道:“莫怕。”说着,伸手握住他的手,带他摸向了骏马。
                              “哇,毛……毛是热的!”那孩子眼中闪着欣喜的光彩,惊羡地道:“好滑啊……”
                              “小孩儿,”方迢见他意犹未尽,笑道:“你方才说,在我们之前,还有人上岛?”
                              “对,大约两三天前开始,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呐!”那孩子依依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
                              “哦?”方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可知他们来干什么的?”
                              “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太懂,”那小孩摇了摇头,“但应该是来寻宝的吧!”
                              “寻宝?”常攸虹闻言一愣,“寻宝又是从何说起?”
                              “咦?你们居然不知道?你们不是来寻宝的吗?”小孩惊讶。
                              “这位小公子,”了悟上前一步,双掌合十道:“可是指岛上藏有秘宝?”
                              “对对对,”那小孩见了悟如此有礼,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一下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长辈们都说岛上有座大宅子,宅子里藏了很多很多宝藏,够买好多头猪啦!”
                              方迢闻言一笑,继续问道:“那岂不是你们能看见很多人来寻宝?”
                              “不会不会,”那小孩摇头,“我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有人上岛,”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但大概一年前,来了好多工匠,大人们说是上岛去修那栋宅子的。”
                              常攸虹和方迢交换了一个眼神,方迢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修好宅子就走了呀,”那孩子咯咯笑道:“然后又过了好久,你们就来啦。”
                              “你是说,一年前有人来修葺了岛上的宅子,然后便一直空到现在,直到几天前,才陆陆续续有人上岛?”常攸虹整合了一下思绪,问道。
                              “对对,”那孩子拍手道:“来了好多人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常攸虹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又拿了几个铜板给他,牵起马匹道:“走罢。”
                              “喂!你们要小心啊!”他们已走出一段路来,只听身后孩子叫道:“我娘说今晚会有大风,这是上岛的唯一一座桥,你们早点过去,千万别在大风时上桥呀!”
                              “知道啦!”方迢朝那孩子远远摆摆手。
                              三人踏上木桥,只觉此桥虽是木制,却牢固异常,只踩上去有些咯吱轻响,却甚是稳当,半丝不晃。
                              那座木桥就这样悬在长江之上,四面悬空,底下是湍急的水流,拾桥而上,只觉踩在空中,上下不接,左右无门,仿似天地间唯剩了这一条道路。
                              “看来,岛上的宅子似是别有洞天。”先开口的是了悟和尚,江心风疾,三人不得不高声交谈。
                              “不错,除了硕月公子的犀角邀约外,宅子中竟是还有个秘宝的故闻。”常攸虹点点头,听那小孩之言,那秘宝的传闻从长辈们传到现在,少说已有数年,想来应和犀角无关。
                              “只是不知这硕月公子将地点定在此处,是无心之意,还是有意为之了。”方迢笑道。
                              “既来之则安之,”常攸虹摇摇头,看着脚下悬空的木桥,再看了看远处仿若隐在云雾之中的江心岛,将心间隐隐的不安强压下去,“一切小心。”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已穿过木桥,踏上了这座悬于长江之上的孤岛。
                              那座宅子并不难寻,三人牵马而去,远远便能看见一座装饰古朴,却占地甚广的古宅,外表看来同一般的大宅无甚区别,远处看去,飞檐之上悬着一块红木牌匾,上书“硕月”二字。
                              “原来这请柬落款的硕月,竟是这座古宅的名字。”了悟叹道。
                              “这牌匾倒是有趣,”常攸虹抬眼看去:“硕字饱满俊秀,那月字却细长消瘦,二字中间间隔甚广,也不知是谁提的字,却是犯了书法大忌。”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古宅门口,远远便见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妪候在门前,走近看去,只见那老妪满头花白,面容上褶皱横生,却不见佝偻之态,体态颇端,加之装着整洁,远远一眼竟似一风华少女。
                              见三人走近,那老妪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老妪姓胡,三位唤我胡姨便好。”
                              三人作揖道:“胡姨。”
                              胡姨又道:“老妪是此间主人寻来打理的管家,想三位是为主人的犀角邀约前来。”
                              “正是为犀角前来,”常攸虹取出请柬,递给胡姨道:“此乃请柬,还请胡姨代为通报此间主人。”
                              “主人已有交代,持此请柬便是客,”那胡姨收下三人的请柬,又行了一礼道:“三位请随我来。”
                              常攸虹和方迢交换了眼神,随着胡姨踏入了古宅中。
                              “说来,我等尚不知此间主人名姓,若如此便去拜会,怕是失礼了。”踏入宅内,常攸虹看着为他们引路的胡姨,开口道。
                              “此间主人与古宅同名,亦唤硕月。”胡姨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请柬落款硕月,”方迢笑着接话:“修葺此宅并以己命名,想来硕月公子雅兴颇盛啊。”
                              “此言不错,”常攸虹笑着挑眉,接过了方迢的话茬,跟着道:“且此间古宅建在如此西南湘地,却颇有江南园林之意,假山木石,曲径通幽,甚得移步换景的精髓啊。”
                              了悟闻言,看了看已近漆黑的天色,再看了看前院古朴的装饰格局,确认自己没有看出二人所说的“移步换景”,亦没见着所谓“曲径通幽”,只觉心中发笑,面上却未表露半分,接了二人的话说下去:“正是如此,不知胡姨能否代为引荐硕月公子。”
                              胡姨听得身后三人如此一番试探,面色不改,亦没有隐瞒之意,只平淡地道:“我未见过硕月公子,一切用度开销,及宅内事宜,皆是公子以传信告知,我于五日前才到此宅,往后便陆续接待了些持了请柬的客人,还尚未见到公子本人。”
                              “原来如此,”方迢见未问出硕月本人,话题一转道:“不知硕月公子共备了多少请柬?”
                              胡姨摇了摇头,道:“公子只交代持此请柬便为客,引于宅内细心安顿便是,其余一概未提,”说罢瞧了他们三人一眼:“连上三位,如今已有客十一人。”
                              说话间,胡姨已将三人引至前院偏厅,对三人行了一礼,道:“还请三位再次等候,待老妪将晚餐备好,便会前来通知众位。”说罢告退。
                              三人皆注意到胡姨话语中的“众位”,方迢挑眉:“想来这偏厅中便是余下的八位来客了。”
                              常攸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吱呀”一声推门轻响,三人只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消融了三人疾风过江的周身寒意,厅中地龙烧的火热,炉中燃有清幽檀香。三人推门而入,霎时厅中众人的目光便聚了过来。
                              “真是好生热闹。”方迢不知从哪又抽出了他那把折扇,刷地展开,抚扇轻笑。
                              厅中八人有男有女,三两聚在一处,想是正小声交谈,如今见三人进门,皆停了谈话,以目光探究过来。
                              “在下七剑常攸虹,”常攸虹面不改色,抱拳朗声道:“见过众位朋友。”
                              -卷·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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