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怎么逃得过?
春风吹佛着芦苇荡,摇摇曳曳,阳光明媚动人,徐飞泪眼朦胧看着俯在他身上的徐宵,哽咽沙哑道:“哥,你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学,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
徐宵睫毛抖了抖,眼脸微阖,暗沉的眸子低下来,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亲吻着徐飞,霸道里占有,不容拒绝地侵犯,徐飞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同为男人,他从来都知道,男人一旦发泄完,一般是都不想再做什么,可,徐宵从来都是这样,不管折腾他多久,折腾完了之后总是抱着他,不停地亲吻,从脸颊到唇,从唇到脖颈,从脖颈到下体,徐宵从不厌倦,有时候温柔眷顾,有时候狠戾地撕咬,徐飞却要疯了,他拼命抵抗,最后仍然是徒劳无功。徐飞眼角流着泪,无奈地转过脸,阖上眼认命,却无意瞥见一抹流光四溢的黑,黑色的车里坐着一个人,朝他看过来,车距不远不近,徐飞看不清文修眼中的神情,只觉得尴尬地无地自容。
“哥,先回去……”
徐飞恳求道。
徐宵看了一眼徐飞,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文修,嘴角一声冷笑,眼中冷意凌冽,更加狂烈地撕咬亲吻着徐飞,徐飞不妨,叫出声,那声音虽然表示主人很痛楚,却也透着无尽的春意,以及色情。
一场春情完了,徐飞早已浑身无力,瘫软在徐宵的臂弯里,满脸泪痕,半昏半迷。
“回家。”
徐宵冷声道。
文修白皙的手被上青筋爆出,死死地抓着方向盘,睫毛抖了抖,轻声道:“好。”
徐宵嘴角一抹冷笑,脱下外套盖着满是吻痕的徐飞,搂在怀里,闭眼假寐。
徐家三代经商,徐宵的爷爷是内战结束后第一批下海做生意的,捞了一大笔后出国深造,后来回归,直接做了徐城的商会主席,占据徐城一般的商业,到了徐宵的爸爸,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继承了徐家的生意,而且开拓市场,从事海外贸易,到了徐宵,更是如日中天,因为徐宵看中房地产生意,直接将全部的流动资金用来投入房地产,而房地产恰好是近几年暴利,至此,徐家可谓富可敌国,但徐宵为人非常低调,从不参与任何商会,也不在电视上露脸,更不会做访谈,一直隐形一般存在,然而,在徐城,说徐宵只手遮天,只怕还谦虚了些,可以说,只要徐宵想做的,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唯一的遗憾便是,徐宵的妈妈在生下徐飞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撒手人寰,留下十二岁的徐宵和刚出生的徐飞,四年后,徐宵十六岁,他爸爸一跃从楼上跳下,离开人世,留下遗嘱,将徐家一分为二,兄弟二人各占一半,因为当时徐飞未成年,徐宵虽然年少,已经哈弗毕业,工作一年,也就是成年人,就有了徐飞的监护权和打理徐家的全部生意。
按理说,徐宵年少掌握偌大的基业,可谓绝世英才,但,世事总是怪谲,他怎么料得到,在抚养徐飞的过程中,作为一个像父亲一样的兄长,竟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徐宵冷峻的眉间蹙了蹙,睁开眼,已经到了家门口。
徐家的别墅非常普通,和这个别墅群里的任何一个别墅一样,不算大,也不算小,不惹人注目,但也足够辉煌,这一带住的人非富即贵,身价皆不菲。
徐宵抱着徐飞下了车,十二西装革履的保镖赶忙低着头,整齐地站立在大门口两边,往里,更有六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子,打扮得干净整洁,穿着统一的白色工作制服,还有三个头戴厨师帽的年轻人,在最里面,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个子很高,有一米八,三十左右,很是清俊,目光清冷,眼神淡淡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穿得很不一样,或者说,更随意一些,英伦风格的衬衫,卡其色长裤,白色的鞋子,头发披肩,面白唇薄,俊美清冷,一看就不是什么多情之人。
果然,开口第一句话,就三分刻薄。
“他这是被你玩死了吗?”
淡淡的语气没有温度。
徐宵冷眉一扬,厉声道:“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文胤收敛七分,低着头,不再说话。
“李医生在吗?”
徐宵尽管语气冷峻,却藏不住的焦急外露。
文胤淡淡道:“李医生和两名护士已经准备好所有的药和备用品,在二楼病房等着。”
徐宵眉眼轻挑,眼中一抹细微的赞赏,转身去了二楼。
文修把车停在车库里,到了院子里的时候,看到文胤靠着一棵海棠树,手插在口袋里,噙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粉红色的海棠花瓣随风表落在他的长发上,又飘落,风卷起他的衣角,淡淡的温柔。
这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为什么?”
淡淡地声音,轻轻地呢喃着。
文修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愣愣地看着文胤,道:“什么?”
文胤眼神动了动,道:“为什么他又是一身伤,和六年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文修差一点哭出来,强自隐忍片刻,定了定,一贯谦恭克制的语调,不紧不慢,道:“二少爷在芦苇荡想逃。”
文胤身形顿了顿,片刻,笑了笑,道:“是了。”
那笑中的苦涩如此微薄,只一瞬间,便随风而去,继而,转过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院子里三十几个人工作,无有差错,更无半点错处。